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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暗恋对象先婚后爱了后续+完结

是鱼头星星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期间她接了个商寂的电话,他问她出发了吗。她看着车外的风景,淡声说:“在路上,你要多久到?”“抱歉,我可能得晚点。”听到这话,江疏月不免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别人家该做些什么,她和商家父母见面的次数不多,每年的家族之间聚餐会见一次面,后来商江两家订下婚约,一直到和商寂领证,她和他们只见过一面。商母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见到她会嘘寒问暖一番,眼底里的关心不似表面功夫,所以她对她的印象很好。商父则与商寂很像,父子俩往常都不太爱说话,而商父更多一份儒雅,看着谦和。夫妻俩是典型的严父慈母,也是圈内素来好传的模范夫妻。她斟酌着出声:“你要多久,我在门口等一等你吧。”“不用等,天气冷。”商寂刚出发,指节敲击着后座皮质沙发,面露思考状...

主角:江疏月商寂   更新:2025-02-19 0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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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疏月商寂的其他类型小说《与暗恋对象先婚后爱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是鱼头星星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期间她接了个商寂的电话,他问她出发了吗。她看着车外的风景,淡声说:“在路上,你要多久到?”“抱歉,我可能得晚点。”听到这话,江疏月不免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别人家该做些什么,她和商家父母见面的次数不多,每年的家族之间聚餐会见一次面,后来商江两家订下婚约,一直到和商寂领证,她和他们只见过一面。商母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见到她会嘘寒问暖一番,眼底里的关心不似表面功夫,所以她对她的印象很好。商父则与商寂很像,父子俩往常都不太爱说话,而商父更多一份儒雅,看着谦和。夫妻俩是典型的严父慈母,也是圈内素来好传的模范夫妻。她斟酌着出声:“你要多久,我在门口等一等你吧。”“不用等,天气冷。”商寂刚出发,指节敲击着后座皮质沙发,面露思考状...

《与暗恋对象先婚后爱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期间她接了个商寂的电话,他问她出发了吗。

她看着车外的风景,淡声说:“在路上,你要多久到?”

“抱歉,我可能得晚点。”

听到这话,江疏月不免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别人家该做些什么,她和商家父母见面的次数不多,每年的家族之间聚餐会见一次面,后来商江两家订下婚约,一直到和商寂领证,她和他们只见过一面。

商母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见到她会嘘寒问暖一番,眼底里的关心不似表面功夫,所以她对她的印象很好。

商父则与商寂很像,父子俩往常都不太爱说话,而商父更多一份儒雅,看着谦和。

夫妻俩是典型的严父慈母,也是圈内素来好传的模范夫妻。

她斟酌着出声:“你要多久,我在门口等一等你吧。”

“不用等,天气冷。”商寂刚出发,指节敲击着后座皮质沙发,面露思考状,“别怕,妈很喜欢你。”

江疏月:“……”

唉,这也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她不擅长与人相处,总感觉会把事情弄糟糕。

“不然我叫司机开慢点?”她又提出一个办法。

商寂哑然失笑:“行,我叫司机开快点。”

闻言,女人瞬间松了口气:“好。”

挂断电话,江疏月立即跟司机说开慢点,不着急到家。

车子缓慢在道路上行驶,反正无事,她边回消息边和广告pr对接,又嘱咐小杏把今天的视频早点剪好,她要检查。

大概过了四十几分钟,车子直接在商家老宅前的空地靠停,司机跟她说已经到了。

江疏月没想到还是来早了,想了想没准备下车,等商寂到之后再下车。

她继续回消息,几分钟后忽然有人敲打她的车窗,转头一看,一张眉眼与商寂极像的脸出现在窗前,商母笑脸盈盈的。

江疏月心惊一瞬,立即示意她下车,让商母往后退一步。

下车之后,商母笑着过去拥抱她,语气温柔:“月月啊,好久不见。”

“怎么到了没进去?”

江疏月缓缓抬手和她拥抱,眨了眨眼:“商寂让我等他。”

商母听着这话顿时不太高兴,皱着眉头:“臭小子,这么冷的天,让自己媳妇在外面等他,多大的脸。”

江疏月:“……”

对不起……

她扯开话题:“妈,您怎么出来了?”

商母拉着她的手,感觉是暖的才放心:“没事出来看看,想着迎一下你们,刚好你到了。”

江疏月语气多几分温和:“天气这么冷,以后您还是在家等着,不用特意出来迎。”

“没事,咱们先回家啊,别冷着。”

商母带着江疏月进门,绕了几圈院子才走到正厅,一路上说着闲话,也没觉得无聊,婆媳俩还算投契。

这不是江疏月第一次来商家老宅,倒是婚后第一次来,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两个女人在正厅坐下,佣人给她们倒茶,热气腾腾的茶味蔓延厅内,尝着温润清新,茶香气息浓厚。

商母拉着儿媳的手,温柔地说话:“月月,不用太拘谨,这里也是你的家,以后有事没事,我多叫臭小子带你回来住几天,正好和我聊聊天解闷。”

家这个字,让她心里一暖,江疏月勾唇浅笑一下:“有空的时候会的。”

“以前我成天想,养了个臭脾气,该怎么给他找媳妇,祸害别人家姑娘,可得罪人不是吗?”

商母说起这些,话匣子便打开了:“他四岁就在幼儿园打架请家长,九岁逃课出去玩,到十三岁才没闯出祸来,那会儿想到睡不着,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一旁的商寂沉默:“……”因为他忽然想起记得江肃最讨厌酸甜东西,最喜欢吃糖醋鱼是什么情况?

