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豪门弃女野翻天》,是以白蔹宋泯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白蔹”,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
主角:白蔹宋泯 更新:2024-05-14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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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蔹宋泯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阅读豪门弃女野翻天》,由网络作家“白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豪门弃女野翻天》,是以白蔹宋泯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白蔹”,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
不提笔写大字的人,永远不知道,抬手提笔的时候,想要保持手腕平稳有多难。
腕劲是最基础的基本功。
男女生天生存在差异,所以第一眼看到白蔹的字,仇学政就以为是男生的字。
足以可见白蔹笔力深厚,可现在,仇学政看着白蔹将这块鸡蛋大小的金属取下来,然后平静地放到一边。
练书法向来平心静气的他,第一次有种想要骂点什么的冲动!
他不是陈局,不与铱打交道,也不认识铱。
这种银白色金属他只能想到铁与合金,鸡蛋大小目测半斤多,因为半斤就已经足够让他怀疑人生了。
“不是、你这,”仇学政张了张嘴,实在是没忍住,“你还带了半斤铁在手……”
他说着,便伸手拿起白蔹放到一边的铱,想要掂量一下,刚拿到手中,仇学政说到一半的话就又停住。
“白同学,这多重?”仇学政掂量不出来,只偏头。
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问着。
白蔹放好铱,重新提笔,闻言,稍稍侧头,随意开口:“就两斤。”
“就、就两斤?”仇学政难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对啊,”白蔹提笔沾墨,见仇学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挑眉:“有问题?”
仇学政看着白蔹那张风轻云淡、又稍显平静的脸。
她究竟是怎么如此淡定的说出这句话?
“练习腕力最好的办法是挂着沙袋,每天练习平衡,”仇学政看着白蔹,缓缓吐出一口气:“但真正能做到的极少,据我所知,就算是谢晋云,也仅仅能做到携一斤重的物品练字,即便是这样他已经极其优秀了。他这还只是一斤,也不会像你一样每天每时每刻携带,白同学,你这……”
在看到白蔹之前,仇学政只听说过几个中书协的人用这种远古方法练字。
如今的中书协会长就是其中一人。
每个能悬重物练字的人,在书法界都能留下璀璨一笔,但这种练习方法只有那几位大师会。
可仇学政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湘城也能遇到悬着重物练字的人。
还是两斤!
他看着白蔹,眼中热切与期待十分明显。
这次兰亭奖,他们湘城……恐怕真的会有一席之地了。
“这样啊。”听着仇学政的科普,白蔹只淡淡一笑。
两斤?
白蔹不懂仇学政的震惊点,以前大家都是这么练字的,那些习武之人身上挂着的沙袋不比她少,两斤还是她最开始练习的重量。
习武之人吃苦极其正常。
这个身体她刚适应,所以她只用了两斤。
以前她老师想磨她性子,从她六岁开始就戴着一斤重物,七岁就换成两斤了!
到后面,她单手负重的重量更是成倍增长。
所以,现在这两斤才是刚开始而已,还远没达到她的巅峰……
她是真不觉得有多重。
白蔹一边想着,一边提笔写下另外一个“湘”字。
没了铱的束缚,她行笔迅捷,几乎是一蹴而就,一个鹤舞游天般的“湘”字跃然于眼前,她喜欢藏锋与收势之中,明明只是一个字而已,看上去犹雷霆滚动,怒而不发。
仇学政连忙伸手,将这张纸拿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墨水吹干。
“仇老师,”白蔹将狼毫笔放入洗砚池中,冲洗干净放在一边,这才拿起铱,垂眸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你觉得这个拿上去能拿二等奖吗?”
她不太清楚现在人对于书法的研究程度,现在腕力也没恢复到巅峰。
“别说二等奖,”仇学政将纸放好,目光闪烁地看着白蔹,“我觉得你这次,一等奖都有可能,我有点期待这次兰亭奖的评选了!”
书法界对于这三年一次的兰亭奖十分看重,早早就预测了一等奖的人选。
尤其是关于谢晋云与许雅君之争。
但仇学政觉得,这一次……
白蔹有极大可能会异军突起,成为这次兰亭奖的爆冷门!
仇学政拿了一堆宣纸,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狼毫笔装好,硬塞给白蔹。
“仇老师,我写字……”白蔹抱着一堆纸,又被塞了狼毫笔。
她想与仇学政说,不用这种笔也行。
但仇学政根本就不听她的,“你先回家,好好练习,拿出你最顶尖的状态,学校里的假我给你请。好了,我还要欣赏你的字,就不送你去楼下了。”
他把白蔹请出去,为了避免白蔹把宣纸跟狼毫笔还回去,仇学政还将门给锁好。
白蔹拿着书包跟纸笔站在门外,对着门看了好半晌,才往楼下走。
楼下。
仇薄卿坐在沙发边,一边跟人打电话小声说着什么,目光瞥到白蔹从楼上下来时,又很快移开目光。
他对这种沽名钓誉的人没有丝毫好感。
等白蔹走后,他才挂断电话,去楼上找仇学政。
“爷爷,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他站在书房门外,并不进去,“一个九级都没考的人,你不觉得儿戏?”
