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给她回应,车里空荡荡的,唯有头顶的光还算明亮,郑寒星下车抱着骨灰坛回到公寓,男人没在,她心里有一点慌乱。
郑寒星放下骨灰坛坐在沙发上,她伸出手指触摸着坛边道:“抱歉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人知道郑寒舟对郑寒星的意义。
郑寒舟性格冷酷,不苟言笑,声音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说的话做的事有一是一,他是世界上最严格的老师,收养她之后就一直教她如何在残酷的世界里立足、带她在社会中历练,从无半分温情和怜惜,就连成为郑太太都只是他年龄到了需要一个妻子而已。
而她是他最信任、最好的选择。
即使他再冷酷、再不解风情,可对于郑寒星来说郑寒舟是她的救世主。
他向当时处在深渊的她伸出了双手。
并给了她郑姓,取名寒星。
可她却未让他入土为安……
眼泪倾然而下,“抱歉,寒舟哥哥。”
那晚的郑寒星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想念褚颜,她想要依偎在他的怀里,想要感受他怀里的温度,也想要同他讲一讲郑寒舟。
虽然提前任是个禁忌。
可是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是她的过往、她的青春。
她爱褚颜,她想将她的底给他。
可那晚的褚颜没有回家。
郑寒星发了消息问:“你在哪儿?”
男人没回消息,快天明的时候郑寒星在悲伤与压抑中睡着,女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倒在沙发上,眼角处还有未干的泪痕。
郑寒星醒来已是下午,仍旧没有看见褚颜的消息,她又忐忑的问:“你在拍戏吗?”
隔了两分钟道:“拍完回个消息好吗?”
顿了顿,她又道:“我想你。”
临近傍晚时郑寒星坐不住,她在公寓里度日如年,又给褚颜发消息,“还没忙完?”
“阿颜,我一直在等你消息。”
“你看见了回我一个成吗?”
发出去之后郑寒星觉得自己显得有点卑微,她喃喃自语道:“瞧瞧你廉价的模样。”
一直没收到褚颜的消息,郑寒星出门带着姜屿到了剧组,剧组的人说这两天没有褚颜的戏,她惆然若失的跟着姜屿回了公寓。
姜屿给郑寒星准备了晚餐,又试探性的问她,“夫人,要不我去查一下他的下落?”
郑寒星摇摇脑袋,“他应该在忙吧。”
他也有自己的事做,并不一定要时时刻刻的围绕着她转,她应该给他自由的空间。
姜屿又看向桌上的骨灰坛,他犹豫了许久才询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安置郑先生?”
郑寒星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处缓缓的流下,“我怕啊姜屿,不知道为什么,我回不去那个小镇,我也一直没法让他入土为安。”
“可是夫人,先生需要落叶归根。”
是啊,需要落叶归根。
外面忽而响起烟花的声音,郑寒星望向窗外看见五颜六色璀璨的烟花,姜屿走过去关上窗户提道:“夫人,明天就是除夕了。”
又是一年除夕夜。
郑寒舟的祭日。
“你说我明天能见到阿颜吗?”
郑寒星的语气里透着期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姜屿一惊,谨慎的回道:“这儿是郑颜的家,等他忙过了就会回家找夫人的。”
郑寒星没再说话,姜屿待了一会儿离开公寓,到地下车库时他听见有几个保镖在议论郑颜,说这儿的公寓是郑寒星为他买的。
姜屿皱眉,走上前不容置疑道:“夫人曾经说过,谁敢再议论郑颜就开除,你们几个明天不用……算了,苏氏破产,夫人也没有钱再雇保镖,我会按照合同给你们安置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