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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她只想当咸鱼

朵花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宠妃她只想当咸鱼》主角谢如玉姬寒莳,是小说写手“朵花花”所写。精彩内容:(咸鱼+锦鲤+甜爽文)谢如玉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醒来时到了这个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朝代不说,且严重缩水成了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好不容易长成待字闺中的少女,谁知一次意外,她年纪轻轻就母凭子贵,成了太子妃。本应该大杀四方,辅佐太子登基,然后宠冠六宫,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只想努力当咸鱼。……谢父:如玉,太子都被众妃当成盘中餐了,你这正宫得争宠!谢如玉:算了,我懒得动。太后: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哀家的亲孙女,谁敢欺负你,哀家给你撑腰。谢如玉:算了,我没腰。太子:爱妃,儿子想要个小妹妹。谢如玉眼一闭翻了个身:爱谁谁,老娘不伺候……唔……良久,太子好看的手指抚上嫣红的唇...

主角:谢如玉姬寒莳   更新:2024-01-14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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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如玉姬寒莳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妃她只想当咸鱼》,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宠妃她只想当咸鱼》主角谢如玉姬寒莳,是小说写手“朵花花”所写。精彩内容:(咸鱼+锦鲤+甜爽文)谢如玉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醒来时到了这个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朝代不说,且严重缩水成了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好不容易长成待字闺中的少女,谁知一次意外,她年纪轻轻就母凭子贵,成了太子妃。本应该大杀四方,辅佐太子登基,然后宠冠六宫,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只想努力当咸鱼。……谢父:如玉,太子都被众妃当成盘中餐了,你这正宫得争宠!谢如玉:算了,我懒得动。太后: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哀家的亲孙女,谁敢欺负你,哀家给你撑腰。谢如玉:算了,我没腰。太子:爱妃,儿子想要个小妹妹。谢如玉眼一闭翻了个身:爱谁谁,老娘不伺候……唔……良久,太子好看的手指抚上嫣红的唇...

《宠妃她只想当咸鱼》精彩片段


“我和你爹先带宝儿去花园,你和钱良说说话。”

看着走远的父母,谢如玉无力扶额。

看向正眼巴巴望着她的钱良,叹了口气:“你找我何事?”

“如玉……”

“有事说事,没事就走人,别耽误时间。”谢如玉冷着脸,声音硬邦邦道。

爹娘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不可否认,钱良总体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人帅心善,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希望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耽误人家?

所以一直以来,对钱良她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了,也不会给他好脸子。

“如玉,这是我出门给你带回来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前段时间钱良出门去了,直到昨日才回来。

谢如玉没有接,对上他炙热的眼神,颇有几分无力道:“钱良,你要让我说几遍?就算你听不够,我也说够了。我不会再嫁,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拜托你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成吗?!”

钱良面上一僵,勉强笑道:“如玉,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再说你还这么年轻……”

“这和年纪没关系,早在我男人死的时候,我就立下承诺,余生为他守寡,此诺必践,钱良,别再纠缠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或许是类似的谎话说多了,她现如今扯起谎来越发的面不改色。

“那京城来的那个男人呢?”

钱良用力的喘了口气:“外头都在传你和他关系匪浅,昨日,昨日更是一家三口去游湖,现在谁不知道你即将再嫁?!”

说起外面的传言,钱良便忍不住磨牙凿齿。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出门一段时间,再回来就听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即将再嫁的消息。

他不信,所以今日一大早便来了谢家。

而谢如玉的无情让他愤怒,心里的那点嫉妒也因此被点燃。

外头?

谢如玉皱了皱眉。

想到昨日在码头上那么多的人在,以及这段时日男人时常出入谢家,倒也有些明白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谢如玉故意避重就轻,一脸漠然道。

如果借此能让钱良死心,倒也不失一桩好事。

“这么说,外头传的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与你何干?!”

谢如玉的话刺激到了钱良,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如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这一年多来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如玉,你嫁给我,我们成亲,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对宝儿好,我会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如玉……”

“钱良你冷静点,你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

钱良近乎于疯狂魔怔的模样让谢如玉打怵,怕再刺激到他做出更疯狂的举动,忙软下嗓音安抚道。

谁知,钱良将她的安抚当做了答应:“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

谢如玉抽了抽嘴角,竭力婉转道:“这事待会再说,你先把我放开。”

“我不放,你什么时候说嫁给我,我就什么时候放!”

闻言,谢如玉干脆准备叫人。刚才谢郎平夫妇离开前,顺带将下人都遣退到了外头。

恰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不等谢如玉求助,姬寒莳便径自上前,一把将钱良推开。

惯性使然,钱良狠狠的跌在地上。

“没事吧?”

清冷透着森然寒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谢如玉揉揉差点被钱良捏碎的肩膀,摇摇头,“没事。”

看向地上正一脸仇视瞪着男人的钱良,四下看了看,过去桌前端起茶盏,走到钱良面前,手腕倾斜,已显凉意的茶水兜头浇了下去。

凉意来袭,钱良猛地顿住。

“清醒了吗?”

钱良微微仰头,“如,如玉……”

听出他的声音不复刚才的疯狂,谢如玉松了口气,折身回去将茶盏放下。

当啷——

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钱良顿时如梦初醒,从地上爬起来,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急切解释:“如玉,刚才……”

“刚才没事。”谢如玉走过去拍拍钱良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所以我不怪你。”

钱良眼睛一亮,“如玉……”

“只是我觉得你在钻牛角尖的时候最好还是多想想你的女儿小慈,她还那么小,还有,希望我之前的话你都听进去了,以后,以后不要再来了。”

钱良瞠目,“如,如玉,你是不是还生气,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

“钱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再嫁,不只是针对你,也针对其他人,你可明白?”

不远处的姬寒莳眉眼一动,目色微沉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谢如玉背对着男人,即便如此,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纵然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她没有转身,送钱良到门口。

“回去吧,多花点时间照顾小慈。”小慈是钱良的女儿。

钱良垂下眼睑,原本挺直的脊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弯曲,“如玉……”

他还想要说什么,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在谢如玉身边站定。

男人风华无双,一袭深色锦袍将其衬托的高大挺拔,周身气势磅礴慑人,仅仅只是立在那,却让他莫名生出想要匍匐在他脚下的冲动。

只一瞬间,钱良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传言中京城来的,连知府袁大人都对他恭敬有加,昨日更是将榕城各大小人家挨个敲打了一遍的公子!

男人和谢如玉并肩而立,一个高大,一个娇小,明明两人的气质天壤之别,可奇怪的并不冲突,反而很和谐。

“再见。”

钱良看向谢如玉,动了动嘴唇,终是未言其他,点点头,走了。

直到他走远,谢如玉才沉沉的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骨子里竟如此利索干脆。”

谢如玉偏头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今日倒是稀罕,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抚上她的额。

……

小说《宠妃她只想当咸鱼》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干……”

“没发热。”

谢如玉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男人如是说道。

“你……?”

谢如玉诧异看他,这人这么早过来,不会是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热吧?

担心她?

