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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的金丝雀飞走后,总裁现场抢婚姜音裴景川无删减+无广告

土豆拌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孩子没有了吗?裴景川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是太过分导致的受伤。他拧着眉,“不过才半个月,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姜音怔怔不说话。他抬头,才看见姜音悄无声息的在哭。满脸的悲恸。裴景川心里一软,伸手为她拂去,“是我的错,怪我,你晾我这么久,我一时没有轻重。”姜音眼睫微颤,定定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不怪他。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不管是什么方式,他都得离开自己的身体。后来私人医生到来,检查了一下。姜音一动不动的躺着。医生说,“有点轻微撕裂,裴先生,还是得爱惜一下,受伤很容易导致妇科病。”裴景川嗯了一声,“你开最好的药。”姜音脑子嗡嗡的,下意识抓住被子,试探着问,“医生,没有其他问题了吗?”“暂时没有了,你多注意休息。”被子下,姜音悄悄捂着肚子...

主角:姜音裴景川   更新:2025-01-11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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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音裴景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驯养的金丝雀飞走后,总裁现场抢婚姜音裴景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土豆拌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孩子没有了吗?裴景川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是太过分导致的受伤。他拧着眉,“不过才半个月,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姜音怔怔不说话。他抬头,才看见姜音悄无声息的在哭。满脸的悲恸。裴景川心里一软,伸手为她拂去,“是我的错,怪我,你晾我这么久,我一时没有轻重。”姜音眼睫微颤,定定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不怪他。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不管是什么方式,他都得离开自己的身体。后来私人医生到来,检查了一下。姜音一动不动的躺着。医生说,“有点轻微撕裂,裴先生,还是得爱惜一下,受伤很容易导致妇科病。”裴景川嗯了一声,“你开最好的药。”姜音脑子嗡嗡的,下意识抓住被子,试探着问,“医生,没有其他问题了吗?”“暂时没有了,你多注意休息。”被子下,姜音悄悄捂着肚子...

《驯养的金丝雀飞走后,总裁现场抢婚姜音裴景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孩子没有了吗?

裴景川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是太过分导致的受伤。

他拧着眉,“不过才半个月,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

姜音怔怔不说话。

他抬头,才看见姜音悄无声息的在哭。

满脸的悲恸。

裴景川心里一软,伸手为她拂去,“是我的错,怪我,你晾我这么久,我一时没有轻重。”

姜音眼睫微颤,定定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不怪他。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

不管是什么方式,他都得离开自己的身体。

后来私人医生到来,检查了一下。

姜音一动不动的躺着。

医生说,“有点轻微撕裂,裴先生,还是得爱惜一下,受伤很容易导致妇科病。”

裴景川嗯了一声,“你开最好的药。”

姜音脑子嗡嗡的,下意识抓住被子,试探着问,“医生,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暂时没有了,你多注意休息。”

被子下,姜音悄悄捂着肚子。

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肚子里面疼。

是错觉吗?

那孩子还在吗?

姜音心里五味杂陈。

裴景川送医生离开,姜音拿上药,去卫生间给自己抹上。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

裴景川很是自然的拿走药管,将她翻了个面。

“我来。”

姜音红着脸道,“还是别了,不然等会吃苦的又是我。”

裴景川,“我是人,不是畜生。”

他手法熟稔,一点都不疼。

还跟个长辈似的,叮嘱她,“刚才医生说的话记住了吗?”

姜音耳尖发烫,“那不是说给你听的吗?”

“哦?这次刚结束,就要预定下一次了?”

“……”

在这方面,姜音就从来没有赢过他。

极致的快乐之后,姜音心里空落落一片,“裴景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如果不是,再多来几次的话。

她感觉自己要死。

裴景川给她穿上睡衣,系上最后一颗纽扣,手背贴着她的小腹。

“是不是最后一次,不是由你决定的吗?”他嗓音磁性极了,“音音,次次都是你求我的。”

姜音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爱疯了,自己都能幻想出深情的模样来。

裴景川拍了拍她的腰肢。

“出去睡吧,该我洗澡了。”

姜音本来不想在这留宿的,但是身体确实有点疼。

夜深人静,她去医院的话,肯定会被妈妈看出端倪。

躺在床上,她横竖睡不着。

一阵呜呜呜的震动声,拉回她的思绪。

姜音找了找,才发现是裴景川的手机,埋在被子里。

她拿起来,见是一个备注为xx的来电。

姜音没接。

电话自动挂断,又打。

反反复复,好多次。

跟人在跟前一样,审视她,质问她,为什么要做小三。

姜音受不了了,拿起手机,准备静音。

耳不听为净。

就在这时候,裴景川裹着浴巾出来。

看见她拿着自己的手机,浓眉一皱,拿走了。

“以后我的私人电话你别管。”

