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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同暮与朝第4章 他叫心砂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4-02-06
彭槿从背包中找出那把满是签名的折扇,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扇子上的名字:灯下闲读、青丝红颜、夜桥、梨月、一路、浮烙(luo)、纷飞······

还有一些是彭槿看不出的名字,但已经够了。

扇子上有两个名字是那个经纪人迟重峰提起过的:夜桥和浮烙。

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叫什么,会不会出现,但是去碰碰运气也好。迟重峰开出的价格是一天八百,说不上有多高,但是世上有谁会嫌钱多?

最最重要的,这是个练手的好机会,说起来,彭槿虽然凭借人像作品得过几次大奖,但是在生活中她给人拍照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彭槿摩拳擦掌,迅速跟迟重峰约好了明天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上车之后彭槿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周围,前排座位上虽然有两个穿着汉服的男性,但是并没有她想看见的那个男子。

她微微遗憾了一下,就迅速跟周围的摄影师攀谈起来,了解一些汉服摄影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

今天的任务是给夜桥和浮烙各拍一组照片,他们身上穿的汉服是某家店即将上架的新品,宣传照必须跟得上。

“浮烙,你位置偏了。”

“浮烙你调整一下发冠。”

“浮烙你动作幅度大一点。”

“浮烙······”

彭槿停下手头的工作看向那个被另一位摄影师频繁点名的“浮烙”,那个瘦高的年轻人被点名之后并没有什么改观,现在因为摄影师的动作停下来了,他也暂停了工作,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

彭槿打量了一下他那身张扬的红色外袍和手中寒光凛凛的道具长剑,心中一派了然:这个网络ID叫做“浮烙”的俊美青年,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三心二意是做不好事情的,还可能会在分神的时候出意外。

迟重峰跟摄影师商量片刻,决定让夜桥先上。

夜桥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阔额方脸,长相偏阳刚,他穿一身棕色的汉服,目光炯炯。

拍摄变得异常顺利,半个小时后一组照片就定下来了,虽然获得了迟重峰甚至这组摄影师们的一致肯定,但彭槿依旧觉得自己有点没有发挥好,她皱着眉走到一边,在仿古建筑物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翻看自己拍的那些照片,认真思索着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状态太过投入,丝毫没有留意自己腿侧口袋里的折扇掉了出来。

十分钟之后,迟重峰宣布开饭,彭槿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陌生人一起吃饭,大家说说笑笑,很是愉快,彭槿难得将自己饭盒里的米饭一扫而空。

吃过饭大家陆续进入了工作状态,只是······

一个小时后,迟重峰又喊了一声:“停!”

浮烙站在原地,想要装作镇静地开扇,结果手一抖,折扇一下掉在地上。

迟重峰早气的说不出话来,冲过去就要揍他:“龟儿子你搞撒子!拍了几十张没一个能看的,你今天要给老子捣乱是吧?!”

浮烙跟迟重峰六年了,一见他喊停就知道情况不妙,再见他朝自己扑过来,更是大惊失色,慌忙躲避,迟重峰虽胖,身形却矫健得不可思议,三两下就抓住浮烙,又是捶又是掐,一番折腾将浮烙收拾服帖之后才宣布休息十分钟。

彭槿刚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就看见浮烙大步超自己走来,她挑了挑眉:“有事?”

两人走到无人的角落,浮烙从袖子拿出一物,彭槿一看见那黑色的扇套,马上看向自己腿侧的大口袋,发现自己装着的折扇不见了,她有些慌乱,伸手摸了摸,确定那扇子真的不在了,这才看向浮烙:“那是我的,谢谢你。”

然而浮烙却在她即将握住扇子的时候迅速收回了手。

彭槿不解:“你干什么?”

“这是心砂的扇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心砂是谁?”彭槿 不解,但心里隐隐觉得应该就是那个送自己折扇的人,他叫心砂?

好文雅的ID,但是心砂是哪两个字呢?

眼前这个竹竿似的青年莫非跟心砂很熟?

几个念头“噌噌蹭”冒出来,彭槿的表情已经翻书似的切换了由疑惑变为好奇。

浮烙盯着她看了半天,这会儿也糊涂了,搞不清楚彭槿到底认不认识心砂,于是他问:“你跟心砂是什么关系?”

“你说的心砂,是不是这个扇子的主人?”

“对,这把扇子跟了心砂四年,他走哪儿都带着。”

“那心砂是哪两个字?是扇子主人的原名还是网名。”

浮烙拧起了好看的眉头,不耐烦地瞪着彭槿,似乎嫌她问题太多,但瞪了半天,他还是败下阵来:“心砂,就是心脏的心,朱砂的砂。”

心,砂。

心、砂。

心······砂。

心上朱砂,这名字不仅文雅,还很······嗯······有诗意,名如其人。

浮烙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正在走神的古怪女人,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露出暧昧的笑容,真的令人毛骨悚然,大白天的他感觉后背发凉。

算了算了,看她样子也不打算说,还是把扇子带回去问心砂那头猪吧。浮烙这样想着,扭头就走。

“喂!扇子还我!”彭槿从沉思中回过头来,一闪身就挡住了浮烙。

“这扇子我不能给你,我要把它带回去给心砂。”

“那是心砂送给我的,你还给我!”彭槿有些生气,嗓门也大了起来。

浮烙不理她,取掉扇套,将那折扇在手上转了几圈,展开来指着上面自己的名字:“看见这个没?我的名字。”

他一抖手腕,扇子“哗”地一下收了起来,他将执扇的那只手背到身后:“这名字是我三年前的重阳节给心砂过生日的时候在上面签的,这上面每个人都是心砂遇到的同袍,都是慢慢熟悉起来的好朋友。这把扇子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不可能把它送给你。”

说完,他讽刺地瞥了彭槿一眼:“你要么是捡的,要么就是偷的,还好被我撞见,我现在要物归原主你最好闪开。”

彭槿气得想变成喷火恶龙一脚踩死这个混账!

“偷你大爷!都说了是心砂送给我的!你把我东西还给我!”彭槿气得要死,咬牙切齿地冲浮烙咆哮,她气得失去了理智,整个人都豁出去了,身子一扑就抓住了浮烙藏在身后的折扇。

浮烙将扇子抓得死紧,嘴上仍然是不留情的嘲笑:“真是笑死人,心砂会把这扇子送给你的我名字倒着写!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他送你扇子,你怎么不说他跟你结婚了你们俩就是夫妻?”

这话说得有点过分,彭槿又在气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咬,浮烙被咬得嗷嗷叫,手劲松了一瞬,彭槿抓住机会使劲往外抽扇子,结果浮烙握住竹片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两人都僵住了。

有风从身后的寺院里吹过来,凉凉爽爽,温和如丝,但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扇子的竹片好像断了。

“对不起。”

“滚!”

大家重新开始工作的时候,迟重峰发现浮烙和彭槿很奇怪。

一个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迟钝地摆着一个又一个pose,一个举着相机,脸色黑如锅底,发泄般地狂按相机,看那样子好像跟模特有仇······

迟重峰疑心自己看错了,微微移动了一下,换个角度看,这一细看没,他吓了一跳,彭槿看起来好像跟浮烙有不共戴天之仇,眼睛里好像藏着一万枚暗器,恨不得将浮烙扎成刺猬。

迟重峰冷得抖了抖,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甩了甩头,将彭槿双目圆睁恨不能咬浮烙一口的画面甩出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