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我平生惹祸灾,欲免死生催。”
——《仙乡子》
有了几名少年的加入,任江山分开众人,便将张坤等人打散。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张坤一众失势,好多小混子见机不对,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张坤与几个倒霉蛋儿。
几名少年就这样围着张坤,拳打脚踢,张坤肉滚滚的躯体就这样倒在地上蜷缩着,双手护着头,那惨状与先前的桀骜不驯简直判若两人。
一会儿功夫,几名少年打的累了,方才停下。
任江山道:“张坤,我并未招惹你,也不想把事情惹大,今天这事我想着就算翻篇,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坤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冷哼了一句,便狼狈的离开了。
兰云琪这才回过神来,一只手勾住任江山的脖子道:“好家伙,任同学深藏不露啊。”
又指了指几名少年道:“这几位‘侠士’,也介绍一下呗。”
几名少年朗声大笑,拱手行礼,并一一打了招呼
原来这几位少年都是任江山的发小,一个家属院长大的铁磁,关系铁的很。
他们的父母大多是部队的干部,算是军二代。
戴眼镜的名叫李炳,外号大饼,平时鬼点子较多,没少出主意,算的上这些人的狗头军师;
二军大名叫林少军,因为在家排行老二,院内的都称呼他为二军。
抽烟,喝酒,打架他是样样不落,且为人仗义,记得小学时,同班有个同学挨了欺负。
林少军便纠结一帮同学,直接打上门去,闹得对方家长直接告发了学校。
面对着对方父母的叫骂,林少军是丝毫不怵,蹦着高与对方对骂,那场面真是想想就可笑,以至于老师见到这几位就头疼。
他还有个哥哥叫林少泽,在本地一所职高念书,他们的父亲乃是原四十集团军某下属单位作战参谋;
老野全名叫雷野,印象中他要比同龄人高出许多。
初一时,便有近似一米八的惊人身高,要知道在当时的条件下,这个身高足以震慑同龄人。
他是一个地道的东北爷们,为人也是仗义,且打架凶狠,要说别人打架都是点到为止,这家伙打架是真真的下死手,方圆几里,人称“雷霸王”。
另外两个一个叫王灿,一个叫张齐,父母皆是高干,属于部队转业回乡安置。
二人长的眉清目秀,发起狠来,也是硬角色。
当下,二军看了一眼兰云琪八卦道:“山子这可以啊,美女护英雄,以后也不需要咱们了。”
李炳一脸痴相道:“谁说不是啊,琪姐,您身边还有没有小姐妹啥的。给我也介绍介绍呗。”
雷野道:“给你介绍个鸡毛要不要?TN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李炳抹了抹嘴道:“嘿,哪有那么夸张。”
兰云琪看他们斗着嘴调笑,着实羡慕他们的友谊,抿着嘴笑道:“你们云澜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姑娘嘛。”
李炳哭道:“咦,都是恐龙,跟琪姐都不是一个档次,简直就是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后退,从正面看想正当防卫。”
云琪笑靥如花,那神情直接让李炳等几个如痴如醉,云琪说道:“有那么夸张嘛。”
李炳点了点头,众人皆白了李炳一眼,并竖起了中指。
兰云琪又问任江山道:“山子,你这一身功夫是怎么学的,有时间也教教我呗。”说完便嘿哈的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
任江山刚要说,李炳一脸讨好道:“琪姐,我来说,我来说。”
雷野看不惯他那贱样,扬起脚,朝着李炳的屁股踹了下去,李炳瞬时便摔成了狗吃屎,逗坏了众人。
任江山方道:“我爸平时在部队,一个月也就回来几次,他怕我受欺负,所以简单的教了我一些日常格斗的基础,以备防身之用,并告诫我不能以武凌弱。”
雷野道:“是的,山子他爸跟我爸是一个部队的,经常有任务,母亲也很忙,平时很难顾上我们,我们这所家属院大多如此。
平日里谁家得闲,便去谁家蹭饭,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兰云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们感情这么好,原来是这样啊。”
任江山推着车子,补好了车胎,兰云琪欲与众人作别。
李炳邀请道:“琪姐,我们约好去公园玩,一起去吧。”
兰云琪瞥了一眼任江山继而道:“太晚了,家人担心,算了,我还得回家写作业呢,不过通过山子认识你们,我也很开心,周末有时间可以一起玩。”
说完便挥着手潇洒的与众人分开。
兰云琪走后,雷野对任江山道:“山子,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任江山就把张坤的事说了出来,雷野道:“山子,你这性格得改,不能这么安分,毕竟初中不同。”
你那老爷子一声令下,就把你发配到了图南,哥几个现在不能随时照应,你可得小心在意,听说图南乱的很。”
王灿道:“我也听说,图南高年级暗地收保护费,今天咱们把那小子揍了,指不定后面出什么幺蛾子。”
