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没有吃肉,把大家的胃口吊的足足的。
野猪肉足足炖了一个时辰,老太太才说可以吃了。
米饭早就已经做熟,沈东月他们几个等不及都已经吃了一碗了,等野猪肉做完,每人又盛了满满一碗,在上面铺满了厚厚一层的肉块,肉块炖的很入味,配上老太太腌制的小咸菜,大家吃的非常满足。
最后沈东月跟沈东宁又单独盛了一碗肉,沈东离光肉就吃了两碗,个个撑的走路都直不起腰,只有老太太怕消化不好,只吃了几块,不过也弄了满满一碗的肉汤喝了。
感觉饿吃的却不多,三个人才吃了一半的肉,沈东月高兴的想着明天早上还可以吃一顿肉了。
这是村民第一次在野外过夜,不提远处林子里不时传来的狼嚎声,就说周围昏暗的环境就让人害怕。要不怎么说幽闭的空间能给人安全感呢。
虽然驻扎的都很近,甚至可以说一家紧挨着一家,可是还是会害怕。
沈东月一家也没避讳什么男女大防,只在帐篷里面用帘子遮挡了一下,一共两床褥子,两床被子,刚刚好,只不过被子是冬天的被子,太厚了些,有点热。
夜静悄悄的,云彩遮挡了大部分的月光,四周的林子树木漆黑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只帐篷中间的位置,还有火堆没有熄灭。
一声尖叫突然叫起来,周围的人立马紧张的吵吵嚷嚷。
沈东月在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就一把握紧手边的武器,快速起身,看见沈东离也迅速的起来,低声嘱咐道:“你留在这里,保护好自家人。”
沈东离眼中焦急之色明显,却还是听话的点点头,老太太跟沈东宁也跟着起来了。
沈东月钻出帐篷来就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迅速跑去。
此时沈四柱的媳妇菜花正嗷嗷的蹦着,沈四柱在旁边,边制止边道:“没了没了,蛇已经被我赶跑了,不会来了。”
原来这沈四柱一家就是睡露天地方的,一家人只在地上铺了一层油布,上面就搭了一床被子,两个大人,带两个孩子,半夜时分,一条蛇爬到了菜花身边,菜花睡的迷迷糊糊的,手上突然摸到一个凉凉的物体,睁开眼看了一眼,一下子惊醒起来,原来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蛇,于是吓的菜花当时就尖叫起来。
菜花搂着两个儿女一直哭着,对软体动物的恐惧,让菜花无视了婆婆在旁边的尖锐斥骂。
赵秀草骂道:“没有那小姐命,偏偏作妖的很,那蛇有什么怕的,农户人家谁没在田地里见条蛇的,就你,还想学那小姐做派,有那个命吗?”
菜花难得的反驳了句:“娘您在帐篷里面住的好好的,您好歹把孩子带进去,小叔跟小姑都那么大了,还不是能跟着您一起住帐篷,二妞跟石头才多大点。您这么不怕蛇,您把刚刚那蛇抓回来给咱家人加餐吧。”
赵秀草一听,这还了得,儿媳妇都能顶撞自己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了面子,气急败坏,上去就给了菜花一巴掌,大声喝道:“反了天了,个破落户家的赔钱货也能欺负到老娘头上,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让你回你的破落户去,我告诉你,现在是在逃荒,我家粮食有的是,到时候在路上用一碗饭就能给我儿子换个媳妇。”
里正在旁边一听,这话可说的不像话了,大声说了句:“明天还得赶路,不想睡的就别睡,村子是不会为了一个人停下的,爱跟不跟,沈老蔫,管管你媳妇,偏心还有理了,粮食有的是,拿出来给大家分点。”
沈老蔫,也就是沈四柱的爹,诺诺的上前拉了一把自己的老太婆,小心的看了里正一眼,声音像蚊子一样对自己老太婆说了句:“别说了。”
里正一看沈老蔫那个窝囊样,气的额头一撅一撅的,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赵秀草还是有点怕里正的,知道不能闹大了,上前朝着菜花胳膊狠狠的扭了一把,菜花疼的叫出声来,二妞跟石头一看上前就要拉赵秀草,不让奶奶欺负自己娘。
这一下子把赵秀草脾气又引起来,赵秀草朝着二妞就打了一巴掌,把二妞打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呕吐出来,然后软软的趴在地上了。
菜花一看,嗷一声,把二妞抱在怀里,喊道:“二妞,你怎么了,你不吓娘,你看看娘。”
沈四柱这时候也着急了,朝着他娘呐呐的道:“娘打二妞干什么,孩子什么也不懂。”
赵秀草一看色厉内荏的道:“她个小崽子还想来撕扯你娘,你给我打死这两个人,大不了到时候给你换个媳妇,保证能多给你生几个儿子。”
菜花看着二妞奄奄的样子,嚎哭一声:“换,换,我二妞好了你就给你儿子换媳妇,我二妞要是不好,我死在你帐篷里面,我看谁敢进你家门。”
赵秀草被惊到,这是要自请下堂吗?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吓着了,嚎丧一样哭道:“反了天了,这是反了天了,四柱,你听见没有,我要你立马休了她,听见没有。”
菜花没有再反驳,抱起二妞就要去找村里的大夫沈亦安。
沈东月一直远远的看这场闹剧,也知道二妞那个小姑娘应该是被打的脑震荡了,只是不知道轻重。
对于这个病症,沈东月没有把握,只是先一步去找了沈亦安,说清楚情况,等沈亦安去了菜花那里,沈东月就回了自己帐篷那里。
老太太只听见闹腾了好一会,虽然知道不是大事,但总是心定不下来,一直在等沈东月。
沈东月回来以后跟几人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老太太感慨了一句,菜花也是个可怜的人。
沈东离气愤的道:“那沈赵氏太欺负人了。”
沈东月看了沈东离一眼,把沈东离看的心里发毛,问道:“大姐,你怎么这么看我?”
沈东月突然来了说话的兴致,问道:“东离,你说这事错的只有那赵秀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