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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全文

积丘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棠一句一句听完他的称赞,后背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当真把她看得一清二楚。祁怀璟见她有些愣怔,又一笑,轻轻抚着她细白的脖颈。“你别怕。我早就说过,我惦记你很久了。你这么聪明的人,若是像我那么费心思,惦记我,揣摩我,也能把我看得透透的。”说罢,祁怀璟把她搂近了些,随即开始亲吻她,细腻而温柔,像是一种安抚,又像是一种保证。这番唇齿纠缠,极尽温柔。起初,沈棠很乖顺地仰着头迎合他,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柄剑。就这么略一分神,马上就被祁怀璟捏着下巴,亲得更凶。她心砰砰跳,头脑也渐渐发昏,干脆合上了眼睛,攀着他的肩膀,由着他肆意纠缠。吻得漫长细密,沈棠背后的冷汗,都快要变成热汗了。良久,祁怀璟松了口,瞧着她绯红的脸颊,又...

主角:沈棠祁怀璟   更新:2025-02-18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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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祁怀璟的其他类型小说《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全文》,由网络作家“积丘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棠一句一句听完他的称赞,后背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当真把她看得一清二楚。祁怀璟见她有些愣怔,又一笑,轻轻抚着她细白的脖颈。“你别怕。我早就说过,我惦记你很久了。你这么聪明的人,若是像我那么费心思,惦记我,揣摩我,也能把我看得透透的。”说罢,祁怀璟把她搂近了些,随即开始亲吻她,细腻而温柔,像是一种安抚,又像是一种保证。这番唇齿纠缠,极尽温柔。起初,沈棠很乖顺地仰着头迎合他,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柄剑。就这么略一分神,马上就被祁怀璟捏着下巴,亲得更凶。她心砰砰跳,头脑也渐渐发昏,干脆合上了眼睛,攀着他的肩膀,由着他肆意纠缠。吻得漫长细密,沈棠背后的冷汗,都快要变成热汗了。良久,祁怀璟松了口,瞧着她绯红的脸颊,又...

《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全文》精彩片段


沈棠一句一句听完他的称赞,后背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人,当真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祁怀璟见她有些愣怔,又一笑,轻轻抚着她细白的脖颈。

“你别怕。我早就说过,我惦记你很久了。你这么聪明的人,若是像我那么费心思,惦记我,揣摩我,也能把我看得透透的。”

说罢,祁怀璟把她搂近了些,随即开始亲吻她,细腻而温柔,像是一种安抚,又像是一种保证。

这番唇齿纠缠,极尽温柔。

起初,沈棠很乖顺地仰着头迎合他,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柄剑。

就这么略一分神,马上就被祁怀璟捏着下巴,亲得更凶。

她心砰砰跳,头脑也渐渐发昏,干脆合上了眼睛,攀着他的肩膀,由着他肆意纠缠。

吻得漫长细密,沈棠背后的冷汗,都快要变成热汗了。

良久,祁怀璟松了口,瞧着她绯红的脸颊,又亲了一下。

“这会儿可放心了吗?”

沈棠脸上发烫,细喘微微,忙不迭地点头。

“放……放心了。”

放个屁!

祁怀璟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很是温柔。

“这就好。乖乖儿,你放心,万事有我。嗯?”

