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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

取二两月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锦帐春》是作者““取二两月光”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季璟宋瑾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宋谨言痴恋季璟半生,为他倾尽所有,助他复国,岂料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父母兄长流放南疆。原来她自以为的爱恋,只是对方为了复国而演出的一场戏,季璟爱的,从来就不是她。宋谨言终于心死,谋划逃出宫闱,可季璟却又痴缠了上来……小剧场一:“皇上,夜深了,臣妾告退。”“好。”“怎么还不走?”“……你倒是把手撒开呀...”口是心非的狗皇帝...!小剧场二:季璟甩袖:“温如珠就是朵绿茶花!只会扮柔弱博取阿瑾的关注!”李德元:“是是是!”季璟:“果然温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李德元:“是是是!”季璟刚想摔茶杯,眼角撇到...

主角:季璟宋瑾言   更新:2024-01-24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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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璟宋瑾言的现代都市小说《锦帐春》,由网络作家“取二两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锦帐春》是作者““取二两月光”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季璟宋瑾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宋谨言痴恋季璟半生,为他倾尽所有,助他复国,岂料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父母兄长流放南疆。原来她自以为的爱恋,只是对方为了复国而演出的一场戏,季璟爱的,从来就不是她。宋谨言终于心死,谋划逃出宫闱,可季璟却又痴缠了上来……小剧场一:“皇上,夜深了,臣妾告退。”“好。”“怎么还不走?”“……你倒是把手撒开呀...”口是心非的狗皇帝...!小剧场二:季璟甩袖:“温如珠就是朵绿茶花!只会扮柔弱博取阿瑾的关注!”李德元:“是是是!”季璟:“果然温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李德元:“是是是!”季璟刚想摔茶杯,眼角撇到...

《锦帐春》精彩片段


罢了!

她轻揉着心口,待心中那阵酸涩逐渐褪去后,这才低下头接着搓洗衣物。

时已近秋分,白昼变得短了起来,不一会儿月亮已高挂在天边。

季璟到的时候,宋瑾言正侧着头专注地擦拭着一尊青花云龙纹螭双耳瓶。

他抬手止住李德元欲通报的声音。

琉璃宫灯下少女的侧脸如一朵雪白的牡丹,极清极妍,微抿着粉色的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

季璟眸色微黯,他轻咳了声。

“怎的就你一个人?”

“皇上前日刚下了旨意,以后内殿洒扫由奴婢一人负责...皇上临近选妃事忙,怕是忘了。”

她声音清冷。

季璟闻言挑眉,他怎的从中听出一丝火药味?

他嘴角微弯,觉着这几日郁闷的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朕选妃你不高兴?”

“奴婢不敢。”

“奴婢祝愿皇上早日觅得良配...诞下皇嗣。”

季璟嘴角的笑容顿时滞下来,两人间难得和缓的气氛又变得僵硬起来。

“你觉得谁是朕的良配,谁又配为朕诞下皇嗣?”

半晌,他问道。

语气太过平静,反而让人有些不安。

李德元心下一跳,眼角瞥向季璟,见他面色平静,眼底却酝酿着风暴,忙暗中向宋瑾言使了眼色。

可惜宋瑾言只顾着心伤,并未注意到。

“奴婢不敢妄言。”

“说!”

他冷喝道。

她深吸口气,压下涌上来的委屈,半晌有些赌气地道。

“奴婢以为...温家二姑娘自幼饱读诗书,素有贤名,与皇上甚为相配!”

季璟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若是眼神能杀人,宋瑾言怕是早没命了。

李德元心中暗自叫苦,这二位主儿,明眼人都知道心里有彼此,偏偏一个两个都是死倔的脾气。

宋姑娘也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也不肯服个软。

他正想说什么缓和下气氛,季璟却铁青着脸径自走了。

“...如你所愿!”

宋瑾言闻言猛地攥紧手指,眼圈泛起了红,鼻尖的酸意再压制不住,她急忙低头掩饰,疾步出了启元殿,背影有些狼狈。

自那日后,季璟再没召她侍寝,宋瑾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但这个念头一起,她又感到羞耻。

转眼间便到了嫔妃正式进宫拜见太后的日子,等各妃嫔拜过太后,夜晚便是等待皇上召见侍寝了。

妃嫔们面上不显,但谁都想在今晚拔得头筹,这不仅仅是己身荣耀,更是体现了皇帝对他们背后家族的态度。

宋瑾言压下内心酸涩,就在她如往常般告退时,季璟的一句话却让她沦为众矢之的。

“你觉得朕今晚该召谁侍寝?”