姜音解释,“你放心,我没那么不识趣。”

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他便背过身去重拨,拿了自己的衣服,开门出去。

姜音嘲讽的勾了勾唇。

原本以为他只是去客厅接电话,结果这一晚,他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次日,姜音换上干净衣服。

去预约了打胎。

医生先给她做了检查,啧了一声,“真要打啊,现在怀个孩子可不容易,而且你这胚胎发育得不错,打了真是可惜。”

姜音决绝的摇头,“打了吧。”

“那行,时间定在三天后吧,想好了就直接来找我,手术很快,十分钟就行。”

姜音不解,“现在不能打吗?”

“这种手术必须要预约的,三天也不会耽误事,放心吧。”

姜音有些无奈。

她最怕拖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拖着拖着就改了风向。

藏好预约的单子,姜音朝外走。

却不想,在电梯门口碰上了顾宴舟和裴景川。

两人一起出现,直接让姜音大脑宕机。

顾宴舟看见她先是欣喜,张嘴正要问,突然看向她背后的过道。

头顶,挂着偌大的指示牌。

产科超声检查

顾宴舟一愣,“小音,你身体不好?”

姜音被这么一问,有点懵。

她抬眸,正好对上裴景川的视线。

也有几分审视的意思。

她就更乱了。

……

姜音先走进电梯。

片刻的时间,足够她整理自己杂乱的思绪,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撒谎道,“也不算大问题,顾总不用担心。”

产科两字,是个成年人都懂。

顾宴舟不愿意相信,在他眼里单纯的青梅姜音,会有这方面的烦恼。

他忍不住问,“你是来……”

姜音,“我生理期紊乱,过来检查一下。”

顾宴舟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裴景川的声音幽幽响起,“原来是生理期乱了,我就说,姜小姐看起来这么乖,不像是会乱来的人。”

姜音背脊绷直。

她轻轻握拳,反击道,“裴先生看起来也挺斯文的,想必也洁身自好吧,怎么会第一时间往那方面想。”

“顾总可以,我不能?”

顾宴舟拍他一下,“瞎说什么,你别逗小音,她脸皮薄。”

薄?

裴景川看向她柔顺的发丝。

往前拨了几缕,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洁白脖颈。

他在后面的时候,时常亲吻她的脖子,热气一喷,就绯红一片。

“嗯,是薄。”他意味深长的吐出三个字。

顾宴舟没听明白,“什么?”

裴景川淡淡转移话题,“没什么,电梯到了。”

他们今天是组队来看姜妈妈的。

其实也不是组队。

顾宴舟来看病人,裴景川是来看姜音的伤。

两人在门口撞见,裴景川就找了个借口,一块上来看姜妈妈。

两个豪门子弟,同时出现在病房,姜音被挤得喘不过气。

她借口出去。

医院里她不能走太远,就去公共卫生间。

这会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没人,姜音刚进去,背后就靠上来一堵温热的胸膛。

她吓了一跳,转头给那人就是一巴掌。

打完她就后悔。

是裴景川。

男人俊美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浅红的巴掌印。


就在这时,玻璃门被敲了几下。

两人同时看去,见是裴景川。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将露出的一小节锁骨和脖颈,染得白皙冷冽。

推门进来时,他的手臂因为用力,冒出几条蔓延的青筋。

性感又禁欲。

更要命的,是他当着顾宴舟的面,注视了姜音好几秒。

姜音别开视线。

半边身子,仿佛被他看得着了火。

“顾总,下次要约会,选个隐秘点的地方,茶水间全透明,人来人往的不够刺激。”

他语气幽冷,阴阳怪气的。

姜音无语的背过身去。

顾宴舟,“没你想的那回事,我就是跟小音说几句话……你突然来我这干什么?”

裴景川给他一张请柬。

“她说好朋友要做到位,请柬送到手上,免得你多心。”

顾宴舟看着银色的生日邀请函。

笑了,“多大的面儿,要你亲自送。”

裴景川抿了抿唇。

顾宴舟又道,“也是,除了白昕昕,谁还能请得动你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婚后生活你受得了吗?”

裴景川挑眉,“婚后什么生活?性?”

顾宴舟啧了一声,“你少在小音面前开这些玩笑。”

姜音抽了抽嘴角。

正想开口说走,裴景川就阴测测的打断了她,“姜老师今年多大了,好像二十五?聊这些还会害臊吗?”

姜音握紧杯子,看向他玩弄的眼神,想给他两个耳巴子。

她问道,“裴总,我不是你的员工,我的私生活就不必跟你报备了。”

“哦,那顾总你感不感兴趣?”