仇学政站在门口,他看着仇薄卿,“你不要看证识人,可以先看看她的字……”
“可我们就是考各种证,”仇薄卿打断仇学政,“当初你不是也看师妹九岁就拿到六级证,才收她做关门弟子?她可以,晚萱就不行?”
这件事仇学政无法反驳。
因为是事实,现在就是看证的时代,不管去哪,都会写上你拿到什么证,考多少分,有证可行天下。
在遇到白蔹之前,仇学政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他与仇薄卿不一样的是,他经历过不需要证件的时候。
“你不用再替晚萱说话,”仇学政微微摇头,“我已经给白蔹同学报名了,过两天她也会与你们一起去江京参加这次兰亭奖。”
**
仇家不远处的马路,姜附离与姜鹤还在等白蔹。
明东珩不在,开车的是姜附离,他坐在驾驶座,瞥到白蔹抱着一堆纸,略显诧异:“怎么这么多宣纸?”
一眼就认出来她手上的是宣纸。
“仇老师给我练习的。”白蔹坐到姜鹤身边,将毛笔盒子装入书包,宣纸太多,她就这么抱在手上。
一手抱着纸,一手微搭在车窗上,浅浅露出隐约的红色,懒懒地,有种奇异的神秘感。
“练习?”姜附离看她坐好,便发动车子。
白蔹倒是没隐瞒,她将下巴放在宣纸上,“练习大字,去参加兰亭奖。”
姜附离手放在方向盘上,闻言,似乎沉默了一瞬:“兰亭奖?那就是周二,你要去江京?”
“应该吧,”白蔹不太清楚,她声音懒洋洋的,“呆两天。”
“不在江京多玩两天?”姜附离缓缓发动车,似乎在提议。
多玩两天?
“我还要回来上课。”
这好像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姜附离静静看了眼后视镜。
车子停在青水街路口。
接近六点,姜鹤今天依旧同白蔹一起回去,姜附离身后敲了敲他的脑门,轻飘飘地警告姜鹤:“别惹事儿。”
他每天都会去实验室看看。
今天也不例外。
天色还早。
白蔹背着黑色的书包,一手抱着一堆宣纸,站在青水街路口,白色的轻薄外套随着风轻轻扬起,绣着群簇的衣摆也在摇曳:“别担心,你先走吧。”
姜附离站在原地,他看着白蔹,修长的身姿皎如明月。
周围有些想与白蔹说话的人却不敢上前。
尤其是不远处,蹲在原地的毛坤,本来想找白蔹,可现在看着姜附离,他又硬生生又蹲下了。
“走吧,”白蔹失笑,“我看着你走。”
姜附离“嗯”了一声,重新回到驾驶座。
发动车子离开,等到拐弯的时候,他看了眼后视镜,白蔹还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
等黑车彻底消失。
毛坤才敢找白蔹说话。
“姐,”毛坤叼着烟走过来,狗腿似的要帮白蔹拿宣纸,“这是……”
他看向姜鹤。
“姜鹤,我朋友。”白蔹将宣纸随意放在毛坤手上,往巷子里面走。
白蔹的朋友?
毛坤肃然起敬,他看着面无表情,又酷酷的小孩子,手里还拿着球样的魔方,“原来是小孩哥,你好,我叫小毛。”
姜鹤面无表情地瞥毛坤一眼,没有说话。
毛坤现在已经对八斤铱适应良好,举重若轻。
白蔹一看就知道自己当初的眼光没错,他很有天分,浪费了很多年。
“固本膏你暂时不要用了,”白蔹走在巷子里,掏出单词开始背,一边与毛坤交流,“接下来是药浴,茯神15克,于术50克先炒熟,佩兰草18克,干生地12克……”
她又报了一长串的药名。
毛坤一脸呆呆地看着白蔹。
表示太长了,没记清。
白蔹:“……等会发给你。”
毛坤嘿嘿一笑,刚要道谢,就看到白蔹身边,那位长相精致的小孩哥看了他一眼,十分无语。
虽然智商不太好,但依旧能感觉到来自小孩哥鄙视的毛坤:“……”
**
纪衡院子。
他钓鱼还没回来,但披着一件丝绸披肩的纪慕兰却在。
她背对着门站在院子里,听到声响,她冷着脸回头,一眼就看到跟在白蔹身后的毛坤。
毛坤不是什么良民长相,警察的重点观察对象,还一头黄毛,流里流气。
看到白蔹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纪慕兰就忍不住生气,“你不是说你改好了?会好好学习……”
“啪——”
白蔹将书包扔到石桌上,伸手抓着纪慕兰小心维护的披肩,纪慕兰没料到白蔹有这么大的动作,也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动手。
一个趔趄就被白蔹抓住。
白蔹单手抓着纪慕兰的衣领,她比纪慕兰高,脸极其的白,手指缓缓收紧。
面无表情。
毛坤见状不好,连忙放下手中的宣纸,给白蔹递过去一根烟,又点上火:“姐,消消气!”
