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绿色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王妃是朵黑心莲

王妃是朵黑心莲

刘漪如秦煜宁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将军府嫡女,谋略天才,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机关算尽,俯首称臣,助他得江山,最终却遭嫡妹陷害,家族抛弃,深情错付惨死不得安息。重活一世,刘漪如不想当个好人,也不想当什么良相,只想带着昔日仇人一同下地狱。刁蛮贪婪的恶奴?那她就更刁蛮更贪婪,一口反吞!绿茶伪善的嫡妹?那她毫不客气的打烂她那张假脸!恶毒而老谋深算的嫡母?抱歉啊,跟她刘漪如比阴谋诡计,谁都要输的彻彻底底。只是一路阴狠而来,却不料,她落入一个更阴狠的人的怀抱之中。“王爷,你我各取所需,同为复仇,大仇得报即可一拍两散,咱们再不想见。”

主角:刘漪如秦煜宁   更新:2023-08-08 00:5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漪如秦煜宁的美文同人小说《王妃是朵黑心莲》,由网络作家“刘漪如秦煜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嫡女,谋略天才,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机关算尽,俯首称臣,助他得江山,最终却遭嫡妹陷害,家族抛弃,深情错付惨死不得安息。重活一世,刘漪如不想当个好人,也不想当什么良相,只想带着昔日仇人一同下地狱。刁蛮贪婪的恶奴?那她就更刁蛮更贪婪,一口反吞!绿茶伪善的嫡妹?那她毫不客气的打烂她那张假脸!恶毒而老谋深算的嫡母?抱歉啊,跟她刘漪如比阴谋诡计,谁都要输的彻彻底底。只是一路阴狠而来,却不料,她落入一个更阴狠的人的怀抱之中。“王爷,你我各取所需,同为复仇,大仇得报即可一拍两散,咱们再不想见。”

《王妃是朵黑心莲》精彩片段

齐国宫城内外,一片寂静。
金銮殿门口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她全身早已没有一处好皮,昔日花容月貌都消失不见,脸上硕大的烫伤疤痕被隐藏在血下,更显狰狞。
她是不愿跪下的,但身后有人押着她,为了防止她逃跑。
金銮殿的门被打开,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罪臣刘漪如,你可知错?陛下本意可是要凌迟处死你,皇后娘娘仁慈,为你这歹毒之人求得一个死后留全尸,赐你一杯毒酒,还不快谢恩!”
听着这些荒唐话,刘漪如只轻笑了一声。
“我谢什么?谢他不顾情分要杀我,还是谢那个贱人勾引我未婚夫?不,不是我未婚夫了,是当今陛下!呵……“
刘漪如话还没有说完,金銮殿内冲出一个明黄色服饰的男子,满脸怒意,抬手就掷出去一个瓷瓶,正对刘漪如的脸。
“哗啦”一声,刘漪如一下子感觉眼前一片昏暗,一阵锐利的风割过她的脸,随后便是眼睛里钻心的疼,她的眼睛也被割伤了,直冒鲜血。
刘漪如闷哼一声,那两个押着她的侍从顺势放开手,让她如同一块废铁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上受过酷刑的伤口未经过处理,被人一碰就是钻心的疼,更何况撞在冰冷坚硬的地上,那又是骨头错位脏腑被冲击到的疼,她额上又冒出汗珠来。
“谁同你这个毒妇有情份?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敢说婉儿是贱人?她哪里都比你好!朕与她是郎情妾意,是你自作多情在我们中间搅和多年!”
刘漪如意识模糊,只感觉要昏死过去,却忽然感受到劈头盖脸的凉意和全身的剧痛,有人泼了她滚烫的盐水!
有几滴落在她嘴里,那咸腥味让她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血,裂开的伤口碰上热水滋滋冒着热气,里头大量的盐侵蚀她的肉她的神智。
鲜血一片绽放,触目惊心。
那男子看着刘漪如忍不住厌恶的皱眉,却转过身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屋内的人说道,“你莫要出来,莫让那种恶心的东西脏了你的眼。”
恶心的东西?刘漪如只感觉整个人如同被片片切开般,她于他而言不是人,就是个东西,一个利用完就赶紧扔掉的东西!