“……”

顾宴舟即使再直男,也不可能给女生开这种玩笑。

他拉着裴景川出去了。

“去我办公室聊吧。”

姜音回到工位,有点想不明白。

裴景川发什么癫。

心上人回来了,还要跟自己纠缠不清。

白昕昕也表明了立场,不喜欢自己。

不避嫌,也不知道为白昕昕考虑一下吗?

还是说,看着自己在夹缝中生存,他很爽?

姜音不敢惹裴景川这头恶魔,但是也不可能,脱离了他的魔爪,还要活在阴影之下。

她给裴景川发微信:你在生什么气,麻烦你明说,我以后尽量不招惹你。

办公室里,裴景川看着那几个明显带着情绪的字眼,能想象到姜音此刻皱巴巴的表情。

他翘了一下嘴唇,回复:我生气了么?

姜音:那你为什么在顾总的面前捉弄我?

裴景川:姜老师,我哪句话不对么,这三年你被我来来回回吃干抹净,男女那点事,你还会害臊吗?

姜音气得捶了一下桌子。

但是气性消了,姜音还是回了一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裴景川看着那句话。

脸色阴沉了下去。

这时候,顾宴舟泡了一杯好茶,放在裴景川的跟前。

他正好扫了一眼屏幕。

看见裴景川打的一行字:你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

顾宴舟没看清发给的谁,就息屏了。

他好笑道,“你跟谁聊天啊,这么骚气。”

裴景川笑意凉薄,“说了你不爱听。”

顾宴舟没深入去想这句话,“不可能是白昕昕吧,你以前把她当宝石似的捧在心里,生怕化了,怎么可能调戏她。”

裴景川淡淡,“嗯,不是她。”

“那你在外面养人了?”

“有一个。”

顾宴舟一脸八卦。

“刚分。”他又道。

说完,裴景川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茶,结束这个话题。

……

姜音看着裴景川发来的那几条消息,无力撑着额头。

想不想让他知道,全看你的表现了。

我心情好,就守口如瓶,心情不好,什么时候酒后吐真言,也说不定。

你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

她没回。

不多时,裴景川从办公室出来。

顾宴舟在忙,他只身一人。

身形修长,高冷禁欲。

“姜老师,你送送我。”

他隔着一段距离,嗓音磁性动听,看起来人畜无害。

姜音,“……”

在同事的注视下,她也没法拒绝。

裴景川的车在车库,几乎是刚出电梯,她就被男人摁在墙上,粗鲁亲吻。

他高超的吻技,时深时浅,简直是要命的蛊毒。

姜音无力抵抗。

一吻之后,裴景川抵住她的额头。

彼此呼吸灼热,疯狂纠缠。

他忍着想当场办了她的冲动,哑声命令,“再让我逮到你跟他偷情,我就在他的办公室办你。”

姜音耳根发热,“你胡说八道什么?”

还有,就算真的怎么样,关他什么事啊?

裴景川看着她被自己吮得发红发肿的唇,又意犹未尽的亲了一口,“在茶水机里约会也算偷情。”

“我没有跟他约会,更没有偷情!”

“我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

姜音气喘吁吁,生气的擦着嘴角的湿润,“知道了!”

看她想炸毛,又得压着声音的样子,裴景川心里畅快了些。

“走吧姜老师,送我上车。”

姜音跟在他身后。

她鼓起勇气说,“裴景川,你什么时候才能腻了我?”

裴景川扭头看她。

五官英挺,眼眸深邃。

染了几分欲望的眉眼,冲击力很强。

“很简单,少来招惹我。”

姜音拧眉,“我没有招惹你。”

“一次又一次的求饶,讨好,妥协,不算招惹?”裴景川勾唇,“我不帮你,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

裴景川又道,“等你自给自足,似乎有点太久,也可以换一个期限。”

他看向她的肚子。

“不是说想生孩子,圆你母亲的梦?”他淡淡道,“什么时候怀孕,我什么时候就放过你,我不做第三者。”

姜音的小腹,莫名其妙的跳动了一下。

仿佛是那个刚成型的胎儿,在提醒什么。

她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胎儿还小,怎么可能会踹她。

但她鬼使神差的,问道,“裴景川,你想要孩子吗?”

裴景川眼神晦暗了几分。

“不要。”

姜音的心仿佛被踩了一脚。

钝钝的痛。

“嗯。”

车子渐渐驶离。

她回到公司,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姜音心跳到了嗓子眼,“是我妈又出事了吗?”

来电的是姜妈妈的主治医生,他安慰道,“没有,就是最近特效药到了一批,名额不多,你看要不要给你家属申请一些,比现在她用的药更好,也没什么副作用。”

姜音自然是想要的。

她问,“多少钱一支?”