这话说得情深,可沈棠背后的汗却又冷起来了。

次日,祁怀璟依旧准时给越夫人请了安,又好声好气地送了她一张新桌子,任凭她唠唠叨叨说了大半刻钟都没还嘴,勉强算是补回了她的颜面。

沈棠暗自感叹,毕竟是亲儿子啊,就这么轻轻揭过去了。

若是儿媳妇敢这么干,婆婆怕是临终也不甘心,垂死病中惊坐起,再骂上一时半刻,才肯合眼。

不过,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给夫妻俩送人来。

在这个家里,可没人想收三爷送的新桌子了。

没多久,沈棠很快发现,祁怀璟所言不虚,这一剑下去,省了不少口舌上的功夫,也吓唬住了不少人。

首先唬住了越夫人。

她终于歇了拿捏新媳妇的心思,略略高抬贵手。

不仅免了晚上的请安奉饭,就连晨起那次,也不让人留下侍奉了,一等请了安,就早早把人打发走了,让他们自己回小院儿点菜吃饭。

她天天在饭桌上,看着祁怀璟像是护着眼珠子一样护着新媳妇,看都看饱了。

眼不见为净。

这下,祁怀璟如愿以偿,沈棠坐享其成,就连嫂嫂也跟着沾了些光。

其次唬住了秦姜云。

自从目睹那次祁怀璟当场挥剑之后,秦氏也更加机警了。

她素来是个眼明心亮的聪明人,原就和沈棠客客气气的,如今越发谦恭有礼了。

但凡家中有大事,她都命管事仆妇们先去问问三奶奶的意思。

沈棠不是那等得势便张狂的人,也很是知道自己的深浅,只是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依旧请嫂嫂按照以往的惯例行事。

妯娌俩有商有量,斯抬斯敬,好一派家和万事兴的盛景。

最后……也唬住了沈棠。

因着他那一剑,沈棠在学着管家、练习算账之外,开始用心琢磨自家夫君的脾性了。

管家的事儿还好说,有大嫂嫂在前边顶着,她一点一点慢慢学就是了。

算账,可是一门大学问。

什么龙门账、单边账、三角账、四角账……衣、食、住、行、月钱、账房、田庄……

沈棠感觉自己能学上一辈子。

好在,白露自幼便是商户家的丫鬟,又一直在院里打理事情,虽然字认不全,却很是通晓账上的事理,经常帮她答疑解惑。


祁怀璟拉着人出了郁金堂,又笑着问她。

“好玩吗?”

沈棠轻叹了一口气。

“表哥,眼下是好玩了,可日后……”

她早就知道,越夫人往年就不怎么搭理自己这个庶出小姑子的继女,肯定不会是个好相与的婆婆。

可祁怀璟这么一闹,他心里许是痛快了,自己日后只会更加受婆婆刁难。

祁怀璟略一沉吟。

“确实,我做得不对。来,给你赔个礼。”

话音未落,祁怀璟上前一步,直接打横抱起了她。

沈棠又一声惊呼,再看见后边一群丫鬟们都低了头,登时羞红了脸。

“你你你……先把我放下,有话好好说!”

“嗯?这又不耽误说话。”

“人都看见了啊!”

“那正好。”

祁怀璟不管她的挣扎,大步流星,径自往回走。

一路上,又是三三两两的丫鬟仆妇,都低了头,不敢看。

沈棠实在挣扎不动,索性趴在他的怀里,遮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三表哥,到底什么路数啊!

大家相识多年,素日只见他斯斯文文,没见过他这么发疯啊!

一直走到自家的院子,一院子的丫鬟们都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大家都有些怕这位璟三爷。

祁怀璟目不斜视,直走到正房门口,一脚踢开了门,迈步进房,把沈棠稳稳地放在软榻上,这才松了手。

沈棠刚坐稳,气还没喘匀,祁怀璟又一抬手。

“摆饭。”

沈棠被他这一套接着一套的,整得有点儿懵。

“咱们不是……不是刚吃过早饭吗?”

“再吃一顿。方才你都没好生吃。”

就他今儿这些招数,换了谁也不可能好生吃。

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早饭,一样一样端上来,又是一桌子。

沈棠轻叹了一口气,搅弄着碗里的甜粥,半天也没吃一口。

祁怀璟打量着她的神色。

“怕了?”

沈棠实话实说:“……有点儿。”

“怪我?”

沈棠略有收敛:“……不敢。”

祁怀璟一笑:“别怕,我心里有数。”

祁怀璟打小就知道,这府里不管主子下人,都有一颗权势心,两颗富贵眼,最爱看人下菜碟,惯会狗眼看人低!