白蔹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手松松夹着细长的香烟,烟头猩红的点缀。
烟雾浅浅模糊了她的脸,她微微歪着脑袋,冷白的指尖轻弹了下烟,她声音又轻又缓:“纪慕兰,你现在唯一的任务的是扮演好在外公面前的角色,否则……”
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随手扔掉烟,抬脚踩灭。
然后慵懒地抬头,朝纪慕兰勾出了个笑,像是血海堆里绽放的曼陀罗,危险又迷人。
对着纪慕兰无声做了个“砰”的口型。
纪慕兰捂着华丽的披肩,看着白蔹恢复成无辜模样去开门。
“外公,”白蔹接过纪衡手里的鱼竿,挑眉,“你们钓到鱼了?”
身后,陈局背后挂着鱼篓,腰间左右两边各挂着两条大鱼,“白小姐,你看,一条是我钓的,一条你外公钓的。”
他转着身,向白蔹展示自己的鱼。
白蔹看着明明有鱼篓,非得将鱼挂在腰间展示的陈局:“先进来。”
纪衡一进去就看到纪慕兰,他脚步一顿,“你怎么来了?晚上在这吃?”
“我来找你们出去吃饭的,晚上请许小姐吃饭,”纪慕兰轻咳一声,她没看白蔹,面色有些发白,“顺便问问……阿蔹怎么拉黑我了。”
“吃饭?”纪衡没回她最后一句话,只道:“今天我要跟小陈喝两杯,就不去了。”
纪慕兰简直不敢相信纪衡的话。
她看看纪衡,又看看站在一边腰间挂着鱼,十分不伦不类的陈局,还有缩在角落里的黄毛……
这些人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白蔹回湘城学了些什么?
放着许恩的饭局不去,在这里吃饭?
她这么费心费力的给他们找关系,宁可说服许恩,也要拉上纪衡白蔹,这两人却一点也不明白她的苦心。
早该知道,白蔹根本就不开窍!
“随你们!”纪慕兰捂着脖子,也不看白蔹,“我走了。”
她直接走出院门。
打了电话让司机来青水街接她。
路上踩到一个有积水的砖块,脏污的水溅到她的皮鞋上,纪慕兰面色更冷。
“怎么这么晚才来,”饭局,许恩看向纪慕兰,“他俩没来?”
他指的是白蔹跟纪衡。
“阿蔹在写作业。”纪慕兰容色无可挑剔。
许恩对白蔹纪衡来不来无所谓,笑着向纪慕兰介绍,“许小姐你认识了,这位是任谦先生,这位是陈港陈总。”
“久等了。”纪慕兰笑着向他们道歉。
任谦和陈港知道许恩是江京来的企业家,哪里敢让纪慕兰道歉,任谦笑着举杯:“不碍事,许总你放心,你要的地皮我会给你办好。”
他说着,目光瞥向旁边的许雅君。
许雅君坐在许恩身边,并不说话,许恩也不向他们介绍许雅君是谁。
任谦不敢随意猜测,但从许恩对那位小姐极其尊敬的态度中也知道,这位许小姐不简单。
“一切要麻烦任老了,”许恩笑笑,然后叹息,“我给陈爷送了名帖,听人说他今天下午没事,可惜他没来。”
“陈爷?”许雅君听到这个名字,稍微抬了下头,“他下午钓鱼去了。”
钓鱼?
纪慕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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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附离看着对方,目光在触碰到对方光着的膀子时。
不由抬头,望向天空。
“小王,快穿上衣服,”王奶奶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呵斥对方一句,才温和的安慰姜附离:“你别害怕,小王只是纹身看着凶,人很老实的,你不要害怕。”
王又锋看着姜附离,默默伸手拿过挂在一边的外套给自己穿上。
姜附离也认出来,这就是她曾在巷子里救过的人。
面不改色的将王奶奶扶到堂屋。
她一进去,就看到放在堂屋里的三个牌位。
中间那个牌位面前还摆着一朵向日葵干花。
她看着摆得整整齐齐的三个牌位,顿了有那么一会,才收回目光。
“同学,”王又锋规规矩矩的穿好上衣,给姜附离与王奶奶倒了一杯水,然后笑:“喝杯水。”
姜附离喝完水,就准备回家。
此时天色已黑。
王奶奶拄着拐棍出来,看着给院子里填土的王又锋:“小王,天黑不安全,你送一下姜附离同学。”
王又锋看着王奶奶,欲言又止。
他偏头看向姜附离,对方拿着书包,冷白的手指按着手机背单词,头发上斜斜插了支木簪,校服一尘不染,懒懒瞥他一眼。
挑眉。
一副“你再看一眼试试”的表情。
王又锋立马收回目光:“……”
就这样子,你觉得她需要他送?
默默放下铁锹,送姜附离出门。
两人都默契的没在王奶奶面前说什么,等出门之后,王又锋才闷声开口:“你也住这里?以前怎么没听过。”
“刚搬来。”姜附离说话间慢条斯理地斩掉一个单词。
难怪。
王又锋点头,他就说青水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狠人。
“我不常来干妈家,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干妈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王又锋掏出手机,义正言辞。
姜附离瞥他一眼。
这次倒没拒绝。
王又锋将姜附离送回纪家大门口,又认准了门,这才慢慢往回走。
巷子口,有一辆黑车在等他。
站在车边的男人低头,十分愧疚,“我们没找到他。”
王又锋冷厉的眼睛微微垂下,黑夜将他整张脸完全笼罩,他看着黑衣打手,缓缓开口:“连一个医生都搞不定,你们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
与此同时。
满身疲惫的陈港从拘留所出来。
门外等着陈著立马过去,询问:“怎么样?”
