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重华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阅读盛宠毒女》,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孟姜”又一新作《盛宠毒女》,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风重华重华,小说简介:荷塘上空有风缓缓吹着,令热度褪散了不少,风重华却觉得周身有种沁骨的寒意。“既然此处姑娘已用,某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韩辰随意地点了下头,向亭外走去。两相交错时,能清楚地看到垂在少女耳后的双鬟,头发黑得发亮,在阳光下闪动着氤氲的亮光。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凉气息萦绕在鼻端,是他最爱的紫述香。韩辰的脚步,不由得缓了一缓。而后大踏步的离去......
《全本小说阅读盛宠毒女》精彩片段
《盛宠毒女》由孟姜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盛宠毒女这本书最新章节第328章老郭氏番外,盛宠毒女目前已写1036157字,盛宠毒女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结尾太草率,有点失望,很多都没有交代清楚
这关系真是复杂,看到几十章也没搞明白
作者和九重紫的作者是什么关系 感觉文笔类似 故事的发展也一致
热门章节
第214章有事相求
第215章醒悟的风明贞
第216章白石山游玩
第217章受凉风寒
第218章回京
作品试读
少年公子身着石青色团花暗纹长袍,头束玉冠。他肌肤白净,高鼻挺眉,身材颀长,气宇不凡。头束软纱唐巾,腰间一对羊脂玉佩随着走动丝绦飞扬,仿若谪仙。
他身后跟着一人,本正和他谈笑着。见他停了步,便也跟着停下,一双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隐藏在亭中帷幕后的人影。
童舒只看了一眼,便跪下去了。见此情景,风重华哪里还不明白,连忙也跪倒在童舒的身边。
“童姑姑,这是什么人?”少年步入了亭中,看了看亭中石桌上瓜果,将目光在风重华身上。“起来吧,你侍候我姑姑十几年,也算得上我的长辈,不必跪了。”
这声姑姑令风重华心中一震,难道这位少年是宫中的哪位皇子?
当今陛下共有四名皇子,皆不是袁皇后所生。二皇子乃是袁皇后宫中的康嫔所出,自生下起就由袁皇后抚养。大皇子乃是宁妃所生。而剩下四皇子和九皇子,都是宫中的低位份宫人所生。
前世因身份低微,她并没有见过任何一位皇子。
“启禀世子,这位是安陆伯府的二姑娘。”童舒笑着福了一福,替风重华引见。
风重华这才知道,原来面前的居然是汉王世子韩辰。
永安帝共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封了汉王,而另一个庶弟封了周王。汉王一向深居简出,不参与朝政,却深得群臣爱戴。汉王与王妃鳒鲽情深,是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据传说,王妃曾在永安帝与汉王攻打皇城时受了惊,流了个已成形的胎儿,自那以后就再无所出。永安帝多次劝汉王纳妾好开枝散叶,可是汉王皆不允。言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此生已有一子,何必过于执着。
只是,这汉王世子不是被武定候给逼走南下了吗?几时回来的?
