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搂着皇上的脖子,学着《妖妃的自我修养》里的样子,拿腔拿调,夹里夹气。
「皇上,疼。」
皇上原本关切的神色变成眉头微蹙,想来一定是担心我扭了脚。
我再接再厉,又加重了娇滴滴的夹子音。
「皇上,人家疼疼。」
余光撇到小翠一副自己人别开腔的便秘脸,我险些破功。
但一想到谢玉那厮还在岭南日啖荔枝三百颗,我就心痛。
这怎么可以,这不得热气死,必须立刻让他返京,好叫他知道人间险恶。
于是我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上,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因为酸胀蓄满了泪水。
想象中皇上一定会问我为何你的眼里饱含泪水,而我就可以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一通,然后鬼扯到父母亲思念兄长这事上。
结果皇上不按套路出牌,他自己篡改剧情!
他嘶了一声,皱着眉打量我一会:「阿鸢是否患有喉疾?」
……
我被钢铁直皇帝这么一问,瞬间觉得喉咙卡了夹子,不上不下,竟猛烈咳嗽起来。
看我涨红了脸,皇上把我放在床上,大手一挥,「宣太医。」
……
很好,君要臣病臣不得不病。
太医走时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同是打工人,相煎何太急?
皇上瞅了眼我肿成猪蹄的脚踝,抚了抚额头,沉声道,
「你要见朕,通传一声即可,你爬那树做甚?」
这题我会!
《皇上为何这样》里有这题,无论皇上问什么,都要想办法往思君上靠,只要答了思念就能拿分。
我酝酿酝酿情绪,将闺中女子的媚态学了个十成十。
「日日思君不见君,臣妾就是太挂念皇上了,一时失了分寸。」
皇上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笑意,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见君?阿鸢不是前日才见过朕?」
害,那不是败北了吗,那属于无效见面。
我挪了挪屁股,低头蹭了蹭皇上的脖子,「即使皇上就在身边,阿鸢也还是忍不住思念。」
毕竟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捞谢玉,责任重大不敢忘形啊。
角落里的阿翠打了个寒颤,可能是没休息好,我暼到她眼角不停抽搐,捂着眼睛无语地出去了。
见我如此情真意切,皇上很满意,笑意盈盈地给我递来一块桃花酥。
我不知哪根筋抽了,咬着桃花酥就凑到皇上面前。
等我意识道此举不妥,羞红着脸往后退时,却被皇上一把揽上前。
四目相对,滋滋来电!
我咬着桃酥说不出话来,却见皇上低头含住了半块。
「很甜。」
……
想不到我已经能无师自通举一反三,胜利在望了家人们!
于是我当机立断顺势就扑在皇上怀里,想到海底捞谢玉同志的工作马上就要取得阶段性胜利,不禁笑出了声。
「见到朕这么开心吗?」
我脱口而出,「是啊,谢玉那厮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糟糕,说秃噜嘴了。
果然,皇上眼中掠过一丝恼怒,连声音变冷了,「为何次次都提你兄长?」
啊,我总不能说因为看不惯他可以日啖荔枝三百颗吧。
不是,皇上你怎么说变就变,是属狗的吗?
「不提了不提了,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办正事吧。」
皇上觑了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睡一个人好难!
我不要脸的吗?
咋的?
谢玉的名字以后就不能提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