他疑惑看一眼大舅哥,选择没有及时说出口,怕待会江疏月觉得他在故意挑拨兄妹感情。

江疏月也没有忽略自己丈夫,给他夹一块鱼腹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是我做的,尝一下味道。”

商寂自然没有问题,吃下后点头说好吃。

江肃也看一眼妹夫,眸底闪过诧异,不是最讨厌甜的?

呵,男人。

一顿饭吃得还算称心如意,两个男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生怕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饭后三人到客厅沙发坐下,江疏月想起自己之前给江肃买了礼物,上二楼拿礼物,客厅只剩下两个男人。

商寂剥着柑橘,语气调侃:“最喜欢吃糖醋鱼,某人就喜欢装。”

江肃也毫不留情拆台:“某人还不是笑着吃下好几块糖醋鱼。”

“那是我老婆给我夹的,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老婆”两个字让江肃觉得辣耳朵,自己妹妹嫁给这么个混球,那阵不爽从知道消息持续到现在。

“待会儿我跟月月说一下,不喜欢别勉强。”

商寂已经剥好柑橘,咬下一瓣,酸得很:“好笑,我可没说不喜欢。”

江肃不跟他计较,平心静气没再和他互怼,说点正经事:“过几天帮月月面试助理。”

商寂怼他一句:“要你提醒。”

“忘了跟你说,南欣已经决定在国内发展,你用不着整年待国外,反正也碰不上人。”

对于南欣这个人,江肃惯于沉默,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不想与别人多言。

两人没再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幸好江疏月已经拿着礼物下楼,是给哥哥买的袖扣和打火机。

递给江肃时,她还特意强调:“不许抽太多。”

哥哥抽烟的毛病在接手江氏之后愈发强烈,抽得又凶又狠,早晚把肺给糟蹋。

想了想,江疏月将打火机撤回来:“不送这个,像助纣为虐,下次再给你补个别的。”

江肃哑然失笑,没有意见。

兄妹俩在客厅又聊一会儿,大多数是江疏月在说,面对兄长,她的话格外密一些,手舞足蹈将这些天的琐事都告诉他。

江肃也不会觉得无聊,时不时应和点头,事事有回应。

商寂在一旁听着,不插嘴,他觉得眼前的女人鲜活有能量,和在他跟前完全不一样,更冷静淡定一些。

江肃更不用说,从没见过这么柔和的眼神,不愧是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妹妹。

他觉得有意思,暂时放下和江肃作斗争的心思,安静地听着。

送江肃离开,江疏月心情还算不错,两个男人在她跟前挺和谐的,没有冷嘲热讽。

客厅还摆着准备送给江肃的打火机,ZIPPO品牌精雕外形蝴蝶的一款,底色为灰色,大方不失美观。

她问身边的男人:“你抽烟吗?”

商寂挑眉看着她,说话直接:“你想把没送成江肃的打火机送给我?”

“也不能浪费。”江疏月心虚一瞬,尝试和他说理,“这个打火机我挑了很久,也还挺好看的,平时拿来打火玩玩应该也不错。”

他觉得好笑:“谁没事打火玩。”

“你啊。”江疏月眨眨眼看着他。

“行。”他没脾气应下。

夜晚,两人洗完澡之后回到卧室,商寂拿着药酒准备给她擦药。

江疏月这次穿的是睡裙,直接将裙摆撩起,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淤青已经有所消散,看起来没那么严重。


听到总裁低沉带磁的声音,冯秋茶端着咖啡进办公室,习惯性垂眼,直到走近才缓缓抬头。

只见女人伸手替男人整理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腰侧,暧昧地抚摸,他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她则抬头看他,神情自然。

冯秋茶只觉喉咙带刺,好不容易才说出话:“商总,您要的咖啡。”

商寂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腰窝,嗓音散漫:“你要的咖啡。”

“等一下,领带还没弄好。”江疏月本就想着帮他把领带扶正,只是途中不小心弄乱,干脆直接拆开重系。

不过等秘书来再弄,是她故意的。

一个秘书没有守好本分,她不喜欢。

商寂任由她摆弄,似乎她手法不太熟练,来来回回绕几次也没折进去。

他伸出手指,指导着她的手指,一步步把领带系进去。

眼前一幕实在刺眼,冯秋茶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了,双腿似被灌铅久久没有动。

她确实存着不单纯的心思,即使知道商总已经结婚。

就算结婚了,也是可以离的,而且豪门联姻没有感情,绝对不长久。

甚至在刚刚,不知道女人身份,却又觉得她一定和商总关系匪浅,一丝妒意在心头,才说出那么一句话。

这绝对是江疏月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让她做小丑。

商寂估量着差不多,才淡漠出声道:“出去。”

冯秋茶神情破裂一瞬,又只能低头说好的。

刚转身,耳边传来说话声。

“你办公室的东西都是按照自己喜欢放的?”

“大部分是。”

“我能看吗?”

“随你。”

“我能碰吗?”

“你是我太太。”

自然可以。

冯秋茶只觉得自己丢尽脸面,步伐紊乱离开办公室。

带着磨砂质感的玻璃门关合,商寂垂眸看着女孩,语调上扬:“开心了?”

江疏月故作不知:“什么?”

“我不能帮你系领带?”

刚还有些歪的领带,此时规规矩矩地立在衬衫领中间,商寂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淡声:“当然可以,你是我太太。”

江疏月自觉无趣,主动说开:“她喜欢你,你能看出来吗?”