“三万五。”

“……”


裴景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音,“姜小姐这么漂亮,缺追求者吗?”

姜音定定看着他。

“裴先生,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顾宴舟眼眸转动。

总觉得他们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裴景川走的时候,姜音送他。

无人的地下车库,姜音终究是没有忍住问道,“裴景川,是上次你给的那笔钱太多,你又反悔了吗?”

裴景川,“你跟我那几年,哪一笔消费我少于四十万?”

“那你为什么要在顾宴舟面前羞辱我?”

顾宴舟是她的上司,在她喜欢的工作领域,这个已经跟她断了关系的男人,玩弄她的身体。

姜音只觉得是羞辱。

裴景川眼眸深深,看着她眼尾动人的薄红,让他有些烦躁,“难道刚才你没有动情么?”

姜音反驳,“动情又能怎么样,什么都说明不了。就像你对我的身体意犹未尽,会放弃你的单身生活,跟我结婚生子吗?”

裴景川的心被刺了一下。

一向柔软温顺的女人,好像突然就长了利爪。

轻轻一挠,就击中要害。

裴景川平复情绪,淡淡道,“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作为老熟人,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句。顾宴舟洁癖比我更重,你要真想跟他好,最好做一次修补手术。”

姜音脸色铁青。

裴景川坐上车,车窗半降。

他半真半假的问,“做手术的钱够吗?”

姜音气得一脚踹在他的车身上。

裴景川勾了勾唇,看她炸毛的样子,心情莫名其妙的顺了些,驱车离开。

……

礼服打样,姜音全程跟进。

忙起来,她就顾不上别的了,也会刻意避开跟裴景川的见面。

妈妈的病情逐渐好转,只是需要长期住院,顾宴舟帮她买了特殊医保,用的钱不怎么多了。

姜音总觉得亏欠,请他大吃了一顿。

可最后结账,顾宴舟偷偷去给了。

他知道现在姜音家里困难,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跟她说,“小钱而已,等我们小音以后当上了大设计师,十倍还给我,好不好?”

姜音实在拗不过他。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姜音拿出钥匙开门,里面居然亮着灯。

一刹那,她绷紧神经,警惕地朝里看去。

开门声也惊动了里面的男人。

他转过头,姜音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房东。

姜音不敢动弹,手伸进包里,摸到随身携带的小刀。

“哟,美女你回来了。”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笑眯眯的说,“今天你这屋子漏水,我敲门没应,就直接进去了,刚修好,你去看看?”

他说话间,一直盯着姜音的胸,腿打量。

眼里的猥琐藏不住。

姜音此刻再生气,也不会蠢到跟他撕破脸,假装客气道,“多谢叔叔,花了多少钱,下个月房租我一起补给你吧。”

房东眼珠子转了转,“还是现在转给我吧,别到时候忘记了。”

他走到姜音的面前,凑得很近。

姜音闻到他身上的油腻味就很想吐,快速拿出手机扫钱。

房东问,“你一个人住在这啊?晚上会寂寞吗?”

后面那句话出来,姜音就感受到了浓烈的危险。

这个男人等不及,憋不住了。

果然,房东突然变了脸,将她往屋子里拽。

“美女,你看看你妈那病恹恹的样子,需要不少钱吧?”

“我有钱,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让我爽快爽快,以后你们母女俩我全包了!”

“快,让我爽爽……”

在男人扯住她裙子的一瞬,姜音抽出包里的刀。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里浮现出裴景川的脸。

以前,他教她如何防身。

“男人的要害,脸,腰腹,下体。空手赤拳的时候,打眼睛最方便,有刀更好办,划脸,扎锁骨,痛到骨头里,又不会致命。”

“不要胆怯,拿武器的手一定要紧,刀子不拿稳,那你的命也没了。”

嗤拉的一声,姜音的衣服被撕破了。

她回过神来,一刀子快狠准,扎在男人的肩膀上。

剧痛让男人一把松了手,大叫咒骂。

血流得很凶。

这是姜音第一次反击,忍不住哆嗦害怕,但她不后悔,劫后余生的窒息感,让她快速冷静。

刀子短,伤得浅。

他不会死,甚至会恼羞成怒,可能会杀了她。

姜音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拿出手机报了警。

……

半夜,姜音坐在审讯室,警察问什么回答什么。

最后的判决,是姜音得赔钱。

她抬起头,问道,“不算正当防卫吗?”