想到此,风重华不由得抬起眼皮,从睫毛下偷偷看了一眼。
一轮红日映在韩辰头顶,洒落碎金般的光芒,他神态高傲,举止优雅得体,身上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贵气。当与风重华的目光对上时,眸中像射出一把锐利的短剑,直将双眼灼的生疼。
风重华不由得垂下头,福了一福:“民女见过汉王世子。”
她的声音又甜又糯,带有独特的少女味道。如同雨雾洒在竹叶上,一滴一滴倾泻下来。又如同春蚕吞食桑叶,似羽毛滑过,令人忍不住酥软。
韩辰挑了挑眉,眉眼冷冽如刀,“原来是风姑娘。”人冷,声音更是冷,使得原本就高傲的他看起来冷傲孤清。
荷塘上空有风缓缓吹着,令热度褪散了不少,风重华却觉得周身有种沁骨的寒意。
“既然此处姑娘已用,某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韩辰随意地点了下头,向亭外走去。两相交错时,能清楚地看到垂在少女耳后的双鬟,头发黑得发亮,在阳光下闪动着氤氲的亮光。
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凉气息萦绕在鼻端,是他最爱的紫述香。
韩辰的脚步,不由得缓了一缓。
而后大踏步的离去。
不知为什么,风重华的心,莫名地跳动了一下。
“姑娘可要用些糕点?”童舒笑着发问,心里却有些发虚。
所谓的看荷不过将人从殿里打发出来,好方便殿内的人说话罢了。她以为后院够偏僻了,可是却没算到汉王世子也来了这里。汉王世子来了她并不怕,因为汉王世子与长公主感情极好,平时经常来往。她怕是跟在世子后面的那个人……
小说《盛宠毒女》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们还是从侧门入府吧。”
此话一出,方才还跪在地上哭的那个婆子渐渐止住了泪水。
“老爷?”文氏怔住了。
风重华觑了一眼父亲,又快速地垂下眼睑。文氏性格软弱,一向是风慎说什么便是什么。然而这次入府关系到她们母女的后半生,来之前风重华就拜托许嬷嬷向文氏陈明了利弊。
只要文氏不傻,自然该知道怎么做。
风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道:“文氏,还记得父亲吗?父亲去世前还记挂着你,要我善待你们母女。依你来讲,这些年我待你们如何?”
一提到老爵爷,文氏的眼角立时蓄满了泪花,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文氏咬着下唇,将头转向了许嬷嬷:“要不,不如就依了老爷的话。其实,走哪里都行,我是不在乎的。”
许嬷嬷怔怔地瞧着文氏,只觉得满腹的话堵在心口,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娘?”风重华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吃惊地望着文氏。
文氏明明是大家闺秀,又在宫里生活那么久,难道还真相信风慎会洗心革面善待她们母女?风慎若真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嘴上说善待却将她们给撵到农庄里去。母亲已经二十有八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软弱?
难道这一切忍忍就过去了?
忍无可忍时该怎么办?难道就如前世的文氏一般,触柱自尽吗?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因为她的自尽,文谦疯狂的上本参风慎,可是再参又能怎样,他的妹妹终究回不来了。风慎被永安帝所厌弃,仕途又黯淡,他更加仇视风重华,将风重华身边的人遣了个干干净净。
前世文谦派人来接风重华了几次,都被风慎拒绝。到后来,风慎将手伸到她的身上,她身边连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逢年过节,风慎更是不许她去舅舅家,文谦亲自来接都接不走。风慎是父亲,文谦是舅舅,能怎么样?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吃苦却无计可施?
风重华打定了主意,非要从正门入府不可。
想到此,她皱着两道细细的柳叶眉,脆声道:“爹爹,我和娘亲回来,可是爹爹自己的主意?”
“自然是圣上的旨意。”风慎对风重华的胡搅蛮缠有些生气了,“你们到底还进不进府?若是不进就别怪我不留情面。”风慎说着,睨了眼文氏。言下之意便是说,若不是圣上的旨意真以为我会让你们进府?如果现在不进,以后就别想进了。
文氏有些慌了,偷偷拉了拉风重华的衣袖。
风重华心中叹气,脸上却露出茫然之色,道:“母亲,圣上让爹爹迎咱们回府,可爹爹却不让咱们进门……”说到此,她面露难色,“您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是听爹爹的还是听圣上的?”
风慎浑身一震,脸色遽变。
“且慢。”风慎急得额头出了一层细汗。让文氏从侧门走是没什么,可落在那些别有用心的御史手里又会如何编排他?会不会参他个怠慢圣旨的罪名?一想到御史的口诛笔伐,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可若是让文氏从正门过,他又实在不甘心,凭什么他为了文氏受永安帝的训斥,文氏却能大摇大摆的回到府里。可他却忘了,他是因为祭品丢失,御史们群起攻诘他私德不修,永安帝这才知道他将妻子逐出府。
而后,永安帝龙颜震怒,褫了他的官职令他闭门思过,同时限他接文氏回府。
难道他忘了,安陆伯府这些年的风光,全因长公主赐婚而起。厌弃文氏尽可以做得隐密些,为何要做得这么直白,让众人抓住了把柄?