商寂摇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没必要记住无关紧要的人,只知道是秘书。

她说:“她刚刚对我挑衅,我不喜欢。”

商寂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说出来,挑了挑眉:“不喜欢开除就好。”

江疏月语气平静:“没必要,她也没犯什么错误,把她调离总裁办吧。”

她一本正经:“作为你的太太,我觉得应该有这个职责赶走你的桃花。”

她其实也有私心,学生时代一直看到他身边来来往往许多向他表白的女生,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默默忍受。

因为她没有身份,没有立场。

只是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凭什么管他身边的人呢。

现在不一样,她是他的妻子,合理合法的身份。

两人没再多聊,商寂继续看文件,江疏月捧着那杯咖啡走到沙发坐下,落地窗外视野开阔,几乎将整座城市收入眼中。

淡黄色的光线投射进来,落在沙发一角,她伸手碰一下,在皮质沙发留下长长的影子,自然温馨的场景。

商寂无意抬眸看一眼,只觉她喜欢阳光,没多想继续低头工作。

江疏月将这幅场景用手机记录下来,存进属于她自己的秘密相册。

暗恋他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照片,她都仔细存进一个上锁的相册,只有她自己能看。

与他结婚以后,那个相册随之真正上锁,而另一个相册,存进去的第一张照片,是她和他的结婚证件照。

午饭过后,江疏月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哥哥江肃回国了,要求她带商寂回家吃饭。

“你哥还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回去以后好好跟你哥说一下。”

江肃是江家唯一一个不带杂质对她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目光转向江芷欣时,他就看到她的人。

哥哥对她很好。

去年江肃开辟国外市场,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家,仔细想想她已经半年没见过哥哥了,还有点想他。

江疏月抿紧唇角:“你放心吧,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江母语气平静:“疏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提醒过你。你别怪我们,作为江家人,受着江家的恩惠,必定需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你哥和芷欣大学毕业以后就已经进公司,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已经给你三年的时间去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们。”她停顿几秒,没有犹豫,“妈,可她不是江家人。”

十二年前,江家被告知养了十三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痛心不已,于是用尽所有人脉终于在一个小渔村找到她。

当时她还在养父母的鱼店写作业,一张简单的书桌,她穿着干净朴素的衣服,养父母将她养得很好,从来不会让她干活,即使生活不算富裕,也能衣食无忧。

穿着名牌的亲生父母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只剩下错愕,迷茫,潜意识里不想回去。

因为她先从亲生父母眼中看到的不是关心担忧,而是嫌弃鄙夷,从亲生父母对鱼店露出那种眼神时,她便知道,自己不可能融进那个上流社会的圈子。

可她必须回去,江家不可能让血脉流浪在外。而她也有自己的固执,在回江家之前,她提出各回各家,不再联系,双方也同意。

回去以后,江父舍不得送江芷欣回去,她本人也不想回到那个小渔村,于是和那对夫妻协商,或者说利益面前,谁都会这样选择。

江疏月没有怪任何人,养父母对她依旧很好,他们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意回来。

可她在心里过不去,一个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现在坐着两个人。

而应该有人坐的位置,却无人问津。

所以她还是和养父母联系,算作弥补,或者是寻找一点亲情的痕迹。

“江芷欣也不应该姓江,是你们先违约,现在却让我不要怪,您觉得公平吗?”

江母语调透着一股淡然:“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若要一件一件辩论,简直痴人说梦。”

江疏月倔强地想要母亲一个回答:“我不论别的事,就说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不会再给你答案。”

果然,她就知道,用时间来抚平一切,和稀泥。

江疏月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挂断电话。

手机便被她设静音,随即放进外套口袋,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这种状态一直到江家都没有缓解。

车子在地下车库安全靠停,商寂放下平板,侧眸看向旁边女生:“心情不好?”

江疏月没跟他说和父母的矛盾,只说:“我们结婚的事,我还没跟我哥说,在想怎么交代。”

商寂眼皮都没动:“怕什么,江肃能把我怎么着。”

“……”

江疏月知道自己哥哥和他一直有交情,至于深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倒是她在哥哥无意的几次帮助下,和他的交集才逐渐多起来。

只是她记得,哥哥与他见面总是互掐,嘴上不饶人,她都觉得要不是有长辈在,他们都要打起来。

后来大学毕业,江疏月没再从哥哥口中听到过任何关于商寂的消息,她还以为两人闹掰了。

她斟酌着语言:“我哥对我很好的。”

闻言,他转眼看她,所以呢?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我的哥哥之间有矛盾。”

“懒得跟他吵。”

“那你记得收一下脾气好吗?”

商寂漆黑的眼眸带着凉薄,语气淡淡的:“在你看来,我就是随便发脾气的人?”

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江疏月忍不住一怵,淡然陈述:“你现在就很凶。”

商寂:“……”

她脸上很认真:“真的,你收一收脾气好不好,而且医生都说,不能总是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商寂:“……”

他决定避而不谈:“下车吧。”

江疏月识趣没再多说,他怎么会听一个联姻对象的话呢,没把心思放在上面,而是想到待会儿能见到哥哥,心情便愉悦起来。

下车以后,两人并排走着,半路江疏月主动牵起他的手,长发遮住她微热的耳根,她只说:“怎么说也是新婚夫妻,太生疏不行。”

商寂握紧女生柔软的手:“在这方面,你倒是很上心。”

江疏月暗想,她一直很上心,他从来不知道。

走进别墅,江家的旁支族人都在,作为这次家庭聚餐的主人公江肃,则是被围在中间,左右逢源。

江疏月进门,只瞧见哥哥被一群人围住的场景,对于不善言辞的哥哥来说,绝对是噩耗。

她开心叫一声:“哥。”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江肃有了理由从一群人中脱身,疾步走到妹妹跟前。

两人简单拥抱一下,江疏月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本想给你个惊喜。”他冷眼扫过妹妹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你给我个惊喜。”

江疏月轻咳一声:“哥,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

江肃睨一眼妹妹:“手机是摆设?”