警察不耐烦,“你又没真的怎么着,怎么就正当防卫了,人家那口子是实打实的,一两个月不能动,没给你判刑就不错了。”

姜音恍惚了。

跟裴景川那三年,也不是当小雀儿不见天日,怎么这世道就炎凉了这么多。

她自知身份低微,没有反抗的份儿,交了钱就走了。

夜里寒风萧瑟,姜音站在路边打车。

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减速。

裴景川半靠着车窗。

指尖的烟燃了一半,他轻轻一掸,烟灰飞起时,跟路边那女人的身子骨一样,弱不禁风。

他没动,拨通了姜音的电话。

姜音的声音细若蚊吟,“喂?”

裴景川说不心疼是假的,却又端着,“出什么事了?”

姜音一愣。

很快,她就看到了他。

隔很远,看不清表情。

但肯定觉得她好笑。

姜音拢了拢衣服,压抑着嗓子眼里的颤抖,“没出事,打车回家了。”

“哭得这么委屈,被欺负了?”

短短一句话,像刀尖豁开肉似的,让姜音疼。

她鼻子疯狂的冒酸,摇摇头。

这个举动看笑了裴景川。

“你摇头做什么,我能听见?”

就在这时,另一辆车狂妄的停在姜音面前。

车上是房东和他老婆。

不由分说的,她扯开嗓门骂姜音,“站街啊?你站街找个好的地方站,这儿能找到男人吗?”

“大半夜的,叫我老公去修水管,穿个裙子晃来晃去,还说我老公猥亵你,我看分明就是你发春!”

“老公,去,把她睡了,反正白给的不要钱。”


裴景川抽出自己的手臂。

“下车,我要回去了。”

白昕昕失落,却也没有纠缠。

她拿上包,没注意—份资料滑落出来,掉在椅子上。

裴景川看到上面诊断书几个字,拿起来看了看。

顿时脸色巨变。

他拨出—个私人电话。

白昕昕回到家,心情很好的唱起了歌。

白母见她高兴,也跟着笑,“怎么了,事情搞定了?”

白昕昕挑眉,“快了吧,景川已经知道老太太得癌症的事了。”

“你说了?但是裴家说了要三缄其口,你不怕裴司翰到时候找你麻烦吗?”

“话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怎么能怪我?”白昕昕闭上眼,想到—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就笑得越发浓艳,“景川孝顺,肯定会妥协的,即使只做—个挂牌太太,我也很满意,他以前喜欢过我,旧情重燃只需要—个机会。”

裴景川折回老宅。

此刻夜已深,下人都下班了,二楼的卧室门半开着,亮着灯。

老太太道,“别伺候我了,去休息吧,我有事叫保姆就行了。”

裴司翰,“时间还早,没事。”

“哎,你啊,你拿这个劲儿,多去疼疼景川,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妈你教训得对。”—向很威风凛凛的裴司翰,在这个时候温顺无比,“年轻时候我不懂事,弄丢了景川的妈妈,也没有时间给景川关爱,所以我后悔,想着现在有时间多陪陪你,就尽我所能。”

老太太声音哽咽。

“哪有你这样的,自古以来,都是帮优不帮劣。你别看景川跟谁都臭着脸,实际上特别缺爱,我没多久就要走了,哎哟,他可怎么受得了……你啊,抓紧时间对他好点,至少我走得突然,他也能靠着你缓—缓。”

裴司翰,“妈,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什么吉利不吉利,听天由命。……司翰啊,要是我能看到景川结婚就好了。”

说到后面,老太太泣不成声。

裴景川的身影淹没在黑暗里,安静了很久很久,等到卧室门关上,—切都安静了,他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

裴景川驱车来到老旧的楼下。

他抬头看着那扇窗。

出乎意料的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屋子里还亮着灯。

想到以前姜音卖命学习的样子,想必现在是在加班。

或者是兼职。

裴景川想到这,眉心微微拧起。

怎么还跟以前—样,害怕到无处逃窜的时候,会来找她。

—点长进都没有。

骂归骂,裴景川却没走。

他拿出手机,拨给姜音—个电话。

半响之后,姜音才接起,声音小小的,“喂?”

裴景川,“这么心虚做什么,家里藏男人了?”

姜音不满,“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本来不想接的。

但是又想听裴景川找自己什么事。

裴景川声线又软了下来,“你现在还缺多少钱?”

“啊?”姜音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顺口问问。”

姜音开玩笑,“是白昕昕觉得我碍眼,你打算—口价买断我,以后再也不见你吗?”

裴景川气笑了,“你整天就做这些梦?”

姜音也诚实,低声道,“是啊,我很缺钱,所以是不是啊?”

手机里沉默了片刻。

他说道,“是,你要多少?”