难道风慎就不怕惹怒长公主?
风重华垂了眼眸,掩住了目光里的异色。
文氏性格温婉,不妒不忌,这样的性格若是嫁给别人,自然是后宅美满,阖家平安,可放在风慎这里却是灾难。明明她与郑白锦都是平妻,郑白锦却能仗着风慎的势处处欺凌她,她只能一次次忍让。
唯一的一次反抗就是在几个月后与风慎争执,而后触柱自尽。她解脱了,风重华的日子却愈发艰难……到最后,沦落为亲生父亲的玩物……
直到二十岁,嫁给商户叶宪做填房,风重华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终于逃离了人间地狱。叶宪为人八面玲珑,惯会逢高踩底,可她却是满满地感激。
这也是明知道叶宪冷落她,她却依旧无怨无悔地帮着叶宪打理后宅的最主要原因。
人总得知恩图报是不是……
风重华微垂螓首,即端庄又乖巧,举止中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
这里闹腾个不休,与风府只隔一墙的安陆伯府看起来却颇为宁静。郭老夫人靠在黄花梨透雕玫瑰椅上,双眼微闭。她的大儿媳小郭氏站在她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捏着肩膀。
二儿媳郑白锦束手站在她面前,看起来有些惊惶。
“这天再高,高不过圣旨。地再大,大不过皇令。”郭老夫人的语气非常平缓,可听在郑白锦耳中,却令她心惊肉跳不已。“咱风家的门槛再高,难道还能高得过皇家的门槛去?”
郭老夫人慢慢抬起眼皮,道:“平日你们欺负文氏就罢,我只当你们关起门来过日子,愿打愿挨。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要为了分个高低而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郭老夫人的语气温和,可郑白锦听了却感到说不出的狼狈,“母亲错怪二老爷了,二老爷他已亲自出府去接了。”郑白锦讪笑着,目光闪烁。
看她把错一古脑推到风慎身上,小郭氏不由蹙眉。
郭老夫人轻叹,拍了拍小郭氏的手:“算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我也管不得你们。既然老爵爷当年将这个家一分为二,也就随得你们去闹好了。”她意兴阑珊,意是半句也不想和郑白锦多说。
“母亲,二房如此胡闹,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郑白锦离开的身影,小郭氏担忧出声。
郭老夫人闻言,冷笑道:“你公公临去前早已将伯府一分为二,纵是再胡闹与你大房有何牵连?更何况,他们越是胡闹,将来绍元高中时,名声才更显赫。”
听她说到自己的独子,小郭氏的目光渐渐明亮。
小郭氏是郭老夫人嫡亲的侄女,也是郭氏一门仅存的后代。郭老夫人将她自小就接到府内抚养,与风谨定下了亲事。俩人婚后倒还算得上恩爱,成亲不到两年就生下了嫡长子风绍元,只可惜风谨在小郭氏生下女儿风明贞后得急病去世。
“其实他们闹闹也是好事。”郭老夫人微微一笑。
郭老夫人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小郭氏脸上却露出会心的笑容。小郭氏从小就在郭老夫人身边长大,对于姑母的脾性非常了解。郭老夫人生下风慎后因身体不好,孩子就由婆婆照看。郭老夫人与婆婆的关系不好,婆婆自然就将风慎养得与她不亲。再加上长子又娶了她的娘家侄女,她便将心全部放到了长房。
风谨去世后,风慎打起长房财产的主意,惹怒了郭老夫人。她便撺掇着老爵爷分了家,将二房分了出去。
“只是你自己也得长点心,平日里多督导绍元读书。这安陆伯府虽好,怎及得上状元府金贵。你公公去世后,圣上扣着爵即不许绍元袭,又不摘咱们的匾,我估摸着八成是想褫了咱府的爵位。这些年来,若不是二房时常闹腾着,圣上怕褫了爵位咱们会吃亏,只怕早就下了旨。”郭老夫人说着说着,却突然冷了脸,“今日我把话与你说清楚,长房能有今日,全都因有个胡闹的二房。将来大房须得保二房一个安安稳稳的田舍翁。”
“这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你公公生前的意思。”