他倚靠在龙椅上,语气慵懒,手里还拿着奏章,似乎只是随意一问。

“嗯?”

见她不答,他轻哼出声,语带警告。

宋瑾言垂着头,语气干涩。

“奴婢不敢僭越。”

耳边听得他轻嗤一声。

“朕问,你答便是!”

她缓缓捏紧手中的帕子。

她不知季璟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要羞辱她吗?

但不管如何,说不说的也由不得她。

她忍着心口的刺痛,斟酌着道。

“奴婢以为,皇上今夜不应召人侍寝……”

小说《锦帐春》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哦?”

季璟挑眉。

“新妃入宫,皇上召寝不仅关系后妃荣誉,更体现了皇上对他们背后家族的态度。”

她顿了下,有些犹豫。

“接着往下说。”

季璟仿佛被挑起了兴致,眼睛也不盯着手里的奏章看了。

宋瑾言垂眸接着道。

“皇上前段时间不顾朝臣反对,坚持废除梁帝时期的九品中正制,恢复科举,而这次选妃听说温、谢、王...卫四大世家皆有女入选,奴婢愚钝,也知皇上心存安抚之意。”

“眼下各处皆在观望皇上下一步会召见哪家嫔妃,但不管皇上召见哪个,在朝臣看来不免认为皇上惧于世家势力。故此,不若先缓几日,一来表明皇上的态度,二来,也可试探世家的态度。”

季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掠过一抹欣赏。

不愧是昔日名动汴京的才女,一针见血指出当前朝堂局势,所想更是同他不谋而合!

当晚,宋瑾言留在了启元殿。

隔天季璟便下旨,将宋瑾言提为启元殿掌事宫女,移居启元殿偏殿,此后十日,季璟更是连着召她侍寝。

一时间,皇上独宠宋瑾言的流言传遍了宫闱。

宋瑾言心知季璟无非是将她当靶子竖在明面上,故意难为她,有苦难言,只能小心避让。

但她不惹是非,是非却还是找上门来!

“好大的胆子,见着娘娘,还不行礼?”

宋瑾言看着宫道上面容姣好,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心下叹息,果然该来的

还是躲不过。

“给卫嫔娘娘请安。”

她放下手里刚从尚衣局取的衣服,低头屈膝行礼。

“掌嘴!”

卫嫔微抬着下巴,语气嚣张。

卫家是太后的母家,季璟登基后卫家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一巴掌,顿时红肿起来。

宋瑾言捂着脸,眸色闪过一丝错愕,似是没料到卫嫔会一上来便让人动手。

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敢问娘娘,奴婢犯了什么错?”

“你见到本宫,竟敢不跪!”

“奴婢是启元殿的掌事宫女,是皇上身边的人,按照宫规,除了面见皇上、太后及皇后,其余人等皆可不跪!”

卫瑶本就嫉恨她得宠,如今见她明晃晃地讽刺自己不是皇后,不配让她下跪,更是怒火中烧。

“你敢拿皇上压我?今儿我还非要你跪不可!”

“来人,给我压住她!”

一旁的宫女将宋瑾言按住,琉璃一脚踹向她的膝窝,硬生生压着她跪了下去。

宋瑾言面带屈辱,含着怒气冷声道。

“即便奴婢犯了错,依照宫规,也该由正经主子惩罚,娘娘如此做派,是在公然藐视宫规吗?”

卫嫔见她搬出宫规,一时有些退缩。

她本就是气不过宋瑾言狐媚争宠,有意等在这儿想给她个下马威的,并不占理。

“娘娘,何必怕她,咱们可还有太后娘娘做主。”

琉璃剜了宋瑾言一眼。

一想到太后,卫嫔刚塌下去的腰杆又直了起来。

“按住她,给我掌她的嘴!”

她娇喝道。

宋瑾言眉间紧拧。

不管如何,卫嫔是主子,若她一意孤行,自己确实无法反抗。

就在她以为今日是躲不过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季璟标志性慵懒地语调。

“好生热闹!”

