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鼻子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有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哪里?她是死了吗?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潮湿阴冷混合着各种恶心味道散发着腐臭的监狱。
听到有人开门进来,楚辞下意识快速闭上眼睛。等做完这个动作,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进来的人有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让她身体战栗,装睡都快装不下去。
“都已经三天了,她什么时候醒?”这是江墨寒固有的冷酷声音,带着满满不耐。
“你问我?你把人折磨的快死了,她能不能醒都是问题。”
这声音是?
楚辞心里一阵复杂,这是盛家成。她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
当初她一心一意追在江墨寒屁股后面被他无视的时候,盛家成不止一次骂过她。告诉她江墨寒就是个冷酷自私的男人,不值得她喜欢。
因为这个事情,她和盛家成吵过闹过打过,后来她因为江悠悠的事情被江墨寒告进监狱时候,转头就看到盛家成跟江墨寒扭打在了一起。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好朋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
楚辞很激动,激动的恨不得马上睁开眼睛……
然而……
“江墨寒,楚辞有了身孕,你还这么折磨她。你是人吗?你就是个畜生!”
盛家成忽然气愤地对他吼了起来,“如果晚送来那么一会儿,她就死了!你知道吗?她就死了!”
“那又如何?”江墨寒声音波澜不惊,“她早就该死了!”
“你!”盛家成抓着他的衣领,举起拳头要揍他。
这个男人,就是个冷血动物。亏楚辞那么爱他!
“你们在说什么?”忽然,病床那边传来虚弱声音,让盛家成顿时收了手,看了过去。
看到床上的人醒来,盛家成惊喜地朝她跑过去,还差点摔了,“二瓷,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看到她憔悴的脸色,心里一紧,抓着她放在身侧的手,声音也放柔了些,“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疼?”
“家成……”楚辞看着眼前这张三年没见过的脸,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她鼻子发酸。
“我在。我在这里。你别怕,我在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
“你刚刚说我有了身孕,是真的吗?”楚辞没有看江墨寒,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那边越来越沉的脸色。
在她脑海中,只有盛家成说的那两个字——身孕!
盛家成看着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江墨寒打断这幕刺眼的重聚,“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滚出去!”
盛家成蹲在病床边没有动,楚辞紧紧地抓着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家成,你告诉我……”
“盛家成,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别让我再重复一次!”江墨寒看到楚辞抓着盛家成的手,声音越冷。
“二瓷,你乖乖的。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等一会儿再来看你。”盛家成狠狠地握了握拳头。
这个时候他不能跟江墨寒硬碰硬,如果他一发话让他不能继续作为楚辞的主治医生,那么所有的都是白费。本来他把自己找来,就是因为他跟楚辞关系很好,不会在外胡乱说。
“家成,家成……”看到盛家成离开,楚辞惊慌地坐起来,想追出去。
害怕恐惧紧张无措,各种情绪在只有面对他和江墨寒的时候,更加清晰。
她看着江墨寒向她走过来,忍不住瞪大惊恐的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后。其实床就这么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你不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身孕?”江墨寒停在她床边,双手擦兜里,微微俯身,勾唇,“我来告诉你——你怀了我的种。”
从他嘴里得到准确的答案,楚辞整个眼睛越瞪越大……
江墨寒伸出一只手,从她的头慢慢向下直到她的肚子停下,一下一下点着,笑的越来越讽刺,“你还真是贱呢!每次都吃避孕药,还能怀上。楚辞啊楚辞,你说你刚死的妈要知道了要作何感想啊!”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