这个念头一出,谢如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可千万别。

忍了忍,没忍住,问了出来。

姬寒莳不置可否。

的确,他有些担心,担心她昨日只顾着宝儿忘了自己也泡了湖水,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了大夫过来,此时就在谢家外面候着。

“他可以回去了。”

“是。”

甲一得了吩咐退下。

临走前眼神复杂的看了谢如玉一眼。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去催一催袁大人,否则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局面更加不可控制。

这般一想,甲一将大夫打发走后,便让随从待命,自己则去了县衙。

另一边,在花园的谢郎平夫妇听说姬寒莳来了,忙带着宝儿回了前厅。

“爹~”

宝儿一如既往见了爹忘了别人,扔下外祖父和外祖母,便蹬蹬跑过来,一把抱住男人的大长腿,仰着小脑袋求抱抱。

姬寒莳也依着他,长臂一伸,颇为熟练的将宝儿提了起来。

如今他抱孩子的动作越发的自然。

“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诶,宝儿没有不舒服。”

在事关男人的事上,小家伙的记性出奇的好,此时也不例外,“爹伤口还痛不痛?”

早已对儿子黏糊男人习以为常,谢如玉都已经懒得搭理了,此时正被郭氏拉着问钱良人呢,便听到儿子问及男人的伤。

不禁看了过去。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姬寒莳也看了过来。

对上那双明亮的杏眸,鬼使神差的点头,“痛。”

一听他爹的伤口还痛,宝儿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求救的看向他娘:“娘,爹的伤口还痛痛,怎么办?”

谢如玉皱了皱眉,“回去没有上药?”

“没。”

“怎么不上药?”

“你帮我上。”

说着,男人单手抱着宝儿,从身上摸出一只古朴的瓷瓶。

一眼谢如玉就认出那是她从空间里带出来的金疮药,昨日她给男人上完药后,就把剩下的塞给了他,让他回去后记得上药。

不管怎么说,他的伤是为了救她和宝儿造成的。

谢如玉看着那药沉默了一会,然后两手往前一叠,“男女授受不亲……”

“昨日你扒我衣服时,怎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

谢如玉剩下的那句‘让我爹给你上’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尽数噎了回去。

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语出惊人的男人。

这人疯了吧?

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如玉,你,你……”郭氏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睛瞪得溜圆。

“娘你别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倒是说啊?”

“我……”

谢如玉看看皱眉的谢郎平,又看看满脸复杂的郭氏,咬了咬牙,只好将昨日男人为了救她和宝儿受伤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道:“不是他说的那样,当时他受伤了,为了给他上药……就这样。”

郭氏听后面色一缓,“原来是这样。”

吓得她还以为女儿才二十的年纪就提前迈入了三十的女人猛如虎的行列中去。

也不怪她想这么复杂,主要是连她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都不曾见过像承起这般俊俏的男子,再加上女儿时不时的想法惊人,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糊涂……

不过……

“承起受伤了?”谢郎平关切道:“怎么样,严重吗?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随后埋怨隐瞒不报的女儿:“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我和你娘说?”

谢如玉撇嘴,说了你们还能同意我带着宝儿去乡下吗?

就着昨日宝儿落水一事,她好不容易再次将父母拉回了自己的阵营,给他们洗脑男人是灾星,得敬而远之,如果让他们知道,一个灾星救了她和宝儿,且还受了伤,这灾星的言论还能成立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能。

数落完女儿,谢郎平就对姬寒莳说:“承起,昨日是不得已,有句话如玉说得对,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于理不合,这样吧,我给你上药,你看可以吗?”

姬寒莳面上一僵,薄唇抿了又抿,才应声。

当即,谢郎平就带着他去了旁边的厢房上药,宝儿也跟着去了。

转眼间,前厅就只剩下郭氏和谢如玉母女二人。

“刚才没顾得上问你,钱良呢?”

“走了呗。”

“走了?”郭氏狐疑的看着面色一派轻松的女儿,想到钱良素来对他们两口子礼节周到,过去每次离开都必会和他们打招呼,而今日却招呼不打就走了。

很反常!

“你跟娘说,你都和钱良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

郭氏松了口气,谁知她这口气还没松利索,便听女儿接着道:“只是以后不让他再来咱们家了。”

一听这话,郭氏脸色一变,“你……”

“娘,钱良是个不错的人,咱们不能老是这么耽误人家。”知道她娘要说什么,谢如玉语重心长道。

“这怎么能算是耽误呢,他对你一片痴心,只要你开了窍,便是一桩美好的姻缘,你要真觉得耽误人家,那你就赶紧开窍,这样就不耽误了。”

“我就算开窍了,也不会是对他。”谢如玉无力道:“更何况我就没想过开窍,娘,求求您了,您就别再为我操心了,我真的真的对现在很满意,也想一直这么过下去。”

她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反而很满意。

郭氏没好气的戳了下女儿的脑门:“难道你还真想‘守活寡’不成?”

谢如玉眨眨眼,“您忘了,我可是重情重义,为我那短命的男人守寡一生的人呢。”

她说的是当年谢郎平对外放出的话。

“你!”

屋内,郭氏气到说不出话来,而此时屋外,上完药带着宝儿回来的姬寒莳听着谢如玉的豪言壮语,脚下一顿。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爹,你捏疼我了。”

宝儿控诉的小奶音拉回了姬寒莳的心神,同时也提醒了屋内母女俩他们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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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奢靡的院落里。

“没想到,这小县城的焕颜膏还真不赖,不错,你有功了。”

一年轻女子懒懒的坐在镜前,欣赏着自己明显好了许多的脸蛋儿,眼也不抬的对旁边立着的谄媚妇人,如同施舍般道。

“其实老奴觉得,还是郡主的底子好,这焕颜膏啊,也就是捡了个便宜。”

如果赵掌柜在,定然会一眼认出,说话的妇人就是之前死缠烂打的陈夫人。

“就你会说话。”嘴上虽然嗔怪道,但年轻女子脸上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这焕颜膏还是挺好闻的,这样吧,你再去那个什么什么小城买些回来,本郡主要送人。”

“这……”

陈夫人顿时为难了。

女子脸一沉:“怎么,本郡主指使不动你?”

陈夫人连忙讨饶:“郡主这么说实在折煞老奴了,老奴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郡主纵然是要老奴下刀山火海,老奴也绝无二话,只是这焕颜坊的东家是个怪人,老奴带回来的这些焕颜膏,并非是从焕颜坊买回来的,而是守在门口,从一个个买主的手里花高价买回来的。”

“说清楚。”

“郡主有所不知,这焕颜坊有个规矩,那就是焕颜膏每日限量,且一人只能购买一罐,老奴觉得,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想个别的辙。”

嘭!

