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抬起手就要摸唐鸢的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生气……啊!!”
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自己刚刚伸出来的手,疼得面目扭曲。
唐鸢厌恶地擦了擦手指,说:“这次掰断的是手指,还不识相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断的是哪了。”
另一人不信邪,拿起桌上碎裂的酒瓶,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
唐鸢摇了摇头,仍然没有站起身。
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鸡尾酒啜饮,单用右手防御。
也不见她如何费劲,只是游刃有余地抬了抬右臂,不仅挡下了几个小混混的攻击,还将他们的手臂一一折断,躺在地上直哼哼。
面对一地狼藉和噤若寒蝉的酒吧众人,唐鸢优雅地喝下最后一滴酒:“老板,结账。”
目瞪口呆的老板看着地上的小混混,不禁咽了下口水:“这位小姐,本店的损失……”
“可我没做什么啊。”唐鸢无辜地说,“搬起椅子砸人的是他们,压倒桌子摔碎酒瓶的也是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老板哭丧着脸,却不敢得罪这个长相甜美的女罗刹,“您的酒钱一共是……”
“等一下。”唐鸢想起什么,拿出在萧岂城车上捡到的徽章,嘴边挂上一抹坏笑,“这个,能放在这抵押你们店的损失吗?过段时间,自然会有人结账。”
老板看到徽章后脸色大变,急忙向唐鸢鞠躬,态度毕恭毕敬:“能抵能抵!我不知道您是萧家的人……”
“没事。”唐鸢对萧家的权势又有了更深的体会,也乐得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唐鸢在老板的恭送下离开酒吧。
夜晚的天空格外晴朗,正当唐鸢思索下一步要去哪时,周围突然窜出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又有人找她打架?唐鸢有些不解,这个时代的人,这么喜欢找死吗?
“姐姐,可算是找到你了!”一个妖娆女人从这些人身后走了出来,她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容貌漂亮但有些艳俗,笑得矫揉造作。
她挽上唐鸢的胳膊,故作亲密:“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呢!”
唐鸢不习惯别人的主动触碰,正打算甩开她时,脑海里却闪过原主的记忆。
原主自幼被送到乡下,父亲再娶,眼前这个女人唐娆,就是原主的继妹。说是继妹,实际上就比唐鸢小一岁,是她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而之前那几个混混口中的“唐夫人”,就是唐鸢的继母邢俪娴了。
原主长得漂亮但天性软弱,一直被继母继妹欺负,就连送到乡下后也未能幸免,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对她们母女羞辱打骂一番,原主的母亲后来生了重病,实际上也算是被活活气死的。
而唐娆这会找过来跟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但唐鸢不是原主,她不怕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而且她正好没有地方住,免费的白饭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她问唐娆:“你和你妈真心想让我回家?”
唐娆像是十分委屈一样,做作地抹了抹眼睛周围不存在的眼泪,撇下嘴角:“姐姐不相信我吗?”
“那正好。”唐鸢灵机一动,指了指酒吧,“我刚刚打坏了点东西,你帮我把账结了吧,我跟你回去。”
唐娆明艳的笑容僵在脸上。
唐鸢的神情闲散,但不知怎么的却很有压迫感,唐娆在她的注视下,虽然不甘心,还是被迫去结账了。
老板见有人愿意现在就赔偿他的损失,笑得乐开了花:“桌椅、啤酒,一共赔偿三万就行!”
唐娆抽了抽嘴角,一脸肉疼地付了钱。她再挽上唐鸢时,脸上装出来的热切也淡了许多:“姐姐,这下可以回家了吧?”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一片阴暗,“哼,反正回到家之后,有的是机会好好问候你,让你知道知道我唐娆可不是吃素的。”
。。。。。。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几辆悍马H2风驰电掣,整整齐齐地停到了酒吧门口。
萧岂城身上冒着森森寒气,大步迈入酒吧。
酒吧里的人都被他气势所镇,大气不敢出。
萧岂城环顾了一圈酒吧里的狼藉,在战战兢兢的老板面前站定:“老板,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白裙子、仪容不整的女人?”
“见……见过。”老板小心地端详他的脸色,“您是萧家人?那位小姐把萧家的徽章留在我这了,您是来拿的吗?”
说罢,他不敢耽搁,立马将徽章拿出,双手捧着递给萧岂城:“那位小姐刚离开不久。”
萧岂城伸出两指夹起徽章,放在手掌中打转。他脸上波澜不惊,只有暗沉的眼眸泄露了一丝情绪:“知道去哪找她么?”
老板已经认识到事情不对了,身上冷汗直冒,神情更加恭敬:“跟她在一起的女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个明星。”
“哪个?”
“好像叫……”老板被萧岂城的气势吓得冷汗直冒,绞尽脑汁回忆,“叫……唐娆!对!是叫这个,前段时间上过电视!”
“唐?”萧岂城若有所思,好像父亲安排的婚事,对方也姓唐?这么巧么?
“谢谢。”萧岂城微微颔首,身后的手下递给了老板一沓现金作为报酬。
老板受宠若惊:“谢谢,谢谢这位少爷!”
萧岂城没理他,满脑子都是唐这个姓和今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如果那女人和唐家有关系,更甚之,她就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萧岂城罕见地露出一抹狠戾邪气的笑容。
来日方长……今天对方的嘲讽,他会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另一边,唐家别墅。
唐鸢看着高大气派的别墅外景以及富丽堂皇的装修,脑海间再次浮现出原主的记忆。
原主穿着破旧不合体的衣衫,趴在卧病在床的母亲床头痛哭。母亲下葬的时候,她甚至买不起一块墓地。
……真是个“慈祥”的父亲,唐鸢心想,不知道这次假惺惺地接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小鸢回来了!”唐家家主唐耀宗满脸堆笑地走出来,抱住唐鸢,“怎么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继母邢俪娴一直跟随在唐耀宗身旁作恩爱状,此刻也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是啊,你这孩子,真让人操心,还得让妹妹去接你。”
“我也看出来了,邢阿姨确实挺惦记我的。”唐鸢推开唐耀宗,冷笑道,“一大早就派了好几个人‘迎接’我,这份盛情,我感觉到了。”
邢俪娴的笑容僵在脸上。
唐耀宗疑惑地问:“你让谁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邢俪娴讨好地挽住唐耀宗的胳膊,“几个佣人而已。我怕小鸢行礼太多拿不了,就让人去帮忙了。”
还没等唐耀宗答话,唐鸢就抢白道:“唐家的佣人都是这样的?拿着砖头棍棒‘接人’,你是想接我的人,还是想接我的骨灰?”
“你说什么!”唐耀宗大惊,厉声质问邢俪娴,“你都做了什么!”
邢俪娴吓了一跳,假模假样地抹眼泪:“亲爱的,我能做什么?唐鸢就是一个小姑娘,我要是真想派人下手,她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吗?小鸢啊,你不喜欢我,我也能理解,但你不能编排这么恶毒的谎话污蔑我啊……”
唐娆也帮着母亲说话:“姐姐,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大城市,有点过于紧张了?妈妈要是想害你,怎么会不放心,让我去找你呢?”
母女俩一唱一和,唐耀宗也信了大半,帮着劝唐鸢:“小鸢,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