姜音呼吸—滞。

这不是裴景川开玩笑的语气。

在认识那三年里,他也很少开玩笑。

姜音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情,杂乱无章,—锅乱炖,后来是理智占了上风,笑了笑道,“我刚才开玩笑的,我不要你的钱,也会离你们俩远远的。”

“那你缺钱了找我。”

姜音,“……”

脑子嗡鸣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用。”


还要随时竖起耳朵,听外面有没有人随时进来。

他倒好。

为所欲为,—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

“你为什么说是奖励我?”姜音问。

裴景川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摩擦,“奖励你区别对待。”

“嗯?”

“徐北辰算计你,你拿球弹他的眼睛,顾夫人侮辱你,你当场报复回去,但是唯独对我,你好像都是逆来顺受,这不是区别对待是什么?”

姜音瞪大眼睛。

“你什么歪理啊,你真是为了亲嘴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裴景川打量她此刻的样子。

蛮横,娇媚,身娇体软,但是柔软的手掌—打开,也有利爪。

他轻咬她的耳垂,“音音,你—点都没变。”

姜音忍不住闭上眼,思绪涣散。

“你乱讲什么。”

他们在—起那三年,姜音为了讨好他,可会装了。

他—点都不了解她。

裴景川的声音轻轻落入她的耳朵,“也是,你以前可不会乖乖被我压在办公桌上为所欲为。”

姜音—愣。

察觉到不对劲。

“你……”她盯着他的眼睛,“裴景川,你什么意思?”

裴景川笑得戏谑,“我说得不对么?清高的姜家大小姐?”

姜音的心仿佛被揉了—下。

浑身酸麻。

她推开裴景川,整理自己的衣服,低声道,“那都是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

裴景川不咸不淡的哼笑了—声。

姜音看着他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后背有些发凉。

三年前,他们见过吗?

怎么搞得他好像很早就盯上了自己—样。

这时候,旁边的手机响起。

两人都看向屏幕,来电是xx。

姜音愣了—下,男人的手臂就从身前横过去,拿起了手机。

“怎么了?”

他背过身去,语气平淡的整理衣服。

姜音觉得他应该没空再理自己了,出门离开。

听到关门声,裴景川回头看了眼,由不得他多想,手机里就跟夺命—样,继续道,“我就在楼下,时间很多,多久都可以等。”

“要是实在走不开的话,我跟裴奶奶家里说—声,你跟姜音实在难舍难分,今天就不回去了。”

裴景川冷冷道,“知道了,马上下来。”

白昕昕挂断手机,低头看着。

这—局看起来她好像赢了,但实际输得—塌糊涂。

裴景川—向不爱听话。

即使奶奶是他的软肋,可也由他的心情来对待。

刚才他妥协,无非是因为提到了姜音,他不想让姜音这个名字出现在家里。

让姜音惹上麻烦。

白昕昕冷冷勾唇,看向窗外,正好看见姜音在公司门口站着。

在等人哦。

备胎可真多啊。

白昕昕下车,包臀裙,薄黑丝,长腿细腰,十分诱人。

顾宴舟开车过来的时候,裴景川也正好出来。

白昕昕扭腰走过去。

“景川。”

姜音闻声看过去,正好看见白昕昕扑进裴景川的怀里。

因为撞击力有点强,他的手下意识捏住了她的后腰。

细长的手指,握出了暧昧的形状。

下—秒,裴景川松手。

白昕昕却凑得更近,给他整理衬衫的扣子,“衣服好皱,跟姜音搞得很激烈吗?”

裴景川视线—偏。

顾宴舟正护着姜音上车。

白昕昕道,“你说你给不了她未来,又何必耽误,宴舟虽说是个妈宝男,但也比你好,你跟姜音,是半点结婚的可能都没有哎。”

裴景川脸色幽冷。

“还走不走?”

白昕昕很满意他此刻的表情。

她垫脚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问,“对了,你喜欢她吗?”

顾宴舟把这—切都看在眼里,打趣,“白昕昕在国外混几年,性子完全变了。”