“宇文峰,我陪了你整整八年,你让我做你的谋士,我答应了,我为你的江山,机关算尽,做你的宰相做你的臣子,因着你说,你要成大业以后凤冠霞披娶我入门,我便一直等,哪个女子能这样花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岁月,陪你上沙场陪你入地狱,陪你在刀尖上走过一遭又一遭!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非杀我不可?”
到底为什么,连生路都不愿给她一条?
刘漪如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也不晓得自己此刻满脸是血的模样多瘆人,却还是能听见殿前那个男人一声嗤笑。
宇文峰没有回她的话,他早就恨她恨的牙痒痒,看看她此刻丑陋无比的脸,内心一阵作呕,若不是父亲当年逼着她,他至于和这般女子逢场作戏?
八年,八年又怎么样?谁在乎这八年?他如今是江山之主,多少女子都要终生钟情于他,刘漪如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好意思提自己的八年?
“姐姐,快点向陛下恕罪吧,莫要再嘴硬了,姐姐,陛下原本是要好好待你的,只是,姐姐,你怎么能做谋逆这种傻事啊,叛国必诛啊!”
那金銮殿里的人忽然冲出来,掩面哭泣,站在台阶上,俯视刘漪如。
她长得绝美,娇艳欲滴,可擦拭眼泪的手帕上,未曾有过一滴泪。
当然不会有泪,因为抓捕她刘漪如时的罪证,一枚兵符,可是她让人放到她的书房里的。
宇文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心里忽然一揪,搂住她轻声说道,“你莫要为这样的贱人伤心,你放心,虽然你是亲姐妹,但是你爹和朕都说了,你爹一直厌恶这个女人,不认她这个女儿,连族谱都没让进,谋逆都是她一人之罪,你不要为她担忧,这样伤身体,也会伤到我们的孩子。”
刘婉儿敛着眉眼,轻轻点点头,如同一朵无害的白莲花。
刘漪如看着那女子微隆的肚子,心如同被猛兽撕裂一般,自己眼瞎,这么久都没有看出来二人背着她偷偷在一起,自己的亲妹妹和自己多年心爱之人,宇文峰此时的话如同刀子,捅了她无数下。
刘漪如听着,想着,忍不住都要笑出来,谋逆?他以谋逆之罪抓她,酷刑逼她,让她跪在金銮殿前受辱,可他扪心自问,她真的会谋逆吗?她一直忠心耿耿,在被他抓捕的前夕,都是齐国的忠臣。
原来他是借谋逆这条罪杀她。
他是早就想杀她了,因为她功高震主被他忌惮,因为她挡着他和她曾经疼爱的妹妹恩爱,她刘漪如是百姓公认的未来皇后,一国之母,她比宇文峰更得民心。
宇文峰年少时起义,她跟着他,做他良臣,可他肚子里根本也没有几分墨水,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她便这么多年辛苦自己,一点点建立出他的帝国。
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了,可建这美好河山的,是她刘漪如!她怎么会忍心破坏自己建立的国?
谋逆之罪,于她而言就是最可笑的罪名。
“建元一年,你一意孤行,带上所有精兵攻城,不想中下陷阱,腹背受敌,是谁只身骑马去别处借兵最后把你保回来,却中了敌人的毒箭,性命垂危?”
“建元三年,刺客闯入营帐,是谁在危急之中以手抵刀,助你逃过一劫,自己却落下病根,再也不能轻易抬起手?”
“建元五年,北边起了洪灾,你自己怕苦不愿去,是谁代替你去,还撞上了民间起义,却替你化解危机帮你勘查灾情,最后让你无忧?”