宋瑾言睁开眼,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皇上万福金安!”

众人忙跪下行礼。

季璟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瞥见她红肿的脸庞时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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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言交叠的双手不直觉用力,手背透出青紫色的血管。嘴唇在看不见的地方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

但身体上的痛比不得她此刻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

“罢了...朕同你这样没心肝的女人说什么呢。”

他嗤笑一声,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来人!去长乐宫!”

待季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宋瑾言才全身脱力般地瘫坐在地。

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一地狼藉,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长乐宫里,王悠宛刚梳洗完便听说皇上来了,顿了一下,将刚穿上的外衣脱下,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

看着铜镜自己娇媚的容颜,她自信地迎了出去。

没了宋瑾言这个碍事的,今晚,她定要将季璟留下!

她莲步轻移,纤细柔软的腰肢微倾。

“臣妾给皇上...”

“是你告诉她朕要娶你?”

娇滴滴的请安还没说完,便被季璟粗鲁打断。

王悠宛看着他阴沉的脸,小心道。

“臣妾去看望宋姑娘,不想宋姑娘开口便指责臣妾抢了皇上。当时皇上曾承诺会娶臣妾,最后却...”

“臣妾一时委屈便脱口说了出来,臣妾是无心的...”

她眼角斜睨着季璟,见他不为所动,突然掩面啜泣起来。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这就去和宋姑娘解释。”

说着,她转身欲走。

“不必了!”

季璟看她哭得可怜,想起自己确实因为救命之恩曾答应要纳她入府,一时心软了下来。

“你说的本也是事实。”

“臣妾不希望您和宋姑娘因为臣妾产生什么误会,坏了您和宋姑娘的感情。”

王悠宛虚弱地靠在采莲身上,微微咬着嘴唇,睁着一双泪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感情?”

季璟想起今早的冲突,眸色幽深如黑夜。

“朕和她之间的感情,早在她对朕下毒的时候便消失殆尽了......”

王悠宛闻言眼底闪过暗喜。

“皇上,宋姑娘不爱您,还有臣妾,臣妾心里永远只有皇上您一人。”

她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衬得她更加无害柔怜,尤其是特意露出的纤细脖颈。

她仰着头看着季璟俊美的脸,眼神藏着炙热的痴迷,柔弱无骨的娇躯缓缓的倾靠上去。

“哎呀...”

季璟下意识旋步躲开她的碰触。

看着跌倒在地的王悠宛,眉间微拢。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先好生修养身体。”

说完,不等她反应便快步出了长乐宫。

王悠宛咬着牙,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扯烂了。

“娘娘,皇上只是一时心情不好,等别日...”

“啪、啪!”

采莲劝慰的话没说完,便被王悠宛泄愤似的兜头打了两巴掌,顿时双颊红肿起来。

“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宋瑾言那个贱人!竟然敢告本宫的状!”

她脸色阴狠。

采莲捂着脸不敢吭声。

“若不是念着你自小伺候本宫长大,就凭你误将噬心散放入绣春囊一事,本宫就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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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以为那只是寻常毒药...一心只想着为娘娘除害,奴婢该死!”

说着,她“啪啪啪”抬手自己扇起了巴掌。

一直到嘴角渗出了血迹,王悠宛才不耐烦地叫停。

“行了!”

“亏得皇上没有生疑,这事儿就算是暂时推开了。”

就算季璟不相信绣春囊一事是宋瑾言自导自演,但噬心散的出现也会在季璟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何况她已传信给父亲,父亲那边应会另作安排……

有怀疑,便不可能彻底解开心结,如此,她才会有机会!

“让司膳房的人送碗莲子羹过去勤政殿。”

“是,奴婢这就去。”

自那天冲突过后,季璟和宋瑾言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

都是性子高傲的人,谁也不肯先低头。

季璟这几日的脾气越发暴躁,只苦了李德元这个贴身伺候的人。

“这么吵朕如何处理政事?”

季璟将手中的折子甩到案桌上。

“是是是!”

李德元忙朝外喝到。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外面的鸟赶走!”

过了一会儿,外头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入口的一瞬眉间狠狠拧起。

“这茶是谁泡的?”