陈港按着眉心上车,“去任家。”
任家。
任谦一直在等陈港过来。
“我猜到了一点,”陈港摸清了一点门路,他坐在沙发上:“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上欺下瞒,李家刚好撞到了枪杆上,杀鸡儆猴。”
新官上任三把火。
虽说陈爷不需要这三把火,但也不会任由别人踩在他头上。
整顿湘城那是迟早的事。
任谦拿着茶杯,也是一筹莫展:“陈爷那边我问过,以萱萱师父的名义都请不到他。”
眼下李家已经不重要了。
任谦手指点着桌面,“我问过校长,那天姜附离表演完之后,陈爷确实去找姜附离了。”
“什么?”陈港一愣,“看来她古筝弹得真的很好。”
坐在一边的陈著也惊讶地看向任谦,他不懂古筝,只听得懂情绪,那天听完他一直在等任晚萱,不知道原来陈爷最后还是去找姜附离了。
任晚萱一直没有说完,在陈港他们将话题转移到姜附离身上时,她才淡淡的:“我妈帮她找了岳老师,花大价钱岳老师也没有收她。”
“岳老师?”任谦与陈港都是有听闻岳老师的,闻言诧异。
两人都是认识岳老师的,任谦若有所思,“岳老师是有才华的,他曾扬言要收一个有天分的弟子。”
不收姜附离,倒也不让人意外。
任晚萱低垂着目光,觉得自己笑得有失仪态,又淡淡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古筝,流派都没分清,也就听校方说陈爷在,投机取巧弹了白衣行。不然岳老师也不会骂她哗众取宠,把岳老师气了个半死。”
一旁的陈著看着任晚萱,忽然开口:“姜附离不是投机取巧,她一开始并没准备弹古筝。”
任晚萱笑意凝住,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陈著。
陈著却不看她:“姜附离的节目原本是剑舞,陈微让我回去拿长剑,可晚萱并没有告知我这件事,长剑意外不见,姜附离才弹了古筝。”
“你……”任晚萱抿唇。
她不知道,一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陈著,为什么突然倒戈。
陈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陈微的事,他神色也冷下来。
“晚萱!”任谦大声呵斥住任晚萱,他看着她,“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向姜附离道歉。”
任晚萱张了张嘴。
任谦身边,秘书长朝任晚萱隐秘的摇头。
任晚萱深吸一口气,忍住,她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低头:“我知道了,外公。”
**
姜附离晚上将近一点才回家。
姜鹤情绪好了很多。
坐在大厅的地毯上玩积木,空荡的房子只有积木轻微的碰撞声,十分安静。
姜附离低眸,慢条斯理地解开外套扣子,一边点开姜附离发给他的图,是一道化学题。
他瞥了眼,将黑色的风衣挂好。
路过姜鹤时,顿了下。
姜鹤盘腿坐在积木边,正低头摆弄积木,脚边放了一张白纸——
纸上赫然是一只懒洋洋趴着的猫。
姜附离蹲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夹起那张纸。
一直在拼积木的姜鹤忽然抬头看向姜附离。
姜附离起身,尽管一天没怎么休息,他却看不出半点疲惫,矜冷的眉眼依旧只有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当着姜鹤的面,不紧不慢地将纸对折起来。
然后收进自己口袋。
姜鹤站起来。
姜附离心情挺不错地瞥他一眼,他居高临下,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开口:“一点了,再不睡你可能没你白姐姐高。”
一边,将所有看在眼里的明东珩:“……”
姜鹤盯着姜附离上楼。
然后低头。
按着失而复得的手表,戳出一个古城楼的头像——
文盲:,
文盲:,
文盲:,
……
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的高三生收到一连串的震动。
并且没有停歇。
姜附离将吹风机放下。
看了眼发疯的姜鹤,伸手点开另一个人的微信,直接一个视频发过去,一手拿了本单词。
她从来不浪费任何时间。
手机那一头,刚到书房拿起纸笔的姜附离看着视频邀请,顿了下,调整了下角度才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绿色。
“啊,姜鹤呢,把手机给他。”手机那头,女生低头靠着窗户,低头背单词。
只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半晌没回音。
姜附离不由抬了头。
她刚洗完澡,懒散地靠着窗户。
穿着雪白的长袖丝质睡衣,半湿的墨发没有如同以往那般挽起,逶迤垂落在脑后与窗台上,背后是庭院的榕树,头顶是皎洁的月光,将她轮廓映照得分外炫目。
眼尾淡淡一点洇红,清艳至极。
长发披散,却又是另一番景致,姜附离浅淡的想着,木簪不错。
多送几根。
“他在楼下,”姜附离收回目光,抬起长腿去楼下找姜鹤,语气却很轻,“怎么了?”
姜附离继续背着一个单词,十分的散漫:“问他发什么疯。”
“是该教训。”姜附离单手插兜,脚步略微加快。
回到楼下,敛着眸将手机递给正在戳着手表的姜鹤。
头顶被阴影笼罩。
如同寒气覆顶。
姜鹤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他没理会对方。
“姜小鸟,”手机里,姜附离慢悠悠开口,“你再给我发一个逗号试试?”