“是不是等你办婚礼才来通知我一声?”

“你把我当你哥了吗?”

江疏月无话可说,乖乖低头听训。

瞧见这场景,商寂轻嗤一声:“差不多得了,真舍得骂她一样。”

江肃看都没看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累。”

商寂压制着脾气,说话贱兮兮的:“没事,以后多的是说话机会,你说是吧,大舅哥。”

江肃:“……”

江疏月:“……”

好贱兮兮的话。


江疏月蹲下身子,把摔两半的奖杯拿起来,单手拎着,之后才正面对着她,整张脸神情淡漠。

她竭力冷静问:“为什么不等我拿稳再松手?”

林母硬气起来:“你自己没拿稳,而且我们家帮你留着东西是情分,这摔坏还想来怪我,哪来的道理。”

江疏月瞪着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故意的,看着她没来得及伸手。

林家俊左右为难,只能说:“疏月姐,这个很贵吗,我给你赔一个吧,我妈没拿稳,很抱歉。”

林母听到这话心底就不满,扒拉开自己儿子,戳他脊梁骨:“你不向着你妈,跑去帮她那个小狐狸精说话,林家俊,这些年的钱白花在你身上了!”

林家俊难为情低着头,不反驳。

见儿子一副懦弱模样,林母将箭头转向江疏月,继续输出:“你一副狐媚子样儿,整天勾搭我儿子,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就往你家送,对我这个妈都没这么上心。”

“我告诉你,别妄想攀高枝,你这种女人,水性杨花,想跟什么脏男人混在一起跟我们家没关系,要是想进我们林家的门,除非我死。”

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林家俊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和疏月姐绝对不可能了。

话题逐渐扯远,江疏月深吸一口气,红唇淡淡吐出一句话:“你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

她看向林家俊,说话毫不留情:“你以为平时对我很关照,就真觉得自己在我跟前能说上什么话,你算什么东西,成天就知道按门铃骚扰我,奶都没戒的妈宝男,也好意思凑上来,你妈给你的脸太大了,让你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眼瞎找不清自己的定位。”

“还有,别一口一个姐的叫我,套近乎我都觉得恶心,别说你对我有好感,我嫌丢人。”

江疏月一下子说了好长一段话,心情舒爽,林家俊对她的骚扰,她几乎忍了三年,以前平时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给彼此留点体面,现在脸皮已经完全撕破,没必要给他们面子。

林家俊被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臊着脸低下头。

林母自然受不了自己儿子被说,刚准备对江疏月破口大骂。

江疏月先一步开口:“还有你,别以为自己儿子是皇帝,全世界都上赶着舔他,事实呢,我刚住进来你儿子就舔我到现在,你儿子见色起意,就把所有错怪在我长得好看上,我当然天生丽质,你儿子才水性杨花,到处勾搭女人,还没有勾引的资本。”

“真是什么鸡下什么蛋,两个无耻小人。”

林家俊在明知她对她无好感,母亲持反对意见的情况下,依旧对她嘘寒问暖,说好听点是追求,难听点就是性骚扰。

林母更不用多说,看她长得好看,又经常不出门,认定她是那种做不正经工作的人,在得知儿子喜欢她之后,就没有过好脸色,还隔几个月就加租金。

江疏月一波输出猛如虎,将两人说得哑口无声,林母起初还指着她你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她调整自己局促的呼吸,十几秒后才回到正题:“奖杯摔坏的事,你必须给我道歉和赔偿,否则我就把你非法转租的事情说出去,看谁怕谁。”

非法转租这个事还是林家俊之前无意说起的,另外一个小区的房子是林母租来又高价租出去的,林家俊真以为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随便就把家里的事说给她听,蠢。

林母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几下儿子,骂他没用。

江疏月瞪着她,已经不打算在和她周旋,僵持十几分钟,终于亲眼看着她把钱转过来,又听到道歉,才带着愤气离开。

刚走出小区,江疏月就拨打了110,把房东非法转租的事情举报出去,胸前那股浊气才有消散的迹象。

她没打车,打算自己走一段路,很多时候心情不好,她都喜欢走路,慢慢走,消磨坏情绪。

手上还拿着摔断的奖杯,她默默叹了口气,想着找个时间请唐虹真吃饭赔罪。

机动车道另一边,黑色保时捷在等绿灯,车内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配的是条纹领带,正闭眼假寐。

副驾上的李特助转头恰巧看见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女孩,出声提醒:“商总,马路对面好像是太太。”

闻言,商寂侧头往窗外看去,女生穿着简单,手上拿着东西,侧脸清冷,走路失魂落魄,看起来心情不好。

他看着女孩,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眼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备注还停顿几秒才接听。

女生嗓音平淡:“喂,怎么了?”

商寂:“去哪了?”

江疏月实话实说:“有点东西落在以前租的房子里,来拿一下。”

她觉得他没事不会给她打电话,自然问他:“有什么事吗?”

商寂挑眉:“没事不能找你?”

江疏月:“我以为你今天很忙。”

“忙完了。”

商寂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谈,结束的时候还没吃上午饭,正打算回恒月别墅吃饭,下午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此时保时捷已经驶过红绿灯,转向另一边的道路,他问:“一起吃饭吗?”

江疏月没什么胃口,礼貌问:“现在?”

商寂:“没时间?”

她想了想,不想放弃和他共进午餐的机会:“没,去哪吃?”