“回皇上,是奴婢泡的。”

启元殿内的一个宫女上前叩首道,只这身子却不端正,微微倾斜着,瞧着一副媚态。

“抬起头来。”

季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宫女缓缓抬起了头,露出姣好的面容。

“走近些。”

闻言她面上闪过狂喜,轻轻挪动着膝盖跪到了季璟跟前儿。

季璟抬起她的下巴。

“皇上...”

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眼里是赤裸裸的媚意和勾引。

见季璟面上没有不悦,她内心得意。

往日里宋瑾言贴身伺候,挤得旁人没有机会接近皇上,难得她今天不在御前,岂不是天赐的机会!

软若无骨的手试探性地抚向他的胸膛。

就在她的指尖快碰到季璟的身体时,兜头一杯热茶淋了下来。

“啊...”

宫女被烫得惊叫出声。

“姿色尚可,可惜脑子不好使!”

季璟嘴角甚至还勾着笑容。

“将人送去军营。”

宫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一个女子,被送去军营意味着什么傻子都知道。

“不...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从水波潋滟的眼中滚落下来,若是寻常男子怕就心软了。

可季璟只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错开身子避开她欲攀扯衣角的手。

“还不带下去!”

他提高音量。

“是!”

李德元躬身应着,忙吩咐一旁的两个小太监上前把人架着拖走。

宫女见状,挣扎着不管不顾高声叫嚷了起来。

“凭什么她宋瑾言可以,奴婢就不行?”

“停下。”

宫女看着季璟的身影走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皇上,宋瑾言能做的,奴婢都能做,而且只会做得更好...只要您给奴婢机会,奴婢...”

话没说完,便被季璟一把掐住了脖颈。

他眼中带着不屑。

“凭你?也配同她相提并论!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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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元擦着额头的汗:“是是是,奴才多嘴了。”

一旁的奴才见状更是一个个都低着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皇上一个不顺心拿他们出气。

“这是怎么了?”

宋瑾言紧赶慢赶的还是过了酉时,她原以为季璟已经用完晚膳,却在桌上看到一口未动的饭菜。

李德元看见她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不来他也顶不住了。

他暗暗朝她使了眼色,示意她想法子哄哄皇上。

季璟语气阴阳:“你还知道回来?”

宋瑾言如今也知道要顺着他的毛抚。

“奴婢想着是皇上的生辰宴,自然是要尽善尽美的,因此耽搁了,请皇上恕罪。”

果然,一听她这样说,他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宋瑾言适时表示关心:“都这个点儿了,皇上想必饿了,奴婢伺候皇上用膳吧?”

季璟轻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反对。

一屋子的奴才见状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还得是宋姑姑有办法。

宋瑾言舀了一碗当归鸡汤递给他。

季璟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一股药材味儿?”

“当归补气血,奴婢见皇上近来政事繁忙,难免体力不支,特地吩咐御膳房熬的。”

“体力不支?”

季璟眸色幽暗?

宋瑾言还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正好给皇上补补身体。”

季璟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她手里的汤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晚间,宋瑾言正在给季璟铺床,转身正好瞧见他刚沐浴完的样子。

男人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件黑色的绸缎浴袍,敞开的领口露出蜜色的精壮胸膛。

此刻黑发有些凌乱的披洒着,发尾上还滴着水珠,顺着松垮的领口往下滑去,隐约可见排列紧实的八块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加上那张俊美的脸,整个人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幕莫名让人面红耳赤。

“发什么呆呢?”

季璟慵懒的声音将她从旖旎中惊醒,她深吸了口气压下脸上的热意,随手拿起一旁干燥的绸巾:“没什么,奴婢为皇上擦拭头发。”

葱白的手指穿梭在乌黑的发间,暖黄的宫灯下泛着暧昧的颜色。

正中央的紫金双龙盘香炉正袅袅吐出一缕缕朦胧的烟雾,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的松柏冷香。

这是季璟的味道。

或许是当下的气氛太好,也或许是这段时间两人关系的缓和让宋瑾言产生回到过往甜蜜时光的错觉,总之,等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衣裳褪尽,纠缠到床上去了。