姜鹤短短的小手指停滞在半空中。
他抬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上姜附离黑漆漆的杏眼。
姜附离淡淡瞥他一眼,“拿好,上楼睡觉。”
姜鹤抱着手机上楼。
姜附离冷冷地看着姜鹤将手机抱到他的小房间,然后去洗了澡。
等全收拾好,已经两点多了。
他轻轻推开姜鹤房间的门,姜鹤已经睡了,手机倒扣在他胸口,只有姜鹤绵长的呼吸声。
姜附离把姜鹤踢开的被子盖好,又伸手关上灯。
这才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机出门。
门被关好。
姜附离将手机放回兜里,去书房处理了会儿姜家发来的文件,才回自己房间,整个房子依旧空旷安静。
他随手拿起遥控器,关上窗帘,忽然听到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道懒洋洋打哈欠的声音——
“你比我能熬。”
他一怔低头按亮屏幕。
手机那头的姜附离懒洋洋的笑着:“我要先睡了。”
视频中断。
姜附离后知后觉。
原来刚刚一直有人啊。
**
翌日。
姜附离起得比平时稍晚。
第一次没被催醒的纪衡略显不习惯。
姜附离给姜鹤发了个句号就直接去学校,早上没时间再去绕路看他了。
今天杨琳依旧没来上课。
姜附离慢慢将书包里的书与作业拿出来,开始思索。
门外,任晚萱忽然出现。
太子班的人,还是任晚萱。
十五班的人忽然安静。
任晚萱没看任何人,她只淡淡看向姜附离:“姜附离,校长让你去校长室一趟。”
说完,直接离开。
等人走后,张世泽才看着姜附离:“竟然是任晚萱帮你通知,姐,你什么时候竟然认识她?”
十五班其他人也好奇。
姜附离将书包收好,只挑了下眉。
路晓晗看着姜附离,忽然想起上次校庆的事,她往后靠了靠:“阿蔹,校庆那事就先这样,任晚萱陈微我们都惹不起,尤其任晚萱,听说……”
她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她外公就是我们湘城那位姓任的。”
这些都是学校传的,但学生们几乎不会怀疑。
“对,”张世泽拧眉,“陈微都不敢惹她,这件事你怪我,等会去校长室你别说了,别因此惹她不快……”
“行了。”姜附离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我有分寸。”
她知道校长室在哪。
校长办公室。
校长正坐在会议桌边,陪笑着。
看到姜附离过来,校长站起,然后一一向姜附离介绍,“白同学,这位是任老先生,这位是他的秘书,这位你也认识,是任晚萱同学。”
任谦看着校长,十分诧异。
他没想到学校,竟然没人知道姜附离跟任家的关系?
任谦笑着道:“姜附离同学是我女婿的外甥女,校长,你不用介绍。”
任谦身边,任晚萱看了他一眼,抿唇。
听闻姜附离是任家的亲戚。
校长也十分惊讶,转瞬即逝,他也猜到任谦找柏立案又是,而后将办公室留给他们:“你们聊。”
姜附离敞着校服,手里还拿着个手机,眼眸半敛着,慢条斯理地看着校长出门。
然后拖开椅子,随意坐在任谦对面。
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微微往后一靠:“什么事?”
任谦身边,秘书长打量着姜附离这模样,皱眉。
“晚萱。”任谦偏头,厉声开口。
任晚萱抿唇,她低着头,几乎是有些屈辱:“抱歉,姜附离,我没让陈著回去拿长剑。”
姜附离几乎苍白的手指将一个单词划去。
又背另一个单词。
听到任晚萱开口,姜附离只略微抬了下眸。
任谦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即便姜附离是一双极其好看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杏眼,此时也显得分外寒凉。
“姜附离,”任谦看着姜附离,做双方的和事佬,“听你舅舅说你在学古筝,我这里有一个湘城的古筝老师,在湘城也小有名气,报我的名字,可以在他名下学习。”
说着,他向姜附离推过去一张名片,笑了笑,似乎很不经意的:“说不定,以后他有机会推荐你去江京深造。”
对于湘城人来说,江京绝对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就连任谦本人都对江京抱着敬畏之心。
能有机会进入江京深造,对于从小生活在湘城底层的人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希望你原谅晚萱做的事,从此之后握手言和。”任谦不觉得姜附离会拒绝,他打了感情牌又夹着糖衣炮弹。
“原谅?”姜附离指腹压着单词本,瞥了一眼名片,直接笑:“怕是不可能。”
任谦愣住,他没想到搬出纪绍荣,加上江京的机会,姜附离还是拒绝。
姜附离拿起桌子上给她倒好的茶,朝任谦举了举杯:“我还要上课,再见。”
她不慌不忙地起身,拿上单词本准备出去。
“白小姐,”站在任谦身后的秘书长适当的站出来,“我知道任总在帮你找岳老师,但你可能不知道,岳老师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他收的是努力、且有天分的学生。相信我,这已经是我们老先生帮你找到的最好的老师了,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再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了。”
他很有礼貌,但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在说姜附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任晚萱冷笑地看着姜附离。
“行了,要你多话,”任谦厉声呵斥秘书长,他跟秘书长唱红脸白脸简直信手拈来,对着姜附离叹息着道:“但他说的没错,岳老师要收也是收能上演奏级的天才。他不是用钱就能打动的,家薇一个商人,能找的渠道也不多,你相信我,这是我能为你找到最好的老师。”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是任谦惯用的招数。
“你能找到的最好老师?”姜附离停下来,她将手机一握,微微弯腰,两根手指捏起桌子上的名片。
任谦却以为,姜附离是认同了。
刚要笑着说“从此就是一家人”的话。
“简院长的拜师帖,我都不在意,”姜附离看清名片上的名字,“别说这位施老师了,你以为我会在意?”