安静几秒,江疏月还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没听到,正打算重复一遍,倏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转头一看,男人坐在车里,挥了挥手机,恰时阳光打在她额前,她却觉得心头暖暖的。

路边不能停车,江疏月对着话筒说:“你再往前开一段,我走路过去。”

商寂看一眼前面的路段,不长,大概两百米不到,听她的意见,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江疏月坐上后座,摔坏的奖杯已经被她塞进包包里,幸好今天背的包够大,能塞得下。

商寂看她穿得少,探手去碰她的手,凉凉的,现在是秋天的季节,温度算不上低,秋风吹起来还是瑟凉的。

他自然将她的手握住,用自己的温度帮她取暖,眼神却在平板上,浏览着工作邮件,这是他的习惯——利用坐车或者晚间的时间处理不太紧急的邮件。

江疏月感觉到他的温度,不自觉将手握紧,刚刚的不悦被冲淡80%。

还剩20%可能需要一点外力因素。

于是,江疏月往他的位置挪了一下,慢慢靠近他,男人清冽的雪松气息也在靠近,直到两人的肩膀相碰,之后她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她听到心脏在说话:

“叮——充电100%。”


她没有抬头,男人再怎么勾引人,她都没有看到。

他进门前特意看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将奶茶放在她手边:“忙完了吗?”

江疏月在敲字:“还有一点。”

敲下一行字之后,她摸到旁边的奶茶,拿起吸管扎进去,吸上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

她抬眸看着旁边的男人:“你喝吗,很好喝的。”

一点点家的四季奶青,她经常点,味道很不错。

商寂盯着她红润的嘴唇几秒,别开视线,喉结滚动几下:“不喝了。”

江疏月哦了一声,又喝一口奶茶,之后继续奋斗。

他莫名感觉心头有阵燥意,反正闲着无事,于是去书架抽来几本书分散注意力,随意抽到一本书籍《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和她刚住在一起,或许不太熟,他帮她一起将书摆上书架,她说起大学老师一件关于书籍的小事,他没认真听,满脑子想着去洗澡,摆书弄了一身汗,对她态度也敷衍。

回忆上心头,商寂拿着书拖着另一张办公椅到她身边,两人隔着一指的距离,并不影响。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奶茶只剩半杯,江疏月的脚本也写得差不多,她才注意身边男人在看书,刚刚只是粗略感觉存在感。

转眼便看见他在看的书,作者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外国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笔下的女性力量觉醒深刻,激励女性成长。

“怎么想看这个书?”她问。

商寂举了举手中的书:“随手抽的,看了一点。”

他对这些文学作品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平时会看的多是金融和经济类书籍,少量科幻小说,其他都很少看。

江疏月想跟他分享自己与这本书的故事,又觉得他可能不会认真听,就和上次一样。

他看出她的表达欲:“想说什么?”

“你会认真听吗?”

江疏月淡定说完这句话,眸子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自然,似在问一句寻常的话。

听完这句,商寂就知道上次在书房摆书架的事被她记在心上了,他感到抱歉,认真道:“以后你每一次说话我都认真听。”

江疏月其实很容易被满足,这句话入耳中,她就想抱他,在他怀里说出这个故事。

商寂看出她的心思,将书放在桌面,张开怀抱,嗓音低沉:“过来。”

江疏月从办公椅上下来,坐在他的腿上,双腿合并侧着坐,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大学的时候,听同学推荐一个外国作家的书,但是我听错了一个字,然后去图书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他扶着她的腰,耐心听着:“后来呢?”

江疏月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的脸,脸上摆着明媚的笑容:“后来我就没执着找那个作家的书,在一个书架上随便抽了两本书回去看,其中一本就是《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之后我就喜欢上珍妮特温特森的文字,一直看很多她写的书,一本都没落下。”

商寂这次认真听了,也给出自己的想法:“很丰富的阅读体验。”

江疏月勾唇笑一下:“我也觉得。”

看着她的笑颜,商寂渐渐感觉身边的女孩在逐渐向他展露心扉,不再是刚结婚那会儿的你来我往,而是主动倾诉。

这段婚姻给他的体验似乎并不似想象中的相敬如宾,而是想要过好婚后生活的彼此。

好好生活,很好。

他大概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下去,或者往更深的方向发展。


吃过晚饭,江疏月没有回主卧,去了书房,今天确实很累,可她的脚本还没修改,今晚得把这点工作做好。

三年前她的粉丝不多,工作量并不大,现在粉丝量已经突破百万,所以创作视频的质量也需要不断提高,否则她觉得对不起关注她的粉丝。

每一个细节都得抠,剪辑也精益求精,工作量增多,最近她一直有找助理的想法。

江疏月修修改改终于把脚本修好,开始写招聘启事,写了一点之后她无从下手,对这方面没有经验。

思索几秒,她离开书房找人,先去的卧室,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她就在卧室沙发坐下,等着男人洗完澡出来。

在招人方面,商寂肯定更有经验,她来找他借借经。

十几分钟之后,商寂穿着黑色家居服走出来,碎发耷拉在额前,眉眼低垂,看着乖顺,像只被顺毛的小狗。

男色误人,江疏月看呆几秒,之后才认真问他:“有空吗?”

“你说。”商寂毫不犹豫。

江疏月把找助理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一下,又说出自己不太会写招聘启事的困境,想问他给点意见。

闻言,商寂向她招手:“走吧,去书房看看。”

她扬唇笑一笑,轻言一声好,伸手过去和他牵住,两人的手再次十指紧扣。

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牵手,江疏月感觉到他手掌的温热,与他站在身侧的存在感,一次次充盈她的内心。

两人牵手走到书房,两边是书架,上面几乎都是她的书,目前书房只有一张书桌和椅子,她一直想着重新打造一间书房在隔壁,只是两人用书房的时间并不排斥,就搁置了。

商寂觉得:“空间很大,重新加一张书桌就好。”

“如果两个人一起办公,会不会有影响?”