她闭着眼睛,感受季璟微凉的唇含住她的耳尖,濡湿的舌尖顺着耳朵尖滑落到耳垂处,猛地一吸。

“嗯...”,她轻吟出声,脚趾不由蜷缩了起来。

季璟的望着眼前雪白的酮体,眼神不由幽暗起来。

他的双手攀越而上握住那团浑圆,逼得宋瑾言不住扭动着身躯。

突然他恶作剧似地一口咬住了柔软。

宋瑾言轻呼出声:“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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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璟安抚般地落下一吻,大手继续在宋瑾言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焰。

片刻后,宋瑾言只觉一道白光闪过,脑海里瞬间炸开了绚丽的烟花

她的眼神还有些空茫,嘴里不住地溢出轻喘。

季璟的额头渗出了细汗,显然也已忍耐到了极限,宋瑾言却像突然惊醒了般一把推开了他。

“不...”

再次被硬生生打断,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季璟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弓着身子咬牙道:“你是想弄死朕好守寡吗?”

宋瑾言有些尴尬,但是一想到他曾碰过别的女人,胃里又不住地泛起恶心。

“那天晚上皇上和宛嫔也是如此吗?”

听她无端端提起宛嫔,季璟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待他想清楚后,嘴角不觉勾起愉悦的笑。

他存心逗她:“差不多吧!”

宋瑾言闻言手心攥紧,脸上的红晕瞬间退了下去,她起身想走却被季璟一把拉住。

“怎么,你在意吗?”

他问,语气漫不经心,眼睛里却藏着认真。

见宋瑾言咬着嘴唇不说话,他逼问道:“嗯?”

“皇上与谁在一起不是奴婢能置喙的。”

季璟刚想说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不料宋瑾言下一句话却气得他肺疼。

“但是脏了的东西,奴婢是不碰的。”

季璟见她把自己说成“脏了的东西”,气得冷笑一声,脱口而出伤人的话在看到她眼眶通红,倔强地咬着下唇是又咽了下去。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正想开口解释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屋外李德元的声音打断了他。

“皇上,宛嫔娘娘夜里心疾犯了,听说疼得厉害,想请您去瞧瞧。”

季璟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是碍于救命之恩又不能不管,只好起身。

临走前,他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宋瑾言不发一言,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这已经不是季璟第一次因为王悠宛而抛下她。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响起王悠宛那天的话:“季璟爱的是我,是我王悠宛!”

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下去,连带着心里最后的那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样也好...本就是自己不该有的奢望。

待查明了真相,解了季璟的毒,她的责任也就了了。

屋外,乌云遮住了月光,入冬的上京越发的冷,冷得让人心颤,宋瑾言穿着单薄的宫衣走在宫殿的回廊上,不一会手和鼻子已冻得通红。

她突然觉得启元殿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这里到处都是季璟的味道,到处都是季璟的身影。

她跨出启元殿的大门,漫无目的的行走,却陡然发现,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无法逃离季璟。

这座皇宫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将她牢牢囚禁住,非死无以解脱......

她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了下去,环抱住双腿,将脸埋在膝盖处,也掩住了通红的眼睛。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不一会便打湿了她的衣裳。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冻僵时,一把天青色的伞为她遮去风雨,尚带着体温的暗玉紫蒲纹狐皮披风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成了她在这个寒冷的雨夜里唯一的温暖。

“二姑娘,你还好吗?。”

声音温润干净,如早春的溪涧敲打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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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上次宋瑾言对于后宫前朝的分析,季璟突然来了兴致。

“关于这次会试,你怎么看?”

宋瑾言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一时愣住。

“什么?”

季璟难得耐心地解释。

“这次会试,你觉着录取上来的会是些什么人?”

“奴婢不敢妄议朝政。”

宋瑾言内心警惕,这狗皇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上次借她的口晾着那群嫔妃,已是让她挨了一巴掌,之后还不定怎么样。

要是再掺和科举之事,光是朝臣的唾沫便能淹死她。

“朕还记得,你曾经在学堂上义正词严地质问夫子,女子才能不亚于男子,为何不能读书入仕。”

那句话带给他的震撼太深,以至于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他原以为她是闺阁中的娇娇小姐,不想蒲柳之姿却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女子争取权利。

“皇上说笑了,那只是奴婢年纪轻不懂事儿的戏言罢了。”

宋瑾言手里磨着墨,淡淡道。

“是么...”

