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舫:“那到时候把定位发我,我去接你。”
他端出一副稳重的大家风范,把周舫南昭送出了门,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缝才打道回府。
可是回到客厅,周舫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他叹了口气,原来独守空房是这种滋味。
他的眼神不经意往沙发的一角寻过,发现了南昭的手提包还落在沙发的夹缝里,于是拿着包就再次开门追了上去。
幸运的是电梯刚好又上来,他没费多少功夫就下到一楼大厅,在旋转门处站着的正是他要找的两人。
陈维森打了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见身旁的女孩眼神一直黏着手机,想来那个所谓男友还想抓着人不放,心中略略有些不快。
“如果你想带上他,我也可以安排。”
宴会上一旦南昭亮相,一定会引来群狼环伺,有周舫在对他来说不完全是坏事。
南昭闻言却只是放下手机,目光往外放去,对面车道的一辆白色宾利正在缓缓驶过来。
“不用了。”
“嗯?”
南昭下了台阶,等陈维森为她打开车门,临上车前才慢悠悠地说,“没到那个份儿上。”
陈维森并未马上关上车门,而是忽的失笑,然后才往前上了副驾。
“老刘,回老宅。”
车子很快消失在了路口,大厅旋转门内的廊柱外,默默走出来一个只穿了件单薄T恤的男人。
他久久站在原地,拎着包包带子的那只手因用力而显得青筋虬结。
*
沈家老宅。
虽然宴会还未正式开始,但是璀璨的灯光已将傍晚的天空映出花样,训练有素的侍者们拖着银盘在身着华服的客人间来回穿梭。
“接到老宅这边的电话我们就抓紧过来了,太太也没明说是个什么事儿。”
“说就是请些个老朋友的家宴,还说不要声张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从管家那里打听的,今晚是要让另一个女儿来认门儿!”
“什么女儿?先生外面的那几位找上门来了?可我听说太太这方面一直很强硬,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谁出了头啊。”
“我听管家说太太提起过,就是突然找了个女孩儿回来说认成养女了。”
“呸,说的好听了是养女,说的难听也就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
“谁说不是呢,还是咱们太太有雅量,这容人气度谁说不是这个。”
最后说话的这位中年妇人边说边地竖起个大拇指,她所站的方向正对着主楼大门的方向,说话时时不时瞟上一眼。
她眼见着那边簇拥着的人群靠的越来越近,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表情也愈发夸张,直到人群中心的那位披着白色水貂披肩的女人发现了她,她才像是刚才看到一样,分开人群热情地迎了上去。
“太太,您来了。”她亲热地拉住徐婉晴的手。
徐婉晴也温婉地笑,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就你这张嘴巧,谁都说不过你。”
周围一众妇人也附和跟着笑。
徐婉晴带着他们朝另外一座附楼走去,“今晚就在附楼设宴,大家都不要客气。”
“那是自然。”妇人站在徐婉晴左侧落后了半步,“太太这里的桂花酒都香得与众不同,我每次都是要多喝上两杯的。”
其他人又是一阵哄笑。
徐婉晴眼角的纹路也更深了一点,与她们边走边聊些各家的家事,行至拐角处时,又状似不经意地说:“今晚还要给大家介绍个孩子,那孩子从乡野里来,还望以后诸位多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