“我影响你吗?”

“应该不会吧。”她拍视频一般在白天,而他白天在公司,并不影响,倒是他晚上需要开跨国会议,影响更大吧。

商寂面色自然:“那就没问题。”

他是老板,什么影响都不是影响。

江疏月哦了一声,没再就这个问题讨论。

两人来到书桌前,江疏月坐在椅子上,他站着,她点开word文档,给他看刚刚写得不多的招聘启事。

商寂凑近她的旁边,呼吸打在她的耳侧,酥酥麻麻的。

江疏月失神几秒,又立马进入状态。

他犀利指出她的问题,又给她详细的意见指导她怎么写。

她一点就通,立即动手修改写招聘启事,大概花十几分钟的时间把它写完。

期间商寂靠在书桌沿边上,垂眸看着她打字,还去给她倒了杯水,时而凑近看她写的新内容,及时提出修改意见。

江疏月把招聘启事发到招聘网上,伸了伸懒腰,腰酸背痛,小腿酸软,好累啊。

看出她的疲倦,商寂让她喝水,然后回房休息,盯着她喝完。

江疏月乖乖听话一口闷温水,知道他怕她今天喊太多,明天起床嗓子哑会影响她的工作。

放下杯子,她抬头举了举杯子,示意他自己喝完了,此时女生唇瓣红润,水渍还潋滟在唇边,一头乌黑长卷发自然垂下,素着一张脸,清丽可人。

商寂多看了几秒,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看着,气氛多几分缱绻意味。

江疏月亦与他对视,几秒后向他伸出双手:“抱一抱我吧,好累啊。”

明明是很亲密的话,她语气是平静的,自然而然说出口的,并没有刻意。


深夜,江疏月睡得并不安稳,大概是因为回江家和哥哥说了些话,做梦时梦到以前在渔村生活的日子。

那条村子算不上偏僻,靠近河边,以前的时候大多数村民捕鱼为生,后来时代更迭,捕鱼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稀少的几家,江疏月养父母家算一户。

以前江疏月也不姓江,她姓谢,那一片的人都是这个姓。

疏月取自诗作《新晴山月》中的“高松漏疏月,落影如画地”,本意是稀疏的月光,养父特意请人算出来的名字,妙在姓氏为谢,于是就有疏冷月光降临的意思,在于珍贵。

不负此名,她在养父母的爱护下成长,他们从来不会让她干粗活,给予物质的同时,也给足丰盈的情绪价值,也没想过生二胎,一心一意把她培养长大。

那段日子很快活自由,江疏月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生活在那里,起码会岁岁长相见。

变故来得很突然,在那间略微狭窄的房子客厅里,四人齐齐坐着,讨论着两个女孩子的归处。

她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捂住耳朵也无法掩盖住那些刺耳的声音,只能默默流眼泪。

十三岁的小女孩也通晓一些事情,可她不想走,为什么要离开爸爸妈妈,在这里生活很开心啊。

大概过了半小时,谢母进她的房门,看见她哭便匆匆给她抹眼泪,轻声哄着她,问她:“月月也不想走是不是?”

江疏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眼泪流不停。

后来不知道四人达成什么样的协议,江疏月继续在渔村生活,亲生父母没再来过,而养父母也没再提起这个事。

事情的端倪还是在江疏月一天放学回来显露,得知养父开的鱼店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光顾,她一下子就想到是自己亲生父母做的手脚,因为他们很有钱。

本就靠着这家店营生的谢家又该怎么办。

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天从来没有下厨的小女孩亲手做了一道蒸蛋,还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最后在吃饭的时候,认真又郑重地跟养父母说:“爸爸妈妈,我要回去了。”

养父母震惊地看着她,养母顿时红了眼眶,问她是不是知道店里的事了?

江疏月此时说出来的话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没必要因为养我而遭遇这些,而且你们的亲生女儿还在那边生活,不能和你们见面,这都是我的自私造成,我不想走,所以让彼此都难堪。”

说完上面那段话,她已经泪流满面,此刻带着哭腔说:“爸爸,妈妈,我还是回到原本属于我的地方吧。”

养母过去抱住她也跟着哭,养父望着母女俩低头沉默,眼眶通红,说不出话。

第二天早上,好几辆豪车停在她家跟前,江疏月带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不能再眷恋这里的温暖,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不想走。

梦境停留在养父母一直追赶着开走的车,她一次也没回头,只是流泪。

……

江疏月一直在抽泣,眼泪浸湿枕头一片,嘴边还在呓语不要不要,整个人陷入梦魇摆脱不了,痛苦难受。

动静太大,商寂打开床边的台灯,只见女孩没有醒,但一直在掉眼泪,身体止不住地颤动。

他没有多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单手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江疏月,醒醒。”

她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眼泪还在流。

他又叫了几声,从床边抽来纸巾给她擦眼泪,动作间温柔耐心。

梦境中,江疏月听着养父母指责她,为什么要离开他们,为什么他们的女儿没有回来,你们有钱人只手遮天,你没良心江疏月!

她只能不停地说没有,她不想的,对不起。

迷迷糊糊间,江疏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叫她的名字,身体一个激灵儿,她睁开眼睛,撞入男人担忧的眼神。

她不停地喘息,卷而翘的睫毛挂着泪珠,整张脸都是泪痕,神情已经谈不上痛苦,更多是迷茫。

商寂微不可察松了口气:“醒了?”

江疏月嗓子有点哑,问他:“我怎么了?”

