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站在病房外面,头都听大了。
我和我妈把水果递给我爸,不约而同地往后退,挥挥手示意他一个人进去。
我爸接过水果,苦着一张脸。
“当初也是在这个医院里,你姑姑说闻不得医院的味道,每次来匆匆看了几眼你奶奶就走,想不到今天同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了。”
妈妈倚着栏杆,望着楼下的绿树感慨。
“叶繁枝这是怀孕呢,等孩子没了总会好些。”
“你姑姑这个偏瘫还不知道能不能好,以后可有得她受了。
枝枝怎么还不打掉孩子?”
“或许是对江知越还有期待吧。”
毕竟江知越是她此生遇到过颜值最高,也是带她距离财富最近的一个男人。
站得高了,突然间跌下深渊,如何甘心。
一周后,乔屹那边传来消息。
他们顺着江知越这条线端掉了一个诈骗团伙,团伙里的男人女人利用美色骗取钱财,作案金额已达数百万。
江知越和数名同伙已被缉拿归案,姑姑给他的钱部分已被销赃转移,追回六十万。
对于姑姑来说,也是一大喜事,至少治疗费用和请护工的费用有了着落。
江知越被捕后,叶繁枝求着乔屹,让她去见一面。
江知越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企图打感情牌换取谅解书,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叶繁枝他们之间就是诈骗犯和受害者的关系,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叶繁枝回来后心如死灰,打掉了孩子。
接姑姑出院后,母女俩在家深居简出,没再做妖了。
两年后,我和乔屹举办了婚礼。
姑姑的身体好了很多,可以拄着拐杖自己行走。
叶繁枝和她同事谈起了恋爱,一个很朴实的小伙子。
就吴漾孤身一人,过年的时候,长辈仍然会催婚。
姑姑说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我弟连连推辞。
姑姑自嘲:“放心,这回我看得可准了,害不了你。”
或许母女俩也已看清,脚下的路要一步步走。
不望借风冲天,不求攀缘而生,靠着自己驻地生根,方能安枕无忧,不惧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