沈棠初来乍到,若是有一丁点儿的不得势,马上就会有人明里暗里踩她一头。

他才不要收敛锋芒。

他要叫这家里所有人看明白,沈棠在他心里的地位。

若是有人敢招惹她,好歹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沈棠听了这番解释,饶是感谢他为自己撑腰,也难免涌起满怀心事,只吃了半碗粥,也实在吃不下了。

祁怀璟知道她的饭量,猜她差不多真饱了,自己倒是又吃了好些。

昨儿晚上挺忙活,他真是饿了。

等吃过饭,漱了口,喝了茶,两人在外厅的榻上对面而坐,祁怀璟又发话,叫丫鬟小厮们过来,一个一个给三奶奶磕头。

沈家清寒,一家五口人使着三四个下人,还是沾了祁夫人的光,才能使唤得起。

这会儿,正房门口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

沈棠留心看着,除了自己的陪嫁丫鬟画屏,共有四个大丫鬟,四个才留头的小丫鬟,两个做粗活的中年仆妇,还有四个年轻随从,专门跟着祁怀璟出门。

这群人里,沈棠只见过一个叫白露的大丫鬟,一个叫立冬的小厮,剩下的都是陌生面孔。

沈棠早有准备,让画屏一一赏了钱,等人散了,才悄悄问身边的祁怀璟。

“你这院子……咱们这院子,怎么来了这么多新人?”

祁怀璟见她及时改了口,满意一笑。

“你是新娘子,自然要用新下人。”

以前,他院子里的下人大多数是祁家的家生子,明里暗里,不少人是越夫人安插的心腹。

前些年,他换了一波又一波儿,也没换干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成了婚,若是再让那些人留下来,少不得天天往郁金堂给他娘通风报信。

自从和沈棠订亲之后,除了一直信得过的白露、立冬,他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又精挑细选,重新买进来一批。

把人放进院子之前,他就说明白了,买她们进府,不为别的,就为了要伺候好未来的主母。

只有这样,这些新奴才,才能只认新主子。

沈棠听他说完,心头一荡。

他竟能为自己准备到这个份上。

看来,这祁家的三奶奶,也不难做啊。


几日后,一连落了两场大雨,盛夏已过,凉风渐起。

祁怀璟刚醒,发现沈棠已经起床穿衣了。

“嗯?今儿起这么早干什么?还不到请安的时候呢!”

沈棠每次请安,祁怀璟都一步不落地跟着去,他这些天出现在郁金堂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太太和嫂嫂说了让我跟她管家的事儿,嫂嫂也答应了,请我有空的时候过去。我打算今日早点儿去,显得勤谨些。”

祁怀璟说了很多次,不想让她管家,更不想让她从大嫂手里夺管家权。

沈棠答应了,不夺权——秦姜云又精明又能干,她想夺也夺不过来啊!

可不管祁怀璟怎么说,她都要学管家,很是坚决——有本事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本事。

祁怀璟见她这么坚决,叹了一口气,仰卧在枕上,瞧着床帐子顶上的石榴花纹,想了一会儿。

“这么想学,就学吧。但不急,学管家这事儿,你先找个由头,再推脱上几天。”

沈棠换好了衣服,正想让丫鬟们进来侍候梳妆,听见他这话,就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推脱,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祁怀璟在被窝里侧起身子,朝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跟你说。”

沈棠依言走到床边,正要弯腰听他说话,突然被他伸手抱在怀里,一下子就拖到了床上。

“再陪我睡上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哎呀呀呀,人家都穿好衣服了!”

“那就再脱了。来,让我看看,这么一会儿,穿上几件了……嗯?里面也穿了吗……”

两人笑着滚着玩闹了一会儿,祁怀璟也清醒了些,这才拉着她的手,开始说正经话。

“二嫂虽然好说话,可家里事情多,你往日又没经手过,只怕那起子小人狗眼看人低。我想着,你找个由头推上几天,先叫白露跟你讲讲家里的惯例,多少心里有些底。你这么聪明的人,必然一听就学会了。”

沈棠笑着点头。

明明是怕自己出丑,还要硬夸一夸,这厮果真没白长一张嘴。

只是,不消他说,沈棠早就请白露给自己讲过许多了。

不过,听罢这句话,她倒是又想起了那件心事。

白露是自幼伺候他的丫鬟,比他认识自己还早。他为了自己遣散了一院子的下人,又只留了白露这一个丫鬟。

他青春正盛,白露年纪也正好,那模样身量,也算得上出挑,自己嫁来之前,两人基本上形影不离,那她是不是他的……

这事儿,沈棠从新婚第二日就开始琢磨了。

眼见白露坦坦荡荡,他对自己更是一番真心,她觉得应该不会。

可是吧……

见她一晃神,这人早就察觉出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是不是在想,我和白露有没有私情?”