“什么东西,本郡主用他们家的焕颜膏是他们祖上烧了高香,竟然还敢跟本郡主讲什么规矩,本郡主这就让人砸了她的铺子,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哎呀郡主不可啊,老奴都打听过了,榕城虽是个小地方,但这焕颜坊的东家不是小门小户的穷酸破落户,是榕城的首富,而且啊,这焕颜坊在当地颇具盛名,若是郡主派人砸了焕颜坊,只怕是对郡主不利啊,您如今现在正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若是因此传出去了,一个破铺子,不值得啊。”

陈夫人的话,可谓是字字句句说到了女子的心尖上了。

一个破铺子,不值得她用未来的东宫太子妃去赌,可又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从小到大还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那你说怎么办?”这焕颜膏的确好用,她才用了不过十日,脸上的肌肤就已然透亮,她又不傻,自然明白并非是她的底子好,而是这焕颜膏效果好。

陈夫人想了想,一条毒计就此衍生。

“郡主,几瓶焕颜膏算什么,一个焕颜坊又算什么,其实追根究底,关键是在于做焕颜膏的人!只要咱们把人找到,带来了京城,到时候,郡主想要多少焕颜膏没有,而且,也没有后顾之忧,到时候,人来了京城,想来那焕颜坊也开不下去,如此,岂不是一举数得?”

……

谢如玉带着宝儿是在接到报信的第二天回来的。

一个月不见,谢郎平夫妇早就想宝儿了,此时见到外孙,还不赶紧抱起来狠狠亲了又亲。

倒是谢如玉这个亲生女儿,被晾在了一旁。

终于和外孙表述完了思念之情,郭氏才开始荣幸女儿。

捏了捏她的脸,“怎么瞅着你又胖了?”

谢如玉回应她的是一记冷笑。

郭氏戳了下她的脑门,“怎么样,在乡下这一个月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何止是乐不思蜀,若不是您老的威胁,她才不会回来呢。

不过既然已经回来了,她自然是既来之则安之。

将儿子扔给谢郎平,挎着郭氏的胳膊进了屋:“娘,他真的走了?”

“前儿个走的,走之前来了家里一趟,给我和你爹留了些东西,说是感谢。”郭氏想到什么,又道:“对了,还给你留了个盒子,我给你送漪澜阁了,你记得收一下。”

“给我?”

这下谢如玉惊讶了。

“是啊,是给你,不过倒是没给宝儿留。”当然,她说这话的意思并非是图人家的那点东西,就是觉得奇怪,好歹宝儿也叫了他那么长时间的爹。

“留什么留,人家能留东西是情分,不是义务,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对此谢如玉倒没放在心上,从始至终他们就不曾有过半分的图谋。

“这倒也是,你爹说得对,有时候啊,你比我和你爹都明白。”就是太懒了!

谢如玉耸耸肩,关心了一番二老的身体,又问了问这段时间家里怎么样,一切都如常后,才问起焕颜坊。

“赵掌柜是一把手,没大事不会来找我,这一个月来我按照你说的,每天制作二十罐焕颜膏让小蝶送去铺子里,都挺好。”

郭氏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大事没有,倒是有件小事,那天小蝶去送焕颜膏回来,说是之前用了焕颜膏出痘的姑娘已经好了,特地去铺子里道谢呢。”

谢如玉笑笑,“好了就好。”

“行了,坐了大半天的马车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吧,有话慢慢说,晚上想吃什么,娘让胖婶给你做。”

谢如玉脸上笑成一朵花,扑过去抱住她娘,“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我想吃糖醋小排,糖醋鱼,还有……”

“行行行,别说了,我背都会背了,总之就是与糖醋沾边的呗,我知道了,歇着去吧,我和你爹看着宝儿。”

谢如玉搞怪的屈膝行了一个礼,怪声怪气道:“那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应她的是郭氏的怒嗔。

回到漪澜阁,谢如玉在梳妆台上看到了郭氏刚才说的那个盒子。

站在屋子中间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把盒子打开,直接塞到了最底下的抽屉里。

洗了个澡,换了身便衣,便去床上躺尸了。

没多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余谢如玉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的窗子忽然打开,跳进来一个人。

那人走出背光,无瑕疵的俊彦瞬间清晰无比。

不是已然走了的姬寒莳又是谁。

他走到床前,看着睡得香甜的谢如玉,目色深沉的好似一团化不开的阴影。

她果然在躲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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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眼睑,遮去内里翻涌的风浪,视线触上她露在床外的玉白皓腕,手指捻了捻,终是举起,轻轻的,再轻轻的将她的手腕放进了被子里。

在床前坐了会儿,姬寒莳方才起身,“如你所愿,我走了。”

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来时一般,跃窗而去。

“竟是你?”

突如其来的诧异嗓音,让姬寒莳意外驻足。

转身看向不知何时而来的骆寒,眸底掠过一抹欣赏,“阖府这么多的护院无一人发现我,没想到被你给发现了。”

“若不是我刚好来给小少爷送行李,怕是也发现不了你。”骆寒看眼他出来的地方,眯了眯眼,“我家小姐的确是个好姑娘。”

心思被洞穿,姬寒莳依旧面不改色,就好像被撞破不请自入的人不是他一般。

“她很好。”不只是个好姑娘,还是个很有魅力,至今还他看不清看不透的女人。

“只可惜,她是个寡妇?”骆寒扬眉看他。

姬寒莳眼底一暗。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是个寡妇,也知道她与死去的男人有个儿子,知道她嫁过人,生过孩子,他都知道。

但让他介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她与死去男人的忠贞不渝的情分。

那句‘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让他抬不起自己走向她的脚。

“你身手不错,有你在,定能护谢家周全。”

说罢,姬寒莳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骆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叫住他,而他也真这么做了。

“你是真心的吗?如果是,就用自己的心去看,有时候,不一定耳听为虚,也有可能眼见到也是虚假。”

骆寒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或者说,从两年多前,他的妻女死于仇人之手时,他看所有都是灰色的,直到来了谢家,虽说是报恩,其实说白了,他也在江湖飘荡的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一份安静的日子,然后死去,到底下和妻女相见。

而谢家的每一个人,让他的眼前重新有了颜色,谢郎平,郭氏,谢如玉,宝儿,他们的善良以及大度,还有性情,无形中影响着他。

谢如玉的年纪比他死去的女儿大几岁,但两年的时间,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

不只是谢郎平夫妇为她的余生担忧,他亦如是。

就一句话,她太年轻了。

年轻到让人不忍心。

谢家有秘密,他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也不想去窥探,但不代表谢郎平不会对他推心置腹,也或许就是这样一份推心置腹,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命‘卖给’谢家。

对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了解,也看不懂,但是有一点他看得出,比起被谢郎平夫妇看好的钱良,莫名的,他更倾向于这个或许连名字都不是真的男人。

甚至于,他敢以自己混迹江湖的半辈子做赌注。

只是,仅限于此。

至于未来如何,毕竟不是自己的人生。

姬寒莳走了,很快就没了他的气息。

而骆寒也如无事人一般离开漪澜阁,之后,更是对自己见过‘闯入者’的事,闭口不言。

……

回来后的日子,除了没有在乡下时那么自由随心所欲之外,与过去倒也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差别就是,宝儿好似成长了些。

原因是谢如玉将男人回京的消息告诉了他。

当时是如何的天翻地覆,现在就是如何的风平浪静。

不但如此,宝儿好似爱上了读书,还央求着让谢郎平给他请个夫子。

谢郎平夫妇心疼外孙,不想他这么早就启蒙,因为他们从未想过宝儿长大后要多么的有出息,或者是考取功名什么的,他们要的不多,只要他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就算一辈子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反正谢郎平这几年拼命的赚银子,就是以后留给女儿和外孙,保他们衣食无忧。

反倒是谢如玉,却是同意的。

在现代,三四岁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文化是必须要有的,到什么程度不重要,至少长大后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四口人,二比二。

当然,不管是什么结果,最后的结果谢郎平夫妇都将会是妥协的那一个,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

很快夫子请来了。

宝儿再次展现出了他的不同寻常,记性超好!

