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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红灯区的日子前文+后续

六月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人群腿缝里钻进去,看到有个男人正撕扯着母亲。他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你跑到这种鬼地方,你偷跑了,家里猪都饿死了!”我顾不得一切扒开人群,往反方向跑。那几扇玻璃门,被我拍得叭叭作响。“阿姨,你们醒醒,有人打我妈。”一家不应门。我去下一家。终于有阿姨没休息。她是这条街年纪最大的一位,她们都叫她朱姐。朱阿姨立刻扯着嗓门喊醒她们。抄上家伙,浩浩荡荡赶去救我母亲。那男人几乎没有反抗挣扎,见有人拿着家伙来,立刻逃跑。她们把我母亲扶进屋,擦干衣服上的污渍。从我母亲嘴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人是我爸。老乡说我妈在猫儿街干活。老乡夸大其词,说在猫儿街干活的女人都能挣大钱。我爹信以为真,借了钱跑来,发现被骗。他气急败坏,把自己出去打牌,几天几夜不回家饿死...

主角:春凤热门   更新:2025-02-28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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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凤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住在红灯区的日子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六月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人群腿缝里钻进去,看到有个男人正撕扯着母亲。他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你跑到这种鬼地方,你偷跑了,家里猪都饿死了!”我顾不得一切扒开人群,往反方向跑。那几扇玻璃门,被我拍得叭叭作响。“阿姨,你们醒醒,有人打我妈。”一家不应门。我去下一家。终于有阿姨没休息。她是这条街年纪最大的一位,她们都叫她朱姐。朱阿姨立刻扯着嗓门喊醒她们。抄上家伙,浩浩荡荡赶去救我母亲。那男人几乎没有反抗挣扎,见有人拿着家伙来,立刻逃跑。她们把我母亲扶进屋,擦干衣服上的污渍。从我母亲嘴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人是我爸。老乡说我妈在猫儿街干活。老乡夸大其词,说在猫儿街干活的女人都能挣大钱。我爹信以为真,借了钱跑来,发现被骗。他气急败坏,把自己出去打牌,几天几夜不回家饿死...

《住在红灯区的日子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从人群腿缝里钻进去,看到有个男人正撕扯着母亲。

他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你跑到这种鬼地方,你偷跑了,家里猪都饿死了!”

我顾不得一切扒开人群,往反方向跑。

那几扇玻璃门,被我拍得叭叭作响。

“阿姨,你们醒醒,有人打我妈。”

一家不应门。

我去下一家。

终于有阿姨没休息。

她是这条街年纪最大的一位,她们都叫她朱姐。

朱阿姨立刻扯着嗓门喊醒她们。

抄上家伙,浩浩荡荡赶去救我母亲。

那男人几乎没有反抗挣扎,见有人拿着家伙来,立刻逃跑。

她们把我母亲扶进屋,擦干衣服上的污渍。

从我母亲嘴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人是我爸。

老乡说我妈在猫儿街干活。

老乡夸大其词,说在猫儿街干活的女人都能挣大钱。

我爹信以为真,借了钱跑来,发现被骗。

他气急败坏,把自己出去打牌,几天几夜不回家饿死猪的事,强行甩给母亲。

母亲腿脚不好,来不及跑,就被抓住。

今天这档事发生,有人劝母亲换地方,重新谋份职业。

母亲也是存了这个念头。

我在一旁大声喊:“我不要走,我喜欢这里,他再来我就拿火钩子招呼他。”

她们看着我笑,母亲也没再提换地方的事。

7眼看我到了读小学的年纪。

我这种户口不在本地的孩子,只能借读,借读意味着还要再支出一笔费用。

这让本就贫寒的日子,雪上加霜。

母亲把家里全部积蓄拿出来,还是不够。

那些女人主动拿钱给母亲。

春凤阿姨把钱塞进母亲手里。

“刘姐,你就收下吧,这都是给孩子读书用的,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孩子读书最重要。”

母亲收下读书的钱,千恩万谢。

并承诺六个月内还清欠款。

她们都不在意母亲说的啥,过来摸摸我的头。

嘱咐几句好好学习便离开。

读书的钱有了。

可那身校服的钱却没了着落。

我跟老师说,下个周就交。

下周又下周,我穿着母亲改小的衣服在学校抬不起头。

班主任虽不说什么,可是体育课列队时,我个子不高站在第一排,又没校服,格外扎眼。

所以体育老师不允许我参加运动会入场仪式。

运动会我一个人,趴在教室,听到窗外大喇叭忽远忽近的鸣响。

眼泪早就在桌面汇聚成小水潭。

没人愿意
我是和一群失足妇女住在一起。

街对面是一排整日拉着帘的按摩店。

那些日子里,我常常看见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见过醉醺醺的男人,只是我没有想过,我会和她们有这样深的交际。

