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拿筷子搅拌着放凉,田七眯着眼靠在墙上,这才有功夫查看起身上多出来的东西。
是一个签到系统,姑且可以称得上是她的金手指,还算不错。
“签到!”
田七一声默念。
“签到第一天,奖励宿主猪肉两斤,已放入随身背包,请宿主自行查看!”
电子女音没有感情,也不大聪明,机械地念完提示就消失了,任凭田七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田七也没心情在她身上多计较,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刚刚的提示上。
那可是肉啊!
两斤猪肉!
这幅身子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肉了!
有着猪肉作为目标,田七很快就找到电子女音所说的随身背包。
跟游戏里的装备栏差不多,是5×5的小格子,第一个格子里赫然着猪肉×2!
心念随之又是一动,一斤猪肉就这样出现在了田七手里,而第一个格子里的图标变成了猪肉×1!
猪肉的品相很是不错,上好的五花,红白相间。
一定很好吃,田七看着五花咽了一口口水。
家里本来有两把菜刀,新的那把被安老汉带着仨娃娃拿着出去剥树皮去了,只留下这把旧的在家里。
虽然缺了个角,而且已经钝的不行了,但这丝毫不影响田七的热情。
磨刀霍霍向五花!
饿了渴了就喝一口粟米粥,累了虚了就看一眼五花肉,田七表示,我还可以!
猪五花切成薄薄的肉片,一股脑儿放进锅里滚着,雪白的脂肪融化在锅里变成透明的,翻腾之间,带出来的粟米都是肉香。
闭上眼,田七狠狠吸了一大口香味,冲出屋子,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不多时,她带着两样东西重新回到厨房。
一小块被包了几层放起来的盐巴和一小把切的碎碎的干豆角。
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部倒进锅里,看着滚起来的大泡泡,田七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时间真的会变魔法,锅里的几种材料就在它的手上充分交融汇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终成了一锅香喷喷的肉粥出来。
肥肉是会融化在嘴里的,瘦肉像棉花糖一样,粟米是会跳舞的,干豆角穿的是件纱衣……
整碗粥浓厚美妙的像是梦一样。
热乎乎地喝上两大碗,田七舔了舔嘴角,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锅里浮上来的肉片。
早知道就不喝那两碗没肉的了……
揉了揉饱饱的肚子,田七不舍地将锅盖盖上,然后跟自己最爱的厨房忍痛分离。
她实在怕自己在厨房继续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再盛一碗……
在院子里晃悠了两圈,回屋,扯上被子,田七美美入梦。
……
田七此刻的心情很美丽,但是有人的心情就不大美丽了。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从河里爬出来,身体打着晃,眉间一片阴郁。
已经快要到冬天了么,小南河里的水居然这么冷……
忙活了一天,鱼没有抓到,反倒是把自己浑身弄的湿透透的。
也不知道爷爷跟弟弟那边怎么样了,只吃树皮他们倒是可以,但是小妹活不下去的啊……
她才那么小一点点……
一阵风吹来,安山不由打了个哆嗦。
头发上的水湿哒哒的往下滴,他抬手抹了一把,皱了皱眉,准备回家。
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婶子,安山又止住了步伐。
不用说,那个恶女人肯定还在家里坐着,冷着一张看了都让人觉得晦气的脸。
口口声声说着家里没东西吃了,自己还天天在家里坐着,不出来找东西吃。
果然村里的闲话也不是传的没有道理!
安山不想回家,更不想看见自家小婶子那张晦气脸,他心里膈应的慌。
但没有办法,身上衣服全都湿透了,而且现在也冷的厉害,不回家换身衣服喝点热水,多半是要生病的。
生病更是不敢的,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八岁的男孩幽幽地叹了口气,在几个妇人若有若无的目光当中,加快了脚步。
刚进院子,没有看到那张晦气脸,也没有听见人说话,他不由松了口气。
安山轻手轻脚地溜进屋子,解开腰上缠着的几层布条,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头发擦干。
“阿嚏!”
果然,还是要烧热水才行的啊。
饿也就罢了,还冷的厉害。
烧完还得捡点柴回来才行,不然又要被恶女人骂!
“用完了柴火就不捡了是不是?好啊,我看咱们谁先饿死谁!”
“一个个就等着我这个外姓的给你们忙活是不是?我告诉你,休想!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我一个扫把星捡来的柴你们也敢用?不怕被我克死!”
……
安山将腰上的布条重新裹上,手上一用力,勒的更紧了一些,他来到厨房门前,回想着以往的一幕幕,顿时感觉更冷了。
推开厨房的木门,扑面而来的竟然是携着一股肉香的暖意。
肉?
家里怎么会有肉?
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安山不由一愣,那女人居然背着他们吃独食了?
还带着肉!
遭了!她该不会是把妹妹……
安山大脑一阵充血,冲进厨房,一把掀开锅盖,浓郁的肉香和着热气扑面而来,挑逗着他的味蕾。
真的是肉!
大块大块的肉片满满的镶嵌在粟米中间,一时间他竟有些分不出谁才是锅里的主角来。
没有半点欣喜,更没有心情回应空虚的肠胃,安山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
他浑身颤抖,喘着粗气,抓着锅盖的手青筋爆出,脸上的神情更是变得狰狞起来,冲着堂屋的方向大吼。
“扫把星!你把我妹妹卖到哪儿去了?”
……
田七还在美美地做着梦。
她正抱着一个大猪蹄啃的正欢实,旁边坐着的一个大胖子突然冲她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是那种很响很响的,带着浓浓韭菜味儿的大嗝。
“嗝儿~~”
再然后,她就被吵醒了。
没有大猪蹄,没有大胖子,也没有韭菜,只有床上的一滩口水印跟边上站着的一个气冲冲的小麻杆儿。
反应半天,田七才认出来这个小麻杆儿就是原身的大侄子,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