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五,公司提前下班,我鬼使神差地跑去甜品店买了些甜品就往宋远河学校去了。
一路上我盯着手中的蛋糕,告诉自己只是给他送好吃的而已,他那么爱吃甜食,一定会开心的……
可惜再怎么心理暗示,我还是紧张,这是我第一次来他学校。
从前就算要来也会打电话给他,他会出来站在校门口等我,我一次也没进去过。
被拒绝的理由听起来也很像那么回事,学校进出需要门禁卡,我不是A大的,进不去。
把车停在校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我长舒一口气,还是决定混进去。
“同学,我来找人,可以带我进去一下吗?”我小跑上前拦住一个正准备进去的高个男生,他身高得超过一米九,看到正脸才惊觉自己可能找错对象了。
看起来很高冷的样子,应该不会同意……
男生愣了一下,点点头,“可以。”
好说话的有些意外。
我道谢以后跟在他身侧,被保安拦下的时候,他低头弯腰和保安打了招呼,“抱歉啊叔,我女朋友和我出去吃饭的,她忘带门禁卡了。”
等进了A大,我才知道,原来门口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安叔叔那么好说话,原来高不可攀的A大这么容易进。
心里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涩意。
“你要去哪,认识路吗?”男生带着我走离保安的视线便弯腰问我,他眼睛长长的看起来是有点凶的,但他的目光却很沉静,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男孩子。
陌生人的善意和男友的冷待形成强烈的对比,刚刚被压下去的委屈又冒出来,泛滥成灾。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没想再多麻烦,也不想让别人带着我出现在宋远河面前。
将本来带给宋远河的蛋糕分出一个给他,便道谢离开。
边问过路的学生边摸索,我终于找到了信电学院的大楼,在楼管处问了宋远河导师的实验室地址,我便赶去了417。
刚到门口,后面就传来一个男声,很像前两天在饭店听到的那位,介绍自己妹妹给宋远河的。
“同学你找谁?”
“宋远河。”
“他回去洗澡了,你先进来等会?”
因为是吃晚饭时间,实验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正在电脑前忙活着。
“我叫袁禹,你叫什么名字?是宋远河妹妹吗?”袁禹搬了个板凳笑眯眯地坐在我面前。
闻言我瞟了一眼手中的蛋糕,好像是要和蛋糕借点勇气,“我叫许梓清,是他女朋友。”
这话一出,实验室里零星的几个人手上动作都顿住了,直直朝我看来。
袁禹表情更是僵硬,“你逗我吧,宋远河哪来的女朋友。”
正巧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宋远河他们几个人都回来了,站在门口。
他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白皙的女孩子,看起来就一身书卷气。
我以为他看到我在这里会有一丝丝紧张,哪怕一丝丝呢?
他没有,只是皱着眉,把不悦在眉宇间写的清清楚楚,语调偏冷,“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蛋糕。”我低下了头,声音也低了,明明想问的是我不该来吗?可看到他以后就没了和他争执,逆着他脾气的勇气,卑微到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不用,我送你出去。”宋远河瞟了一眼我手中的蛋糕,朝我走来。
袁禹率先憋不住了,质问他,“不是,宋远河你什么意思啊,你有女朋友你不说?”
宋远河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等我站到他旁边他才开口,“有没有还得跟你打个申请?”
说完就捏着我的手腕朝外走。
路过那个疑似是袁禹妹妹的女生时,我看了她一眼。
她也在看我。
不避不让,目光冷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原来会读书的人可以高人一等啊。
“女朋友,一般。”她不仅审视,她还评价出来,看着宋远河挑了挑眉,很有个性的样子。
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腾起,我回头就要质问她哪来的资格评价我,A大学生的教养又去哪里了。
可惜,宋远河和我相处了四年,他又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意图,拉着我的手带点力气一拽,制止了我的行为。
他只是轻飘飘扫了一眼那个女生,什么话也没说,像默认似的离开。
到了楼下,一路走到校门口,我们谁都没开口过,被羞辱和忽视的感觉几乎要把我淹没,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反而更为冷静。
“你就这么让别人说我?”我红着眼睛看他,泪水聚集在眼眶里,不肯掉下来,好像掉下来就输了。
宋远河抿了抿唇,“她性格就这样,你理论不过她的,更难看。”
话里话外都站在别人那边。
我多想问一句,那你哪怕为了我说一句关你什么事都不行吗?
可我只是木然地偏着头不看他,憋着眼泪,不想把场面闹僵。
“好好的,来我学校干什么?”
“我见不得人吗?”我声音很轻,把这句质问的话说成了委屈的语调,但我真的很想问。
即使这样,宋远河依然冷了脸色,“随你怎么想。”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弄不明白四月的风怎么这么冷,冷到骨子里,疼出眼泪来。
从那天以后,宋远河已经四天没回来过,摆明了在和我冷战。
我还是没忍住打电话过去想和他道歉。
但是道歉也不是我想就能有机会的,他微信不回,电话陆陆续续挂了几个。
心情越来越压抑,想藏着一团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开车到了A大门口,坐在车里不断给他打电话,直到第七个,他终于接起来。
“什么事?”
“我在你学校门口,能不能出来见一下,那天是我错……”
“我不在学校,和导师去杭州开会了。”宋远河打断了我,声音淡淡的,好像没什么耐心听我道歉。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我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我只知道现在必须要见到他,要和他和好,他冷落我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煎熬。
“随便你。”宋远河愣了一下,无可无不可地回答。
尽管只是这样,却也叫我心情瞬间明朗起来,他这个态度肯定是软化了。
挂了电话,我就连忙订最早去杭州的机票,从A大开回去小跑进楼回家收拾行李。
急匆匆到机场给宋远河发了航班消息。
飞机落地,出了机场就看到宋远河倚在栏杆处,看到我笑着招了招手,他很少笑,所以显得很温柔,叫人心脏噗通地跳。
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箱,带着我乘车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