两人距离有些近,他想移开一些,奈何胸前的睡衣布料被她抓在手里,干脆不动了。

他答:“哭,说梦话。”

江疏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鼻间满是男人的雪松木质香,她感觉到片刻轻松,本放在胸前的手绕在他的腰间,抱住他。

说话不自觉柔下来:“所以你就过来哄我了吗?”

商寂愣了几秒,当做是她做噩梦后找安全感的无意识举动,只说:“算哄吗?”

他只是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

“算。”她虽然睡着,但有听到他的声音,很温柔。

“谢谢你啊,商寂。”

商寂单手拍着她的后背,算作哄她,没跟她计较说谢谢,坦然接受:“不客气。”

江疏月缓了几分钟,终于从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中出来,轻声说:“有点渴。”

商寂想要起身给她倒水,但她没有松手,他无奈:“我要去倒水。”

她没说话,也没松手。

两人僵持几秒,商寂轻笑出声:“你哥知道你这么黏我吗?”

黏……

但是关她哥什么事?

江疏月抬眸看他,没有说话,犹豫几秒,正打算把手松开,自己裹紧被子,她不想一个人待着空荡荡的卧室,有点怵。

下一秒,却被他单手环腰,另一只手绕过腿弯,轻松将她抱起。

江疏月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抬眸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分明,单看侧脸很硬,显得他不好说话,带着点痞气。

商寂低头看她一眼:“一起去吧。”

她轻轻点头,乖乖将脑袋放在他的肩窝,头发凌乱,整个人身上的清冷感淡化,看上去娇弱。

两人下到一楼,他将她放在流理台上坐着,台面被何姨打扫得很干净,睡裙下一双长腿白皙修长。

商寂给她倒了杯温水,顺带也给自己倒一杯,两人默默喝水,都没有说话。


于是江疏月的视频转向朗诵,并且取得初步成就,她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对朗诵的要求也更高,工作的内容相对增多,录制的时间更长一些。

她庆幸自己请了个助理,否则她该忙不过来。

十二月中旬,江疏月已经发了一个系列的视频,数据都比较可观,粉丝数也在涨,快到一百五十多万,她对这个数字很满意,不多不少刚刚好。

发表今天的视频后,她便让小杏下班,这些天工作也辛苦,她给她涨了五百块的工资。

小杏高兴坏了,笑眯眯地说:“谢谢疏月姐。”

“没事,辛苦了。”江疏月的嗓子有点哑,拍拍她的肩膀。

小杏略有些担忧:“姐,待会儿吃两片金嗓子吧,这些天朗诵诗歌嗓子遭老罪了。”

江疏月轻咳一下,确实有点疼:“好,我待会儿吃完饭吃。”

她嘱咐:“明天不用来太早,吃过午饭再来,把今天录好的视频剪了,明天按时发就行,还有一些广告商pr的消息别忘了回。”

一般她都会提前一天把视频录好,昨天太累没录,所以今天录了两个视频,现在视频剪辑全部交给小杏,她则是写脚本和录制,一些金额大的广告商pr也由她来联系。

小杏比了ok的手势:“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江疏月笑着点头,送她出门,之后回厨房倒了杯温水喝下,嗓子的沙哑也没缓解。

何嫂在做晚饭,关心问一句:“需要煮冰糖雪梨汤吗?”

江疏月点头:“辛苦你了。”

她拿着水杯去到客厅,今天起太早现在有点困意,但她不想睡觉,于是找了条毯子裹着身上,在客厅沙发地毯上窝着看书。

下午六点时刻,落地窗旁斜照着夕阳,昏黄的光线落在地面,映照着一片暖意。

江疏月身上穿着毛衣和长裙,上身还裹着一条格子样式的毯子,整个人靠着沙发,双腿斜交叠放着,长发垂在胸前,气质温柔。

何嫂路过看一眼,心想太太真漂亮,又温柔好说话,和先生般配得很。

_

黑夜缓缓笼罩整座城市,路灯亮起,重叠的人影儿在灯光下走动,记录着城市的喧嚣。

商寂刚结束一场应酬,正坐着保时捷回恒月别墅,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拧着眉,眼神冷漠:“以后这种宴席不必安排在我的行程上。”

一群男人在酒桌上用女人来取悦自己的餐会,说出来他都觉得恶心。

看出老板心情不佳,李特助手心都出汗,谨慎出声:“今晚的主办方金总,与江家是隔代表亲,借着这层关系,所以才……”

商寂揉了揉眉心,嗓音不耐:“你联系江肃,别什么不相关的亲戚都往商家送,我这儿不是废品站。”

李特助不敢多言,只说好的。

“今天太太的视频已经更新,您今天看吗?”

商寂在江疏月说过会发视频给江肃把关之后,他每天都会去看她的视频,一开始确实不太看惯,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如若要拿陶冶情操出来当借口,第一个笑他的应该是他妈。

听过几天之后,女孩的声音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婉转哀愁,时而欢快笑语,都是随着朗诵诗歌感情随之变化。

所以商寂虽不太感兴趣,但是听她朗诵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也就养成每天看一下她视频的习惯。

只是她不知道,他没说,总觉得特意跟她说,场面或许很尴尬,避免这种情况,他决定私下自己听。


听到商寂的话,包间的人都骂他见色忘友,倒也没有人举牌。

此时,江疏月缓缓掀开自己的牌:“我是红桃8。”

话音落下,起哄声骤起:“夫妻上阵,太好玩了!”

商寂看一眼她,恰时江疏月转头与他对上视线,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心底谋算着要不要听从命令。

明面上是夫妻,如果不做,会让这份婚约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做,除了徒增尴尬和局促,江疏月想不出别的理由。

商寂有同样的考虑,正举棋不定,旁边的女孩已经拿起纸牌靠近他。

他心头诧异几秒,单手揽着她的腰,贴近耳侧问:“真的要?”

