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清脆高亢,瞬间传遍整个小巷,向着巷子外传扬而去。
“小子,尔敢!”黄二闻声脸色大变,眸中凶光一闪地低喝了一声,右拳如闪电般一捣而出。
“嘭!”一声闷响在少年右胸响彻而起,黄二右拳重重击打到了少年身上。瞬间少年身躯如稻草人般倒射而出,直飞出丈余之遥,嘭地一声,少年一屁股朝下地倒在了地上,俊俏的脸蛋霎时间变得一片煞白,“噗!”地一声,少年小嘴一张而开,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溅在了胸口的衣裳之上,左手握着的成人手掌长小铁锥脱手而出,“铛啷”一声地落在了地上。
黄二见状身形一纵,一闪即逝地就跳到了少年身边,右脚一抬而起,一脸狰狞地就要朝着少年身上一跺而下,地上少年见状双眸闪过绝望之色,勉强伸出两手遮拦在自己身上,欲要挡住那一只大脚。就在此时,乌尾巷东西两头人声鼎沸,一道道人影一闪而现,无数道人影开始从东西两头汹涌而来。
地上少年听到远处鼎沸的人声,脸上露出喜色,小嘴一张大喊道:“来人呀!救命呀!快来抓杀人犯.......”
但几乎在少年出声的同时,黄二眸光朝少年落在地上的小铁锥之上,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右脚朝其胸口一踏而下,一股庞然大力从胸口传来,顿时其只觉得胸口一滞,体内气血一阵翻滚,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涨得一片紫红,喊到一半的话语就再也吼不出来了。
“大家快来!这小子刚才杀了娟翠妹子,被在下发现追上后,逃跑不成还要反咬一口,诬赖我是杀人凶手。说什么我用豆腐杀人,天下哪有这种无赖的小子!”就在少年胸口一滞的同时,黄二右脚一边用力踩在少年胸口,让其无法动弹,一边双手一拱,一脸淡然地对着小巷两头疾速狂奔而来的众人道。
少年正是送枪头的林若翰。此刻林若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但双耳却是异常灵敏,一听到黄二此言,心中一阵郁结,有心张嘴要辩解一番,无奈胸口的大脚沉重,少年就连喘气都十分困难,少年想要开口却是有心无力,嘴巴支支吾吾了半晌,却是一句整话也没有说出来。
只听周围一阵列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林若翰就觉得周围光线一黯,眸光所及之处,就见到一群人围在了自己及黄二周围,将黄二与林若翰围得水泄不通,看向黄二与林若翰的脸上都是一幅愤慨之色。见状林若翰脸上神色一松,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就在此时,周围一个大汉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右脚一抬而起,在林若翰大腿上重重地踩了一脚道:“真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小子,杀了人,被抓住了还能笑得出来!可见平时是多么猖狂,才能在杀人后还能笑得出来。黄二,娟翠妹子到底和这小子发生了什么冲突,竟然惹得这小子狂性大发,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你把情况叙说清楚,到时镇上的秦捕头到了,也好与其分辨一番,否则到时这小子还要反咬一口,黄二你纵然跳到大河中也洗不清了。不过这小子也是天夺其智,竟然诬赖黄二你用豆腐杀人,若是豆腐真能用来砸死人,天下的人恐怕早就死绝了!如此一来,反而证明黄二你不是杀人凶手了。”
地上林若翰闻声脸上露出了愤慨之色,嘴唇翕张,欲要说出些话语来反驳一二,将情况解释清楚,但黄二的大脚却如同大山般压在自己胸口,此刻一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又哪里容得他开口申辩,心中郁结之下只能对着黄二怒目而视。
“是呀!这小子不但凶狂,而且用心险恶,杀了人还故意大喊抓人,但头脑也太过愚蠢了一些。想要诬赖别人也不找点合理的借口,却直呼别人用豆腐杀人。这真是欲盖弥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待黄二开口,一名青年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地瞥了一眼地上少年,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模样道。
“看这小子现在还敢瞪眼!果然是穷凶极恶,看来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一定是真凶了!”一名虬髯大汉眸光瞥了地上少年一眼,脸上露出憎恶的神色道。
......
“咦!这不是镇西头的林铁匠家的林若翰小子吗?这小子平时就挺调皮,整天古灵精怪,一天到晚在铁匠铺中鼓捣一些小玩意,还经常到镇后面的山中去掏鸟窝,抓些小野兔之类,尽做些不正经的事情。本来以为他也就是调皮捣蛋一些而已,没想到如今竟然发展到当街杀人,真是没想到呀!不行,以后我也要看紧我家那半大小子,不能让他再到处乱窜,否则哪一天也像这林家小子一般,到时被官府斩立决可就后悔莫及了!”一位中年大妈挤到人群之前,一看清地上少年模样,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地咦了一声道。
一时间周围人群议论纷纷,却是异口同声地指认地上少年为凶手,望向黄二的眸光中充满了同情与敬佩之色。
地上林若翰脸上初始时还充满了愤慨之色,但越是听众人的议论,其脸上神色越是黯然,渐渐地其双眸中晶光一阵流转后,晶亮的双眸中闪过了绝望之色,两滴泪水从眼角悄然流下。
“这小子竟然会流泪!看来是知道难逃法网的惩处,所以心中绝望了吧!哼,别以为哭泣就能让人同情!你杀娟翠妹子时为什么不多想想她相公,还有她那只有两岁的小孩!既然做下此等恶事,就等着受到严惩吧!”一名少妇注意到了少年的眼泪,美眸中闪过憎恶之色地不屑道。
“哼!这种杀人狂徒什么会绝望?那不过是鳄鱼泪!好了,大家不用多说了,秦捕头与李教头来了,大家还是让开一条路,让秦捕头前来询问情况,分辨是非吧!到时谁是真凶,以秦捕头的经验,一眼就难分清!”一名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闻声冷哼了一声,然后双手将周围的人群一分而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