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铮独孤钺的其他类型小说《金阙锁春风虞铮独孤钺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菜汪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本意也没有要留着灵芝然后反过来对付谁,她之前不是十分确定,如今算是彻底确定了。这个灵芝太跳了。平日里总是试图撺掇她什么,真心是把她当个傻子了。“处置也好,这丫头实在是不老实,您不带她出去,她就想方设法的打听堆雪和青霜她们出去的事。还好那两个丫头懂事。”罗妈妈哼道。处置一个灵芝简单的很,根本不必费心思。清早她失手砸了虞铮的一支簪子,簪子上头的白玉花瓣就碎了。奴婢弄坏了主子的东西,罚不罚端看主子的意思。虞铮罚她做粗活,并且告诉她,只要做的好,就可以回来伺候了。这不是什么重罚,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一旦做粗活了,她就不能进正屋伺候。她存在的意义对于派她来的人就不那么要紧了。这事,虞铮在请安的时候跟柳氏说了一声,柳氏不可能替一个侍女说情。...
《金阙锁春风虞铮独孤钺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她本意也没有要留着灵芝然后反过来对付谁,她之前不是十分确定,如今算是彻底确定了。
这个灵芝太跳了。
平日里总是试图撺掇她什么,真心是把她当个傻子了。
“处置也好,这丫头实在是不老实,您不带她出去,她就想方设法的打听堆雪和青霜她们出去的事。还好那两个丫头懂事。”罗妈妈哼道。
处置一个灵芝简单的很,根本不必费心思。
清早她失手砸了虞铮的一支簪子,簪子上头的白玉花瓣就碎了。
奴婢弄坏了主子的东西,罚不罚端看主子的意思。
虞铮罚她做粗活,并且告诉她,只要做的好,就可以回来伺候了。
这不是什么重罚,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一旦做粗活了,她就不能进正屋伺候。
她存在的意义对于派她来的人就不那么要紧了。
这事,虞铮在请安的时候跟柳氏说了一声,柳氏不可能替一个侍女说情。
一旦成了粗使,再过几日找个理由赶出去,府里自有干活的去处。
柳氏也只是暗骂灵芝无用罢了。
至于这背后的事,心照不宣,柳氏也不会觉得心虚就是。
虞铮这边,脑子精明些的,都猜出原委来了。再不敢有谁小瞧了这位主子,不打不骂的,就把一个一等的丫头降成了粗使。
当然不能打骂了,一旦闹大了,对她可不利啊。
灵芝也是聪明的,她之前频繁的撺掇,主要是因为虞铮没说过她。
她膨胀了,这会子忽然成了粗使,她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就是后怕不已,所以不过五六日后,她也懂得配合,就借着偷懒不好好打扫的由头,从此就从虞铮这边退出去了。
虞铮以为灵芝走了就算了,她并无意与一个侍女较劲。各为其主罢了。
失去了利用价值,柳氏也不会管她,日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只是没想到,她放过的人,终究还是在这后院争斗中丢了命。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过完了上元节没几日,朝中就忙碌起来。
新朝新政,忙是一定的。
皇子们不再上战场之后,要做的事多着呢。
独孤钺这几日也只进了一次后院,去的是白侧妃那。
他每天早出晚归,膳食都不怎么在府里用。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二月初一。
府上摆宴,前院几桌,后院几桌。
热热闹闹的把金侧妃迎进来,虞铮就跟着柳氏忙碌了一日。
有些人看她的眼神中含义颇多,大概是笑她进府的时候太冷清吧。
她今日就是个陪客,也不必做什么,金侧妃的院儿里摆上了宴席,柳氏是不必去的,白侧妃说自己病了不去。
虞铮自然也就说自己不舒服不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轿子她不可能去抬。
三位侍妾不敢不去,自然都去了。
虞铮想想自己那会子三位侍妾都敢不来,生气倒也不至于,就有点感慨。
这个拜高踩低的世界哟。
当夜,四皇子自然歇在了金氏的院儿里。
这回白侧妃可没有派人去请。
临睡前虞铮想,得亏她两世为人,经历颇多。
不然就这前前后后的双标都能把她气黑化了,这帮小人。
次日一早,正院请安。
金侧妃倒是一早就到了,她盛装打扮,那一身大红的裙子着实贵气。
就是有些贵过头了,上头金线织就的花纹华丽无比,一头的金饰镶嵌着红珊瑚,比上首的柳氏华丽多了。
等早上,独孤钺是热醒的。
他是真没试过一晚上被这么死死贴着。
于是一大清早的,被热醒了的人就有点烦,这一烦,就翻身过来把人压住了。
于是早起等着伺候的人就不敢进来,过了好久之后,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虞铮这会子也觉得热了,浑身都通畅的那种热。
独孤钺靠着枕头看她,也不说话。
“该起来了,还要去正院请安呢。”虞铮道。
独孤钺嗯了一下,昨晚想说的话到了这会子,他也不想说了。