听了这番话,小郭氏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你亲自出府,去把文氏请到这里来。”郭老夫淡淡地道。
“我不过侍候了长公主几年,纵是有情份,那也是早年间的事了。”文氏拗不过,终是开了口,“更何况后宫外戚不得干政,纵是说了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言下之意,她人微言轻,长公主未必会听进她的话。
风慎要的就是这句,不由喜上眉梢:“都是一家人,还用得见外?想当年父亲还曾救过长公主一命呢!你嫁到安陆伯府……”
“老爷请慎言。”见到风慎戏言长公主,文氏不由得柳眉倒竖。
风慎脸色遽变,文氏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高声过,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向在文氏面前逞强惯了,这会不由得大怒,抓起茶杯就要往文氏身上掷去:“你这贱妇,要不是因为你,我能会被御史们攻诘?圣上能会罢了我的官?不过是让你去求求长公主,哪就这许多话等着?”
原本闭眼假寐的郭老夫人猛地睁开眼:“混帐东西!想死的话,只管扔。”郭老夫人脸色铁青,冷冷盯着风慎。
在她的眼神下,风慎登时清醒了。手里的茶杯无声无息地滚落在脚边,摔得支离破碎。
郭老夫人重重地哼了声,转首与文氏说话:“老二今日被褫官思过,与你并无半点干系,你切莫听他胡言乱语气坏了自己……”她又狠狠瞪了眼风慎,“好好的一个男儿郎,不思报效国家尽忠朝廷,尽想着在后宅逞威风?你纵是将错全推到你媳妇身上又怎样?圣上可会怜悯你复了你的官?”
听了她的话,风重华不由冷笑。每次风慎与文氏起了争执,郭老夫人总会责骂风慎。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她与文氏婆媳情深,善待媳妇。然而风慎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郭老夫人越是这样当众骂他,私底下他就越烦文氏。
骂完了风慎,郭老夫人又敲打郑白锦:“你一直性格绵厚,怎么这几年过去了,却越来越暴躁了?文氏软弱满府皆知,你与白锦又何苦逼她?”
郑白锦的脸登时就绿了,她不敢顶撞郭老夫人,只能拿眼使劲的剜文氏。
郭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转到了正题,“按理说,这祭天出了差错就是杀人也不为过,圣上只是令老二闭门思过已是邀天大恩了。可老二到底是我的亲骨肉,我眼看着他这样,我这心里……”郭老夫人说着说着就掉下了几滴眼泪。
她这一哭,屋里的人也站不住了,齐唰唰地跪了一地。
“娘!”文氏性格软,最是见不得人哭。此时见到郭老夫人一哭,心中顿时想起婆婆平时待她的好处来。不由得就忘了许嬷嬷在耳边说过的话,“媳妇改明就递帖子求见长公主。”
风重华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文氏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来时与她说的多好,只要被人一哄,就会失了方寸。
有个这样的娘,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还好,她还有后手。
见到文氏终于吐了口,郭老夫人自然而然地就收了泪,亲手将文氏扶了起来,又拍了拍文氏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与阿若多日未见,留她说会子话。”
她所说的你们,自然是包括所有人。风重华纵是再想留下来也是不能的,只能向着许嬷嬷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因心里有事,就走得极为缓慢,刚刚走下台阶她听到郭老夫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身边的这个嬷嬷怎地我从未见过?”
听了这句话,风重华不由回头,正巧就与风明薇对上。
风明薇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看什么看?”