就连夫子也说,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带过学生,更曾在书院待过,没有一个像宝儿这般记性如此之好,只教过一遍就记住的学生。

而且,这个学生还不到四岁!

在发现了宝儿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后,夫子就加快了教程。

有一次谢郎平发现了,就找夫子约谈,告诉他宝儿还小,你给他讲这么多,小孩会吃不消。

谁知夫子道:“一开始的确是我主动加快教程,后来是宝儿自己要求的。”

“宝儿自己要求的?”

“没错,他说他以后要参加科举,去京城,所以才这么用功。”

这话不得了,当天就在谢家炸开了锅。

尤其是谢如玉。

参加科举,去京城……

这小家伙过去从来没有这等豪情壮志,突然间多了这么一个伟大梦想,她特别的想呵呵。

什么参加科举,去京城才是目的吧!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男人都离开快一个月了,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了宝儿的未来!

更没想到的是,自上次告诉他男人已经回京之后,闹了一阵便沉默下来的儿子,竟在沉默中爆发了!

他才不到四岁啊!

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就给自己设定了这么遥远的梦想,谢如玉突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郎平夫妇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谢如玉的。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至少在承起离开前让他见见也好,说不准宝儿现在也不会让自己这么累!”

谢如玉仰头吐了口气:“的确,但说不准你们就失去外孙,给人家养了多年的孩子!”

郭氏一哽,“不,不能吧?”

“他现在都能梦想去京城了,娘您自己说,能不能?”

郭氏说不出话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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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姬寒莳回到客栈。

“殿下,客栈的少东家说有要事找您。”留守在客栈的随从如实禀报道。

姬寒莳看了身侧的甲一一眼。

甲一会意,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她没有说,只说请殿下回来了务必见她一面。”

甲一皱了皱眉:“莫不是你们泄露了殿下的身份?”语气猛地加重。

那随从连忙跪地自辩:“殿下明察,属下等没有殿下的吩咐,万万不敢透露殿下的身份,求殿下明察!”

“让他进来吧。”

姬寒莳打断,淡淡吩咐道。

“是。”随从弓着腰退出去,不大一会儿带着一女子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甲一意外:“你不是那小娃娃的娘?”

听到甲一的话,正在低头看京里送来信件的姬寒莳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不是谢如玉是谁。

“小妇人见过公子。”

“这是你家的客栈?”姬寒莳嗓音清冷,不辩情绪。

谢如玉轻轻颔首,“不知公子在此住的可还舒心?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姬寒莳不答反问:“你此来找我何事?”

谢如玉暗暗深呼吸,将在路上编套好的说法道出:“多谢公子送我家孩子回去,先前忙着安置孩子,有件事不曾顾上和公子说。我观公子今日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大胆!”

谢如玉的话还没说完,甲一便厉声打断:“大胆妇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不要命了吗?!”

这妇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谢如玉被甲一唬的哆嗦了一下,嘴里直发苦。

她是真心不想惹这等麻烦事,但郭氏的话又恰恰好戳中了她最在意的点,若不是为了给儿子积德,她是万万不愿来这一遭。

可如今来都已经来了,话也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小妇人知道公子是京城里来的贵人,也看得出公子非常人,小妇人的话虽然听起来神道,但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论如何,公子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还望公子将小妇人的话听进去。”

姬寒莳冷眼看着她,本就冰冷的眸光,此时变得更加冷沉。

半响。

“你会算命?”

谢如玉压着心虚点点头,“会一点点。”哪里会一点点,是半点都不会!

可如果不这么说,根本没法解释所谓的‘印堂发黑,血光之灾’这等说辞。

“甲一,给她一锭银子。”

甲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谢如玉。

谢如玉一时怔楞没接,银子顺势滚到地上,发出咕噜咕噜滚动声。

谢如玉眨眨眼,这是什么操作?

“我不信这些,日后想要赚银子去找信的人。”说完,姬寒莳让甲一送客。

甲一过去把银子捡起来,塞到谢如玉的手里,然后推搡着人出去。

直到被甲一推出门,谢如玉才回过神来,忙冲着屋里的男人解释道:“我不是来赚银子的,真的,公子你相信我的话,我不是算命的,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

嘭一声,甲一将屋门关上。

“行了,你甭什么意思了,我家公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赶紧走赶紧走!”

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谢如玉下了二楼。

直到将人推出客栈方才撒手,指着谢如玉的鼻子,警告道:“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下次绝对不会像刚才这般客气!”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们母子俩是怎么回事,小的赖上我们家公子也就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赖上我家公子了?不会是……”

说话间,甲一上下将谢如玉打量了一遍,随即哼了哼:“人活着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后安排了两个人守在客栈门口,下令不准让谢如玉再踏进客栈一步。

谢如玉站在那,俏脸一点点变黑,有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

“怎么样,怎么样,他怎么说?”

在家中等消息的郭氏,听到下人报小姐回来了,忙迎出来。

纵然调节了一路,谢如玉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窝在椅子里,闷声道:“别提了。”

被当主子的误以为是神棍也就算了,反正是她给自己设定的身份,竟然还被他的下人误以为自己是别有企图的女人!

虽然她承认他家公子是长得举世无双,可那又如何?

他也不想想,他家主子又不是人人都爱的金元宝!

更何况,就算是金元宝也有不爱之人。

也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

“那怎么办啊,万一真的出事了,那岂不是……”

郭氏站起来:“要不我去说!”

说完就往外走。

谢如玉见状,连忙拉住她:“娘你就算去了,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说不准也会把你当成别有居心之人撵出来。”

其实说实话,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换作是她也不会相信。

道理她都明白,但一想到那个随从的嫌弃和眼神,整个人依旧是不大好。

“不会的,我和他好好说,我这个岁数在这,比你多少能有几分说服力。”郭氏颇为自信的拍着胸口。

谢如玉抽了抽嘴角,这是说她太年轻了,所以没有说服力?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郭氏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如玉却不这么认为,“娘,别去了,您若去了怕是更说不清了,到时候万一将宝儿牵扯进来,只怕是更为麻烦。”

为了有套说辞,之前在去客栈的路上她就想出了算命卜卦这个借口,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解释这诡异的一切。

而她也说了自己会算命,若是郭氏再掺和一脚,只会将事情更为复杂化。

听到这话,郭氏立马冷静了下来,“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不管了?”