不过,虞铮请安没去成。
因为这会子是正月,皇子们不上朝,皇子起来要用膳。
她就该伺候皇子用膳,所以当然不去请安了。
正院里今日就皇子妃和三位侍妾。
去告假,虞铮是叫青霜去的,本来灵芝要去,她拦住了。
青霜跟白侧妃那的人不一样,她告假是客客气气。
而且四皇子就在虞铮院儿里,柳氏表面上绝不会说什么不好听的。
吃过了早膳,独孤钺先走一步。
上午时候,正院来人传话。
“说是宫中说了,各家府邸都要送一批内侍来。咱们院儿里能分来四个,叫提前安顿好,看住哪里。”堆雪道。
“哦,那你们看看住哪里好,来内侍也好,日后传话看门的,就比较方便。”虞铮点头。
“是,那奴婢们看看安顿住处,后头的一排都能住,收拾出两个屋子就行了吧?”堆雪问。
虞铮说好。
初八的早上人就送来了。
四个内侍,也没有挑选的说法,四个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一个十九,跟虞铮一样。
剩下的三个,一个十三,一个十四,一个十六。
这些孩子都是去年才去势的,也就那个十九的看着高大一些。
虞铮叹了一口气,嘱咐那个最大的做了领头,改名叫听松,叫他们先去熟悉一下环境。赏赐了他们之后,就先不管了。
这些内侍都是刚从宫里送来的,别人想要安插什么人,倒是不可能。
所以虞铮比较放心。
也是这一天,太后那叫四皇子一家子进宫。
于是下午时候,虞铮又打扮起来,跟着进宫。今日还带着大姑娘呢。
白侧妃病也没好全,但是她不敢不进宫。
好多天不见,虞铮笑着跟她说话:“白姐姐身子好些了?”
“劳你挂心。”白侧妃口气不太好。
“要是身子不舒服,就不必勉强自己。这也不是年初一。”柳氏淡淡的。
她故意提起年初一,就是刺一下白侧妃。
白侧妃还没开口,独孤钺道:“走吧。”
柳氏嗯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白侧妃。
虞铮倒是一直面色含笑,可惜白侧妃也不吃。
直到上了马车,相思还嘀咕呢:“她得意什么啊,总共侍寝了几次而已。”
白侧妃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她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进了宫,太后那就多了个人。
金羚。
金羚靠着太后,一口一个娘娘叫着,撒娇说话。
看得出,她们很熟悉。
太后也很宽容的样子,等人来了她笑道:“你四哥来了。”
金羚害羞:“娘娘……”
太后笑道:“都坐,今日就你们几个。”
在座的有二皇子妃赫连氏和她的一儿一女,贵妃和九皇子,再就是四皇子家里的人。
二皇子和四皇子同母,都是皇后所出,皇后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俩是嫡子,总归不一样的。
尤其是四皇子,他小时候跟随太后最多。
可以说太后最疼他。
今日显然不是家宴,就是一部分家人在场。
贵妃和她儿子都在,可见她和她儿子在独孤氏确实生活的不错。
因为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不是要把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拿出来吓坏她。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叛军进城的时候,我跟着齐家躲在城外。听说了许多惨烈的事,但我还算幸运,没有亲眼看见。齐家死了几个人。后来,就是陛下领兵杀了进来,杀死了叛军头领,我们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才得以回家。进城的那一日,我在城外看见了一队西河兵。其中有一个将军,他拎着一把刀,跟这一把有些相似,又不一样。那刀还在滴血,那些血其实已经很粘稠了,快要不流动了,颜色也很深,很难看。”
独孤钺越发沉默。
虞铮把刀竖着拎起来,去对独孤钺手中刀鞘的位置。
她第一次拿刀,当然不会有潇洒的动作将那刀一下子就扎进刀鞘。
她手抖了几下才对准,刀就滑进了刀鞘,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夫君高高在上,却实在不该拿这等事来吓我。就算念及我从血雨腥风中存活下来,也不该吓我。但我料想夫君没有想这么多。”虞铮看独孤钺。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独孤钺是打死也说不出实话来了。
确实没想到。
他独孤氏夺了江山,怎么会不死人呢?
可他兄弟几个,偏都活着。
死去的,只是亲戚。所以很多时候他想不到这些,他们是胜利者。
独孤钺果断换了话题:“祖母没有说你吧?”
其实他叫她来,就想问这个。
“没有。”虞铮笑了笑:“太后娘娘跟我说了一会话,带我吃了肉干。”
独孤钺嗯了一下:“你吃得惯吗?”其实很难想象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去吃那些干巴巴的肉干。
虽然如今宫里的东西都很精致,但是祖母那的肉干么……估计还是很大一块。
天知道吧,其实他是第一次问这种话。
“吃的有些累,但是也很好吃。”虞铮道。
独孤钺把刀放回去:“还看什么吗?”