1八十年代蓬勃发展的势头吹进我们家。

母亲拖着被家暴致残的双腿,带上不满两岁的我,离开那个牢笼。

踏上南下的火车。

南方湿润闷热的雾气,充斥着我幼小的鼻孔,我水土不服,花光母亲全部的积蓄。

我身体不好,加上母亲腿脚有问题,一起出去找工作的阿姨都有了着落,只有我母亲处处碰壁。

没有一家工厂能提供母亲早中晚给我喂药的时间。

母亲走投无路下,带我去招待所喝免费热水苦撑。

招待所的大婶见我们孤儿寡母可怜。

她告诉我们,她在猫儿街有间旧房子,可以借给我住。

只是环境差点。

母亲千恩万谢,还挑什么房子,只要有片瓦遮雨,就是好房子。

2那是一间铁皮窝棚。

正值盛夏,钻进窝棚里三十秒,足以全身汗湿。

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母亲便去垃圾堆捡别人不要的破口袋、旧衣服,缝起来,盖在铁皮屋上。

本就破旧,如今远看更像垃圾堆。

偶尔钻进钻出的女人,才让人意识到,哦,原来那里还住人。

3那时候我做梦都想有一台风扇。

我偶然走进街头那间服装店。

迎面吹来的凉意,直钻天灵盖。

你只要站在那里,凉风便会穿过袖口,裹满全身带走难缠的湿热。

站在人家门口站着贪婪享受着片刻凉爽,直到有人拿着苍蝇拍赶我走。

“去去去,我刚买的电风扇,都给你吹走了十块钱。”

我才知道那个呜呜呜转圈的家伙叫电风扇。

想要也不敢跟母亲说,因为买电风扇的钱,我们根本拿不出来。

尽管母亲一盆一盆接凉水给屋子降温。

一遍遍擦拭我身体,只为让我夜里睡得安稳些。

可是我还是闷出一身痱子。

瘙痒难耐,我把自己挠得血淋淋。

母亲把药膏涂在我身上,钻心的刺痛。

我愣是忍着没流一滴泪。

因为我知道,那药膏是给我治病的,只此一根。

4有天母亲从垃圾堆捡回一口大铁盆,盆底有个瓶盖大小的破洞。

她用塑料袋烧化,滴在洞口,把那个洞堵好。

又跟大婶借了一块胰子皂。

那段日子,
把母亲拖到地上,颤抖着撑起断腿。

一点点朝门外爬去。

铁门被烧红,插销扭曲变形,依旧顽固连接铁门与墙体。

紧紧交缠,徒手扯开,不被烫穿,也会被烫熟。

我捡起一块崩裂的瓷砖,用尽全力,插销打开了。

门却完全推不动。

完了。

全完了。

我爬回去抱紧母亲。

眼泪肆无忌惮奔涌而出。

再也没有力气抵抗。

今夜,我将和母亲葬送在这里。

我们还有这间铁皮屋都将连同猫儿街一起消失。

20迷迷糊糊间,听到铁门砰砰撞击声,摇摇欲坠,我突然感到无比清凉。

渐渐周围响起警笛声。

还有好多熟悉的声音。

小优姐姐,春凤阿姨,怎回事,她们怎么都在哭。

哭?

我猛地睁开眼,忽地起身。

“妈!”

一身白衣的姐姐过来抱住我。

“没事,孩子,没事,不怕,你妈救出来。”

母亲救出来。

我长舒一口气。

可小优姐姐她们为什么在哭?

小优姐姐瘫坐在地上,双手捶地。

撕心裂肺哭喊着。

她们在哭谁?

21字里行间我听到关键信息。

朱姐……朱阿姨。

手臂猛然间刺痛,我呆呆盯着胳膊。

那里有一道道被紧握后的痕迹。

我想起来了。

铁皮屋摇摇欲坠之际,门从外面被狠狠踹开。

是朱阿姨抱着我逃出那里。

我朝着屋里大喊。

母亲。

朱阿姨放下我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重新回到火海。

就在铁皮屋垮塌的瞬间,母亲被从门口抛出。

朱阿姨再也没有走出来。

我不顾护士阻拦,跳下担架。

铁皮屋只剩下一片乌黑残垣,混着泥水趴在黑夜里。

小优姐姐,春凤阿姨围着一块白布嚎啕大哭。

我扑通一声跪在她们面前。

砰砰砰……我不停磕头。

小优姐姐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大哭着说:“果果,你这是做什么!”

她心疼地用衣角擦去我额头血水混着泥水的污渍。

警方说纵火犯找到了。

不过是个孩子。

我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一定是郝龙。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我们这对孤儿寡母。

烧死我们,我断腿的康复费用便会一笔勾销。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是我害死了朱阿姨。

我愧疚哭嚎,几乎呕吐。

明明我有无数种反击同学恶语相向的方式,我却选了最坏的那种。

害了身边所有人。

22郝龙他是未成年人,任何法律都
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恶人可以笑口常开,好人长埋泥土里?

