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直到如今魂穿于此。
她隐约记得自己正和同事一起在军方基地做新项目的研发,突如其来的爆炸将她们震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后,已经身处古代的一家村户。
更离奇的是,她占据这所身体的原主也叫姜钰,连生辰八字都吻合,一样生于农历九月九,十九岁。
只不过,前世她是名门望族的长女,却从未像年龄尚小的弟弟一样受过长辈们的宠爱,她就仿佛是个赚钱的工具,连低下佣人都对她嗤之以鼻。
而原主虽然出生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且自娘胎就患有痴呆症,受尽同村人的嘲笑,但父母和弟弟们对她却是疼爱至今,倍加呵护。
之所以她能魂穿到这里,全因为原主被同村的孩子用麦芽糖哄骗到山里抓野鸡,然后一不小心失足跌落半山腰。
“啊!”
屋外的惊叫声把姜钰从记忆中拉回现实,她在床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探着脑袋往门口看去。
原主的母亲赵氏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
“李二狗,你来我们家想做什么?快,滚出去!”
破旧的厨房里闯进一名男子,赵氏瞪大着双眼满脸惊恐,红润的嘴唇此刻被气的泛白,手里正握着一把菜刀颤颤巍巍的对着男子。
只见她嘴里的这个李二狗,浑身邋遢不堪入目,凹陷进去的眼眶也是常年酗酒所致,听闻平日里无所事事,只会吃喝嫖赌,全村人都避他如蛇蝎。
他的到来让赵氏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几年前姜钰的父亲姜铭跟随王家走私货物,不料半路上遇到官差盘问,在混乱追捕中被逼跳下悬崖,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自打家里没了姜铭之后,娇滴滴的赵氏便守了寡,相貌靓丽的她被村里不少地痞觊觎,两个小儿子也怕哪天母亲被人掳了去,便让姜钰一直跟在她身边。
姜钰虽自小痴呆,老天却赋予了她一身蛮力,一拳下去就能击碎巨石,哪怕有人敢对赵氏图谋不轨,她也能轻松应对。
如今,姜钰磕了脑袋还未醒,儿子们一个去后山上寻草药,一个去村外请女大夫,这才让李二狗钻了空子。
现在的赵氏就像是被恶狼盯上的一块肥肉。
“啪”的一声,李二狗将喝完的酒坛故意摔在赵氏跟前,醉气熏熏的向她靠近,一口粘着青菜叶的大黄牙令人作呕。
他笑的猥琐:“赵氏,这么多年了,老子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今天可让我碰着机会了!来让老子亲几口。”
话音刚落,李二狗就敞开手臂向她拥去。
赵氏拼命地往后退,害怕的紧闭双眼,持着菜刀在空中不停地盲目挥动,只是她一个弱女子终究不敌男子,李二狗见机一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菜刀就从手中跌落。
赵氏挣脱着往屋外跑,又被李二狗瞬间拦住了去路,你追我赶,不过片刻,赵氏就被堵在门后没了退路。
此时的她青丝松散,哭的梨花带雨,用手揪紧胸前的衣衫。
“我警告你快滚,等会我的两个儿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赵氏满心绝望,她想如今只有一死才能留住清白身。
“哈哈哈!等你两个儿子回来时,你早就成老子的女人了,到时候你嫁到老子家,他们就得管老子喊爹!”李二狗一边扒着赵氏的衣裙一边淫笑着说。
眼看就要被玷污,赵氏慌张的摸出腰间随身携带的砒霜,准备往嘴里塞。
只听“啊”的一声痛呼,再抬眼瞧,李二狗已经被扔出厨房,砸到了院中的石磨旁,此时额角的鲜血正蜿蜒的往下流,痛的他龇牙咧嘴。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原本正在昏睡的大女儿。
虽然还是穿着那套褶皱不成样的棉麻裙,头发也未打理,但她现在的背影让赵氏觉得宛若救世主一样神圣。
姜钰不知赵氏的心思,她还看着自己的右手发愣。
她听到赵氏的呼救,就便拖着虚弱的病体赶来了,原本只是想把李二狗拉扯开,好让赵氏乘机逃跑,没料到,原主的蛮力确实厉害,只一下便把人甩飞了。
此时姜钰的心里对这具身体满意的不得了。
“啊!老子流血了!老子要死了!姜家女儿要杀人啦!”李二狗扯着嗓子嚷摊在地上起来。
姜钰银牙一咬,抄起墙边立着的锄头就向李二狗走去。
这可把赵氏惊住了,立马上前拉住了姜钰的胳膊。
“钰姐儿,不能打了,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赵氏心慌的说话都哆嗦。
她深知女儿的蛮力惊人,再打下去怕真不好收场了。
姜钰猛的一下被拉住胳膊,便缓了缓火气,她扭头看向赵氏。
赵氏眼里对她的紧张和担忧流露的真情实意,让她想起了上辈子从不会用这幅神态与她说话,也从不会担心自己是否会出事的母亲。如今赵氏的态度让她极其的不自在,立马就将胳膊抽了回来。
李二狗刚抹开眼前的污血,就看到了姜钰手中的锄头,一下惊的脸色惨白。
连忙拖着身子后退“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别过来…”
这几年他一直暗地肖想着赵氏,今日姜钰跌落山下昏睡不醒,才喝酒壮胆想把赵氏强上了,这样她不愿意也得嫁。可就是没算到姜钰这个死丫头醒的这么快,听说不是磕到脑袋见阎王了吗?
现在看来怕是老子得被打死先去见了,早知道就该等死丫头埋了土再来!
李二狗悔不当初,眼前的姜钰对他来说就像是索命的无常,再不跑小命儿就没了。
他捂着额头身形略微摇晃,疾步向屋外冲,嘴里还叫喊道:“来人呀!救命呀!要杀人啦!姜钰要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