她将名片微微一弹,名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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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微微抬着脸,朝阳斜斜照着她的侧颜,冷玉一般。
她朝三人略一点头,风轻云淡地转身走出办公室。
不是拿乔。
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名片。
任谦向来是会把控心理的,他做一切的目标都是在确保自身的前提之下。
堵上捂下,这是他生存的原则。
这次湘城洗牌,他难免受到波及,他判断失误,白蔹会弹古筝还是《白衣行》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任谦不是没有补救的。
现在任家薇在极力给白蔹找古筝老师,任谦能看出来白蔹也想把握住这个机会,想要在陈爷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
所以他尽力找了湘城比较知名的古筝老师,却没想到白蔹会是这个反应。
连任晚萱都十分惊讶。
“jian院长?”任晚萱当先反应过来,她回头看秘书,“这是谁?”
哪个简?
“湘城没这个人,”秘书长也回过神,他弯腰将地上的名片捡起来,“任老,既然她看不上,我们重新再找……”
“算了,”任谦站起来,眸色沉沉,“既然她看不上,就让她找更好的老师吧,到底是纪家人,有她碰钉子的时候。”
没有格局,眼高手低。
任晚萱道歉,他拿出名片……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永远的敌人,互相蔑视,但又互相追捧,虚伪又表里不一,迈入社会的第一步就要适应这种抗压能力,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白蔹这样的,任谦也不是没有见过。
可再硬的骨头最终也会被这个世界一寸寸打断。
她是有实力,也足够聪明,只是——
骨头太硬。
本在生气的任晚萱听到任谦这句,眼里浮现出喜色,怕被看到,又连忙低头,“可岳老师都不收她,湘城哪里还有更好的老师啊。”
至于简院长……
现场任谦、任晚萱与秘书长三个人没一个人听过。
他们并没有特别了解古筝,圈子再往上最大也就敢想想北城,他们根本不会想到,也不会猜到自己看不起的人,拿到的简院长拜师帖——
那并不是四大城的人,而是江京的老师!
“任同学,”校长笑眯眯的将任谦送走,与任晚萱并排回学校,“我在新闻上看到仇先生回来了,你看他有没有时间给我们高三学子演讲一次。”
仇老先生大多定居在北城,回湘城的时间不多。
他是湘城文化发展大使,寒门出身,如今在书法上有着深远的造诣,让他来演讲,绝对是最好的模范。
任晚萱是仇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这件事不是秘密。
“我会问问老师。”任晚萱开口。
“那麻烦你了,任同学,”校长十分开心,任晚萱就比白蔹还有宁肖他们好搞定多了,“还有下个星期会有我们城市的旅游宣传活动,会有记者,星期六你来学校走下流程。”
**
白蔹回到班级的时候。
接近上课了。
“没事吧?”路晓晗回头看她,后面的张世泽也用询问的目光。
白蔹抽出课本,摇头。
目光瞥到旁边座位的书包,白蔹手一顿。
“杨琳回来了,”路晓晗注意到她的目光,清秀的眉头皱起,“陆妈叫她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
陆灵犀伸手,要拨开杨琳前面的头发看看她额头有没有受伤,杨琳往后退了一步,“老师。”
杨琳声音一惯很小,她眼睛很平静,几乎没有波澜。
整个人却像是筑了一层高高的墙。
将所有人隔绝在墙外。
“你……”陆灵犀眼睛有些红,“去老师家住吧。”
杨琳摇头,“他会找到的。”
杨琳头发长,几乎遮住了眼睛。
仅露出的一些,明明该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此时却如一潭死水。
“杨琳,”陆灵犀想摸她的脑袋,却又放下手,“你一定要……考出湘城啊。”
听着陆灵犀的话,杨琳有些晃神。
杨琳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陆灵犀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
上课铃声响起。
杨琳回到座位上,白蔹只在站起来给她让位置的时候看她一眼,并没有多问。
这让杨琳松了一口气。
班级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了,杨琳又足够不起眼,没多少人关注这边。
杨琳拿出卷子跟笔。
白蔹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眉头拧起。
一节课下课,身边的杨琳依旧低头刷题。
白蔹拿出手机,给毛坤发了条消息——
膏药拿一盒给我
她把学校定位发过去。
手机那头的毛坤看着湘城一中的定位,顿了下才回:没问题,姐!
白蔹看了眼,姜鹤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
。
姜鹤今天不是逗号小王子了。
白捡:?
文盲:猫
小文盲艰难又郁闷的戳着字:我哥不给我
猫?