我抓起地上烧得还剩半截桌子腿。

冲着警车方向发出嘶吼。

可惜我只走出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

腿骨像利箭一般,刺穿皮肉,血淋淋暴露在空气中。

“郝龙!

你这个贱人,你们全家都去死!

你们凭什么还活着!

“凭什么啊……”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我挥舞着木棒,朝着天空嘶吼。

直至喉咙咳血,昏厥过去。

23护士姐姐把我抱走,送进医院。

除了呼吸道灼伤外,最惨不忍睹的便是那条断腿。

伤上加伤。

落下残疾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许是我报应不爽吧。

曾经最讨厌母亲残疾,如今也成了她的模样。

最瞧不起的那些女人,最后用命救出我。

24腿伤和朱阿姨的死,几乎击溃我所有活下去的信心。

我躲在政府提供的救助站里。

不肯去学校。

母亲不善言谈,但是她小心翼翼陪伴着我。

温声细语和我讲每天外面发生的事。

可我对任何事都淡淡的。

那天小优姐姐和春凤阿姨来看我。

她们给我带了很多书。

我以为她们会劝我想开些。

但是她们没有,只是平静讲述朱阿姨的一切。

火灾那晚,她们其实一起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临走前来看看我。

她们说朱阿姨也有个女儿,五岁那年失足落水淹死了,其实朱阿姨知道,是她婆婆为了让她生二胎,丢进湖里淹死的。

朱阿姨自觉愧对女儿,没有保护好她。

于是第二天早饭的粥里,下了一包毒鼠强后,她直接买票走了。

她这次回家本就是自首。

“果果,朱阿姨拦着不让我们进火海,你知道她最后说了句什么吗?”

她长叹一声。

“她说让你和你妈好好活下去,她去赎罪了。”

25赎罪?

或许我也该赎罪了。

我因为断腿,功课落下很多。

再次回到学校,我把自卑和交友的欲望彻底抛到脑后。

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期中考试我考了第四十三名。

史无前例的进步。

班主任夸我,奖了我一个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是曾经我遥不可及的梦。

原来只要进步就可以得到笔记本。

往后的日子里,我努力得可怕,别人背一遍课文,我背十遍。

确保每篇课文滚瓜烂熟。

期末考试我从第四十三名到了班里第九名。

母亲那年说过
她眼睛里闪着光芒,斗志昂扬,沿着猫儿街挨家挨户敲门。

“妹子,我手工洗衣服,洗完晒干叠好送上门,五件两毛钱。”

起初没什么人愿意给她洗。

那个年代开店做生意都不是很忙,洗衣服顺手的事,谁会花钱找人洗衣服。

但是猫儿街一夜之间涌入大批南下找机会的年轻女人。

她们怀揣着发财梦,却发现现实和她们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回不去了。

她们结伴在猫儿街扎根。

原本商户渐渐离开,街头那间衣服店,嫌晦气,带着我梦里的电风扇也搬走了。

母亲的洗衣店生意似乎好了很多。

我不明白那些年轻女孩为什么不自己洗。

母亲说,因为她们忙,白天需要休息。

我更不明白了。

但是母亲生意好,我很高兴。

衣服越来越多,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辆板车。

我坐在板车尾,每到一家我就下车敲敲门。

她们把脏衣服和零钱递给母亲,顺便戏弄一番我。

衣服味道很冲。

为什么每次洗得干干净净,阳光味道的衣服,给她们再拿出来总是香得刺鼻。

后来我知道,那东西叫香水。

5她们都叫我母亲刘姐,偶尔也会给我点包装缤纷的糖果。

这时候我总抱着她们的腿说:“我以后也要长成你们这样的大人。”

她们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

小优姐姐两道浓黑的眼线里笑出眼泪花,“可别,我们人人喊打。”

春凤阿姨长叹一声:“干什么都比我们强。”

她们一边拽着勾丝黑袜,调整角度,以便保持正面看起来完好无缺。

一边逗弄我。

“给姐姐唱个歌,再给你一块糖。”

这时候如果有人经过,她们会迅速把我轰走。

“这是小孩来的地方吗?

赶紧滚。”

我习惯她们的喜怒无常,拿着糖果回家。

母亲坐在成堆衣服的山里,蒙头洗。

唰唰唰。

母亲手有劲,三两下污渍就从指缝间流出。

小时候顽皮,会偷着从衣服堆里翻出两条被腿定住型黑色丝袜。

那时候想不明白这种衣服怎么穿。

既不暖和又不凉快。

我想象她们脱袜子,像蟒蛇蜕皮一样,一点点往外拱。

偶尔被她们瞧见也不生气,只是笑着从我手里抢过来,下次送来的衣服里便再不见它们的身影。

6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街上溜达,看到有一大帮人围着我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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