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那份悔过书,手指显得有些颤抖,但她的眼里依然有一抹戏谑的光,似乎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写好了。”陶婉低声道。
我不看她,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悔过书,塞进包里。
医生此时看着我们三人,似乎察觉到这里的气氛异常,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目光从我和陶婉之间来回扫视,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手术的时间已经到了,外面的白灯晃动,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我知道,我的生命也注定不会太久。
15
在监狱的第一年,我因着父亲的庇佑,日子过得还算平静。虽然我身处监狱,但有父亲在外面的打点,甚至在我入狱初期给我安排了比其他人更好一些的生活条件。他为了我,花尽心思。然而,父亲的去世彻底改变了这一切。没有了他,我就像一只孤独无助的羔羊,所有的依靠瞬间崩塌。没有人再会为我撑起那把伞,狱中那些原本与我保持一定距离的犯人开始针对我,她们不再忌惮父亲的身份,暴力和侮辱从那一刻开始变得无孔不入,也开始成了我每天必须忍受的噩梦。
第一次被打时,我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个贼眉鼠眼的女犯人忽然对我露出了冷笑,突然一脚踢过来,直接把我撞到墙角。我没有反应过来,她们一拥而上,将我压在地上拳打脚踢。我被踢打得五脏六腑都痛,眼前一片模糊,嘴里满是血腥味。那时,我被迫低下头,忍受着他们的侮辱,心中充满了恨意和恐惧,但又无力反抗。
我的忍让并没有让暴力停歇,每一次的殴打都如同一场噩梦。在她们的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易于踩踏的软弱目标。她们用拳头狠狠砸我的肚子,用脚踢我的背,用铁丝勒住我的脖子,逼我承认自己是怎样的“白痴”,逼我喝下她们的排泄物。这些折磨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折磨,痛苦到几乎崩溃,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我反抗了,也是那一次她们打坏了我的一个肾,而狱警就用简单的“互殴”解决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