白蔹一手搁在桌子上,她翘着腿将这两句话连起来,细碎的发丝微微划过眉眼,莹白修长的指尖敲着屏幕。
白捡:放学等我,再给你画一幅
白蔹又抽出一张纸,重新画了一幅。
**
中午,白蔹吃完饭就去校门外等毛坤。
不过这次来的不是毛坤。
是小五跟一个黑衣女人。
她穿着皮质的紧身衣服,外面是一件牛仔外套,站在校门口看着大门,阳光将她的脸映照出点点光芒。
小五蹲在一边,抽着烟,“我都说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指导小七的设计。”
雪纯收回目光,笑得很是风情,“这不是怕你笨吗。”
小五想为自己辩驳,眼尖的看到白蔹出来。
他连忙站起来,“姐!”
白蔹穿着校服,迎着光,往这边走来。
小五长相挺混混的,头发还挑染了一撮红色,门卫盯他们很久了。
眼下见一副好学生模样的白蔹竟然走过去,门卫恨不得眼睛长在小五身上。
小五:“……”
就很离谱。
“这个是药,”小五把一盒药膏给白蔹,又看着雪纯道,“这个就是您上次在黑水街遇到的雪纯,她跟小七在设计漏、漏……”
“是logo,品牌,”雪纯看小五一眼,很纯正的英语发音,她看着白蔹,“等我们俩搞好,给您看。”
“好,”白蔹接过圆形的深绿色药盒,放在手中把玩着,随意点头,“到时候给我看就行。”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雪纯看着她却是愣了一下。
“怎么?”白蔹将药盒塞进口袋,懒洋洋地看她一眼。
挑眉。
漆黑的瞳孔,清可见底,平静的看着她。
与看其他的目光没什么不同。
“没事。”雪纯摇头。
那天晚上之后,她就跟着毛少,毛少没让她干其他的事,知道她上过学之后,就让她帮小七的忙。
她原本以为白蔹会不信任、或者是嫌弃她。
白蔹朝他们摆摆手,拿着药膏回去,门卫看到她回来,还问道:“没事吧同学,他们没欺负你吧?”
白蔹眨了眨眼,长睫覆下,“没有呢。”
不远处的小五:“……”
不是,这该死的门卫是不是觉得他听不到?
**
白蔹拿过药,就回十五班。
大部分学生吃饭过后去小卖部,有的是去寝室,都还没回来。
杨琳在座位上一直没出来。
她中午吃的是一块面包,白蔹在奶茶店见过。
白蔹“刺啦”一声拖开椅子,就这么坐下,然后从兜里把那盒药膏掏出来,拧开盖子。
杨琳正在低头写卷子,她昨天没来,很多作业没写。
刚写一个字,左手就忽然被人捏住。
杨琳惊讶的抬头,就看到白蔹垂着眼眸,左手抓着她的手腕,右手沾了点褐色的药膏,慢条斯理地往她手臂受伤的地方按着。
“你……”杨琳张口。
白蔹慢悠悠地抬头,她缓缓勾了一侧唇,眼睛却没什么笑意,“别说话,我想刀人。”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
杏眸一挑,本来风致万千的脸也被染成踩着万千白骨走出尸海一般的妖魅。
杨琳很小声的:“……哦。”
手臂上的伤隔了一天,青紫一片,看着十分骇人,白蔹的力道不轻不重,甚至有些舒缓的。
杨琳分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的身体早已就对这种疼痛免疫。
此时却觉得,被药膏沾染的地方,隐隐有些疼。
帮杨琳上完手臂看得到的药,白蔹就抽了一张纸,不紧不慢的将手指一点一点擦干净,这才将盖子拧好。
“拿好。”她将药盒塞到杨琳手上,淡淡开口。
杨琳拿着药盒,一双眼睛看着白蔹,“这是……”
白蔹偏头,双腿交叠着,食指隔空虚虚点了下她手中的绿色药盒,冲她邪肆一笑:“看到没,三无产品,再涂两天你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杨琳:“……”
好半晌,她似乎小声解释,“我……不小心滚下楼梯了。”
“嗯,下次小心。”白蔹低眸,抽出一本书。
这平静到极点的语气,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
**
今天最后一节是化学课。
以往老师都在讲卷子,今天化学老师看了眼白蔹,最后一节课准备带学生们去实验室感受一下化学的奇妙。
实验室也在综合楼,三楼,因为不经常有人。
常年又阴又冷。
老师拿着钥匙开门进去,高中化学实验室几乎是个摆设,没有什么人会用,摆放着一堆器具。
白蔹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去,看了眼。
旁边摆放着玻璃柜,上面的玻璃瓶里写着各种化学物品,大部分都不认识。
两个人一组。
化学老师戴上手套,又拿了烧杯,又缓缓倒入稀硫酸,加入硫酸铜。
透明的溶液忽然变成绿色。
化学老师看了眼白蔹之后,又慢条斯理的加入铝箔,点上火,蓝色的火焰瞬间跳动起来,美丽又壮观。
所有人都看着这场蓝色的火焰,化学老师非常满意他们的反应。
他手撑着讲台,盯着白蔹:“同学们,只要你去认真学了,化学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比什么物理数学简单多了……”
旁边的路晓晗头埋着,简直要笑死了。
张世泽举手:“老师你可以不用说那个‘们’的。”
其他忍笑的人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都知道白蔹物理满分,现在天天捧着书学生物。
化学那是一个字也不看啊。
化学老师要被这群学生给无语死了,他教好几个班,就十五班气氛最好:“……当然,我们都知道,学习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趁着老师在上面讲,张世泽压低声音,对白蔹道:“陆妈有没有跟你说,星期六来学校录素材?她说要长得好看的,让我们俩必须得去。”
白蔹慵懒地撑着下巴看化学老师表演,淡定的开口,“说了。”
“那你去不去?”张世泽挠头。
“去啊。”白蔹懒洋洋的回答。
张世泽“哦”了一声,旁边路晓晗有些兴奋:“我们湘城终于被看到了吗?要在我们这搞旅游?”