二军倒是一脸不在乎道:“怕他个鸟啊,咱们又不是没揍过高年级的,山子,要是那小子接着找茬,记得联系我们,保证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掏出了刚买的小灵通手机留了电话,众人又闲侃了几句,便一齐去公园玩耍了……
张坤越想越憋屈,自己好歹也是体育生,会让普通学生打的鼻青脸肿,如此狼狈不堪。
此时的他若得知这几位少年日后便是令敌闻风丧胆的特战队员,想必也一定会释然的。
而此时的他正站在陈凯文一众跟前,任人数落。
曲文睿道:“你小子,打兰云琪一来你就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这倒好,让一个新来的杂种揍成这熊样,真TM不够显眼的。”
这曲文睿,也有一米七左右,算的上是这几个人打架最狠的。
陈凯文也道:“小坤,你喜欢兰云琪那妞,我们没有意见,你给她班的保护费放点水,我们也没有意见,但是,你让几个初一的小杂种给打成这鸟样,又想让我们替你摆平,多少有点跌份啊。”
话音未落,有个留着平头的小子站了出来道:“文哥不必生气,阿坤也算上一个情种,为了这点小事,何必伤了咱们的和气。”
“明天我带上人去教训教训这个叫任江山的就是了。”
此人名叫鲍宁,母亲是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平日里嚣张跋扈。
张坤道:“那小子好像练过,而且还跟文澜那帮小杂碎混在一起。”
鲍宁道:“这两年,咱们也没少与文澜的那帮杂碎干架,他们仗着自己的家境,处处刁难我们,如果这样,那这口恶气也要算在他任江山的头上。”
曲文睿恨道:“老鲍,我也想跟你一起去,这届文澜有个叫王灿的,他妈是我们片区派出所的。
“市运会报名,就是他妈以我打架斗殴为由,不给我申请表盖章,害得我差点丧失了参赛资格,幸亏我老子花钱暗中打点了关系,我跟他王灿这梁子算结下了!”
鲍宁道:“还有这种事?那必须得妥妥的办他。”
次日,下午放学时分,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学生们拖着疲惫,陆陆续续的从校门口走出来,而校门口外车区,鲍宁早早带人藏在此处。
等任江山出现,鲍宁便将其团团围住,而来往的同学中,早已司空见惯这种场景。
都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早就躲的远远的。
鲍宁面露凶色道:“小杂种,这回落单了吧。”
任江山扫了一眼,看到了一旁的张坤,也就明白了这帮人的意图。
任江山正欲动手,鲍宁突然掏出装潢刀横在任江山面前,恶狠狠的道:“小子,你不是很牛吗,别给我动,动一下,我这刀可说不准扎那。”
任江山见对方动了刀,心里多少有些忌惮,毕竟他也不是英雄。
鲍宁见震慑到了任江山,令两人从背后扣住任江山,又跟张坤说道:“阿坤,昨天他们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他。”
张坤笑的狰狞,拳拳到肉,打的任江山也是咬牙忍痛。
不多时,一声叫喊,“放开他”,鲍宁等人寻声望去,原来是兰云琪与他的哥哥兰云飞。
鲍宁道:“阿飞,我奉劝你,不要与你妹妹多管闲事。”
兰云飞,英俊的脸庞透出一股成熟的气息,身材匀称,虽也属体育生,但生来高傲的他,不屑与陈凯文等人为伍,自成一路,只是同在屋檐下,勉强的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本来,兰云飞是不想管这事的,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帮的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
如今,自己的亲妹子苦苦央求,兰云飞这才来此一看究竟。
鲍宁道:“兰云飞,文哥让你,我可不怕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
兰云飞掸了掸衣袖,不慌不忙道:“阿宁,以大欺小,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啊。”
鲍宁道:“哼,我又不是什么好汉,管他什么道义,什么名声,今天这小子栽在我手里,只能算他倒霉。”
兰云飞又道:“你不要名声,张主任难道还不要名声吗?”
兰云飞口中的张主任正是学校教导主任—张彩霞,也是鲍宁的母亲。
兰云飞接着道:“市运会筹备工作已经开始了,如果咱们体育部今年能够取得名次,那张主任提副校长必然有望。”
“如果这个节骨眼上,你给她捅了娄子,恐怕你不好过,整个体育部都要跟你遭殃。”
鲍宁闻言,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文哥让着你,事情考虑的是挺周全。”
“不过,要我放了这杂种也可以,只要让他跪下来,喊一句,‘宁哥,我错了’,就此作罢。”
兰云琪心生不悦,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推开扣着任江山的俩人。
替任江山整理凌乱的衣衫,二人近距离四目相对,落日的余晖照在了兰云琪的脸上,美的不可方物。
张坤见状,失了心智,怒火中烧,一把夺过装潢刀,向任江山面前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