“不是你身边这个只会谄媚只会勾引只会哭的狐狸精,是我,都是我,齐国宰相刘漪如,桩桩件件,无法数清,而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想也不想,更不听我说的话,认定了我造反。”
刘漪如笑着说的,眼泪混着鲜血滴下来,砸在地上,把花纹繁琐的石板淋湿。
她每说一句她曾做出的贡献,宇文峰就更气一分,可笑,他才是皇帝,功劳都是他的,她这个贱女人在这抢什么功,没有她,他照旧能够稳稳当当坐这里。
他本来只是讨厌她,可她做的越来越多,他便早早的下定决心要杀了她,他怎么会承认,她的光芒太碍眼,让他的龙椅的金光都显黯淡。
“是你自己像个哈巴狗一样要跑来跑去,却还以为自己是忠臣是功臣,可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还废话些什么,快,把她拖下去杀了!杖杀!毒酒还便宜她了!“
听到这话,一直掩面的刘婉儿眼中划过胜利的喜悦和痛快,随后将脸埋在宇文峰胸膛前。
“陛下,这……这实在太可怕了……还是给姐姐留个全尸吧……”
“乖,咱们进去吧,此处正是风口,寒气逼人。”
二人你侬我侬,相拥着走回金銮殿,旁边的侍从一点也不客气的拉起刘漪如,将她往午门处拽,他们要在那里打死她。
刘漪如柔弱的手用尽全力推开他们,随后身子猛的一个踉跄,如同一只失去翅膀的蝶,摇摇欲坠。
“多年忠心却是为别人做衣裳,如今你坐稳了位子便辜负誓言,宇文峰你不配为人!刘婉儿,你趁我不备便勾引他,还装出无辜的样子,你更不是个东西,你们猪狗不如,倒正好配得上!”
她好不甘心,她好气,气的疯魔,那两个侍从见她疯言疯语,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继而又是一个,连着数下将她扇倒在地,打完还颇为嫌弃的擦擦自己手上的血。
木杖如雨点般打下来,刘漪如记不清自己痛呼了多少声,只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血肉炸裂的声音。
“宇文峰!若我有来世,我要你和刘婉儿,血债血偿!!!”
刘漪如气息渐弱,最终再无动静,侍从们这才停手,拽着她,如同拖麻袋一样送走,送去乱葬狗,她这一生最后的归宿地。
一代良臣女相,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死后眼睛未能合上,以狰狞的面貌,离开这里。
只有地上被拖拽而形成的血痕和落在金銮殿门口石板上的血泪,证明她真的来过这。
忽然整个皇宫躲在屋内的宫人都开始低声哭泣,哭再无良主,哭齐国再无良相。
史书只寥寥一笔,逆贼罪臣刘漪如,杖毙。至于功绩和一片痴心,无人提起。
“余姐姐,我……我没有偷东西……”
偌大的庭院内,狭小的一处宅院里,只能听见女孩子的呜咽声。
“我呸!这就在你的袖子里,你还狡辩!”旁边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她骂得很凶,声音大的可以掀翻屋顶。
刘漪如原本处于剧痛之中,忽然一身轻松,之后便又是一沉,耳边传来的净是哭声和骂声。
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床沿边,门前跪着个丫鬟,这丫鬟刘漪如很熟悉,是她死去的贴身侍女芳翠。
上一辈子,芳翠为了给她挡箭,死的凄惨,如今面前这个芳翠,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还稚嫩的很,脸上带着泪滴,跪在门前,样子极其卑微。
刘漪如心口一热,接着又是一酸,随后转过头,看着周围,这是她年少时在刘府的住处,她的目光定格在梳妆桌前的菱花镜上,她看到自己十四岁时的样貌,含苞待放,出挑迷人。
这是什么情况?她重生了?
刘漪如猛掐自己大腿一把,是痛的,是尖锐的痛!她真的重生了!老天给她机会,让她重来一次!
