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孩子们的笑声热闹的跟过年一样,祁红豆这次给每房发了二十颗糖,让儿媳妇们回去自己给孩子们发。
本来祁红豆是不准备给赵爱民叶发二十颗糖的,上次他一口气干掉十颗糖的事情,她可是都知道的。
可是这小子全程厚着脸皮在旁边黏黏糊糊的,两眼放光,祁红豆被他烦的不行,也给了他二十颗。
不过他才把糖拿到手,就有小屁孩受到自己亲娘或者亲爹点拨,让孩子们过来找赵爱民要糖。
毕竟祁红豆给儿媳妇们的糖,他们还要算人头重新分配,而赵爱民就不一样了,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而赵爱民哄好了,手缝也挺松的。
尤其是今天赵爱民的情绪正高昂着。
被几个小屁孩大腿一抱,好话一哄,他还真给出了三颗糖。
当然,再多就没有了。
他自己还要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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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糖,所有人都各自散了洗洗睡。
江依云一脸心疼的把自己男人带回去查看伤势。
差不多三指宽的伤痕在自己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格外醒目。
这得多疼啊。
他们又没有药酒啥的,这种伤也不好治,只能这么放着了。
赵元武自己不觉得有啥,结果一抬头,煤油灯旁边,自己媳妇儿眼泪哗哗,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过几天就好了。”
江依云哽咽,“你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过几天就好,这不是还要受几天罪么。”
赵元武拿起桌子上媳妇儿的布手帕,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给自己媳妇儿擦眼泪。
结果江依云的眼泪更汹涌了。
她是替自己男人委屈呢。
“你给娘挡了板凳,娘晚上都没问你一句呢。”
江依云在自己的事情上没啥脾气,比如她婆婆会在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守在砖厂门口找自己收工资,一共十八块五的工资,婆婆拿走十三块五。
虽然给她留了五块钱,但是她当初承诺了娘家,占了这个工作,要给娘家五百块。
她嫁入赵家17年,好不容易才还清楚了五百块。
前面十年都是紧巴巴的勒着裤腰带过日子,而且每个月五块钱都是她求婆婆磨破了嘴皮子才说的婆婆同意的。
更早一点,她的工资还没有十八块五,就只有十二块多,那个时候她每个月只能保留三块自己的工资。
就这么每个月几块钱,挤牙缝一样的还给娘家。
也就是自己亲娘不嫌弃,她才能缓过来这口气。
两年前自己大女儿出嫁,她怕女儿嫁过去被婆家欺负看不起,特意和自己男人商量着把后面这几年积攒的一百二十块拿了八十给大女儿做压箱底的钱。
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婆婆的。
而他们的大女儿和大儿子都结婚,还有小儿子和小女儿没着落呢。
总要给他们也预备点钱。
毕竟婆婆一直都是只管收钱,不管出钱的。
就这样,江依云作为老赵家唯一有工作的人,几乎就等于是在给老赵家打工,自己毫无保留。
可也不见得赵老太对她多另眼相看。
这些江依云都能接受,唯一让江依云难过的是,自己男人因为年轻的时候和人家打架,被婆婆一直骂没脑子,喜欢惹是生非。
就算自己男人和自己成家这么多年了,婆婆嘴里对自己男人还是没有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