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没搞清楚前,她还不能死。
皇帝脸色还有几分愠怒,压下心头翻涌着的杀意,迁怒似的踢了福平一脚。
“愣着做什么?!”
福平连连躬身,恭敬地把步摇呈给江眠眠。
江眠眠:“???”
怎么又要送了?皇帝的脾气好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皇帝:“……”
也不知是拜谁所赐啊!
江眠眠把步摇塞进荷包里。
管他怎么想的呢,反正到我手里了,就别想着要回去了。
皇帝:“……御赐之物,岂有收回的道理?不过三小姐可要当心,这每一件御赐之物,都是录入库里的,但凡有一点损伤,都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江眠眠:“……”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皇帝和许悠然呼吸同时一滞。
皇帝:“你……”
可惜了,不能拿出去变卖换银子了……
皇帝:“……”
她心里想的就是这个?!
饶是福平跟了皇帝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精彩纷呈的脸色。
震惊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又带着几分好笑、好笑中又带着几分释然……
福平:“……”
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到家啊!
见皇帝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江眠眠拿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还问不问啊,不问就放我走,赶着去看野战呢!
皇帝:“……”
野战?谁啊,在哪啊?
所谓吃瓜真香定理,就是自己的瓜吃着不甜,但是吃到别人的瓜,就开始津津有味起来。
在那小竹林里,四皇子衣衫半褪,靠在假山上,小宫女一双眼眸如同被春水浸过一般,含情脉脉。
四皇子邪魅狂狷地抬起她的下巴:“女人,你真让我着迷。”
小宫女娇羞地垂下头,嗔怒的解开他的衣裳,吞吐起来……
可恶,这么刺激的剧情!我居然看不到,只能在这陪着这个皇帝打发时间!!!
江眠眠身上开始散发森森怨气,比上早八的大学生、周一到岗的打工人怨气还重!
皇帝:“……”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一点都不矜持!
秽乱后宫这种事情,当然应该由自己这个皇帝去处理!
皇帝当机立断起身:“倒是朕忘了,娴妃与许家也是亲家,好不容易进了宫,你们姐妹二人也该见见才是。”
许悠然:“多谢皇上恩典。”
皇帝:“无妨,朕今日见三小姐一见如故,心内很是欢喜,便随你们一同前去吧。”
欢喜?
众人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他刚刚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哂笑了几声。
那是喜欢的表情?!皇帝这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皇帝:“……”
……
御花园里姹紫嫣红,四人缓步前行,拂面微风中夹杂着花香以及树木的清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几人都无心欣赏,江眠眠更是动用神瞳术,四处寻找着那对鸳鸯。
许悠然跟在皇帝身后走着,越看这路线越不对,这也不是去娴妃宫里的路啊!
福平心里也满是疑惑,但作为皇帝身边合格的内侍,他选择沉默。
圣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在哪呢在哪呢?怎么这么多假山啊!让我找找……啊,找到了!
皇帝心里一个激灵,竖起耳朵,身体也不自觉朝江眠眠的方向偏了一点。
就在那个游廊旁边,真够大胆啊,也不怕被人听见,快走快走,但娴妃的宫是这条路吗?皇帝要是换路可怎么搞呀?!
皇帝:“……”
朕说是这条路,它就是这条路!
皇帝一脚踏上游廊,雄赳赳气昂昂朝前面走去。
皇帝的脚步与眠眠的心声如此重合,许悠然心内更是惊疑不定。
难不成……
走了没两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便从里传出。
“快、再动的快点,爷的心肝,你这技术越来越好了。”
伴随着喘息声,少女柔媚的声音也响起:“爷那日送来的玉势,奴婢每日都在房内练习着,爷可满意?”
又是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传来,好半晌,才听得男子粗重的声音道:“何止满意!爷今日便去求母后,把你赐给我,快,再给爷含含!”
“啊……慢点……吸溜吸溜。”
不堪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福平和许悠然的头低垂着,耳朵却也忍不住竖起来,江眠眠大摇大摆地看着,甚至身子还往前探着,似是要看清里面的各种细节。
皇帝阴沉着脸:“还不快去将那两人拖出来?!”
他一声暴喝,假山里两人瞬间没了动静,隐约还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巡逻的侍卫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三下五除二就将人从假山上捆了扔了出来。
两人的衣裳都在脚踝处,江眠眠探头看了一眼,顿时一脸嫌弃。
就这???
还没根金针菇长呢吧,就这还要偷情?看那架势我还以为要多勇猛呢。
失望!
许悠然:“……”
快别说了别说了,为娘老脸都要红了!
皇帝:“……”
矜持两个字,他已经说累了。
四皇子看着父亲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暗叫不好,衣裳也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到皇帝脚边,抱着他的小腿哭诉道:
“父皇、父皇明鉴,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我一时意乱,才着了她的道,犯下此等大事!父皇,求您饶了儿臣这一回吧……”
好个渣男!刚刚还小甜甜小宝贝让人家给你含呢,现在就直接成她勾引的你了?垃圾!
许悠然默默点头,小宫女是大气也不敢出,赶紧把衣裳穿好,头抵在地面上,身体不住地颤抖,求饶都不敢。
皇帝一直不说话,四皇子的心沉了下去,手上冰冷一片。
这四皇子胸无大志,平生就是好色,也没个担当,没个主意,难怪是第一个祭天呢,真不冤枉。
皇帝沉吟着,一脚把他踢得翻滚了好几圈:“还不快穿上衣裳,像个什么样子?!”
四皇子哆哆嗦嗦地把衣服提起来,战战兢兢的重新跪好,等着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