刘漪如还未说什么,忽然又听见门口那人说道,“不愧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连主子都算不上的小姐管着,就管出来一个小偷。”
“也是,啧啧啧,算什么小姐,家里没人认呢,还真当自己是主子。”
那声音刘漪如也很熟悉,是刘府管家余老婆子,五十几岁的年纪,一脸刻薄相。
“余姐姐说笑了,什么小偷不小偷,想必是哪里有误会,瞧把您气的,这可了不得。”刘漪如冷笑着,可嘴里说的话倒是好听,芳翠转过身,发现刚才在小憩的小姐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顺带拿起桌上的首饰盒。
宁老婆子一听这话,更加趾高气昂起来,轻哼一声,“小姐倒是知好歹的人。”
刘漪如是大小姐,家里的嫡长女,可是因为刘老爷不给进族谱,所以一直只称呼她为小姐,这是一种轻视。
但刘漪如此刻不在意,打开首饰盒,拿出里头一支翡翠簪子,递给余老婆子,满脸都是真诚的笑意,被她抢,不如主动给,讨个有趣。
“这就当是孝敬您老人家了,我家芳翠不懂事,惹您生气了。”刘漪如的声音极度温柔,如同裹着蜜一般。
余老婆子接过那支簪子,顿时眼中放光,这可价值不菲,抵得上她二十年的月银!
“小姐,这是夫人给您的,您不能把它送出去!”芳翠一声惊呼,下意识想要阻拦。
刘漪如瞧她一眼,随后扶她起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给了便给了,余姐姐可是大夫人跟前的红人,这点小钱,买余姐姐个开心,不算什么。”
这余老婆子,可是刘漪如的继母,如今刘府当家主母的心腹之一,帮着大夫人管后院,曾经可没少欺负刘漪如,见刘漪如一直不敢反抗,胆子就越来越肥,便盯上她的钱财。
刘漪如说的温和,余老婆子听了简直心花怒放,拿着簪子,也忘了之前她是来诬陷翠芳偷东西的,拿着簪子就开开心心走,刘漪如更是笑脸相送,把她送出去。
等到余老婆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刘漪如脸上的微笑就变化为冷笑,轻轻一扬,如树梢的雪,带着凝固的冷。
“芳翠,收拾收拾,我们给了余老婆子这么一份礼,得赶紧把利息讨回来。”
刘漪如转身对芳翠说道。
“今日,爹爹是不是在会客厅?”刘漪如走回梳妆台前,笑着问道。
芳翠愣了半晌,随后嗯了一声。
“咱们走吧,家里后宅有人这么嚣张,总要治一治。”
刘府前厅里,刘老爷正在与客人品茶,如今已入冬,年关将至,到访的人便多一些。
刘老爷刘盛,是如今朝中三品武将,十几年前曾减下不少战功,虽然如今已退居二线,但余威仍在。
到了换茶盏的时候,众多侍女都上来为客人换茶杯,刘盛一抬眼,却发现自己的大女儿刘漪如穿着一身蓝裙,笑吟吟的走进来。
刘漪如的亲娘是刘盛的第一位夫人,早些年随着他出生入死,但二人感情并不好,连带着,刘盛也极其不喜欢这个女儿,她一出生就将其丢到乡下。
近些年因为外因,迫不得已接她回来。
一看见她,刘盛便皱起眉来,但碍着客人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道,“你来做什么?”
刘漪如进来不急着回话,只是行礼,先对上座的刘盛行礼,接着就是向在座的客人,举止得体,面带微笑,如一朵半开不开的山茶花。
“刘大人教女有方啊,这便是府里的大小姐刘婉儿吗?”
“是了是了,这么漂亮肯定是呀,府里只有一位千金,还能是谁?”
不少第一次来府里的客人议论起来,刘盛的面色倒是有些尴尬。
他此前未让刘漪如进族谱,也对外压根没提过她,今日她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出来,有的人还不知道他有这个女儿。
“给爹爹请安,这几日未曾见过爹爹,女儿有些想爹爹了。”
刘漪如就如同每一个和父亲撒娇的女儿一般,笑的温柔又无害。
“小女给诸位请安,小女名唤刘漪如,只是此前在乡下长大的,所以诸位不曾见过,各位大人们说的刘婉儿,是我的妹妹。”
刘漪如请过安,还不等刘盛开口,便转身向客人们说道。
“这不对劲啊,明明大小姐另有其人,这称呼岂能乱来,这不是叫刘婉儿小姐目无尊长吗?”
“都是女儿,怎么一个养在身边,一个送到乡下,这待遇。。这可是刘家啊,刘大人家也会有这种事吗?”