虞铮摇头,走近他,轻轻抱上去,仰头看他:“豫州范太守的长女,曾是永和帝的妃子。那位娘娘的弟弟在京城纵马,马匹踩死了一个三岁大的女童。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过后也是悄无声息,他依旧在京城逍遥。这件事,只是他做的出格事其中的一件罢了。”
当年的范大公子如何臭名昭著她都快要忘记了。
仗着他姐姐得宠,肆无忌惮。
这样的人,不能说他的家庭其他成员一定有问题,但是概率不低。
贪官污吏太多了,多的记不住到底有几个。
独孤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一家。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独孤钺皱眉。
虞铮点点头,依旧抱着他,既然不说了,她就只是看着他。
大白天的,看的独孤钺很是不好意思。
其实他不太想叫虞铮抱着,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习惯?
但是他此刻觉得要是不让她抱着,她会难过的。
算了。
他发自内心的想,或许他一直以来觉得虞氏还不错,但其实忽略了她应该受过很多苦。
六弟的侧妃去世,说不定她偷偷哭过了。
“四皇子,有人求见。”林布在外头叫。
虞铮松开手:“想来夫君要忙了,我先回去?”
独孤钺点头:“嗯。”
虞铮对他行礼,然后退出去。
独孤钺看了她背影几眼后才转头往书房去。
正院里,柳氏听着月桃回话:“灵芝也是倒霉,她才去了金侧妃那,如今被欺负的厉害。偷偷送消息来给咱们这边。”
估摸着四皇子想说的也就说完了,后头他就很少再开口。
除非是谁问他,虞铮是一句也不问的。多数时候还是白侧妃说话多。
她一口一个四郎,叫的很自然,倒是不做作。
就是她每次叫,都看得出柳氏表情不自然。
今日家宴,结束后,四皇子表示就留在正院。
柳氏喜不自胜,白侧妃面上还笑,扭头就哼了一声。
虞铮与她前后脚走出去,正院还没出,白侧妃就道:“你当那金羚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阴损算计,她一心惦记着四皇子呢。十九了还没嫁,如今她回来,她爹军功足够高,她爹疼她,要是她执意还要嫁……”
虞铮皱眉:“那只怕是有些麻烦,想来这金姑娘这样的身份,若是进府的话也不能位份低了。”虞铮叹息:“只怕我是要退一步了。”
如今的皇子只有俩侧妃,六个侍妾的位份。
这之余你要还想要,那就是没有名分,那你养几个都行,说出去就是通房奴婢嘛。
但是这金姑娘既然是这么个来历,要进府,就只做个侍妾?
“你倒是乖觉。”白侧妃好笑:“你如今愿意退一步,她进来就得欺负死你。”
虞铮又叹了一声:“姐姐知道,我又没有什么依仗……”
“罢了,也不一定就进来。”白侧妃摇摇头:“先回去吧,不早了。”
走回去的路上,堆雪和灵芝就一直看着虞铮,想说什么。
虞铮不语。
她并不相信这两个丫头,着实没必要跟她们说什么。
她也不担心。
前脚太后才把她送进来,就是为了安抚那些还没死去的前朝臣子,那些人有用。
感谢自家亲爹在世时候名声好,亲自教导太子多年,自己这个侧妃无所谓得宠,但是肯定不会马上就被取代。
这事也不难办,估摸着皇帝是等着大皇子二皇子回京后,好立太子。
到时候太子定了,其余皇子就必须封王了。
这可不是皇朝中期的皇子,如今这些皇子们都有军功的。
等到时候能封王了,就会多出一个侧妃位置来。
那时候正合适。
白侧妃院儿里,她洗漱过后坐在榻上。
屋子里暖和,但是她身子不好,还是要披着斗篷。
“她倒是沉得住气。”
相思笑道:“她什么也没有,可不就沉得住气?进府也这许久了,都没与咱们四皇子同房,这日后保不齐四皇子都不去。她还敢怎么折腾?”
“这样也好,她肯安分比什么都好。不然那张脸可真是……”白侧妃哼道:“怎么说,也比金羚那女人强。”
“也不一定就进府,她十六岁那年就想嫁,不是也被拒绝了?”相思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白侧妃轻轻叹口气不说话,丢掉斗篷躺下去:“睡了。”
当年还在打仗呢,如今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嫡出的,要立太子,首先是二皇子。
金羚的父亲手里有兵权,她要嫁四皇子,对二皇子来说也有好处。
次日一早,柳氏给四皇子整理衣着的时候道:“虞侧妃进府也许久了,您不去看看她?我看她人也安静,日常也没什么事情闹出来,听说就在院儿里写写字看看书,挺好的性子。”
柳氏以前不说这话,可要提起金羚来,她也一样紧张。
所以最好叫两个侧妃占住那个位置,别换上个真的控制不住的。
“嗯,知道了。”四皇子自己系上腰带:“你看她缺什么就给点,过年给她送点银钱去。”
他如今对虞铮当然没兴趣,也不是嫌弃她身世什么的,就……没有吸引到他?
