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念暗吸一口气,跟了上去,但还是识趣地往两人后面站。
看着面前登对的男女,南织念思绪一飘。
要是唐之梦回来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位苏小姐什么事。
也说不准,苏曼礼就是前世她的下场。
“叮。”
电梯到达楼层,南织念推着行李箱,拿着房卡率先超过两人去开门,人却没进去。
苏曼礼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两人,进了房间。
薄宴脚步顿在南织念面前,姿态居高临下,“怎么,南秘书这是要改行当我的贴身保安?”
南织念目不斜视,“薄总,要不我还是……”
薄宴眉梢微扬,似笑非笑望着她,“进来吧,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心思不成?死心吧,床没你的份,今晚你睡客厅沙发。”
“……”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自作多情,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
薄宴话音一顿,尾音上扬:“还是说,南秘书觊觎我的美色,担心和我共处一室,会把持不住自己?”
南织念被气笑了,反唇相讥:“薄总放心,我并没有误会什么,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们很恩爱,我也很有道德心,只是担心他知道后会不开心,我发誓对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最后一句话,她特地咬重了音。
薄宴眸中玩味的笑骤然一收,神色也冷了下来,“你倒是识趣,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一个能让你吃那种药的男人,值得你这么多费心思,出息。”
他语气冷淡,却是不加掩饰的嘲弄。
南织念抿了抿唇,“这是我的私事。”
“既然还知道现在是公务时间,我让你进去就进去,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做。”
冷冷撂下这句话,薄宴抬步走了进去。
南织念这下不想进也得进了。
薄宴看都没看她一眼,淡声命令:“收拾一下行李箱。”
南织念压下怒火,给他打开了行李箱。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薄宴忽而眯起眼眸,“你怎么知道我的行李箱密码?”
以往他们也一起出差过,但他从来没让南织念收拾过行李。
南织念心里一咯噔。
这完全就是习惯性的。
毕竟她给他当了好几年贤惠太太。
南织念敛眸,面色平静,“0930,您别的密码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吗?”
0930,是唐之梦的生日。
想到这,南织念心又抽疼了一瞬。
当年她第一次知道唐之梦的生日时,试探过薄宴,他直接就承认了,为此她还难受了很久。
自己的丈夫一直用着白月光的生日做密码,谁不膈应呢?
没听到薄宴说话,南织念颇有些担心他看穿,快速瞟了他一眼。
却见他周身气势冷了几分,脸色也不大好看。
是想到了唐之梦吧。
南织念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没觉得她古怪就好。
好不容易收拾完,坐下来喝一口水,南织念又听到薄宴的命令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准备一下今晚要用的项目资料。”
牛羊尚且还要吃草喝水,她给他干活就只用喝西北风!
南织念压下胃部的不适,摊开电脑工作。
精神专注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时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胃部一阵一阵的抽痛,南织念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埋头趴在手臂上。
薄宴洗过澡,换了一身休闲服,头发湿漉地走出房门,便看见南织念趴在桌上,一副睡着的样子。
他眼眸微眯,沉声道:“南织念,你在偷懒?”
南织念向来勤奋,办公室其他助理在午睡,她还要利用那半小时看资料书。
现在这是对他的安排不满了?
薄宴没得到回答,忽而感觉不对劲。
他紧蹙着眉头来到南织念旁边,便看见她整个人恨不得蜷起来的不适姿态,一些细密汗珠从她额上渗出。
薄宴心中似乎有一根弦绷紧了,迅速将南织念抱进怀中。
这下才看清了她面色惨败的模样,唇色有些发紫,就连呼吸都有些紧促。
薄宴打横将人抱起,大步走出了套房。
苏曼礼同样洗了个澡,想着薄宴正和南织念共处一室,不免有些不安,于是她换了一身勾勒身材的裙子,补了口红,再喷了香水,准备去薄宴的房间。
刚推开门,就看到薄宴抱着南织念快步从她眼前走过,眼神都没分给她,仿佛没注意到她这么大一个人。
“阿宴,这是怎么了?南秘书不舒服吗?”
苏曼礼捏紧指尖,心中泛着酸水,脚步不听使唤地跟了上去。
薄宴视线锁在南织念身上,没理会她。
怀里的女人似乎很不舒服,极力紧贴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源,纤细嫩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了他的衣服。
看着她无意识依赖他的模样,薄宴心底软化了一块。
医院。
医生看着南织念的检查报告,“慢性非萎缩性胃炎,不严重,今天主要是没吃早餐,导致胃酸分泌过多,年轻人,再忙也得记得吃早饭,你这个男朋友得多多称职啊。”
男朋友?
苏曼礼皱眉,刚要说话,就见薄宴颔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薄宴将被子给南织念盖好,又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苏曼礼轻声开口,脸色却是异常难看。
“这里倒是不用,苏小姐要实在想帮,就去买一份馄炖吧。”薄宴淡淡道。
苏曼礼咬紧嘴唇。
她就这么客气了一下,他居然还真让她当跑腿!
苏曼礼来到病房门口,对门外的助理道:“去帮我买一碗馄炖。”
助理看出她心情不佳,快步应声离开。
苏曼礼深吸几口气,重新走回了病房,“我已经让助理去买了。”
她望着薄宴线条深邃的侧脸,忍不住道:“阿宴,你和南秘书真的没什么吗?”
她眼神死死盯着薄宴,生怕错过他一丝表情。
薄宴闻言,总算分给了她一个眼神,墨眸却带着摄人的警告。
“秘书生病了,我做老板的难道不该关心?另外,和谁有关系是我的私事。”
言外之意,她打听得太多了。
得到否定的回答,苏曼礼心里却没有那么多的欣喜。
薄宴俨然是在把她当成外人。
相处这么多次,他对她的态度,还不如对一个秘书亲密!
南织念皱着眉头从昏睡中清醒。
下意识想坐起身,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制止。
熟悉的温度让南织念下意识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