风明薇是风慎与郑白锦所生的双胞胎之一,她的哥哥风绍民是二房唯一的男丁,深得风慎器重和喜爱。
安陆伯府人丁单薄,大房只生有风绍元与风明贞两兄妹。风明贞幼年时得了周王妃的眼缘,将她接走做了淳安郡主的玩伴。后来,周王妃去世后,风明贞就一直住在周王府陪伴淳安郡主,一年也不过回家三四次,前些年已经由郭老夫人做主与淳安郡主的表兄会昌候世子定了婚约。
而二房则是兴旺的多,光是庶女就有三个,后院里还有一个正怀着身孕,也不知是男是女。
按两府的排行,风重华在大房风明贞之后,人称二姑娘,而风明薇则是行三。按说俩人都是嫡女,并不分高下。只是由于文氏的软弱与退让,风明薇的地位隐隐超过风重华。
所以,风明薇才敢对风重华大呼小叫。而令风明薇如此厌烦风重华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风重华的出生和名字。
安陆伯府的人都知道,风重华是在长公主府出生的。当时,文氏怀孕七个月,因与风慎争执而动了胎气,长公主一怒下就将文氏接回长公主府休养。
因为这件事情风老爵爷还曾在长公主府外长跪了一天一天。
一个月后,文氏产下了不足月的女儿。长公主派人来问风老爵爷起的是什么名,老爵爷按府里的排行起了个明华。长公主大为不满,称她是不足月降生,用个重字好压压她身上的晦气。
后来,借了这个重字的吉言,风重华的身体果然健健康康的,极少生病。
风重华抿唇笑了笑,从悯月的手中取过香囊佩在腰间。郭老夫人有个怪病,只要一闻香料味就会打喷嚏流眼泪,止也止不住。每次进三瑞堂前,府里的人都会将身上的香囊取下来,免得惹郭老夫人发病。
见到风重华不理她,反而好整以瑕地佩戴香囊,风明薇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和你说话呢,没听到?”风明薇瞪大了一双杏眸,小手紧紧攫着。明明是张眉眼精致的脸,偏偏多了几分戾气,叫人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风重华心底一动,想到了留在堂内的文氏。
也不知道郭老夫人会与文氏说什么,她若是就此走了,万一文氏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岂不伤脑筋。还不如借此机会让风明薇闹闹,好吸引郭老夫人的注意力。
“妹妹在和谁说话?是在与我说话吗?怎么连声姐姐也不唤?”风重华笑了笑,深邃眼眸中碎芒浮动。
风明薇怒了,因大姐风明贞很少在家,郭老夫人就将爱意全撒到了她的身上。又仗着郑白锦的缘故无人敢惹,养成了她横冲直撞的性子。在她印象里,风重华一直是那个沉默安静的与人说话不敢高声,哪怕就是在后花园遇到她也要惊惶躲起来的人,这会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反问她?
她的脸刹那间铁青:“我就是不唤你姐姐又如何?你敢这样高声与我讲话,我要告诉祖母。”
风重华明眸清澈,笑得弯起了一双月牙,露出八颗如玉般的扁贝:“你要告诉祖母什么?”她顺手接过风明薇大丫鬟绿萝的香囊,弯下腰帮风明薇佩戴,口里却笑道,“快别耍小孩子脾气,仔细让祖母听见了生气。不想唤我姐姐就不唤,何必耍小性子。”风重华笑着,唇角向上翘着完美的弧度,可在风明薇眼中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别扭。
风明薇生平最恨的就是风重华比她大,占了二房嫡长女的名号。明明她才是二房最受宠的女儿,可是说出去她却只能是嫡次女。对于世家子弟来说,长女与次能是一个份量吗?纵是将来婚配提亲,她未来的丈夫也不能压过风重华一头。
想到这里,风明薇猛拍风重华之手,大声道:“谁稀罕你帮我系?你想做丫鬟还得看我愿不愿被你侍候!”