总归会去的,暂时不急。
“好。”柳氏笑着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前几日进宫,祖母问我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夫君……”
四皇子看她几眼,在她脸上拍了一下:“晚上来。”
柳氏欢喜不已:“那我送夫君出去。”
柳氏与四皇子是年少夫妻,后来四皇子征战在外,夫妻两个聚少离多,这些年下来,就一个女儿。
如今不一样了,她必须尽快生下儿子,不然不好立足。
早请安,虞铮听着柳氏和白氏的唇枪舌战。
白氏太得宠,柳氏不可能对她心平气和。
差不多后,众人散场。
回到住处不多时,正院就送来了一些东西,还有些银子和铜钱。
朝廷已经开始铸币,但是旧的银钱和铜钱都还能用,等到时候慢慢的回收就是了。
也是因为这个举措,国内百姓们的恐慌才没那么厉害。
如今不是后世,钱币一旦要作废,会出大问题。
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收到消息,收到了消息的人,也不见得相信。
识字的少得可怜,更多的人住在闭塞的地方,只要战火没烧到,改朝换代他们都不一定知道。
县太爷是谁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只要村子里的里正没换就行。
半上午的时候,前院来人了。
虞铮很诧异的听着来的小厮传话说四皇子叫虞铮去前院书房。
罗氏等人都有些紧张,虞铮点头:“这时候叫我去书房,想必是有事,这就走吧。”
罗妈妈拉她:“姑娘,换一身衣裳吧。”
“不必了奶娘,想必四皇子是有事,等不及的。”她笑着拍拍罗妈妈的手:“走了。”
她只带了一个堆雪,就跟随那个小厮走。
按说,小厮不该进后院,不过到底是初创,现在很多规矩都乱。
这府上还没有内侍呢,估摸宫里旧有的的死的太多,留下来能用的还要挑拣,暂时顶补上这个缺口。
到了前院,小厮领着虞铮一路往书房去。
这种府邸的建筑格局是差不多的,尤其是前院,都是差不多一样。
书房的位置很好找。
虞铮跟随小厮去了书房门口,就有人出来给她请安迎接。
虞铮点点头走进去,就见四皇子坐在书桌后,两侧的椅子上坐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眼熟,是个看起来有五十多的老人,另外两个三十多,不太熟悉。
她一进来,三人都起身。
她是皇子妃,是皇家妇,不行礼可以,但是要表示尊重。
“咱们要跟别人都好好相处不是?仇人多了路不好走啊。”虞铮又道。
青霜点头:“奴婢知道了。”
白侧妃可不能出事,她宁愿后院全是白侧妃。
或者换句话说,她宁愿白侧妃被独宠。
这一天夜里,众人还留心四皇子何时回来,去哪里。
结果他回来就不早了,直接就在前院睡了。
不知道金侧妃那边是否很失望,反正虞铮睡得蛮好。
本以为短时间内见不着四皇子了。
没想到就在初四那一日,四皇子上午居然在家里,召虞铮去前院。
虞铮挺意外,也没更衣,就直接去了。
前院多了些内侍后,更热闹了一些,不过也都井然有序。
虞铮进了书房,瞧见四皇子站着,书房当地堆着很多书。
甚至还有竹简,只是那些书看起来状态不好,至少表皮都有残破了。
“怎么这么多书?”虞铮看着书问。
“他们从京郊一处民宅里找出来的,估摸是之前谁家的书藏在那了,主人大概没了。这些书放在那有些虫蛀了,有些被老鼠咬了。”独孤钺道:“你不是爱看书么,挑选一些好的拿走,破了的就丢了吧。”
“四皇子!不能这么暴殄天物啊!”虞铮肉疼:“好的自然收起来,不好的也要整理出来装裱了,缺了书页的就补上,实在不能补的残本也要留下啊。”
独孤钺……
“不过是一些书。”
虞铮叹口气:“这些书何以被藏在京郊?不就是怕焚毁吗?咱们这样人家,自然有读不完的书,看这些毁了,自然还有别的。可书的价值不是这么界定的。有些书都是手写,就只有一本,毁了就没有了。就算有些能印刷,也是少一本亏一本。外头百姓要读书,一本书能翻来覆去读,多少穷苦人就是买不起书,买不起纸笔,只能做个睁眼瞎。”
独孤钺看她:“你如此爱书?”
“夫君。”虞铮走过去:“夫君也要爱书。我知道夫君之前一直都在军中,喜欢的是军中的一切。但是如今不一样,陛下也不能只是舞刀弄枪了,治国靠的是知识。”
“哼,你们就是这样。”独孤钺不屑。
这话虞铮听懂了。
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夫君这就偏颇了。”
独孤钺看她,好像是问她什么意思。
“周朝末年是朝纲败坏,是皇帝无德。但是周朝几百年,难道没有什么好处?我出生时候就是周朝子民,即便如今改朝换代了,我依旧敢说周朝并不是一无是处。何况,这些书,不光是周朝的,它们是历代先民的思想啊。夫君打仗,难道不需要兵法?不需要战略?需要的话,兵法和战略又是哪里来的?”
独孤钺又哼了一下,倒是不像生气了:“你要到处去说你是周朝子民?”
