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画面,令人脸红心跳。
桑晚的大脑,轰一下,像是炸了一个平地惊雷!
她伸手就要去抢手机!
岑聿深个高,手臂也长,男人抓着手机往上一举,桑晚便扑进了他怀里。
男人薄唇微勾,轻蔑又玩味:“这也是意外?”
“……”
桑晚脸红到滴血!
“我不是故意……”
男人打断她,正襟危坐的冷冷发话:“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有意勾引,你精心策划这一出,不就是为了再次缠上我?”
“……”
“就像你当初那样。”
男人顿了顿,旧事重提。
六年前,桑晚和舍友打赌,若是她能吻到岑聿深,舍友就要请她吃一个月的饭。
西洲乔家的大小姐,怎么会为了一个月的饭钱,跟同学打这种无聊的赌呢?
乔帆在培养她的方面,的确很舍得花钱。
培养自己的上位工具嘛,自然很大方。
等她上了帝都大学,乔帆说过,每个月给她打两千块的生活费,但乔帆作为西洲的州长,自然没空亲自去给桑晚打钱。
于是,这打钱的任务,就交给了丁雪梅。
她这后妈,总是克扣她那三瓜两枣的生活费,有时候,丁雪梅可能两个月都不给她打一分钱,问就是,忘了。
她比谁都清楚,丁雪梅是怕她被乔帆培养的太出色,以至于碾压她那个怂包儿子,更怕桑晚以后嫁的人有权有势,报复他们母子。
所以桑晚跟穷小子岑聿深谈恋爱时,乔帆震怒,可丁雪梅……大概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当时的桑晚为了那一个月的饭钱,四处堵大才子岑聿深。
男生宿舍堵完,堵图书馆,堵学校小花园……最后堵到岑聿深的博导周思泉都认得她。
当时周思泉是怎么调侃岑聿深的?
周教授说:“人家小姑娘这么有诚意,你这个大冰块就赶紧从了吧!”
在外人看来,桑晚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得到了岑聿深。
也许,就连岑聿深,也觉得她是死缠烂打吧。
桑晚睫毛颤了颤,强撑笑意,“薄总既然看穿了我的意图,那请问薄总打算怎么处置我?昨晚那一次,是可以抵消我们六年前的恩怨?还是让宋小姐把薄总未婚妻的身份,让给我?”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她很清楚,她提的这两个要求无疑是天方夜谭。
岑聿深不可能答应。
男人冷笑,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桑晚,你把自己想的太贵。”
桑晚扯扯唇角,莞尔:“既然薄总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昨晚薄总也很愉快,不是吗?”
她的手搭在车门开关上,正准备离开。
岑聿深再次发话:“你以为,我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薄总想怎么样?”
“叶承泽跟ᴊsɢ我做了笔交易,把你卖给了我,现在你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不过你要是想做回叶承泽的未婚妻,也不是不可以。”
她自然是不想做回叶承泽的未婚妻的,做叶承泽的未婚妻,下场只会更惨。
但,岑聿深是什么意思?
留在岑聿深身边,未婚妻的身份她自然是不配的。
难道是……
桑晚脸色一瞬苍白,自嘲道:“难道薄总是要我做你的情人吗?”
“否则呢,像是六年前那样做正牌女友?桑晚,你配吗?”
心尖,刺痛。
她吞了吞喉咙,问:“如果我不想做叶承泽的未婚妻,也不想跟着薄总呢?”
岑聿深侧眸,那双深眸明明噙着若有似无得笑意,却像是向她张开了报复的獠牙,他说——
“那就还钱,十五个亿。桑晚,你还得起吗?”
“……”
她知道,叶承泽愿意放过她,岑聿深一定是花了不少钱。
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大笔巨额。
她自嘲:“那我还挺贵。”
十五个亿,她的确还不起。
“不要以为我花十五个亿,是大发慈悲的帮你脱离叶承泽的魔爪,把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对付乔帆。乔帆在西洲州长位置上多年,接触过的人,做过的勾当,你应该知道不少吧?”
当年,岑聿深被迫入狱,乔帆把桑晚当枪使。
乔帆是幕后的始作俑者,桑晚就是那把直击岑聿深心脏的烈枪。
一个都跑不掉。
“乔帆再怎么猪狗不如,也是我的亲生父亲。薄总怎么会觉得,我会帮着你对付自己的父亲?”
岑聿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现在连人都是我的,你有的选吗?”
“我帮薄总搞垮乔帆,六年前的恩怨,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她只想快点赎罪,然后带着母亲和小相思,彻底逃离这一切……她怕最后引火焚身,这烈火,烧到她身上无所谓,可若是烧到母亲和小相思身上,她会疯。
“那也太便宜你了。”
“……”
“桑晚,你想重新开始,过新的人生是吗?”
和那个谢医生?
“我希望薄总也能开始新的生活。”
男人薄唇勾了勾,笑意凛冽似刀,语声却是风轻云淡的,“可惜啊,别妄想什么新生活了,你就在地狱里待着吧。”
他走不出去,她也休想去过什么新生活。
这场游戏是否结束,取决于他。
桑晚,连退出的资格都没有。
她脸色发白的看着岑聿深,他周身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是从叶承泽那个坑里逃出来了,可现在,她似乎跌入了一个更深的坑。
与恶魔,共舞。
……
黑色迈巴赫平稳的行驶在回帝都的高速上。
徐正开车,江屿川坐在副驾。
而岑聿深和桑晚,坐在后座,相对无言。
车内气氛凝重而尴尬。
江屿川打破沉默:“之扬,今晚我在景瑟居定了包间,给晚晚接风,人多热闹,你跟桑晚一起来吧。我还叫了老陆,大家刚好聚一聚。”
岑聿深没应声,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桑晚犹豫了会儿,说:“江学长,我就不去了,晚上我还有兼职。”
听到“兼职”这个词,岑聿深不以为然,“你究竟是真去兼职,还是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