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时带她来的也是酒吧。
绯色。
两人也就几面之缘,绝对不是可以一同出入酒吧的关系。
这个点的酒吧,像是铁锅里烧开的沸水。
热烈到要炸的氛围。
南初按揉鼓动的耳膜处,盯着一桌子的酒:“我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我不会喝酒。”
陆西时撂她一眼:“没让你喝。”
说话的时候已经开了一瓶,又好笑反问:“你不会喝酒?”
南初难免心虚,翘睫微闪:“这一桌的酒你一个人喝?”
陆西时‘昂’了声,回:“你要是想喝,也可以。”
南初吃不准他到底要干嘛,但能看出来,今晚的陆西时心情必然不太好。
因为自打他坐下开始,灌酒的动作几乎没停过,嘴里吐出来的话看似不太正经,实则脸色暗沉到可怕!
而且,他喝酒的时候话很少。
人对漂亮的事物总是分外宽容,南初适应很快。
他喝酒,她就坐着。
并不觉得时间难熬。
说陆西时漂亮,绝不为过。
一张女人看了都艳羡的皮囊,羊脂玉一般。
偏偏五官生的更为卓越。
清冷漆黑的眉眼,薄淡的唇色,不正经时眼底都是轻浮,寡言沉默时又似狠戾矜贵难以接近的神祇。
在霓蓝绯绿的声色里,那张脸依旧好看的颠倒众生。
陆家人的基因到了他们这一辈,似乎更加优秀了。
“好看吗?”
南初正出神时,忽然被人戏谑着打断。
陆西时偏过脑袋丢她一记晦暗的光,被酒精麻痹的嗓音微哑。
南初瞥开目光。
似要挽回刚才的失态,她话语居然挑衅:“堂堂的陆家三公子,连个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
“嗯,可怜我?”他浑不在意。
南初知道说错话,抿唇不再作声。
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温度太高,南初要了一杯水。酒保送过来的时候,陆西时在开今晚的第四瓶酒。
“您的水,慢用。”酒保俯身道。
“谢谢。”
酒保并未立即离开,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不怪他,南初也生的好看。
巴掌脸,翘鼻,绯唇,长发。
气质清静。
却有一双狐狸眼,打败了整体结构以及给人的固定印象。
不看你的时候还好,看你了,就像钩子。
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陆西时的酒瓶就砸了过去,瓶身粉碎,伴随他的冷戾低斥:“往哪儿看?”
声音不大,分量极足。
像沉闷冬日里的一声惊雷。
酒保当即失色,颤颤巍巍:“抱、抱歉!”
说完屁滚尿流地离开,差点撞翻了桌上的酒瓶。
小小的闹剧,无伤大雅。
南初抱着杯子小口啜着水,心想:
他喝醉了吧。
不然这么怎么爱多管闲事。
水里放了冰块,冰冰凉,从喉咙滑下去,身心都顺畅清醒了不少。
这时候,陆西时的调侃声不轻不重落过来:“还敢喝。”
南初知道他的意思。
上次邹何然过生日,几乎每个人醉的不省人事。南家没破产的时候,南初也是富二代,所以这个圈子里大家其实一开始都是在一起玩的。
她长的又漂亮,从小惦记她的就不少,胆大妄为的也有一个。
那个人就趁这个机会,给她下了药。
只不过她喝了一小口就察觉到了不对,在药性完全生效前离开了现场。
但她还是低估了这一小口的威力。
她迷迷糊糊的记忆里,她蹲在路边,有人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推开了那个人。
那一瞬间,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作祟。
但是那个人打算离开时,她又追上去……
或许是在那个人被她拒绝后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判断出他起码不会图她什么,他会帮她。
但没想到,最后是帮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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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第二天醒过来陆西时帮她回忆时说,当时她太热情了,他实在推脱不掉,所以就从了她。
南初自然是不信,为此陆西时帮她调到了酒店走廊的监控。
监控里显示,从电梯出来进房间的这一路,都是她缠着他......后来,她没再看下去,信了他的话。
而且那个梦,南初觉得真实的可怕。
每一次的颤栗、和升至巅峰的愉悦,她都仿佛亲身经历过。
“陆先生。”
“我没比你大,别把我叫老了。”他淡淡一句。
南初顿了顿,直接开口:“这件事,我们俩应该都谈不上谁吃亏,所以,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哪件事?”
“……”
他故意的。
一脸无辜,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南初汲气。
片刻。
男人沉澈的笑声递进,正了正色道:
“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