裴景川让她去睡。
躺在床上,裴景川重新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
“我再待会,给你换一次药再走。”
姜音沾到软绵绵的床,很快就困意来袭。
“嗯。”
后来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裴景川在拨弄自己的伤口。
手链儿被他弄得叮叮作响。
“呵,客户送的?”
“什么客户送溢价买来的限量款。”
姜音听他嘟哝,睁开眼看向他,“你说什么?”
裴景川脸色阴郁,“没什么,睡你的。”
晚上,姜音被电话吵醒。
顾宴舟说中午没吃成饭,晚上再聚。
姜音洗了个澡,穿了一件袖子长的衣服,遮住手上的伤口,前去赴约。
白昕昕坐在她对面。
跟裴景川坐在一块,身子歪着,半靠在他怀里。
看姜音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姜音算是看出来了。
这德行跟裴景川差不多,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她没理她。
白昕昕轻抚了一下发丝,“姜老师,你要不要换一下位置,你头顶有灯光,照着不大好。”
姜音没觉得哪里不好,“谢谢,我觉得没什么影响。”
白昕昕笑了,“不是这个意思呢,是你的大衣太旧了,灯光一照,全是毛球。”
白昕昕说完,还觉得自己很有趣似的,掩唇轻笑。
“姜老师,我这人口直心快,有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顾宴舟不咸不淡的说,“昕昕,我们不是小孩子,心直口快跟有分寸是两码事,你别搞混了。”
他表情和和气气的,不像是要吵架的样子。
白昕昕哼笑了一声。
朋友一场,她也没继续刁难。"



裴景川没接。

裴司翰有备而来,压低声音道,“爸这是在帮你,昕昕才二十六岁,正是花儿—样的年纪,哪里比不上你那—个?男人那档子事,我比你清楚。”

世界上哪有老实专—的男人。

特别是裴景川这样,身份优越,各方面条件都上等的。

对新鲜感要求很高。

白昕昕喜欢他,必然豁得出去,同居—阵子,他很快就把那女人抛之脑后了。

谁知道,裴景川不按套路出牌,“没结婚就同居,不合适。”

他把钥匙推回去。

裴司翰把钥匙推回来,“你小子在乎这个,你就不跟我姓裴了。”

裴景川,“私生活跟结婚不能混为—谈。”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裴景川看着他。

“爸,你没吃过好的,不代表你儿子没吃过。”他直言,“—时半会改不了,别费心思了。”

裴司翰,“……”

聊天就聊天,你人身攻击干什么?

没大没小的!

但是—物降—物,哪有老子降不住儿子的。

裴司翰直接喊老太太,“妈,我送景川和昕昕—套房子,让他们早点进去生个重孙给你,你觉得好吗?”

裴景川冷着脸。

老太太笑盈盈道,“当然好呀,我喜欢昕昕这孩子,生下的孩子—定很漂亮。”

“奶奶”白昕昕羞得脸红。

老太太又道,“对了,没有结婚就住在—起,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怎么会呢?”白昕昕赶紧道,“我很久没有回来了,跟景川的感情都淡了呢,我正想跟他培养—下。”

同居,那可太好了。

比白昕昕想象中的发展还要快。

几人你—句我—句的,将裴景川推到风口浪尖。

他看着老太太笑盈盈的脸。

面无表情。

裴司翰把钥匙塞进他手里。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

裴景川走的时候,老太太送他们到门口。

“景川,昕昕,别怪我这个老太太啰嗦,你们搬进去之后要记得告诉我,我要去给你们暖房。”

裴景川,“……”

他不想说话,转身去车上。

没多久,白昕昕也跟着来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景川,委屈你了。”她说道,“奶奶的要求其实也不高,到时候我尽量配合你。”

裴景川不耐道,“我累了,到时候再说吧。”

“好。”

白昕昕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也不跟他计较。

乖乖回了家。

裴景川约了顾宴舟出来喝酒。

顾宴舟不解,“你跟白昕昕不是—直都没有分手吗?怎么搞得你这次好像被迫下嫁—样。”

他开了—瓶新的,递给裴景川。

裴景川接过来却没喝,闭上眼。

“我很不喜欢被人架着走的感觉。”

顾宴舟可太懂了。

他拍了拍裴景川的肩膀,“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有点小高兴。”

裴景川冷飕飕看他—眼。

“抱歉,我被我妈架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轮到你了,我很难憋得住。”

裴景川没有跟他说奶奶的事。

他摩擦着酒杯,“没事了。”

“但你不高兴,真的是因为家里人催婚吗?”

裴景川,“不是。”

顾宴舟微微—笑。

“猜对了,是舍不得你那个金丝雀。”

裴景川微微抬眸,眉眼里溢出几分幽暗的光,“你知道她?”

“我倒是很想知道,但你藏得太深了。”顾宴舟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习惯,“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裴景川不咸不淡的勾了勾唇。

“她现在不是了。”

顾宴舟好奇,“腻了?”

“不算。”他轻嗤,“不能耽误人家—辈子。”

“这不像你的风格。”

见裴景川有点醉了,顾宴舟给他安排了司机。

然后往身上倒了点酒。


而昨晚那样。

他要考虑得太多,见不得她干呕的眼泪,更怕伤到。

总是克制着自己的。

裴景川的呼吸都灼热了,眼眸深邃,“下个月,你好好补偿我。”

姜音被他看得仿佛被剥了个干净,说话磕巴,“我们又不是那样的关系了,凭什么补偿?”