刘家有点偏心啊,好像在虐待这个女儿,满京城皆知刘家大小姐是独女,生的国色天香,原来竟然不是独女,上头还有个姐姐,一直默默无闻
有人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虽然声音小,但刘盛都听到了,一下子更加尴尬,又羞又恼,暗自怪刘漪如出来的不是时候,说的话也不婉转不好听,在这给他丢面子。
刘漪如面上装作温顺,给刘盛换上新的茶盏,好像没听见这些声音似的,心里却一阵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气氛,她把自己装作无害的样子,把刘盛对她的不好,桩桩件件都披露出来。
刘漪如此刻只着了一身蓝衣,头上一支钗子也未曾戴,唯一别在头发上的是一朵做工粗劣的小野花,今日打扮的过于素净,平日里就算再低调,她都不会这么打扮,这是寻常下人都不会有的装扮。
诸位客人其实打从她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装扮,都忍着没说,可刚刚刘漪如那一席话如同丢入海里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刘小姐,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打扮的是这样的素净。”
刘盛也瞧出来了,堂堂一个千金,打扮成这样无异于蓬头垢面的出来,有些失态。
“家里嬷嬷没教过你,打扮得体再出来吗?”
刘盛厉声问道,刘漪如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往后退几步,怯生生的看向刘盛,面上的惧怕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爹爹,女儿……女儿不是故意的……只是,余姐姐说喜欢我的簪子,就拿去了,女儿手里没有可以戴的了……不过不打紧的爹,余姐姐喜欢就给余姐姐吧,我可以送她的。“
刘漪如如同一只无害的小羊羔,扑扇着眼睫毛,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她面上一副理所应当又有点难受的样子,可其余等人听到,皆是震惊起来。
堂堂一个千金,没有首饰戴!这日子过的可是有多难啊!这刘老爷一个三品的将军,竟然一点首饰都不舍得给自己女儿买点!
“这……这余姐姐……是什么人?”
终于有人问道。
刘盛听着这些话,看着客人们看向自己诧异的目光,脸都快要气白了,不由自主的瞪向刘漪如,让她不要再说了。
这女儿平日里一直内向又怯生生的,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在这乱讲话!
刘漪如看见了刘盛那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的眼神,可她装作没看见,温柔的直接回道,“余姐姐是我们家管家的老婆,平日里很厉害的,除了我家母亲,后宅里就数她最威风,她来问我要东西,难道……我不该给吗?”
今日来拜访刘盛的,都是达官贵人,多数也都不比刘盛官位低,今日只是给他个面子来坐一坐,平日里很少往来,对于刘家的事知道的甚少。
只是听这么几句,顿时就有人忍不住说出来,“这叫什么事?我以为是多厉害的人,没想到是家里的奴才,家奴抢主子的东西,这……刘大人,你这后宅,我可是前所未见。”
“是呀是呀,刘大人你忒偏心了,这好好一个姑娘,这么美貌又落落大方,竟对她这么小气,这是怎么当父亲的!”
有的人官位比刘盛高,当着他的面敢直接讲出来,有的则是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他,看的他坐立不安,背后竟然冒出冷汗。
他听了这事也实在是震惊,他不喜这个女儿,此前据说她过的不好,并没有多在意,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一面看着客人们尴尬的笑笑,一面想着应对之策。
“这不怪爹,爹并未虐待过我,我之前以为这是小事,不足挂齿,从没和爹提过,今日诸位大人一说,我才发觉,我这么做有辱我刘家脸面,给自己丢人,给爹丢人了。”
刘漪如眼眶通红,随时都可以滴下泪来。
这是在给刘盛台阶下,氛围已经被她炒热达到巅峰,所有人都已经相信刘盛虐待她这件事了,刘盛要想挽回自己为官的名声,只有严惩余老婆子,证明自己心里有这个女儿,绝不姑息欺负女儿的人。
她就是要利用刘盛,逼他,用借刀杀人这一法子,连本带利让余老婆子吐个干净。
刘盛忍着怒意说道,“你该早些同我说,这余老婆子活了这些年,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呐,去把余老婆子打一顿,随后立刻赶出府,让她滚的越远越好,然后把余老婆子吞掉的小姐的东西,都给小姐送过去!”