江疏月:“别磨磨唧唧。”

她哥还在这儿,本来他就担心自己妹妹的婚姻不顺,不管怎么样都得上。

商寂:“……”

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说他。

他正抬眼,恰与她另一边坐着的江肃对上视线,对方想刀他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最后别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女孩身上的茉莉花香逼近,商寂也不打算扭捏下去,单手捏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腰,两人的唇瞬间贴近,只隔着一张纸牌。

暧昧尖叫声响起,整个包间喧闹,彩灯光不断闪烁,时不时掠过两人身上。

江疏月什么都感知不到,让她清楚感受到的只有男人清冽的气息,以及近在咫尺的面容,鼻梁高挺,眉眼低垂着,看上去柔和。

两人都没有闭上眼睛,对视几秒,随即商寂将纸牌吸走,放其在桌上。

江疏月平稳着呼吸,清楚感知心脏跳动的频率在加速,面上依旧保持平静。

有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第三次就得心应手很多,一局游戏可算结束。

江疏月还牵着他的手,感觉手心都是汗,也没看他,保持淡定继续玩游戏。

商寂摩挲着她的手背,低眸看她,勾唇笑着没有说话。

又玩几局游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南欣总被国王点到,一些轻松的,她觉得无所谓就做了,有一些不太乐意就喝酒,玩几局下来,她喝了不少酒。

这一局国王的命令是红桃A和红桃9十指紧扣玩一局,南欣是红桃A,江肃是红桃9。

所有人都认为南欣会同意,只是握手玩一局,很轻松,局上都是玩得好的朋友,这都没什么。

她喝得多,有点晕,看都没看一眼江肃,说话迷迷糊糊的:“我要喝酒。”

场子沉默几秒,那边南欣已经把酒倒好,一口闷。

江肃看着她,没有表态,倒是也给自己倒一杯,爽快喝下。

江疏月也看出点端倪,碰碰身边的男人,小声问:“南欣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哥?”

商寂轻嗤一声:“谁知道。”

都喜欢装,装着呗。

江疏月哦了一声,只觉这几人气氛奇怪,可南欣是商寂前女友,和她哥好像没什么联系吧。

继续又玩了几局,江疏月没被抽到,也没抽到国王。

倒是南欣不知道什么手气,每隔一局,或者连着两局被抽到,霉气到家了。

眼看着她又打算喝酒,商寂先一步出声:“韩一舟,你帮她。”

江疏月抬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商寂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江肃的方向,每次都这样,死傲娇不张嘴,让他出头,难怪人家去国外。

他解释:“她喝太多,待会儿没办法买单。”

江疏月:“……”

韩一舟:“……”

南欣是酒喝得多,倒也没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她的酒量在国外就练起来的好吧。

听到这话,她就差没跳起来打他:“商寂你个小人,也不知道疏月看上你什么,又腹黑又不会说话,脾气还差,早晚老婆跑路。”

商寂脸黑下来:“韩一舟,你不用帮她喝,让她醉死吧。”

韩一舟:“……?”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他帮南欣挡下那杯酒。

大家已经尽兴,没再玩下去,开始唱歌玩骰子。

江疏月不想待下去,刚想问一下哥哥什么时候回去,她要先走一步,转头却看不见哥哥的人。

她转头问商寂:“我哥呢?”

商寂想着刚刚跟着南欣出门的男人,没有拆穿:“去抽烟了。”

“想回去了?”

江疏月点头:“有点困。”

闻言,商寂给她披上自己带来的西装外套,随即牵着她的手起身:“我们先回去了。”

走出包间门,江疏月开始有心思思考今晚的事情,好像商寂和南欣并没有传闻的分手时的难舍难分,以及分手后的念念不忘。

相对于爱而不得的恋人,他们更像侃侃而谈的朋友,举止自然。

可无风不起浪,他们谈过恋爱也是事实。

这个问题一直到她上车也没想通,干脆换个问题思考,直接问商寂:“南欣姐和我哥是怎么回事?”

“他们吵架了?”

商寂双手握着方向盘,动作间游刃有余,回话带着不在意:“不清楚,也不重要。”

江疏月淡然道:“在我看来挺重要的,那是我哥。”

商寂不可能叫江肃哥,忍了忍选择沉默。

江疏月知道他不在意,转换思路:“那我换个问题,你和我哥怎么那么不对路,还要纠纠缠缠做朋友那么多年?”

商寂:“习惯了。”

“而且,注意用词,并没有纠纠缠缠,单纯有时看不过江肃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又甩不开。”

江疏月也是个护短,立即出声维护:“我哥没有。”

“他面冷心热,而且江家从小培养继承人情绪不外露,久而久之,他就不喜欢做表情,愈发寡言而已。”

商寂轻哼一声:“那是他的事。”

江疏月不想和他讨论江肃的事情,感觉他对哥哥有偏见。

她以陈述的语气:“你以后要是再说我哥的坏话,我也不跟你说话。”

江肃是江家对她最好的人,她可以为哥哥做任何事情,选择联姻也有哥哥的原因,她联姻了,哥哥就可以有更多选择。

豪门家族就是这么残忍,联姻维持生意伙伴关系,所谓强强联手,就是用后代婚姻换来的。

不可否认,豪门家族培养出来的人不会很差,可优质和感情是两码事。

商寂唇角勾起:“这么护短?”

江疏月不说话。

安静十几秒,商寂先妥协:“我以后尽量不提他。”

江疏月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又重复一次:“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我哥哥之间有矛盾。”

红灯等待期间,商寂转眸看着她,挑了挑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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