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柠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靳倾言的眼睛,淡淡一笑。
“家,我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这个答案,正中靳倾言的下怀。
他清冷的眸子望着前方的路,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
回到别墅,她先把话说到前头,“我希望靳公子先付我一半的钱,另外一半明日做完法事再给。”
他松了松领带,将外套脱了,却说,“着什么急,钱我会给你,但是在这之前,我先洗个澡。”
踩着拖鞋径自上了楼。
她只好在客厅等着,但是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下楼的动静。
安小柠只好去楼上找他。
谁知刚一推开卧室的房门,只见靳倾言正背对着她系浴袍上的带子。
安小柠一怔,靳倾言转过身,薄唇轻启,“着急了?”
她看着他的脸,心跳莫名加速,支支吾吾的说,“我看……你一直不下去,所以就上来看看……”
靳倾言的声音温润如玉,“是不是我若在洗澡,你也直接冲进来,不用敲门?”
他这是在说自己没礼貌吗?
听他这么一说,安小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倒了两杯酒。
安小柠坐在他对面,一张支票递给了她,“这是十万元支票。”
“你就不怕我给你母亲只治好了一两天?”
“那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儿我抓不回来?”他将一支高脚杯推给她,“尝尝,你没喝过的味道。”
安小柠端起,小口品尝了一下,发现这蓝色的酒水味道的确独特,“这是什么酒?”
“我亲自调的,我给它取名叫梦幻洋河。”
安小柠平时喜欢喝点小酒,但从不贪杯,但这酒让她禁不住喝了一口又喝一口,一杯下去,又来一杯。
连喝了三杯,靳倾言在她继续倒的时候,出手拦住了她,“这酒后劲大,不宜多喝。”
安小柠舔了舔嘴唇,“靳公子,我没觉得度数大,蛮好喝的,再让我喝一杯,就一杯。”
靳倾言只得给她倒了最后一杯,然后收起酒瓶。
“你还将酒瓶收起来,至于么,小气鬼。”安小柠口气中已经带着醉态。
“小气?”他说,“我让你喝了四杯,还不知足?你知道一杯值多少钱吗?”
“三五百还……是一两千?”
“两万,你喝掉了我八万的酒,还说我小气?”
安小柠嘿嘿一笑,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打了个嗝,“这后劲的确好大,我觉得天旋地转。”
靳倾言以为她是出门了,谁知她朝着他的床走去,他来不及阻止,只见安小柠像只蛤蟆一样的趴在了床上,拖鞋被她甩了出去。
“起来,去客房睡。”
他伸手拉她,可原本趴着的安小柠翻过身子,仰着脸紧闭着眼睛嘟囔,“我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靳倾言真是十分的后悔,谁知道这还是个酒鬼!
他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钟头,仍不见她醒来,只得采取强硬措施。
打横准备将她抱到客房,谁知道刚抱起,她两只手便紧抓着他的浴袍,直接给扯到了腰间。
靳倾言两道浓眉一皱,立刻将安小柠扔回床上,整理浴袍。
谁料安小柠被这么一折腾,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吐在他身上。
……
清晨,天色大亮。
安小柠从睡梦中醒来,刚睁开眼,她便吓着了。
自己浑身无一物的躺在他的大床上,而他不见踪影。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洗手间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安小柠赶紧用薄被盖住自己的身子。
一抬眼,就见靳倾言脸色难看的从洗手间出来,看她坐在床上那般姿态,便说,“傻愣着干什么,穿上衣服,回老宅。”
“我……我怎么睡在你床上?”
“问你自己。”他不再多说,直接出了门。
她扯着被子跳下床,将不远处的衣服从地板上捡起来,刚穿上,眸子被白色床单的几滴鲜红的血迹怔住了。
昨晚,他们……
难道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安小柠火速穿上衣服,将床单上的血迹用手机拍下,拿着桌子上的支票,脚步飞快的下了楼。
从依旧湿漉漉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户口本和身份证。
她没忘,今早要办离婚手续。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靳倾言一脸看着白痴的表情说,“你不记得了?”
“当然。”
“那最好。”他的轻描淡写让安小柠抓狂,什么叫做当然?
“昨晚我们是不是……做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对你来说很愉快,对我来说,很不愉快。”他换鞋“赶紧,去那边吃早餐。”
妈蛋!
安小柠心中咆哮,他……竟然还说不愉快!
她就这么索然无趣?
真是令人愤慨!
她换上鞋,阴阳怪气的说,“反正昨晚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看到床上的血迹,真的是难以置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靳倾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隐含的意思,也不揭穿,只是说,“你若想清醒的时候再证明一下,今晚就可以,我可以奉陪到底。”
安小柠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我要先去民政局,跟石少川将离婚手续正式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