风重华也不恼,揉了揉被拍得有些发红的手背,温声道:“三妹妹这是做什么?仔细让祖母看到了。”
不提三妹妹还好,一提起三妹妹,风明薇只觉得心头火起,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对着风重华的脸上扇去。风重华正弯腰帮她系着香囊,猝不及防间只得向旁侧去,饶是如此还是被指尖扫到了耳廓,上面立刻现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你配吗?”风明薇尖叫着,用脚踢向风重华。幸好她的大丫鬟绿萝反应及时,将她死死抱住。可她犹自不解气,嘴里尖叫不停,“你不过是个贱种而已,也不知道你娘和哪个不要脸的做了苟且之事,这才有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正正经经的二姑娘?你纵是给我提鞋都不配!和你说话都嫌脏了我的嘴。”
“住口。”风重华墨色眸子冷冷地看着风明薇,心中却是惊愕万分。
风明薇这话是何意?是在说她的身世不干净吗?这些话,为什么她前世从没听到过?难道是她重生回来一些事情改变了?想到这里,风重华突然一怔。她猛然间想起风慎对文氏的态度,有不屑有讥讽有嫌弃有恨意,却偏偏没有半点爱意。她更想起,文氏去世后风慎不顾乱伦的丑名将她霸占。
她还想起郭老夫人派范嬷嬷送来的绝育汤,前世的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会送来那样的汤药,难道最合理的不是应该令她自尽以保全名声?可在听到风明薇这句话后,她突然明白了。
如果风明薇所说是真,那么整个安陆伯府所做的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风慎为什么放着长公主这样一尊大佛不去抱,却次次逼文氏求长公主。因为风慎不用抱,只要他握着自己,就能掐住文氏的七寸。他要文氏做什么,文氏就会做什么。
只要握着她,文谦也不敢闹。怪不得她前世被风慎嫁给商户叶宪做续弦时,一府两探花一榜眼的百花井巷却如同哑巴般,连反对的浪花都没有。
如果这是真的……
风重华向后退了半步,将身子藏入了阴影下。
不仅是她,满院的人都惊住了。
风明薇的尖叫声却更高了:“别以为你们有长公主撑腰,我娘可是靖安候的嫡女。和我娘比,你们算什么?我娘不高兴了就把你们娘俩赶出府,高兴了就让你们回来……”
“啪”的一声,风明薇的小脸顿时红肿起来。
“你敢打我?”风明薇睁圆了眼,似乎里面能喷出火来。
风重华却不理她,将身子转向站在旁边的几个丫鬟婆子,冷声道:“今日三姑娘所说的话,但凡有一句传到外间,我便禀了祖母,一律打死打残后发卖。”她的脸隐在阴影里,令人看不出情绪,可是话语却冷冽如刀,令人心中生寒。
几个丫鬟婆子没想到一向柔弱的风重华居然说出这么重的话,不由得都愣住了。
“怎么?我的话都没听到?”风重华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只这一眼,那几人便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冰冷不已,哆嗦着应了声是。
“三妹妹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以后再出口前还望三思而行。”风重华缓缓地道,目中流茫闪动,思绪轻扬。
怪不得郑白锦能轻轻松松地将二房中馈接走,文氏身为嫡妻连反对都不反对,怪不得满府的人都敢欺负她们母女。原来,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你?”挨了一巴掌的风明薇懵了,她没想到风重华居然真的敢打她,一时间怔住了。片刻后,她终于恢复,大声尖叫起来,“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祖母!”