谢如玉抿了抿唇,已经管了,现在再说不管只怕是晚了,有了刚才在客栈那一出,若是那男人真的出了事,恐怕她也难以撇清。

坐在那想了想,忽然道:“娘,骆寒可在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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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高悬。

姬寒莳外出归来,路过城外的一片树丛时,身下的马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前蹄砸在地上,往前扑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反应极快,当即松开缰绳,运起轻功跃下马背。

骑马紧随其后的甲一及两个随从亦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纷纷跃下马背落地。

“保护……”

甲一的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

他们发现的时候,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拔剑!”

随着一声令下,纷纷拔剑,利用锋利的剑刃,快速将渔网割破脱身。

这边厢将将摆脱渔网,还不等喘口气,就见十几个黑衣人从两边的树丛钻出,提着刀剑朝他们扑过来。

厮杀转瞬间展开。

一阵刀光剑影过后,黑衣人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快速占据上风。

眼看着胜负即分,远处忽然跑来数名做普通装扮的蒙面汉子,他们二话不说加入战局。

本以为是刺客的帮手,哪料想,对方直接与那些黑衣刺客厮杀起来。

原本颓败的局势,顿时呈压倒式逆转。

刺客们渐渐不敌,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人见无法得手后,架起受伤的同伴,趁着夜色钻进了树丛,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子,没有一个活口!”

在检查完地上的尸首后,甲一近前来报。

姬寒莳将手中尚且滴着血的剑交给甲一,两手抱拳:“多谢诸位仗义相救。”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此地不宜久留,几位还是快些离去为上,告辞!”其中一蒙面人抬手回了一礼,带着人迅速离开,很快融于黑夜中。

周遭渐渐安静了下来,只余空气中所漂浮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殿下,此处不安全,请殿下回城!”甲一恭请道。

此次只有他和两个随从跟着殿下出来,经过刚才的厮杀,已经折了一个,另一个也受了伤,刚才那些神秘人已经离开,若是这时黑衣刺客去而复返,仅凭着他们二人,恐怕难以护殿下周全。

姬寒莳不答反问:“今晚之事,你怎么看?”

“这……殿下此次虽是秘密离京,但保不齐有人得到了消息,这些刺客……”必与几位皇子脱不了干系!

甲一以为殿下是问他对这些刺客的来历作何看法,这般道。

姬寒莳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尸首,黑夜中,他的唇角紧抿,嗓音沁着寒意:“血光之灾……”

甲一立马反应过来:“那寡妇!”

对,下午那满口喷粪……

不不不,她说中了!

她不是满口喷粪!

姬寒莳看向已然看不到人影的远方,“奉命行事……!”

“去!重新查查那妇人!”

不管她是装神弄鬼,与刺客一伙的,还是有真材实料的神算子,能让刚才那些高手听命于她,恐怕就不是普通的小城妇人这么简单!

……

此时谢家。

灯火通明的正堂,谢如玉连连打了数个哈欠。

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困顿的眯着眼道:“娘,您就让我回去睡觉吧,我都要困死了。”

本来中午就没能睡觉,现在又被她娘拖着等消息,她实在熬不住了,恨不得立马回她的漪澜阁抱着枕头大睡上一场。

谢如玉又打了两个哈欠,将眼角沁出的生理盐水指给她娘看,用事实告诉郭氏,她真的超级困。

“再坚持一会儿,等你骆叔回来就让你去睡。”郭氏轻声安抚道,见女儿实在可怜,便承诺道:“这样,你再坚持会儿,明早儿我不让人叫你,随便你睡多久,好不好?”

“真的?”谢如玉精神一振,眼睛冒光的看向郭氏。

郭氏一哽,又好气又好笑道:“真的。”

谢如玉立马坐正,只是那接二连三的哈欠,实在难以忽略。

“要不让她去睡吧,反正有我们两个等着。”心疼女儿的谢郎平看不过去了,于是对妻子提议道。

说起来,谢郎平就想叹气。

养蚕的庄子上出了点事,这两天他一直为此忙活着,今天也不例外,好不容易事情解决完了,心情极好的回来,妻子却告诉他,外孙上午背着人一个人偷跑了出去!

好在没出什么事,给人送了回来,只是这送的人,就有些微妙了,谁能想到,这榕城竟然如此之小,送宝儿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在西大街,外孙抱着喊爹,连知府袁大人都恭敬有加的贵人!

不过看起来,那贵人并没有要和一个小娃娃的计较的意思,如此倒也让人放心,可是,宝儿竟然又抱着人家,这次不只是喊爹了,而且还不让人走!

不但如此,宝儿竟然预知到对方有危险!

他们已经习惯了宝儿的与众不同,倒也不会太过吃惊意外,虽然想不明白,对方明明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宝儿怎会预知到他的危险?

可不管怎么说,有句话妻子说得对,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天让宝儿看到这些,就是想让他们救他一命。

他们对如此匪夷所思的事见怪不怪,但其他人却不一定会信。

谢如玉就派了骆震带人去暗中保护那人。

这么晚了不睡,就是在等消息,等骆震回来,一来是确定骆震他们的安危,二来呢,也是想确定一下,宝儿的预知究竟是不是确有其事。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郭氏也心疼女儿,听了丈夫的话后,点点头,“你回去睡吧,我和你爹等。”

谢如玉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其实没有必要等,反正明天就会知道了,至于骆叔,你们更不用担心,他武功高强,一般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走之前我说过,以他们的安全为要。”

为了给儿子积德,她才趟了这趟浑水,如果为了救人而让骆震他们陷入险境,那就不是积德,而是造孽了!

故而,在骆震他们出发前,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他们自己。

再说了,也不一定真的会出事。

说不定宝儿的不同在这事上失灵了呢。

谢如玉的这一不走心的想法,在骆寒回来后刹那间烟消云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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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袁大人的提醒,在把人送走后,谢如玉也连忙回了府。

半路上遇到前来寻她的郭氏。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到女儿平安归来,郭氏紧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放下来。

“娘您怎么来了?宝儿呢?”

“已经回家去了,他没事,我让奶娘和知蝉看着呢。”

先前谢如玉出门后,郭氏忙着安排人去临城寻谢郎平回来,然后又让人将家里的现银合计一下,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而这时,外孙回来了,只是不见女儿,听奶娘和知蝉说女儿还在西大街,她不放心,便让奶娘她们看好宝儿,自己出来寻。

“如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才出来的急,还没顾得上问奶娘其中细节。

危机解除,谢如玉整个人也轻松了,挎上郭氏的胳膊,“咱们回家说。”

回到家,谢如玉方才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郭氏听后奇道:“宝儿从未如此过,他怎会抱着个陌生人喊爹?”而且,去年他们就告诉了他,他爹在他还没出世时就去世了。

虽然不论是她还是丈夫,对于那个给予外孙另一半生命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女儿也不至于毁了一生。

但宝儿是无辜的,大人间的恩怨,总不能迁怒到无辜孩子身上。

而且宝儿也实在招人爱。

郭氏想不明白,谢如玉同样也想不明白,故而,在奶娘带着换了一身衣裳的宝儿过来时,谢如玉将他叫到了跟前儿。

“你跟娘说,为何要叫那人爹?”