“这又有什么不能说呢?我就是出身在周朝,我是周朝子民,也是大安子民。我倒是盼着,世人皆如我,坦坦荡荡的承认这些。”虞铮轻笑。
独孤钺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后道:“既然这样说,这些书都给你,你去修理。需要什么都给你。”
虞铮笑盈盈的福身:“多谢夫君。”起身后又福身:“妾多谢四皇子爱惜书本,珍惜传承。”
她这样郑重其事的,弄得独孤钺很有些不习惯。
他于是嗯了一声。
然后就下意识又去看她。
他不太懂。
她都没有因为他赏赐东西或者别的什么这样感谢他。为了一些破书……
他又去看那些书,着实很破。
但是或许虞氏说的对,汉人们确实都很会念书。
没有人为他们计较。
“别难过了,叫您进府来,是怕在外头您受罪。陪着我,咱们作伴,要是您如今处处难过提心吊胆,那我不是做错了吗?”虞铮拉着罗妈妈的手。
“哪的话。”罗妈妈笑了笑坐下来:“姑娘好就好。咱们府上还好,只是那金侧妃,不是个好相与的。”
“我知道,没关系的。防着她呢。”虞铮伸手摸罗妈妈的脸:“怎么还是很瘦呢,不都进补了么?”
罗妈妈这些年身子一直就不好。
“好着呢,还说我,你呢?”罗妈妈叹气:“没事,咱娘俩好歹在一起呢。”
前面的事儿最好不要想,回头全是血脚印,不如不看。
第二天一早,虞铮去请安,请安没什么。
就是金侧妃阴阳了几句说太后召见虞铮的事。
虞铮没怎么搭理,等结束后柳氏留下了虞铮说话。
“太后娘娘召见,你去了好好说话。我知道你跟陆氏交好,只是那毕竟是别人府上的人。你如今的身份是四皇子的侧妃,别意气用事。太后娘娘最疼爱四皇子,你别乱说话,那样对四皇子不利,对你也不好。”
“姐姐放心,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虞铮点头。
柳氏为的是府上,是四皇子,她嘱咐一句是应该的。
“那就好,既如此就早些去吧。你只要不说四皇子的不是,太后娘娘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柳氏道。
“多谢姐姐提点,那妾就去了。”虞铮起身一福。
她走后,月桃笑嘻嘻的问:“您怎么这般好心了,还提醒她呢?”
“哼,你瞧金氏那样,我看着就生气。瞧着吧,金氏早晚要对上虞氏。”她哼笑:“我不帮一把,难道看着金氏弄死她?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月桃啊了一下:“也是,灵芝都被她弄去了,真是。”
柳氏不在意:“随便。”
马车到了宫门外停下,验明正身后,换了赶车的人,虞铮带着青霜,堆雪和听松。
皇宫大得很,她当然不走正门,不然中午才能到太后那了。
当然,这是规矩,她也不能走正门。
从西门进,马车还能走一截,这纯粹是图个快,要是靠两条腿走,那还得走到中午。
到了下车的地方,自有内侍领路,一路往太后娘娘的萱懿宫去。
到了萱懿宫外,自有人进去禀报,须臾又有几个内侍出来领路,进一道门,换两个宫女过来领路。
再进一道门,再换两个宫女,就这么进了几重门后,终于到了正殿外。
瞧见一个穿的很好的年长宫女笑盈盈的一福身:“请虞侧妃进来吧。”
虞铮对她轻笑也还了一礼。
然后走进去。
听松和堆雪是在停车的地方就丢下了。
这会子只有青霜,青霜也不能进门。
她只能站在外头。
虞铮走进去,被领着先给太后请安。
她磕头请安后,太后叫她起身:“过来坐,这宫里规矩真是繁琐的不得了,走累了吧?”
“多谢娘娘,妾不累。”虞铮笑着坐在她身边。
这会子,太后娘娘并不是坐桌椅,而是坐在地上。
是的,太后娘娘屋子里,有很大一块地方,就是日常坐着说话喝茶之类的。
当然,这屋子里有地龙,地上还用木头铺着,就是木地板了。
那里铺着很厚的羊毛地毯,放着几个圈椅,中间是四方桌子。
虞铮走过去,跪在地毯上,将绣花鞋脱在一侧,膝行坐在了圈椅里头。
太后看着她这样就笑:“不习惯吧?”
她还是头回见不需要教就知道怎么做的,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很多汉女们不敢这样当众脱鞋。
“请四皇子安。”
奴婢们陆陆续续点上灯,整个院子都是昏黄的灯光。
地灯点起来,照亮了周围一圈,那飘洒下来的雪花也被里头的油灯染成了橙黄色,好似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独孤钺信步走上台阶:“进去。”
虞铮笑了笑与他一道进门去,里外隔着一道帘子而已,温度却是天差地别。
屋子里有种浅淡的香,很熟悉,但是又不好说是什么味道,独孤钺问:“什么香?”