刘盛此刻心里恨极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余老婆子,咬着牙下了命令,堂前的侍从们听到立刻前去办事,刘漪如低着头,听着房里房外一片骚动,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容。
想要占了她的东西?那只有被她反吞一口的份,如今的她可不是软柿子,而是个女罗刹!
刘漪如想的长远些,想到许多事情。
这余老婆子,是她继母大夫人的心腹。
刘漪如同这位夫人和她的女儿刘婉儿,都有着血海深仇。
重生第一日,且先折她一只有力臂膀,也算,给故人送去一份大礼。
下人的院子里此刻一片杂乱,余老婆子的哀嚎声不断,不停的说自己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可是那些侍从们可不敢停下,打得余老婆子满地滚。
刘漪如隔着院子听着那木棍打在肉上的声音,便想到自己上一世死前被打到皮开肉绽,骨头都碎裂开来。
那种细细碾碎她的痛此刻一下子爬上她的神经,让她心头一紧,生出无端的痛。
院子里一股血腥味,刘漪如走进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躺在地上只剩半口气的余老婆子和旁边干着急却劝不动侍从的余管家。
“你……你!”余老婆子看清来人,顿时气血涌上心头,方才这帮人进来,说她欺负刘漪如,老爷下了命令打她一顿再撵出去,不听她解释就把她摁在地上,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她看见笑着走进来的刘漪如,便才猛然发现,自己可能是着了她的道。
平日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怎么今日竟然……
“余姐姐,我的簪子漂亮吗?可以还给我了吧。”刘漪如走到她跟前,轻声问道。
刘漪如眼里仿佛藏了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眸中一点光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您能同我说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的余管家又气又怕,往日他可不把这位小姐放在眼里,自己老婆欺负她,他也未曾管过。
他隐约知道,大概是因为刘漪如告状了,但老爷平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怎么下手这么狠!
“余管家,还能是什么事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老婆欺负的太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平日里不管着,今日倒要向我这个一直被欺压的人讨要说法,你要我同你说什么?同你说活该二字吗?”
刘漪如笑着走过去,余管家看着她,突然发觉平日里温软如绵羊的大小姐此刻凌厉了不少,威压如同一座高山,向他逼近,把他压垮。
“余管家,你怕还是不知道吧,余老婆子每个正月十五,都要悄悄在后花园会见野男人,这事府里不少人知道,大夫人都一清二楚呢,说来也好玩,这事呀,是夫人身边的吕嬷嬷撮合的。”
此刻余管家正为自己的婆娘焦急,刘漪如的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他转过身,瞪大着眼说道,“什么?”
他那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非常有趣,和余老婆子偷情那人是刘府祖业几处庄子的管家,余老婆子作为她的心腹去交接,一来二去二人就有了不可细说的关系,大夫人也知道。
吕嬷嬷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跟了大夫人不少年,一直是大夫人最大的心腹,她并不屑于去撮合余老婆子和别人的事,这一件是刘漪如捏造的。
但只要余管家真的知道了自己老婆红杏出墙,情绪激动自然什么都信,吕嬷嬷平日就和她走得近,他不全信,也要信个七八分。
“想要知道这是真是假,很简单,我们家下人都是不可随意去刘家庄子上的,你老婆也没有这个资格,可她腰间有块玉佩,你派人拿着这玉佩,赶紧去郊区庄子跑一趟,说是余老婆子有急事要见庄子的管家,让他今夜来一趟,若是庄子的管家应下了,今夜你就可以去抓人。”
“不过早点封锁府里的消息为好,别漏了风声,我只是看在您为家里辛勤工作多年,不忍让你被蒙蔽,这怎么抓怎么问,可就不是我的事了。”
轻声说着话,刘漪如便扯下余老婆子腰间一块玉佩,丝毫不管自己手上沾了她的血,交到管家微微颤颤的手里。
上辈子她对这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当时不愿意去管,今日,就要先拿她开刀。
“小姐,这些是余老婆子私库里的所有东西,您看看,哪些是您的,我们给您送回去。”
另一边,搜东西的侍从终于出来,带出一大箱金银财宝,其中不少金光闪烁,银两金条地契,样样都有,余老婆子借着管家老婆的身份,可没少得好处,还到处剥削,有这么多东西,刘漪如不奇怪。
刘漪如笑了,笑的灿烂。
今日大夫人一听说余老婆子又去刘漪如院子里欺负人,便立刻说自己要去院子里的佛堂礼佛诵经,今日不管家里的事,连带着刘婉儿也跟着去了。
她在外人眼里装出一幅慈母相,私底下巴不得刘漪如赶紧被欺负死,凭借这种借口,她可以对刘漪如的呼救不闻不问,如同从前一样。。
夕阳渐落,大夫人估摸着差不多了,便从佛堂里出来,一出来便问道,“那边如何了?余老婆子这次是又把那丫头吓哭了?”