“告诉我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绿萝等人吓得面色青白,哗啦啦跪倒一地。
风重华裣衽一礼:“见过祖母。”她神色平常,毫无异样。只是在不经意间,她悄然抬首,对上了文氏那张惊惶失措的白脸。不由轻叹,缓垂羽睫,将眸光遮住。
这份从容和气度,令郭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祖母,她打我!”这时,站在一旁的风明薇终于寻到了机会,开口告起状来,“我方才好好的走着,没想到她蹿过来就打了我一巴掌……”
郭老夫人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风明薇看。
“祖……祖母……”见到一向疼爱她的祖母不说话,风明薇不由得先怯了,期期艾艾地垂下了头。声音细声细气地,像一只刚刚满月的狸猫。
“来人呢!将绿萝与红裳杖责五十,以敬效尤。”郭老夫人的声音冷凝如冰。
风明薇愣住了。
郑铭琴到底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郭老夫人多少也得留几分颜面,便笑着道:“周太太这不是病了吗?抽不空来。于是便送个厨子过来做几天菜,我倒也不知道菜名。阿若,你可知?”
听到郭老夫人的问话,文氏缓缓站了起来,笑着道:“这是孔府的秘制菜,名唤带子上朝。盘中一鸭一鸽,寓意着父子同做官,代代上朝。”文氏说着,将手指了指盘中的鸭肉。
鸭的寓意极好,因为在官员的补子上它代表着四品官。而鸽子则通鹌鹑和练雀,代表着八品和九品。虽说一品的仙鹤寓意最好,可是放眼天下谁敢食用龙虎山的镇山神鹤。
所以这道带子上朝,不仅寓意好,它所表达的祝福更妙。
郭老夫人的脸,一下子笑开了花:“快把这道菜端到那边去,让他们爷几个也尝尝。”
郑铭琴顿时有种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人的感觉。
想到这里,转首往郑白锦处看去。
只见郑白锦一张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她。
郭老夫人有些不快,一场好好的宴席吃到最后不仅气氛全无,还生了一肚子闷气。
吃到文府厨子做的几道菜后,她一连夸了好几次,而后就等着文氏说话。可等了半天,文氏还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
难道文氏就不知道她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这个厨子能在寿宴上做几道孔府菜,这不仅于她脸上有光,更是于安陆伯府的门面有光。
一想到文氏那副垂首低眉的样子,郭老夫人就觉得烦躁。
守在门边的婆子来回报,说是郑白锦来了。
郭老夫人的眼睛霎了霎,让人带郑白锦进来。
“母亲,您可要为媳妇做主。媳妇也是好心好意的为二老爷着想,怎么到她们母女嘴边就变了味。”郑白锦人还未到,声音就先传到耳中。
郭老夫人端起一盏茶,将脸藏于杯后。这样颠倒黑白的话,也就只有郑白锦有脸说出。明明是靖安候府的嫡女,不论行事还是说话都是小家子气,完全上不得台面。初入府那两年,郭老夫人还有心调教一番,时日久了也看清了她的为人,便也不再动心思了。
“好好说话,哭什么哭?”看到郑白锦哭哭啼啼的样子,郭老夫人好生烦躁,皱起了眉头。
“母亲,”郑白锦抽出帕子揩了揩眼角,抹去并不存在的泪水,而后睁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郭老夫人,“可怜儿媳一番好意,儿媳也是想让二老爷更进一步啊。”
你那是好意?站在郭老夫人身后的风明贞垂下眼睑。
风慎即非进士出身更非举人,不过是因阴萌才做了礼部主事,他有什么资格做通判?退一万步来讲,纵是真当上通判,只怕也会惹恼那些士子学生们,到时他们抬着孔圣人像到顺天府去静坐。陛下早晚也得撤了风慎的职,到那时,这人可就丢大了。
而且因为男风的事情,风绍元在国子监已孤立,若不是那些人看在周太太与祭酒李方良的关系上,只怕要将他赶出去。这个时候,若是因为风慎的事情出了纰漏,会不会连累到风绍元身上……
“虽说重华顶撞你不对,可是你怎能将她比做上官婉儿?”郭老夫人瞪了郑白锦一眼,这就是不学无术的代价,明明是被小辈顶撞了,却偏偏还无处说理去。想到这里,郭老夫人的话也软了下来,“这老二的事情确实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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