沈棠一愣,自己一个字都没说,他怎么知道的!

“啊?”

“没有,我可以赌誓,半分也没有。她有个喜欢的表哥,两年前去了北疆参军,她一心等他,说是一回来就成亲。”

哦,怎么大家都喜欢嫁给表哥?

既然被看出来了,沈棠也不扭捏了。

“这由头,当真吗?”

“当真。我派人查过,她真有个去当兵的表哥,年岁也对得上。”

沈棠略略松了一口气,还要嘴硬,挽回些颜面。

“哼,我又没问。你怎么能知道我在想这事儿!瞎说!”

祁怀璟斜睨她一眼,握住了她一直乱动的手。

“你心里有事的时候,眼皮会垂下一半,脸也就会略微飘向一边。尤其是手指,总会揉弄些东西——刚刚就在弄我的衣领子。”

沈棠一愣,低头一看,果然,他的衣领子快被她揉皱了。

这样的细枝末节,她自己都没留意过。

她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怎么知道的?!”

祁怀璟笑着拨弄开她散落的乌发,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细语。

“不都说了,我爱慕你很多年了,自然没少琢磨你的言行。别人看不出你的念头,却逃不过我的眼睛。你那日忽然问立冬有没有成亲,我就猜到是白露的事儿,果真猜对了。看来,我往日的心思,不算是白费。”

往日。

少年时光。

无数个趁人不备的瞬间。

沈棠又听到他这等直白的爱语,忍不住心头一软,乖乖趴在他心口处。

“夫君啊……”

“嗯?”

“你真的很爱我。”

祁怀璟无声一叹,合上了眼睛,吻了吻她的头发,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如同梦呓般,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你家夫君对你的爱,比你所知所见,还要多上百倍千倍。”

……

半上午的时候,天儿又微微热了起来,祁怀璟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往铺子里去谈事情。

刚到二门处,他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扇子,正要让小厮回去拿,转眼就见白露送过来了。

祁怀璟接了扇子,一时没走,叫住了她。

“白露,你表哥去北疆有多久了?”

白露一怔,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起这事儿。

“回爷的话,有一两年了。”

“哦,他什么时候回来?”

“嗯……大约……至少还要一两年呢。爷问这做什么?”

祁怀璟沉吟了一下。

“没事。等你们成婚的时候说一声,三奶奶说要给你们备份厚礼。对了,老爷子有信吗?”

白露摇了摇头。

自从祁怀璟和外祖父大吵一架,越家老爷子再也不肯搭理他这个原本最疼爱的外孙了。

他也再也没去过京城。

祁怀璟拿扇子拍了拍头,叹息一声。

“这倔老头……罢了,以后再说。”

正要走的时候,祁怀璟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越家的事儿,不准告诉她。”


祁怀璟眉头一皱,问太太有什么事儿,白露摇了摇头,太太没说。

夫妻俩换了家常衣服,一起去了郁金堂。

越夫人见祁怀璟也过来了,也不惊讶,还很罕见地没有先搭理他,而是和颜悦色地对沈棠说话。

“沈棠啊,我只有璟儿这么一个亲生孩子。如今,你进了我家的门,成了璟儿的娘子,我心里呢,就把你当成女儿看,对你和对他,都是一样的疼爱。”

这话很是难得,听得祁怀璟一愣,沈棠一如既往,乖巧点头,等着她往下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咱们妇道人家,比不得爷们出去闯荡事业,可内宅里管家、管账、管下人,这些事儿一点也不比爷们家的事业容易。”

祁怀璟沉默不语,沈棠应声点头。

听起来,就快要进入正题了。

“如今,家里是你二嫂嫂管家。虽说,如今你们和老二家还是一家人,可日后我走了,你们早晚要分家。”

沈棠猜到了大概。

果不其然,越夫人大手一挥。

“不如从明日起,你来管家!”