季璟意味不明,突然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置于腿上,手指勾着她的腰带玩弄。

宋瑾言猛地抬眼看向殿下,萧维意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剩下一个李德元站在一旁眼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见季璟的手不安分地往里探,她咬牙。

“皇上,关于会试,奴婢突然有些想法......”

这狗皇帝!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见不得她有半天的舒心日子。

“哦?说来听听。”

季璟嘴角得逞的笑转瞬即逝,佯装似地板着脸一本正经。

宋瑾言忍下翻白眼的冲动。

“太原、陈留及颍川等地,正是王、谢、王三家所出之处,几十年来世家间互通姻亲,早已盘根错节。”

“往年里由大中正推举人才,所选不过世家子弟,如今皇上虽然推行科考,但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改个名目罢了,换汤不换药。”

“那依你之见,此局可有解?”

见季璟眼神变得灼热,宋瑾言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家联姻,是为利;推举自家子弟,是为利。但若彼此利害冲突……”

话音刚落,季璟便轻笑了起来。

他挑起她的下巴,语气缱绻。

“宋瑾言,你总是让朕这么惊喜……”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松柏的冷香席卷了她的感知,宋瑾言的双颊连着脖颈泛起了粉色。

此时殿外太监高声的禀报打破了勤政殿内旖旎的气氛。

“太后娘娘到---!”

季璟面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还是恭谨的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

在瞥见一旁的卫瑶后眼神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是替卫家撑腰来了。

“卫嫔不是在禁足中吗?”

他语气淡淡。

“是哀家让她出来的。”

太后牵着卫瑶的手,脸色愠怒。

“瑶儿是你表妹,你竟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将她禁足,岂不是令人寒心?”

“寒心?寒的谁的心,卫家的么?”

他嗤笑一声。

“朕对卫家已经足够容忍了!”

“无论如何,卫家终究是你母舅家,瑶儿也是你嫡亲的表妹!”

又来了!季璟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和失望。

对母后而言,自身的荣耀、卫家的荣耀,永远比他这个儿子来得重要,有时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我今儿来不是找你说这个的。”

她看向宋瑾言,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

“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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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太后,奴婢犯了什么罪?”

太后冷笑道:“你私藏绣春囊,祸乱宫闱,还敢问犯了何罪?”

“太后既说奴婢私藏绣春囊,可有证据?”

卫瑶将手上的绣春囊扔在地上,鄙夷地道。

“你自己看!”

狐媚子,尽使些下贱手段,怪不得将迷得皇帝表哥夜夜召她侍寝。

“敢问卫嫔娘娘,这绣春囊从何处所得?”

“自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

“娘娘又从何处得知奴婢房中私藏绣春囊?”

“一个叫秋雯的宫女禀报的,你问这作甚?”

卫瑶有些不耐烦。

看着季璟越发冷厉的脸色,宋瑾言心下暗叹。

怪不得卫家没落,若族中全是如此蠢物,怕是太后再如何费心扶持,也终将是要倒塌的。

她捡起地上的绣春囊仔细端详,半晌才平静道。

“这绣春囊不是奴婢的。”

太后毕竟曾久居后宫,听着宋瑾言一连串的问题,当即便明白过来,卫瑶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背后之人算准了卫瑶性子急躁,而她定会给自家侄女儿撑腰,想借她们之手除掉眼中钉,真是好算计。

太后眸色阴沉。

“此物从你房中所得,你再如何狡辩也是无用。”

卫瑶还在得意地叫嚣。

“太后、皇上请看,此物所用丝线平常,但所用的底乃是云锦织就。”

她顿了一下道。

“据奴婢所知,宫中云锦仅有五匹,太后娘娘那儿有两匹,剩余的两匹赏给了如妃娘娘、宛嫔娘娘及卫嫔娘娘,就连皇上的启元殿也是没有的。”

言下之意,皇上寝殿又没有,她一介宫女,不可能用云锦制作绣春囊。

“兴许是你从别处取得的。”

卫嫔反驳道。

“云锦量少珍贵,又是御赐之物,用多少、用在了何处各宫皆有记载,调出册子一看便知。”

说着,她恭敬的朝季璟、太后磕头。

“奴婢再不堪,也知礼义廉耻,万不敢当祸乱宫闱之罪。请皇上、太后明鉴。”

话已至此,太后也无从发作,但她也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宋瑾言,更不用提背后那个敢算计她的人!