“不熟悉吗?”虞铮走到了炉子边,捡起了一个完整的橘子皮,已经被烤的干巴巴的了:“冬日里用熏香难免过于熏人了。”
独孤钺看了那橘子皮几眼,没说什么坐下来。
虞铮把那烤干了的橘子皮放在了架子上的罐子里,又顺手放上去一个湿的。
“你喜欢这个味道?”独孤钺还是头回见人用橘子皮熏香。
“屋子里要保持暖和,就难免有些闷,这个味道提神。要是四皇子不喜欢,就不放了?”虞铮询问。
“放吧。”确实新鲜。
虞铮用帕子擦手后,接过了灵芝端来的茶给他放在身边:“喝茶。”
独孤钺嗯了一下。
虞铮坐下来:“我还不知四皇子口味呢,想必膳房都知道吧?我嘱咐人去备膳?今日天气不好,送来也还要些时候呢。”
独孤钺又嗯了一声。
虞铮……
好一个沉默是金。
不过看得出来,这男人本性如此,不是对她一个人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虞铮嘱咐了人去膳房后,最后提醒堆雪:“叫他们捡几个小的甘薯来,只要小一些的,回头咱们烤了吃。”
堆雪哎了一声去了。
独孤钺又看她:“你吃过?”
“小时候冬天会吃,并非为了充饥,只是当零嘴吃。”虞铮眼睛弯弯的笑。
独孤钺点了个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侧妃经历过些什么,他还以为她是家里人没了之后有过那么苦的生活呢。
一般都是老百姓吃的多,独孤钺的家族并不是草根起家。他也是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军中才吃过,但是这东西还不能多吃,不然影响身体。
虞铮看他:“四皇子不爱说话?”
独孤钺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只是看了虞铮一眼,没接。
虞铮自己笑了。
虞铮也没有努力找话题,她就随口跟独孤钺说话。
独孤钺要么嗯,要么简短说几句,也不是没有回应,应该也没有不耐烦。
确实没有,虞氏不算话多。
等膳食送来了,两个人就在外间用膳。
说实话,四皇子府上的膳食不能算多好。
东西不差,大概率厨子差点意思。但是她看四皇子吃的很香。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估摸着苦日子也过过。
才吃过饭,外头的雪还没停,白侧妃那就来人了。
来的是她身边的相思,进来给独孤钺和虞铮请安后就道:“下午时候我们侧妃就心口疼,本想着就忍一忍,可能是今日实在太冷,怎么都不管用。我们侧妃晚膳也没吃几口……”
独孤钺皱眉。
“这么严重啊?”虞铮也蹙眉:“是什么病呢?有没有药吃?”
相思赔笑:“药是有的,只是这也是老毛病了……”她瞥了几眼四皇子。
独孤钺站起来:“我去看看。”
虞铮也站起来:“把斗篷穿好再去吧,也不在这一下子。”
虞铮从堆雪手里接了斗篷踮起脚给四皇子披上去:“慢些走,别滑倒。”
独孤钺低头看她:“改日来看你,不必出去了。”
“好。”她笑了笑嘱咐外头:“你们送四皇子出门,照亮些。”
独孤钺又看她几眼后走出去。
相思客客气气的行礼,但是看得出来她有点得意。
虞铮……
虞铮觉得更好笑了呢。
等把人送走了,虞铮就叫关上了院门。
屋子里一时静的落针可闻,虞铮道:“来吧,我们烤甘薯吃。”
罗妈妈叹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进了内室里铺床去了。
虞铮也进去:“叹什么气啊?人家身子不好。”
罗妈妈哼了一下:“总是身子不好,还想着来抢人吗?”
“她要抢,他要走,我强留他么?”虞铮不在意的摇摇头:“沉住气啊奶娘,这才哪到哪?能被抢走的,说明不是我的。但是总需要抢才能到手的,也不一定就是她的。”
罗妈妈笑了:“罢了,是我心急了。去吧,烤你的甘薯去,夜里不能多吃啊,烧心。”
虞铮点头走出去。
雪是半夜停下的,早上起来,就听见外头扫雪铲雪的动静。
有过上一次后,门外的雪再没有被耽误过。
虞铮打扮好后带着堆雪和青霜去请安。
正院里柳氏起来才知道昨晚的事,她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白侧妃今日自然是来不了,既然昨晚说是病了,今早再来算什么呢?