祁怀璟盯着自家亲娘,看了很久。

这番话说得太好了,入情,入理,入心,实在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谁教给她的?

新媳妇进门三天,硬生生从二嫂手里夺权管家?

诚心不让人安生。

祁怀璟正要一口回绝,然后拉着自家娘子打道回府,却见沈棠不慌不忙,悠悠然站了起来。

她声音轻柔,满脸含笑。

“太太说的是。太太一番慈母心肠,果真天下难寻,我沾了三郎的光,也能受太太的恩惠教导,真是莫大的福气。只不过——”

越夫人正听得舒心。

“——只不过,我心里想着,咱们家家大业大,媳妇年纪小,见识又浅薄,若是贸贸然接了手,办砸了事儿不要紧,只怕损了三郎的脸面,也让太太面上无光。”

越夫人心里一支棱,她若是不想答应,自己可有话说了。

没想到,沈棠话风一转。

“不如,我先跟太太学上一阵子?见见世面,开开眼界,若是能学到太太一星半点的本事,也是媳妇的福气。”

沈棠答应了,又没完全答应。

越夫人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啊这……”

跟自己学?

自己都好多年不管家了。

年轻时也管得不怎么样。

沈棠见越夫人面露难色,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哎呀,太太平日这么劳碌,倒是媳妇不懂事,怎么能轻易打扰太太呢!不如我先和嫂嫂商量着,跟着她学也行。”

越夫人心头一松,点了点头。

“也好。”

沈棠莞尔一笑。

“果真太太是慈母心肠。那媳妇就跟着嫂嫂慢慢学着,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再来向太太请教。太太把三爷养得这样好,略一调教,媳妇就受之不尽呢!”

这番马屁,可拍到了越夫人的心坎上了。

就这么说定了。

回梧桐苑的路上,忽然起了一阵凉风,又阴沉沉地打起了雷,似乎是风雨将至。

夜里,祁怀璟斜倚在枕上,忍不住啧啧称奇。

“好有本事的小妖儿,你只略张张口,就这么降服了大魔王,我倒是小瞧了你。”

那被夸的小妖儿刚放下罗帐,回头对他调皮一笑,眼底闪过狡黠,略有些得意。

“我初来乍到,总不能全指望三爷时时帮我撑腰吧。若是自己立不住,早晚会吃亏的。如何?你会一力降十会,我也会四两拔千斤呢。”

若她连这点儿机警都没有,怎么能在继母跟前安安生生长大成人。

祁怀璟在心中暗叹一声,她这点子绕指柔虽好,只怕降不住家里家外那些虎狼。

虽是如此,还是夸了她。

“很好,这次一点儿没吃亏。拍了马屁,推了差事,可真不错。”

这番话听得沈棠很是受用,却笑着摇了摇头。

“三郎,你这话不尽对。我是拍了马屁,可我并不打算推掉差事。”

祁怀璟略一皱眉。

“你当真要管家?”

沈棠盘腿坐在床上,一声轻叹,略有惆怅。

“嫁了人成了婚,早晚要当家理事。可是我没管过——无妨,我好好学就成,有几人生来就会呢?”

祁怀璟瞧着她的怅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你不用学,我不想让你管家。二嫂嫂管家管得好,也一向强势,你别和她争,只管安安生生做个清闲的祁家三奶奶就是了。”

沈棠一愣。

“你……又不要我算账,又不让我管家,那你娶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可祁怀璟答得毫不犹豫。

“爱我。”

“……”

沈棠怔了一怔,觉得好生肉麻,可还是小声反驳。

“我学管家,学算账,也不耽误……不耽误爱你啊……”

祁怀璟笑而不语。

沈棠瞧着他的神色,忽然有些明白了——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不会?

“你,你等会儿。”

她撩开帐子,起身下床,提拉着鞋,啪嗒啪嗒跑到去东边房里,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来一叠宣纸,又啪嗒啪嗒跑回来。

“你瞧瞧,这是我这两天练的账目,虽然……算得很慢,还……算错了好几遍,可最终的数儿是对的!我能学会!”