“若不是你的,又怎么出现在你房中?”

“此事明显是有人存心想陷害奴婢,事先将绣春囊藏在奴婢房中,再借由卫嫔娘娘之手除掉奴婢。”

“太后圣明,这等浅显的算计自是瞒不过您老的眼睛的。”

宋瑾言给太后戴了顶高帽,随后又道

“此事若不查清是谁所为,若传了出去,外人难免道后宫管理不善,以致出现这般腌臜之物。”

如今中宫无主,后宫自是由太后管理,宋瑾言这话的意思太后自然明白!

她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季璟适时开口。

“正是,后宫清誉,岂是儿戏!李德元,将那个叫秋雯的宫女带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太监拖着秋雯过来,赫然正是给宋瑾言送避子汤,又骂她狐媚子的那个宫女。

卫嫔此时自然也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见着她便揪着甩了她一巴掌。

“你个贱人,居然敢瞒骗本宫!”

“放肆!”

季璟语气淡淡,但眼神扫过去时卫瑶不由得瑟缩了下。

“听卫嫔说是你告发宋瑾言私藏绣春囊?”

“...是奴婢。”

“你是那个宫里的?怎会知晓宋瑾言房中有绣春囊?”

秋雯的眼神有些哀怨。

“咳...皇上,秋雯是启元殿里伺候的。”

李德元低声提醒道。

季璟:“……”

宫里太监宫女那么多,他怎么记得住!

李德元有些无奈,皇上眼里除了宋姑娘,怕是谁也记不得……

“奴婢有次送避子汤时瞧见了。”

“仔细认认,是这个物件儿吗?”

季璟将绣春囊丢在地上。

秋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龙威,骇得四肢都有些僵硬,只粗粗扫一眼,确认是自己放在宋瑾言房中的那个便点了点头。

“很好!”

季璟嘴角微勾,眼底却是冷意一片。

“带去慎刑司,三日内,朕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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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皇上!宋姑娘吐血昏迷了!”

失去意识前,宋瑾言耳边响起李德元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寝殿的方向,恍惚间看到门里季璟带着惊慌的脸。

她想这药还有如此副作用,竟然还能让人陷入幻境。

季璟恨她入骨,这样惊慌担忧的神情,怎可能出现在他脸上。

等宋瑾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晌午了,屋内只有双喜一个人在。

“姑姑,您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双喜眼睛还带着红肿,一看便是哭过了。

“我没事...”

她声音有些虚弱。

“太医说您是急火攻心,需要好生修养。您不是过去给皇上送药吗?怎么会突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宋瑾言想坐起身,却因太过虚弱差点摔下了床。

“您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太医。”

双喜说着便要跑去太医院。

“别去...”

宋瑾言拉住她。

“你这么一去,没得让旁人说我娇贵...你出去吧,我躺一会儿便没事了。”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

双喜见状忙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才不过不一会,宋瑾言听到一阵脚步声。

“不是让你出去了吗?我...”

“放肆!娘娘好心过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瑾言睁开眼,眼前是身着一袭白色霓裳的王悠宛。

“娘娘请回吧,若是过了病气,奴婢担当不起。”

她声音冰冷。

王悠宛却好似不在意她的冷淡,嘴角勾起一抹笑,只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姑娘好手段!竟不惜自毁身子,也要将皇上勾在身边!”

“奴婢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不懂?你最好是不懂。”

她缓缓巡视着屋子,看着屋子里看似低调,实则名贵的瓷器摆件,手指缓缓攥紧。

区区一个掌事宫女,屋里的陈设堪比她的长乐宫,甚至有些摆件连她宫里都没有,要说季璟心里一点都没有她,王悠宛是不信的。

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阴沉,突然道。

“宋姑娘,抢了的姻缘终归是要还的,你说是吗?”

宋瑾言眉心一跳,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道。

“娘娘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若不是当年梁帝赐婚,皇上原本是要娶我的!”

像是想起什么往事,王悠宛脸色有瞬间的扭曲。

“是你!硬生生将他从我手中抢走!”

“只可惜...你抢了也没用!”