小团子绞着胖乎乎的手指,小嘴噘的都能挂油壶了,奶声奶气道:“他就是爹,宝儿知道。”

谢如玉皱眉,纠正道:“他不是你爹,你爹早已去世了。”

最后一句话,谢如玉说的颇为心虚,其实她也不清楚贡献出种子的那个男人死没死,可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是那个气势不同凡响的男人。

京城和曲州八竿子打不着。

况且,刚才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全然一片陌生。

“我爹没去世,他就是宝儿的爹,这里告诉宝儿,他是宝儿的爹!”宝儿捂着自己的小胸口,忽然大声喊道。

一脸的倔强。

喊着喊着,又哭了起来,即便是这样,也不忘说:“他就是宝儿的爹,心心告诉宝儿的,呜呜,娘骗人……”

一看外孙哭了,郭氏顿时心疼不已,把孩子捞到怀里,“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对谢如玉埋怨道:“你也是,和他一个孩子争什么,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宝儿虽然小,但已能听懂大人的话,顿时不干了,“他就是爹,他真的是爹,呜呜,心心告诉宝儿,他是宝儿的爹……”

耳边是儿子的哭喊,谢如玉若有所思。

宝儿有一项不为人知的异能,那就是他从出生就能辨别人心。

当年她生下宝儿,最初没有奶,郭氏就给她找来了两个奶娘,一个就是宝儿现在的奶娘,姓刘,另一个则姓杜。

杜奶娘性子爽利很是能干,两个奶娘,不论是她还是父母,皆中意杜奶娘。

可谁知,宝儿不知怎么了,只要杜奶娘靠近就嗷嗷哭,一开始只当是巧合,后来次次如此,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后来才知,那杜奶娘连生了五个女儿,一心想要儿子的丈夫对她十分厌弃,在外面养了房外室,外室生了个儿子,她的丈夫就不要她们母女了。

杜奶娘惨遭丈夫抛弃,就此恨上了男孩,对宝儿更是怀揣着深深的恶意。

这件事最初并未放在心上,老话不是说,刚出生的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吗?直到随着宝儿长大,对人性有着超出常人的敏感和辨别,这才确定,宝儿生来就与正常人不同。

还有一事,便是她的父母也不知道。

宝儿出生时手里攥了一枚玉扣,此事无人得知,就连接生婆也不知道,还是有一天他们母子独处时,当着她的面,宝儿自己打开手心。

而那枚玉扣在一次她不经意间割破手指,滴上血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只在小说里存在的空间。

空间里自成一个小世界,里面有泉水和各种宝物。

泉水有洗涤身体杂质,美容护肤的作用。

焕颜膏之所以这么受欢迎,就是因为她在焕颜膏里加入泉水的缘故。

宝儿的与众不同,谢如玉再清楚不过,难道说……

今日那个男人就是四年前在曲州,将她打晕,并和谐了的男人?!

“娘,我带宝儿去洗洗脸。”说着,谢如玉从郭氏怀里接过宝儿,一路回了她的漪澜阁。

将下人都遣退后,谢如玉关上房门,带着儿子去了内室。

“宝儿,你和娘说说,你为何肯定那个男人就是你爹?”

此时宝儿已经不哭了,噘着小嘴蔫嗒嗒道:“心心告诉我的。”

心心就是他的小心脏。

“心心还告诉了你什么?”

宝儿摇摇头。

“那你告诉娘,那个男人是什么颜色?”

“金色!漂亮的金色,和宝儿一样的金色~”

宝儿对善恶的分辨来自于人心的颜色,当然,这里说的并非是心脏的颜色,而是善恶的颜色。

像杜奶娘,就是阴沉沉的黑色。

而她这个当娘的是橙色,谢郎平夫妇则是红色。

金色的话……

的确未听宝儿说起过,只是知道,他说自己的是金色。

难道这就是他认定那个男人是他爹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谢如玉倒是有些明白了。

……

谢郎平是在下午回来的。

得知事情已经解决了,松了口气。

可又在听到宝儿喊那个男人爹,思索了一会儿,道:“晚些时候我去袁大人府上走一趟。”

深知父亲想法的谢如玉摇摇头,“算了,宝儿对他只是同类的亲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过段时间他就离开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宝儿对那男人估计就是差不多的事儿。

谢郎平一想也是,如果对方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四年前在曲州,应该不可能是他,而且,连袁大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可见其人身份不俗,如此一人,应该干不出那么禽兽的事来。

此事就此揭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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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一片光滑,柔软。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谢如玉傻眼了,忙往后退。

谁知因为一时着急,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姬寒莳连忙揽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将人带了回来。

惯性使然,谢如玉往前一扑。

意料之中扑在了男人的身上。

嘴唇磕在了一片柔软上。

谢如玉眨眨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颊。

此时此刻,她还有闲心想着,这皮肤好就是让人羡慕,瞧瞧这脸,再瞧瞧自己的,同样是经过泉水洗涤,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姬寒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片刻的晃神,下意识偏头去看身上的女人。

随着他的动作,本来没凑在一起的唇,顿时贴在了一起。

谢如玉立即回神,第一反应跳开。

谁知,腰上的大手用力的箍着她,转而捧起她的脸,薄唇微微蠕动,喉结上下滑动的厉害。

对方的动作再明显不过,谢如玉小脸霎时间爆红,用力的推开他,躲得远远的,想到男人刚才的将错就错,怒道:“你疯了!”

姬寒莳慢慢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眸子黑沉的看着她,半响,语出惊人:“随我回京。”

“啥?”

谢如玉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姬寒莳起身,走过去,不给谢如玉再一次逃离的机会,大手扣住她的手腕,“随我回京,我娶你。”

“未来的妻子是你,便不必担心。”

“天呐,疯了,真是疯了。”谢如玉扶额,都疯了,先是来了一个钱良,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个,现在这个又开始发疯了。

“那个,你先冷静冷静,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谢如玉舔了舔唇,也有些慌神,深呼吸两口气,才道。

“我很冷静……”

“别说了!”

谢如玉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爆表,“你娶我就得嫁啊,想什么美事呢!松手!赶紧给我松手!”

姬寒莳不松。

这样被男人捏着,她实在没有安全感,挣了两下没挣开,看着他的下颌,咬了咬牙,一记头顶功顶了上去。

重获自由,谢如玉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并从角落的柜子上拿了个鸡毛掸子,横在身前。

“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说明一点,我不是矫情,再一点,刚才的事是个意外,再有,承起公子,装糊涂可不好玩!”

她就不信,之前她和钱良说的话他会没听到!

“还有,你是京城人,早晚是要回去,而我不一样,榕城是我的家,外头的流言蜚语对你或许不会有影响,反正你过段时间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不同,我不想以后宝儿长大了,被人指点有个不守妇道的娘!”

虽然她至此还不知道外头都在传些什么,但看之前钱良的反常也能猜到必然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而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

谢如玉深呼吸口气,面上罩了一层薄霜,“以后你不要再来了,就当是宝儿叫了你这么久的爹,你开开恩。”

“请吧。”

姬寒莳定定的看着她,“你就那般喜欢一个死人?”

什么死人?