“别兴奋,不是第一次了,”宁肖却很冷静的指出问题,“前几次都没招到商。”
张世泽跟路晓晗不由看了宁肖一眼,觉得学神太扫兴。
但也不敢说他。
很快放学。
实验室人走的很快,白蔹却没走,她却是挺好奇老师刚刚表演的杂技,找化学老师要了刚刚的器材准备自己模拟。
化学老师大喜过望,把实验室留给她,“没事,你尽管用,有什么疑问找我!”
他哼着歌出去。
张世泽跟路晓晗留下来,帮白蔹打扫战场。
**
姜鹤在自闭两天之后。
今天终于出了门。
他蹲在奶茶店的左边,抱着自己的小白菜,看着一中大门的方向。
身边,姜附离半低头,风衣过膝,单手插在风衣的兜里,冷漠的站着。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此时正在翻阅邮箱。
身影颀长,天生的清贵冷淡,漫天洒下的光也碎成了冰雪。
平日爆满的奶茶店,今天硬是有一堆人远远站在马路对面,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敢靠近。
敢进去的人,几乎都从他身边飞奔过去。
白蔹跟路晓晗几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低头冲进奶茶店的场面。
应该是感觉到白蔹他们,姜附离抬了下头。
可能是觉得姜鹤很烦,他眉眼似寒山,薄唇紧紧抿着,浅淡冰冷的眸子朝路晓晗张世泽扫过去。
张世泽把手中的饮料递给白蔹。
似乎感觉到目光,抬了下头,他脚步就停住了。
是这样的,张世泽一向不喜欢听同桌他们说话,因为大部分情况下听不懂,这时候张世泽就会觉得自己很像是路晓晗嘴里的傻子。
但——
前面那位。
那位甚至不用说话,就只看他一眼。
对,就像现在一样,只需看他一眼,就一眼,张世泽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啊,”张世泽看着路晓晗跟白蔹,面无表情的:“我去打球。”
他迅速逃离战场。
路晓晗硬着头皮向姜鹤打招呼,“小鸟弟弟。”
听到这个称呼,姜附离眉头挑了一下,低头看姜鹤一眼,然后将手机塞回兜里,冷笑。
姜鹤头紧紧埋在膝盖里,郁闷的不说话。
白蔹一手拿着张世泽上供给她的饮料,一手从兜里拿出折好的纸递给姜鹤。
姜鹤这才慢慢抬了头,伸手接过来。
姜鹤慢条斯理的展开这张纸。
空白的纸上不是一只猫。
而是一只优雅的抬起纤细长足的鹤,半展着翅,似飞玉京。
姜鹤眨了眨眼,一双眼里又是惊叹。
连身边不怎么敢动的路晓晗,都说话了,“你画的也太像了吧?”
白蔹将纸递给姜鹤,忽然想起来有人抢小朋友的东西,她抬头,刚要跟姜附离说什么。
兜里手机震了两下。
白蔹低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她看了眼,就懒洋洋地按着绿色通话键,接起,“喂。”
手机那头可能是没想到她是这反应,沉默着没说话,只有透过无线电传来的,浅浅呼吸声。
白蔹也不出声。
两方似乎是在无声的对峙。
好半晌,手机那头才有一道女声:“我明天到湘城。”
白蔹今天心情也不算好。
挑眉,只冷淡的两个字:“你谁?”
那边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你问我是谁?你已经糊涂到,连你亲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哦。”白蔹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还有事吗?”
手机那头。
高速公路车上,纪慕兰直接掐断电话。
身边,翻阅文件的儒雅男人看了她一眼,“要给孩子一点耐心。”
“我只希望她不要给我惹事。”纪慕兰按着脑门,十分头疼:“她现在跟我爸住一起,我爸那个人……”
“她一直在湘城?”男人看向纪慕兰,沉吟片刻,“如果她在湘城的话,其实可以一并带她回江京,她跟知月年纪一般大吧,肯定能合得来。”
听他这么说。
纪慕兰轻扣着手机,如果白蔹能去江京,自然能更好发展。
“对,她跟知月一样高三,知月聪明,但阿蔹跟她两个类型。你是不知道,她爸把她驱出家门了,”纪慕兰几乎是叹息的开口。
男人从小身边都是极其优秀的人。
纪慕兰只能提前跟他打好招呼,降低他的期待感。
到时候,真见到白蔹了,也不至于太过失望。
“也是高三啊,”男人也是诧异,“成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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