众人坐定说话,柳氏道:“白妹妹一向如此,虞妹妹你别多心。她身子不好,心口的毛病也是不好治。”
“这么严重?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听着就叫人觉得煎熬,太医竟也没法子?”虞铮蹙眉。
“我听说当年白侧妃是跟着咱们四皇子去军中的时候受了伤,就不知道是什么伤这么严重。”方氏道。
柳氏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是伤的不轻。”
虞铮挑眉笑了,各有各的小秘密。
上午时候,白侧妃叫人送来了一盆花,开的好的水仙。
冬日里,水仙养在室内挺好看的。
只是虞铮一向不喜欢这个味道。
来的人只说是白侧妃说了,昨儿打搅了虞侧妃的好事,特地送来赔不是的。
虞铮笑着接了,问候了几句。
来人走了,她就叫人把花放在了隔间里,她真不喜欢。
没想到那花放在隔间,下午时候就出问题了。
堆雪她们看了好几次,看着那花瓣就蔫儿了。
隔间也不冷,按说不应该啊。
过了半日一夜后,早起就看得出,那花不成了。
“侧妃,隔间也不冷啊,奴婢们照顾的不好,水仙花大概是养不活了。”堆雪愧疚的很。
“他平时跟你有话说吗?”昭瑞公主好奇。
虞铮好笑:“四皇子忙,来我这里的时候不多。不过想必他是天生的不爱说话,所以与我说的也不多。”
“啧,闷葫芦一个。他不说你多说几句也行啊,别不好意思。”
虞铮点头:“好,听您的。”
这话就叫昭瑞公主非常高兴,难得遇见这么一个真心愿意与她好好说话,不是因为她是公主才这样,也没有明明不喜欢,还要装。
西河的男人们爱喝烈酒。
今日宴席上的烈酒也不少。
虞铮喝了几杯,很不喜欢。
倒不是说多烈,这个时代的酒还不怎么烈。
主要是那口感她是真不喜欢。
所以意思意思就是了。
但是几位皇子显然都喜欢,一杯接一杯,到了散席,八皇子已经喝多了。
四皇子妃要留,八皇子妃笑着说不用,都是马车来的。
送客的时候,昭瑞公主拉了一下虞铮:“年后我请你去玩,别不来。”
“好,公主邀请,我一定去的。”
柳氏看见了这一幕,只是含笑,什么都不说。
送走了客人,白侧妃就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确实不舒服。
不光是昭瑞公主不喜欢她,其实昭拂公主也不喜欢她。
虞铮也先回去,还没更衣呢,四皇子就来了。
她有些意外,行礼后看着四皇子坐下来。
天已经黑了,四皇子也喝了不少酒。
他进来就叫人关了门。
虞铮看他扶额,就道:“是不是叫膳房做一些醒酒汤?或者,做些吃的来,我看您喝了不少酒。不知您如何,我喝多了酒会饿。”
独孤钺看她:“是你饿了?”
虞铮不好意思的笑:“嗯。”
“那就去。”独孤钺摆手,又看她:“你害羞?”
“没有。”虞铮对他笑:“只是想知道,四皇子会不会也饿了。”
独孤钺没说自己是不是饿了,他只是又看虞铮:“三姐为什么喜欢你?”
虞铮……
喝多了的独孤钺好像跟平时不一样,话多了。
“因为我也喜欢三公主啊。”虞铮道。
“为什么?”独孤钺又问。
虞铮进一步确定,这人就是喝多了。
平时他完全就没话说,今日还再三追问,真的很好奇啊。
“三公主潇洒,样貌好,喝酒的样子很豪爽。”虞铮道。
独孤钺皱眉想了半晌,不太明白这些怎么会叫虞氏喜欢。
于是他道:“你比她漂亮。”
“多谢四皇子,我以为四皇子对我的容貌不喜呢。”虞铮笑道。
这话独孤钺没接了,他只是想虞氏为什么会觉得他会不喜欢她的长相?
明明就很美。
两个人简单的吃过了晚膳,洗漱过进了内室。
夜里冷,尽管烧着火盆子。
所以早早了上了榻,榻上挂着厚厚的帘子,床榻是很大的,不想睡觉的话,也能在床榻里说话。
虞铮叫人拿来一个罩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头照亮,罩灯是黄铜做的,有避风的功能,这样照明的效果当然差了一些,但免得不小心把床上的东西点着了。
独孤钺靠着枕头,看她摆好了灯。
虞铮看过来:“四皇子要睡吗?喝了酒会不会很困?”
独孤钺嗯了一下,就真的躺下去。
他如今只穿着一身棉衣,把一双腿放在被子里,就这么看着虞铮。
虞铮看了他几眼后,靠过去挨着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他肚子上,在他腰侧轻轻的扣了一下。
独孤钺想,她又抱我。
虞铮刚要说话呢,外头就有了动静。
是有人叫门。
看门的赶紧去看,须臾就有人来隔着窗户回话,说是白侧妃那边派人来了。
虞铮颇有些无语。
“是怎么了?”
“回虞侧妃,是我们侧妃心口疼,想请四皇子去看看呢。”又是相思。
虞铮笑了,她笑过之后看独孤钺:“妾伺候四皇子穿衣吧。”
独孤钺蹙眉:“明日去。”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外面听不清楚。
虞铮只好替他回答:“四皇子说明日去,今日四皇子喝多了酒,这会子已经快睡着了。”
相思当然不想放弃,但是四皇子跟前的侍卫林布就在那站着,眼神都不好看了。
她也不敢再纠缠,只好应了。
相思走后,外头再度安静了下来。
独孤钺有些想睡了,说睡吧。
虞铮要灭灯,他又拉她,拉住也不说话,看了好一会之后翻身把人压住。
虞铮抱住他,仰头看,独孤钺人就压下来。
一只手撑在枕边,一只手摸她的脸。
摸过之后,又拉她的衣裳。
虞铮有一次摸到他腰上的疤痕,她喘着气问:“还有……还有几道疤?”