谢如玉有些卡顿的脑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没错,他人虽然不在了,但一直活在我心里,在我眼里他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们早已许下承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那个琼瑶奶奶,电视剧里的紫薇尔康,原谅我哈。

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的小人早已颤颤巍巍的对遥远现代的诸位原创请罪了。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没错!”

谢如玉挺起脊背,她穿来二十年,对这个朝代的文化以及历史也有过深入的了解,所以她敢肯定,这句话不是盗用这里任何一个人的。

所以她才敢说的如此雄赳赳气昂昂。

“山无棱,天地合……”

姬寒莳深深的看了眼谢如玉,拖着沉重的步伐,如谢如玉所愿的离开了。

呼!

谢如玉再也坚持不住,顺着柜子滑到地上。

“如玉,我听说……”

不知过了多久,郭氏带着宝儿回来,一进门便看到女儿坐在地上,连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娘你别拽我,我腿有点软。”

腿软?

郭氏狐疑的看她:“你是不是又做亏心事了?”

谢如玉眼珠子四处乱转:“哪有。”

知女莫若母,郭氏不信。

“真的没有,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啊,就是有些激动。”

“激动什么?”

“保密。”

郭氏拍了她一下,“跟娘还有秘密了?”

谢如玉装傻。

也不算什么秘密,主要是若被她娘知道刚才的事,虽说不至于会撕了她,但绝对会再来一个反水。

不只是男人有毒,她娘有时候也有毒。

“娘,宝儿的爹呢?”

宝儿冷不丁的询问,让谢如玉笑意略僵。

对上郭氏意味深长的眼神,谢如玉脸不红气不喘道:“他有事先走了。”

“哦~”

小团子蔫了,拨弄着自己的小手指玩,玩了一会抬头又问:“娘,爹不是和我们去乡下吗?”怎么就走了?

谢如玉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一切责任推到男人身上,“人家贵人事忙,去不了乡下了,不过没关系,娘陪你去。”

昨日决定去乡下,一来是躲人,二来是真心想去乡下放任自己过一下四体不勤,诸事不理的快活日子。

所以,即便发生了一段接一段的小插曲,但依旧不改去乡下的决定。

“宝儿才不要。”

没有爹,他才不要去乡下。

谢如玉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乡下可好玩了,可以下河摸鱼,还可以去山上玩。”

他们当初建的房子就在榕山背面的山脚下,左面环山,右面环水,特别的美。

下河摸鱼,山上……

宝儿心动了。

可一想到他爹不去,即便能下河摸鱼也不香。

谢如玉不是容易放弃的人,给儿子畅想了很多去乡下的好处,小家伙到底是小,很快就点了头。

中午吃完了饭,谢如玉就带着宝儿拜别了父母,去了乡下。

前脚谢如玉出城,后脚甲一就收到了消息。

“算她识趣!”

“要不要报给殿下?”

甲一摆手,“不必了,反正榕山那边的机关也拆除的差不多了,待任务完成,咱们也就回京了。”到时候便可皆大欢喜。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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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们收下了,这玉佩你还是拿回去吧。”

谢如玉从宝儿那儿将玉佩拿过来,还给男人。

是个老物件,又经常被主人把玩,可见意义非凡,至少说明这是人家的心头好。

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也当君子一回。

至于人参和灵芝,既是赔礼,为何不收?昨日之事虽然起因在于她的疏忽,但有话说话,持剑挟持她爹娘又算什么?这些就当是给爹娘压惊了。

姬寒莳垂眸看着女人手中的玉佩,她的手尤为白,白玉的玉佩在她的手上,两相一对比,竟生生黯淡了许多。

“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从她手上拿过玉佩,走过去将玉佩挂在了宝儿的腰间,“好好收着,莫要丢了。”

宝儿看着自己小腰上挂着的玉佩,咧开嘴脆声道:“恩恩,宝儿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弄丢!”

姬寒莳唇角微掀出一丝细微的弧度,摸摸宝儿的头,“乖。”

谢如玉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那就收下呗,若为了一块玉佩和他推来推去,想想她就觉得寒碜。

“那就谢谢公子了。”

“承起。”

“哈?”

姬寒莳看着谢如玉,不厌其烦的重复道:“我叫承起。”

“哦哦哦,承起公子,不过有姓承的吗?”

姬寒莳没有应声。

承起是他的字。

男人并未久待,宝儿缠了他一会儿便要回去了。

宝儿不舍得,小手拉着他的大手闷闷不乐。

姬寒莳默了默,“明日我再来看你。”

“真的吗?”

什么?明天还来?

反应过来后,谢如玉连忙上前抄起宝儿,捂上他的嘴,对男人说:“那个承起公子,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千万千万别当真,我知道您是干大事的人,您忙您的,不必管他。”

姬寒莳望着脸上恨不得写上‘不要再来了’五个大字的谢如玉,眉梢微挑:“最近,我不忙。”

说罢,对谢郎平夫妇点点头,带着甲一便走了。

谢如玉站在原地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奈何人家不给她机会,气得她呲牙咧嘴。

这时,宝儿拉下他娘的手,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娘,干大事是什么意思?爹是干大事的吗?干什么大事呀?”

谢如玉目光幽幽的转向儿子:“是拐卖孩子的大事呦。”

“娘骗人!”

爹才不会拐卖孩子!

宝儿从谢如玉怀里滑下来,跑到一旁,掐着小腰气咻咻道:“娘骗人,宝儿生气了,宝儿不要理娘了!”

然后就跑了。

郭氏赶忙让奶娘和知蝉跟上,别把她的宝贝外孙摔了,对女儿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能在背后这般说人?”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前脚收了礼,后脚就在背后编排人家,不妥不妥。

“我这不是和他开玩笑吗。”谁知那小东西反应这么大。

“算了,你快去哄哄他吧。”

谢如玉哦了声,临走前看到桌上摆放的人参和灵芝,突然馋鸡汤了,看看天色,应该还来得及,便对郭氏说:“娘,待会您让胖婶切一截人参炖鸡,我想喝鸡汤了。”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好似面前就已经摆放了喷香的鸡汤似的。

郭氏被她气笑了:“行行行,我现在就去厨房,你快去看看宝儿。”

……

宝儿并不难哄,小东西气性不大。

晚饭时,谢郎平夫妇就看到母子俩手拉着手过来了。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下午那茬。

饭桌上,谢如玉如愿以偿的喝到了人参鸡汤,也不知是不是人参没花钱的缘故,她竟然觉得今晚的鸡汤特别的好喝。

好喝到她喝了三大碗,顺带啃了一根鸡腿。

不出意料,吃撑了。

谢郎平夫妇晚饭后都会带着宝儿去花园消食,半个时辰后回来,夫妇俩看到女儿还是那副他们走时瘫在椅子上的模样,不禁无奈至极。

郭氏走过去拽了她一把,“去外面走走,当心积食了。”

谢如玉拽着把手,以保自己不被拉离舒服的椅子,浑不在意道:“不会不会,我胃部消化系统超越常人,好得很。”她才不要动,吃饱喝足躺尸最是美。

谢郎平夫妇早已习惯女儿时不时迸出些稀奇古怪,让他们听不懂的话,虽然他们不知道胃部消化系统超乎常人是什么意思,但了解女儿的懒。

当即也不废话,郭氏用力的拽起她,带着去了花园散步。

“玉儿。”

花园里,郭氏冷不丁的叫了一声。

“啊?”

