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什么了？”林之诺比他脾气还大，“她不就是在我被你赶出酒店的时候帮了我！我没露宿街头，驳了你的面子，让你看不顺眼是吗？”
“你以为是因为这个？”顾景窝火，拿起旁边的文件丢给她，“我没那么无聊！”
林之诺皱起眉，一脸莫名其妙。
等看清文件上的东西，眉心堆成了小山。
几十张聊天记录和微博截图，张张都是有关姚可欣的“黑料”。
比如姚可欣在追尾事故中利用名人特权霸占救护车，再比如她利用事故炒作恋情，甚至还有扒她出名之前，给人当情妇，在人家婚礼上大闹的消息。
这些扒皮的账号有十几个之多，但是IP全都显示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林之诺非常熟悉，正是唐笑笑的公寓。
所以，他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给他的真爱出气？
“这些账号，眼熟吗？”
顾初霁讥讽，“就这些造谣的证据，告起来够她在牢里过年了！”
林之诺一颗心被攥成了团，咬牙道，“造谣？虚构事实，胡说八道才叫造谣，这上面有哪一句不是事实？是她车祸擦破手臂，你跑医院给她开特护病房是假？还是三年前你在婚礼上放我鸽子，跟她跑出去是假？如果把别人做过的事讲一遍就是造谣，那我是不是得把牢底坐穿！”
顾初霁脸色阴沉下来，“你还说你没跟踪我，没跟踪你怎么知道她车祸那天我去过医院？”
林之诺自嘲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是跟踪你，而不是看病呢？”
顾初霁身形一顿，拧起眉，“你有什么病要看？林之诺，说谎也要说圆一点！”
“我有什么病你在乎吗？”林之诺眼睛通红，“顾初霁，我管你想怎么护着姚可欣，但是你要再敢动我朋友，我跟你拼命！”
顾初霁一怔。
这还是林之诺第一次跟他放狠话，哪怕是提离婚的时候都没有。
那双眼睛怒意迸发，夹杂着难以忽视的恨意，让顾初霁心口生出一丝异样。
林之诺放完狠话，就要下车，结果车门被锁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开门！”林之诺声音嘶哑。
撞见老板两口子吵架，林书也是非常尴尬，但是这门，顾初霁不放话，他也不敢开。
“开门！我要下车！”林之诺再次催促，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跟顾初霁待在一起！
“开车，回御苑。”
顾初霁平静开口。
林书闻言，立即启动了车子。
林之诺扭头，怒瞪着顾初霁，“你有病啊，我还没下车呢！又想把我丢路上让我自己回来是不是？”
顾初霁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道，“谁说要把你丢下车？脑子里戏还不少。”
林之诺气得快要冒烟。
她戏多？之前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她丢路上，她一路淋着雨跑回来，脚都磨破了！
“今天奶奶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问你怎么搬出去住了？林之诺，我们还没离婚，你要大张旗鼓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吗？”
林之诺气笑了，“离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干嘛要藏着掖着？”她并没有到处说自己要离婚的事情，老太太怎么知道，她其实也不清楚。
顾初霁轻嗤，“那你把乔旭升叫来，我们当面谈谈离婚事宜。”
林之诺被噎了一下，瞪着他不说话。
顾初霁淡漠道，“在我们没离婚之前，你给我老实住在御苑。在此之前，如果有任何关于我们婚变的事情传到奶奶耳朵里，你这辈子都别想离。”
这算是捏到了林之诺的命脉，顾初霁不离婚，她就只能耗死在这场婚姻里。
顾家正是竞争继承人最激烈的时候，顾初霁要是这时候传出婚变，势必会影响老太太和各大股东对他的感观。
多现实的原因，林之诺心中一片悲凉。
她抿着唇，半天没有开口。
空气静默的有些僵硬，顾初霁余光扫过林之诺。
刚刚还气焰嚣张跟他顶嘴的女人，此刻安静的像是被夺了魂魄。
他有些不喜欢她过分沉默的样子。
“好，我陪你演这场戏，”沉默良久后，林之诺突然开口，眼神变得坚韧又冷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顾初霁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说。
林之诺说，“等你得到江盛，我们协议离婚，房产车产股权，我都不要，你给我十个亿。”
顾初霁眉头一皱，“让你提条件，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
林之诺扯了扯嘴角，“顾总，江盛估值上千亿，我只要你十亿，不过分吧。”
顾初霁盯着她的脸，似乎在斟酌这场交易的利弊。
半晌，淡淡开口，“好，我答应你。”
林之诺怔了怔，似乎没料到顾初霁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是她很快回过神，从包里拿出一支笔，抓过一张纸，“唰唰唰”，不大会儿，就写了一张财产分割协议。
然后递到顾初霁面前，打开手机录像，“空口无凭，你签上字，我要录个证据，省得你日后赖账！”
顾初霁只看了一眼，眼角就抽了抽。
[顾初霁，（身份证XXXX），今日就离婚财产分割问题，与林之诺，（身份证XXXX）达成以下协议：顾初霁取得江盛控制权之后，两人协议离婚，房车车产股权归男方所有，男方需支付女方十亿存款，如有违约，不孕不育，天打雷劈！]
他咬牙问，“协议是这么写的吗？”
“你管我怎么写，赶紧签！”
顾初霁绷着脸，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了字，丢给林之诺。
“但愿这张协议不会成为日后的笑话！”
林之诺抓过顾初霁的手，在红唇上用力一抹，摁在了他的名字上，“不遵守约定的人才会成为笑话！”
指尖柔软的触感，触电一般，让顾初霁的心刺刺麻麻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之诺已经将纸张叠起，收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右手拇指，上面浅浅淡淡的口红色，像是暧昧的印记。
他蜷缩起手指，心脏跳的有些失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