“后背还有一个。”独孤钺猛然抱着她坐起来。
虞铮被这么一折腾,身体受不住了叫了一声:“啊……”
独孤钺显然很兴奋,就这么面对面抱着她颠。
虞铮就去摸索他后背上的疤,比腰上的长一点。
她摸了好久,颤着声音说:“夫君是个英雄。”
独孤钺低头看她,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不甚清楚,但是那双眼,真的好亮啊。
他更兴奋了,虽然他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终于结束,虞铮感觉那双腿已经不在了。
她挪都挪不动。
奴婢们进来伺候主子们去洗漱好,再回来,虞铮把冰凉的脚贴在了独孤钺的小腿上。
独孤钺被冰了一下皱眉:“为什么这么冷?”
“我有些气血虚,冬天总是这样的。”虞铮也没拿走脚:“借夫君暖一下,夫君别嫌弃我好不好?”
她也没有黏黏糊糊的,只是声音轻柔,带着那么一丝丝撩人的音调。
她自己或许不觉得。
独孤钺就说不出一个不。
而且这种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别人没这么做过而已。
虞铮的手也是冷的,不过没有脚那么冷。
她还是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独孤钺的身上,胳膊在他肚子上,手在他腰上。
头抵在他肩头,这个姿势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撒娇或者故意亲密。
主!要!是!暖!和!
她就是那种一到冬天就手脚捂不热的人,睡一夜脚都冰凉,到早上好不容易暖了,也该起来了。
虞铮怀念一般笑:“我和姐妹们总是十九了,还要跑来。到了十九啊,是真的没什么了。沿着河岸偶尔看见了没有被收起来的花灯,也都是不好看,没什么意思的。我们凑过去了,那些商户甚至会直接送给我们。”
“听起来真热闹,今日京城还没那么热闹。但是比起去年好多了,去年不知道来没来街上。那时候我们一家子已经在京城了,但是大局未定,街上的百姓都不敢出门。之前被叛军杀了太多人,几乎家家都挂白。”昭瑞公主叹气:“是我的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
“提起这个,我并不伤心。小时候家里的日子过的无忧无虑,再多风霜都有爹娘挡着呢。”只是一夕之间,所有的长辈就都没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今年还不够热闹呢,来年更热闹,到时候还一起来。”
虞铮笑着说好。
她们在街上玩,瞧见有玩杂耍的。
这个时候的杂耍比较硬核,胸口碎大石是真的碎,吞剑喷火是真的喷。
翻跟头的人,是真的能连着翻几十个。
那站在壮汉手心里盘子上的姑娘踮起脚,能多转好几圈,是真的灵活。
昭瑞公主等人看的高兴,都打赏了不少银钱。
那几个杂耍的汉子操着五湖四海的口音谢谢打赏的人。
怎么看,都是要兴旺的样子。
天子脚下,永远是最快恢复的吧。
她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在上元节出来过了。
等她们在酒楼用过了晚膳,时辰就不早了。
大家也就差不多散了,昭瑞公主叫她上车,要亲自送。
虞铮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是被公主直接带走的,但是马车也一直跟着呢。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有话跟你说,今儿也没空,车上说。”昭瑞道。
这么一说,虞铮也就没话说了,只好跟上。
马车里,昭瑞道:“二月初一,那金羚可就进府了。那妮子看着是个大方的,实则可不是。你们府上的白氏脑子不行,闹来闹去就那么一回事。这金羚不一样,她可是个狠毒的。你要小心些,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虞铮点头:“多谢公主提点,我记得了。”
“你心里定然在想我有什么谋划是吧?”昭瑞自己笑:“实话跟你说,一来确实觉得你好,我乐意跟你玩儿。二来,我那好二嫂,赫连氏,我可结结实实吃过她的亏。其余的,我就不说了。我料定你明白的。”
虞铮愣了一下后点头:“是。”
这就……
“放心,我可没叫你替我做什么事。我就喜欢你。”昭瑞拍她一下。
虞铮对她笑:“公主潇洒坦荡,妾也喜欢公主。”
喜欢就是喜欢,夹杂点别的又怎么了?
这一夜,她梦见许多事,大概是小时候吧。
只是早上被叫醒的时候,就全都忘记了。
去请安,带的还是青霜和堆雪,她轻声道:“昨日公主说的话,你们跟谁说过?”
“奴婢没有说。”青霜道。
堆雪有些愣怔,也忙道:“昨晚回来晚了,奴婢还值夜,也没说过。”
虞铮嗯了一声。
她不嘱咐她们不要说,料想她们是懂得的,要是不懂,那就该换了。
早请安,人很全。
柳氏询问昨日,虞铮说一切都好,就是在街上玩耍。
白侧妃撇嘴:“虞妹妹好福气,倒是得了三公主喜欢。三公主眼高于顶,可不轻易跟谁交好。”
“是吗?那我果然很荣幸。”虞铮笑道。
白侧妃还想说什么来着,不过她自己想到了别的,就又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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