“这里没别人,就咱们娘俩,你跟娘说实话,以后你就想这么过下去?”

谢如玉哦了声,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你还年轻,娘不忍心你一辈子就这般蹉跎了,玉儿,人生短短几十载,你今年才二十岁,如果,如果……”

谢如玉摆摆手:“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等宝儿长大成家立业了,我就陪着你和爹。”

这样的日子她喜欢,也真心的希望能够永远这么过下去。

父母养她小,她养他们老。

而宝儿,他也会有他自己的人生。

“娘,我真觉得这样挺好的。”谢如玉挎上郭氏的胳膊,歪头靠在她娘的肩膀上,很是温情。

郭氏叹了口气,抬手摸摸女儿的头,“其实我和你爹一直觉得钱良人挺好的,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宝儿你不用担心,待你出门了,我和你爹就带着他,有我和你爹在,万万不会亏待了他……”

“娘,您知道的,我对钱良没那想法,我是真的真的没想过嫁人。”

这样的话,这几年来谢如玉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而郭氏听了也不知道多少遍,也看得出女儿不是随口敷衍,可终归不愿死心。

正如她所言,女儿还那般年轻,今年才将近二十岁。

郭氏张嘴还要说什么,被谢如玉抢先了一步:“好了娘,别说了,您放心,我一点没有觉得委屈。”

望着月色笼罩下的女儿,眉宇间的倔强和固执也不知道随了谁。

知道再说下去女儿也怕是听不进去,叹了口气,想着再看看吧,左右也不能着急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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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谈。”

正在谢如玉腹诽间,便听男人如是说道。

谢如玉看看他让出来的道,深觉前面有坑在对她招手呼唤,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可想着日后,算了,早解决,晚解决,早晚都要解决。

“好啊。”

一盏茶后,二楼的一间空房间里。

谢如玉无聊的摆弄手边上的茶盏,看向男人,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要谈什么?”

要谈什么快谈,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

当然,她忍着没敢说出来。

姬寒莳挑眉看她,“不如说说,你怎么解释今晚的事?”

“哦,没什么好解释的,是你自己不行,而我又救了你。”谢如玉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尽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姬寒莳俊脸一沉,“那我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这是自然,不过我什么也不缺,送礼就不必了,只要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谢如玉自动忽略对方那一瞬间的咬牙切齿。

“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走?”

姬寒莳一顿,意外的看向她,显然没想到,她的问题会是这个。

只是,她那冒光的眼睛有些碍眼。

“看你的模样,怕不是很希望我走?”

这不是废话吗!

本来她对自己的小日子很满足,每天做点焕颜膏,福利榕城的女子,别的时候逗逗儿子,陪父母聊聊天,说说话,吃吃饭,每天过的悠哉悠哉的。

可自从他来了之后,这种混吃等死美好的小日子,就变得鸡飞狗跳不说,还连带着惊心动魄。

怕了怕了,真的怕了。

她现在巴不得像送瘟神一样,赶紧把他送走,然后再放串鞭炮,好继续她的混吃等死。

不过,这些话也就在心里想想,她可是切身领教过这人的腹黑狡诈。

心里恨不得扯到天边,面上则笑眯眯的说:“怎么会,你可是贵客啊,你看,你住在我们家的客栈,还是包场的那种,有银子不赚是傻子,我怎么会希望你走呢?”

姬寒莳是什么人,一看她这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冷冷一笑,“这么说,你很不希望我走了?”

谢如玉:“……”

这问题太坑了,换一个。

“算了,我不问了,您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我救了你两次的事,你得表示表示,上次也就算了,但这次……”

在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神,谢如玉莫名一虚,“算了,你不用感谢了,咱们就当是互不相欠,我先走了,再见。”再也不见!

说着,谢如玉急急忙忙往外走,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似的。

姬寒莳并未阻拦,而是坐在那看着她近乎于逃离的背影,捻了捻手指。

“殿下,就这么让她走了?”

姬寒莳恩了声。

“可果子的事还有……”

“她不会说的。”即便是说了,也是胡说八道。

从刚才就看得出。

想到刚才,姬寒莳压下眼睑。

他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

又有多少秘密!

……

谢如玉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谢郎平和郭氏一直都没有睡在等她。

见女儿平安回来了,吊了半宿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谢如玉摇头,“没有,他人也没事。”

“如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谢如玉耸耸肩:“没什么事,都是误会一场,好了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这一宿都没睡,快回去再睡会。”

“什么误会?那人不是说都七窍流血了吗?”这一点他们委实想不通,怎么可能吃了果子就七窍流血呢?

那果子他们并没有动手脚,而且他们和宝儿都吃了,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他吃了就七窍流血?

谢如玉撇嘴,果断将一切都推到男人身上,“是他自己不行,跟咱们果子没关系,他们是没得赖了,就赖在了咱们头上,不过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啥事没有。”

郭氏不放心:“真的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离他们远一些比较好,还有宝儿,可不能再这么依着他了。”

虽然吧,这事真和儿子没什么关系,是她忘了那些果子是从空间里带出来的,而男人过去不曾用泉水洗涤过,乍然食用果子,严重的便会爆体而亡,好在他只吃了一个。

但是吧,为了让父母站在自己这边,而不是再像白日那般被孤立,谢如玉脸不红气不喘的黑儿子。

“可不能了可不能了,有这一次就够了,你说得对,以后咱们就离他们远点,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沾上他们没好事!”

谢郎平在旁附和妻子的话。

谢如玉如愿以偿,立马美滋滋,只要父母站在她这边,就算小团子闹翻天,也不怕他什么。

现在想想,闹腾了一晚上,也并非全是坏处啊。

谢如玉心里想的美,在她想来,只要他们不往那边凑,就各自安好,他们走他们的阳光道,而她过自己的独木桥。

然后只要把人熬走,就皆大欢喜。

可惜,她始终忘了有句话叫做,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不过显然,此时此刻她认为自己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完全没想那么多。

安抚好了父母,送他们回去休息后,谢如玉也回了自己的漪澜阁。

回房前吩咐雁书,待会宝儿醒了就让奶娘和知蝉带着,莫让他去扰了谢郎平夫妇。

安排好这些,谢如玉回了内室立即瘫在床上,卷着被子滚了滚,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是舒服的被窝最适合她。

谢如玉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了咸鱼,每天混吃等死不要太美好,而正在她呵呵傻笑时,突然冒出来一只大老虎。

大老虎和她抢好吃的,抢温暖柔软的被窝,还撕咬着她的衣裳让她陪它玩,她不愿意,然后那大老虎就突然变了脸,嗷一嗓子……

把她给吓醒了。

此时外头已经日上三竿。

谢如玉抱着被子坐起来,惊魂未定的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自己所追求的咸鱼人生正渐渐远离自己。

……

小说《宠妃她只想当咸鱼》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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