“不知道呢娘,不过这次多半还是哭了,这也不意外,乡下来的,就是小里小气,胆子又怂。”刘婉儿在自己母亲面前说着话,面上划过得意之色,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绝美的脸蛋。
那蹄子和她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怎么配当她姐姐!
“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出事了!”回到院子内,吕嬷嬷一脸焦急的赶上前来说道。
半晌,屋内传来茶盏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
刘漪如回到自己的屋内不久,便听见屋外有人传唤她,说是大夫人喊她过去,喊话的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完连礼都不行,直接就走。
“完了小姐,是不是我们做的太过了,得罪大夫人了?她必是不能绕过我们了。”芳翠听着,焦急起来。
“这有什么,我早就算到这一层了,走吧,咱们要好好同大夫人说说话。”刘漪如笑的开心。
大夫人请了老爷来,方才刘盛就对刘漪如的冒失感到不爽,阴沉着脸坐在上边。
刘漪如一进房间,大夫人便立刻喝道,“刘漪如,你可知错?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竟让你今日做出这般令家里蒙羞的事情!”
刘漪如听着这话,面上看不出表情,但却依着这话顺势跪在地上,话语中带着无辜和害怕,看向大夫人道,“母亲,我做了些什么?还请母亲明说,让我知错好好改过。”
柔柔弱弱宛若一朵莲,大夫人微微愣住,随后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余老婆子欺辱你,我当然心疼,可是你怎么能把她的财产全都占了,她抢了什么,你拿回来就是了,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落到伸手抢家奴的钱财的地步,这要被人嘲笑死的!”
刘家是高官,是要脸面的,自家小姐抢家奴的钱,这实在荒唐!
刘盛本就积了些气,此刻一听,不管不顾,直接上去给刘漪如一个巴掌,用力极大,把刘漪如打倒在地。
“你知不知羞,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方才你就那般模样出现在堂前,你看看你丑恶的嘴脸,跟你妹妹半点都不能比,不愧是乡野长大的丫头,不知礼数没有分寸!”刘盛怒吼道,就彷佛在骂一个贱婢,而不是自己的女儿。
刘漪如的脸肿起来,嘴角也裂开,刘漪如轻轻一舔,便能舔到自己唇上的鲜血。
这就是她的父亲,呵。
在屋外听着动静的刘婉儿痛快的轻声一笑。
忽然,院子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略有些吵,屋内原本安安静静,窗外的事便知晓的一清二楚,众人听到声音,便派人去看。
回来的那个侍从面上有些尴尬,结结巴巴的说道,
“回老爷……是府里的下人跪在门口,说是感谢……感谢刘漪如小姐,把他们被余婆子抢走的钱财还给他们……此刻听闻小姐被骂了,都来替小姐求情。”
刘盛听见这话,面上的愤怒立刻变成错愕,大夫人也是一呆,随后迅速看向地上的刘漪月。
她知道余老婆子失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人,但得到刘漪月拿走所有余婆子钱财的消息,恼羞成怒就立刻借着这个由头想要治一治她。可怎么竟然是这个样子?
是她轻视了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丫头,太过相信自己的手段,莽撞行事,一不小心就栽了。
局面反客为主,只在瞬息之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