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湘雯见车开远了,这才松了口气,她忙跑到那乞丐面前唤道:“大爷!你怎么样了?大爷…….”
罗湘雯连叫了几声,那人终于睁开眼。
罗湘雯忙用力扶他坐起来:“你伤得很重,出了很多血,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没事,谢谢你!”那人说。罗湘雯一愣,她一直以为挨打的乞丐是个老人,可现在听声音,分明是个年轻人。
罗湘雯正自奇怪,那乞丐已经奋力起身撇下她,一瘸一拐地走了。
“哎!等等!”
罗湘雯叫了两声,追了两步,可那乞丐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虽然他受了伤,但走起路来仍然很快。
果然是个年轻人!
这事儿也真的奇怪,他到底是不是乞丐呢?
如果是乞丐,为什么不要蒋金石的钱;如果不是乞丐,又为什么邋遢的像个老头子,躲在桥洞底下避风?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罗湘雯正想着,突然发现前面地上有一个金色的东西。她走过去捡起来一看,竟是一条金项链。
细细的链子已经折了,链子上有一个拇指甲大小的鸡心坠。
罗湘雯细一瞅,发现这个鸡心坠是可以打开的。
她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两张头像。一男一女两张照片,镶嵌在上下两片鸡心坠里。
这真是一对漂亮的人儿,虽然仅仅是两张小小的头像,甚至还有点模糊,但罗湘雯已经看出他们的长得真的很美。
他们一定是一对恋人!
可是,这是谁掉在地上的呢?
是刚走的那个乞丐?
还是刚才在这打人的混蛋中的一个?
还是别的什么人?
别管是谁的了,反正一时也找不到主人,自己先保管吧。
罗湘雯冥冥中有一种预感,项链的主人还会在她身边出现。
交给警察叔叔?那是没想的。为了这点小事,动用公共资源是浪费。
罗湘雯想着要把项链放进挎包里,伸手一摸没摸到,这才想起来刚才扶那个乞丐时掉在地上了。
回头一找,咦,怎么不见了?
四下一望,竟看见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乞丐正在翻自己的包。
罗湘雯见状气极了,她蹬蹬蹬地走过去,一脚将那个小子踹了个仰面朝天,厉声喝道:“把包还我!”
那乞丐忙爬起来,可怜巴巴地向湘雯作揖道:“姑娘,可怜可怜我吧,赏几个钱儿吧,听说刚才有人撒气,可我睡着了,都没抢到啊。”
行,真行,抢不到钱你还委屈了。
活该,谁让你睡觉了?做乞丐也不敬业!
罗湘雯真想再踹他一脚。
“呸!湘雯啐着,一把夺过包,“你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做乞丐,不如去死啊!你现在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可怜你的!”
围观的群众早已散去,罗湘雯也转身回家。
罗湘雯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弟弟妹妹们也已经放学回来,大家在等着她吃饭。
吃饭的时候,湘雯把路上的事说了。母亲听了直埋怨她多管闲事,担心她惹祸上身。
湘雯说:“当时那情况,不由得我不那样做,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把他打死吧。”
“你呀,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就是不改。”母亲叹气说,“什么时候你撞了南墙就回头了。”
罗湘雯只一笑,显然没把她妈的话当回事。想起自己还捡了一个项链,便拿出来给大家看。
罗震笑道:“这真是好人有好报,姐你做了一件好事,所以老天爷就奖励你一条金项链。”
“不知道是谁掉的。”罗湘雯说。
“管他呢,现在是你的了。”
“那怎么成?”
“这绝不是那个乞丐的,如果他怀中揣个金项链,早卖了吃肚子里了。如果是打人的那帮混蛋的,抢他们点都应该。如果是那群看客中的一个人的,那是他活该,看电影还要买票呢,就当他一个人把大家的票全买了。所以,我说姐呀,你用不着脸红心跳的,上天赐你的东西,你就心安理得地拿着吧。”罗震振振有词。
罗湘雯笑道:“似乎有道理啊。”
“什么有道理,是非常有道理!”
李慈哼一声:“什么道理?我看全是歪理!”
“不管啥理,弟,姐看好你这口才啊,好好读书,将来学法做律师不错。”
罗震得意地笑:“还得是我姐了解我。”
“哎,你们看,这项链坠上还有字呢。”这时罗雷惊讶地说。
湘雯听了弟弟的话,忙拿过项链来看,果然见鸡心坠上有一个浅浅的“晖”。似乎是用针轻轻划上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翻看鸡心坠的另一面,正如自己所猜想的这一面也有字,不过仍是一个“晖”字。
这个“晖”字大概是鸡心坠里的头像上那个男人的名字。
可为什么两边都写着他的名字,而没有写那个女人的名字呢?
既然照片是一人一张,按照常理名字也应该一边写一个人的。
难得他们都叫“晖”?
这样也太巧了吧?
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条项链一定是一对恋人爱的信物!
我可要好好替他们保管着,以后有可能,一定物归原主。
晚饭后,罗湘雯洗了一些衣服,洗完了拿到走廊去晾。
这时,罗震走了出来,笑嘻嘻:“姐,恭喜发财!”
湘雯也笑了:“接着说,后面是什么?红包拿来?”
“姐,我可不稀罕你的红包,我们刚发了上学期的奖学金,我有好几百块呢。”
“那你想干嘛?你眯起眼睛一笑就是有事要求你姐。
罗震又笑了:“后天是周末,我们同学约好了去郊外踏青。”
“你想邀请我去?”罗湘雯故意问。
“也不是。我们同学早就说好了,雷雷哥也说去,可现在他又变卦了,同学们都很生他的气,说他言而无信。”
“那雷雷为什么不去?没钱吗?”
“他得的是一等奖学金,比我的还多,只是他说他的钱另有用途。姐,我希望雷雷哥能去,我不想同学说他坏话。其实去玩也花不了多少钱,我给他又不肯要,我也劝不动他。”
“知道了,一会儿我去跟他说。”
“太好了,他最听你的话了。”
是不是衣服上的水没甩净,罗湘雯觉得眼睛被弄上了几滴水珠。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也是这样,她和同学们约好了去公园玩,却因为没有从妈妈那要到钱而失信于她们。为这事儿,她那几个小伙伴好几天都不理她。
那时,湘雯觉得非常非常委屈,可她没有哭,也没有解释,她知道富人家的孩子永远也不会懂穷人家的孩子的苦处的。
从小我受过的委屈,不应该让我弟弟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