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两个白眼狼儿。”
耀祖爸妈的咒骂穿透车窗，传入我耳中。
我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用力到骨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着。
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9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整个家里只有姐姐对我好。
姐姐只比我大三岁，可我却是姐姐带大的。
在我之前，其实还有很多姐姐，只是都没能出生。
直到我，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耀祖妈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于是便把我生了下来。
她吃过很多偏方，做着扭转我性别的美梦。
我没能长出不该有的东西，反倒是力气大于常人，食量也很惊人。
可我在这个家就是个赔钱货，哪有资格吃那么多东西。
是姐姐，把她的口粮省下来，偷偷给我吃。
所以我只听姐姐的话，这也让耀祖爸妈更讨厌我。
我没少挨打，姐姐便教我怎么装傻，去应对耀祖爸妈。
姐姐不许我在别人面前，显出我的力气。
我不懂，但我听话，也因此逃掉了些很重的农活。
姐姐说，我们只有学习，才有可能改变现状，我便拼命学。
也因着我和姐姐名列前茅的成绩，耀祖爸妈得到许多奉承，对我和姐姐的态度稍微缓和些。
可惜好景不长。
我九岁那年，耀祖妈怀孕了。
她到处托关系找人看过，得到的答复一致，是她梦寐以求的李耀祖。
有人欢喜有人愁。
耀祖爸通知我和姐姐，他只按照义务教育，让我们读完初中。
初中毕业后，我们都得去打工，赚来的钱全部拿回家。
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我每天都在心里祈祷着，出个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