说着,她突然又笑了出来。

“你还不知道吧,宋家通敌卖国的事儿,皇上一早就知道了,你猜他为什么还会同意娶个让他国破家亡的仇人之女?”

她盯着她的脸,俯首在她耳边低语。

一字一句,如毒蛇吐信。

“不过是利用你宋家的权势复国罢了!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爱过你,他爱的是我!是我王悠宛!”

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抽离,王悠宛心中的一口恶气才算是散了出去。

宋瑾言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在旋转,她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但仍旧克制不住双手发抖。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季璟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那自己这么多年的深情又算什么?真是可笑至极!

她又想起那些年的甜蜜,无数次夜里的抵死缠绵,身子发颤,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呕了出来。

“啊---”

王悠宛见她吐了她一身的酸水,忍不住尖叫出声,面带嫌恶地跳了开去。

“娘娘贵足莫踏贱地,还是离开的好。”

宋瑾言趴在床沿处,强撑着身子勾唇冷笑道。

王悠宛还想说什么,但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酸臭味。

她狠狠剜了她一眼,拂袖出了偏殿。

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别妄图和本宫抢皇上,否则下场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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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宋瑾言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早上双喜来的时候看见她熬得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姑姑,您这是一夜没睡吗?”

宋瑾言没回她,转而问道。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辰时。”

她看向双喜有些犹豫,但目前她信得过的只有双喜一人了。

斟酌了片刻还是道。

“你帮我给温大人送个信儿。”

她拿出一封昨晚写好的书信递给双喜,现在过去正好赶上下朝。

“姑姑,这...”

“怎么?你不愿意?若你不愿意我也不怪你,我再...”

话还没说完,双喜连忙摇头解释。

“不不不,我是怕皇上知道了怪罪您...”

毕竟姑姑曾经是皇上的妃子,如今虽被贬为宫女,但私下里和外臣有书信往来,也是犯了宫里大忌的。

“皇上怪罪下来自有我担着,你去吧。”

“诶。”

见宋瑾言坚持,双喜只能应下。

宋瑾言看着双喜的背影,搭在锦被上的手指不自觉蜷起。

昨夜她彻夜未眠,脑子里不断回想起王悠宛的那句话。

“宋家通敌卖国的事儿,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她被王悠宛的话刺激得一时失了理智,但如今细细想来,此话却有漏洞。

她同季璟自小青梅竹马,年少时种种的好不像虚假,不至于都是演的。

倒是季璟从边关回来后性情大变,对她也不似从前。

如果说季璟真的一早就知道,只可能是那个时候。

只是他到底从何得知?既知道,为何登基后迟迟不动手......

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她手一抖。

不会的......

但如果真是因她自作主张将宋家推入深渊,那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在想什么?”

季璟突兀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微闭上眼,再抬头时脸上的思绪已收敛干净。

她强撑着起身行礼。

“皇上今日怎么不去长乐宫?”

“你就这么着急想把朕推出去?”

季璟和缓的语气兀然变得暴躁。

宋瑾言看着他愠怒的脸,一时觉得有些可笑。

若她的猜测是对的,季璟出征时已经知晓宋家的罪行,那么娶她无非是出于利用。

既是利用,又何必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奴婢只是认清了事实,不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什么意思?”

季璟看着她,眉间紧锁。

“皇上一开始想娶的是宛嫔娘娘吧?”

她语气平静,这句话甚至没有带点疑问。

季璟身子一僵,屋子一时寂静下来。

秋日的阳光从窗户撒了进来,在他脸上投上一层阴影。

“谁告诉你的?”

见季璟没有反驳,她内心顿时一阵荒凉。

她闭上双眼,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死去。

“谁告诉奴婢的重要吗?”

沉默片刻,他道。

“...朕是承诺过纳她进府,但那是因为她当时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宋瑾言打断了。

“皇上不必解释!奴婢对您和宛嫔娘娘的往事不感兴趣。”

“奴婢留在宫中,随便皇上处置。只求皇上信守诺言,饶我宋家一命。”

她说着,双手交叠,朝着季璟跪地磕头。

“宋家、宋家!你心里永远只有宋家!”

季璟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吼出声,眼角再也压抑不住地蔓延出一片猩红。

一旁桌上的杯盏被他挥袖扫落,一地狼藉。

“宋瑾言,有时候朕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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