祁怀璟瞧着她拿来的一叠宣纸,一愣,翻开看看,当真全是她练手的账本儿。

密密麻麻,写写画画,不少算错了又划掉的痕迹。

字倒是柔婉灵动。

“你才来几天,就练了这么多——我白日出门的时候,你就在忙这些?”

沈棠点点头,又有些小得意。

“厉害吧?”

祁怀璟翻了翻厚厚的宣纸,忍不住皱了眉头。

“为什么要辛苦学这些?家里又不缺人。”

沈棠一怔,好好打量了下他的神色,发现他这话是认真的。

他不想让自己管家,也不想让自己算账。

不管自己会,还是不会。

她心里有个疑问,从定亲时就想问他,一直没机会问。

现在必须得问一下了。

“夫君?”

“嗯?”

“你为什么会娶我啊?”


她太赤诚,太良善,做不成自家这等铜臭商户的主母。

明月就是明月。

不能因为喜欢,就勾着她来照亮自己的沟渠。

有时他会想,若做得足够多,足够好,足够舍得,足够狠心……是不是能在这个虎狼窝里,给她挣出来那一辈子的好时光?

他没想好。

他拿不定主意。

沈棠俯在他的心口,滚烫的脸儿贴着他的心跳,感觉到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

她勉强撑起身子,抬起醉眼。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清风徐来,他猛然从少年时的梦境中醒了几分。

原来他早就拿定了主意,果真力排众议,登了门,提了亲,定了婚期,登门迎娶,挑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

她成了他的结发妻子,生同衾,死同穴,要一起度过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他已经夺了这明月,勾她在怀。

那他就要信守承诺,做得足够多,足够好,足够舍得,足够狠心……在这个虎狼窝里,给她挣出来那一辈子的好时光。

没人知道他的承诺。

但他知道。

沈棠酒醉初醒,哪里知道他这番九曲回肠,见他沉默不语,就用纤长的手指去勾弄他的腰带。

祁怀璟察觉到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呼吸也随之热烫起来。

这个梦,一如既往的美。

没想到,她只是勾住了腰带的一角,捏在手里,来来回回揉弄。

她有心事。

他早就发觉了,她在学堂练字的时候,在花园斗草的时候,坐在秋千上出神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揉弄手里的帕子。

她总是有心事。

沈棠薄醉初醒,借着酒劲儿,对他说出了一直梗在心头的纠结烦恼。

“表哥,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害怕……你家有着偌大的家业,我怕自己做不好当家的主母,怕自己帮不上你的忙……”

他总是说,不用学,不用怕,不用管,不用想。

她做不到。

今儿她一鼓作气打发走一个丫鬟,人走了,这事儿却梗在心头,一直磨着她的心。

这不该是当家主母应有的做派。

若是换做秦姜云,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更不会犹犹豫豫地想这么久。

清风拂面,温香在怀,祁怀璟的三魂六魄都从梦中醒了过来,低了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喃喃低语。

“有什么好怕的?是我非要娶你,非要你做祁家的三奶奶,你只管做,没有谁能说你好不好。我娶你为妻,别无所求,对你唯一的指望,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沈棠:“……”

“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痛痛快快活着。活得随心所欲,无拘无束。谁的话也不用顾忌,谁的事也不用操心。你想对谁好,就对谁好,谁欺负你,你就加倍欺负回去。明白了吗?”

沈棠听着听着,忽然醉意朦胧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

“明白了。”

沈棠确实听明白了。

他想自己活成他,活成祁家第二个小霸王。

这很难啊。

让自小低调谨慎以求安身的小姑娘,活成像他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沈棠心想,还不如让她投胎到越夫人的肚子里,再世为人,做他的亲妹子,来得更容易些。

祁怀璟见她点了头,快慰一笑。

这一笑,他才发觉,自己的腰快绷不住了。

“那现在,可以放开你家夫君的腰带了么?”

沈棠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揉捏他的腰带,都快拽下来了,赶忙松了手。

祁怀璟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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