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以为萧将军是宁死不屈的真勇士。”魏成良硬着头皮说道。
“荒唐,明知必败,带将士送死,岂是名将所为!”向晚厉声斥责。
魏成良猛地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向晚的坑里,“皇后娘娘,臣是敬佩萧将军人品才会如此……”
“哼。”向晚冷哼一声,“你若敬佩萧将军人品,便不会在萧少将军的庆功宴上提及当年之战,魏成良,你用心何其良苦,本宫和萧少将军都看的明白。”
魏成良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娘娘,萧将军,臣绝无此意。”
影脸色冷的厉害,萧炎是他的恩师!
“魏卿,无此意是何意!”
“皇、皇上……”魏成良匍匐在地,全身战栗。
“魏大人,本宫来告诉你,当年萧将军为何明知必败,仍旧出兵迎敌。”向晚缓缓的走下高位,一步一步走到萧程颐面前。
“当年萧将军和众将士,是为了护送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离开离岳山,才会以身犯险,本宫说的可对,萧少将军。”
萧程颐刷的起身,躬身行礼。
“皇后娘娘说的,是。”
向晚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当年之战,本宫也在离岳山,若我是主将,必定不会中计,离岳山东西南三面皆有小路可以离开,尤其在面对离国的南面,加以重兵,便可将萧将军守护的人,生擒。”
向晚眸光锐利转向影。
影拧眉。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
萧程颐一拱手,“娘娘所言甚是,当年向将军急功近利才会错失良机。”
“是,当年向将军确实急躁了,且听不进别人进言。”向晚似是感慨,又似是在传播什么信息。
“娘娘对战事果然敏锐。”萧程颐说道。
“家师曾说过,事出反常必为妖,无论何时,只要是不合常理,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向晚缓缓的说道,“萧将军,是本宫除了师父之外,唯一敬佩的将领。”
“末将替家父谢皇后娘娘称赞。”萧程颐郑重的说道,看向向晚的眼神,也明显多了警觉以及不可抑制的欣赏。
好在向晚是女子,若她在战场上……怕是离国无人能及。
影慢慢的吐了一口气,她若是友尚好,若是敌……有那么一瞬间,影心里动了杀意,向晚这样的女人,并不是可以掌控的。
向晚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萧将军曾在向府暂住,本宫有幸与将军见过一面,他托本宫带封家书给萧将军,本宫本想夜宴之后交于将军,魏大人既然提及,就这会给将军吧。”向晚伸手递过去。
萧程颐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他双手接过,目光落在熟悉的字体上,一时间热泪盈眶,好半晌才稳住情绪,“是,是家父的字迹,多谢,多谢皇后娘娘。”
“萧将军,举手之劳,无须客气。”向晚笑笑转身回到高位。
影眸底满是震惊。
向晚笑笑。
“皇上,魏大人您准备怎么处理?”
影压下心中的震惊,“皇后以为如何?”
“朝堂之事,臣妾岂能妄言,只是觉得,今天难得的好日子,惩罚那么多人,总会让萧少将军心里不舒坦,不如,扔进天牢,他日再行处理。”向晚笑眯眯的说道。
“准。”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魏成良高声惨叫,青衣上前一记,击打在他的后颈,过来两个侍卫迅速的把人拉了出去。
云丞相被禁足,亲信魏成良被下狱。
一场夜宴,朝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引起朝局变化的女人,皇后向晚,此时笑盈盈的端着杯子,时不时举杯,时不时跟身侧的皇上说上几句。
皇上看起来,没有丝毫不耐,似乎对她很是宠溺。
后妃,朝臣,暗自思量,暗潮涌动。
夜宴进行过半,向晚慵懒的靠在影的肩上,低声说道,“该做的事,本姑娘都超额完成,这会是不是可以带我去御书房,见见阿离了。”
影身体微僵,应声之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和向晚一起离开。
御书房。
李东海等在门口,夜舞殿的一切,他已经转述给君陌离。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向晚笑着挥挥手,跟着影的脚步进了御书房。
青衣和李东海交换了一下目光,跟了进去。
向晚,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似乎掌握了整个离国朝堂和后宫的无数信息,甚至可能比他们掌握的还要多。
她看似无害,却处处尖锐乖张、胆大妄为、高调至极,她的目的又无人知晓。
她就是个迷,没人看得懂。
影独自进了寝殿。
向晚抬眸不客气的打量着御书房。
御书房比她想象中实在简单了太多,一张龙案一张龙椅,靠窗子的位置有一个小榻,层层叠叠的屏风后面,是寝殿。
屏风,向晚唇角微微扬起,设置的何其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