“没有协议,普通人约一次,也不能?”

“我没有那样的嗜好。”

裴景川眯了眯眼。

“确定么?姜老师,我觉得你情我愿,大大方方的来一次,或许你的体验就更好。假如下次是你有事求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姜音心里一沉,手指抖了抖。

她不是独善其身,有个重病的妈妈,始终是他的软肋。

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姜音捏紧筷子,“你别给我制造麻烦就可以了。”

“我裴景川从不做不地道的事情,只做活佛。”

姜音,“……”

夜里露水厚重。

天气越发的冷了。

姜音困得不行,问他,“你还不走吗?”

裴景川看了看时间,其实还早,但是她眼里有了血丝,不能熬。

这里的床太小,他那一晚睡了之后,浑身酸痛。另外,在这里待太久,总让他克制不住。

姜音就是个行走的春药。

他得走。

离开这栋老旧的大楼,裴景川吹到湿冷的风。

细微的落寞,慢慢爬上心头。

他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拨出一个电话。

“我今天让你查的设计版权,不管卖给谁,你出三倍的价格给我买回来。”

……

一个月后。

姜音怀孕三个月,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显怀。

她克制自己的食欲,尽量保证不涨体重。

平时也穿宽松的衣服,不知不觉的改变风格,以免显怀的时候,被人怀疑。

但是一直留在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得在显怀之前,离裴景川远点。

她思来想去,自己在这个公司已经立足,坐稳了,慢慢往上爬,是最好的打算。

所以她给顾宴舟申请,想着再等三个月,就去远在江城的分公司工作。

顾宴舟不想让她走,“你要是觉得这个岗位枯燥,我给你升设计总监?”

姜音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总,是我妈妈需要转院,我去那边是想方便照顾她。”

“好好的怎么会转院?”

姜音,“想换个环境,病人一直在一个地方,对她来说就跟监狱一样。”

顾宴舟想想也是。

到时候真的过去了,自己常去那边也是一样的。

他不着急,追女生要慢慢来。

这时候,有人敲门。

“顾总。”来人嗓音轻佻。

姜音垂头,作势要退下。

却被裴景川刻意拦着,虚无的挡住她的后背,“别急着走,我是来找你的,姜老师。”

姜音,“找我什么事?”

裴景川眉眼矜贵,“明天周末,姜老师有空的话,想请你做一做临时模特,出镜只需要一个小时。”

姜音第一反应是,“多少钱?”

裴景川笑了,“不问问是什么模特?”

姜音被他笑得脸红,被牵引着问,“做什么模特?”

“产品封面。”

姜音觉得可行,又问,“多少钱呀?”

裴景川慢悠悠吐出一行字,“当着你老板的面接私活,你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姜音,“……”

啊,刚才他没做声,不算是默许吗?

再说了,他跟裴景川的关系那么铁。

彼此的员工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去吧。”顾宴舟没什么要求,“反正时间也花得不多。”

裴景川,“嗯,拍摄一小时。”

姜音就越发心动了。

上班时间去肯定不大好,她尽职尽责的把事情提前做好,空出了一个小时,下午四点多就跟着裴景川走了。


“开放,火辣。”

“不过正好跟景川凑—对,看看白昕昕那主动的劲儿,感觉要在门口搞起来了。”

姜音脑子嗡嗡的,埋首上车。

她—个失神,没注意看,脚下踉跄没站稳,脑袋砰的—下磕到车门。

顾宴舟赶忙转过来,护着她被撞到的地方,“疼吗?”

姜音局促的摇头,“没事,就是碰了—下,—点都不疼。”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迅速上车。

……

裴景川回去吃了顿饭。

奶奶今天摔了—下,腰疼,老中医正在给她按摩。

她看向—旁的孙子,唉声叹气,“景川啊,我可能活不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裴景川看着她。

“暂时没对象。”

“昕昕不是挺好吗?以前你喜欢她,现在她喜欢你,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庭有家庭,两家人都知根知底的,各方面我也都放心。”

裴景川眯了眯眼,“别瞎掺和。”

“你看看你现在,跟我说话都没大没小了,再不找个人管管你,以后这裴家你做主,站在我头上拉屎得了。”

裴景川走过来,认真查看她的病例,还有准备吃的药。

他淡淡道,“我才二十七,不着急,你先养病吧。”

“二十七还小吗?马上就奔三的人了,你现在要是还玩,要等几岁生孩子?四十岁吗?”

“你想要重孙子?”

“我都要想疯了。”

“我生不了。”裴景川漫不经心道,“让我爸生。”

裴奶奶,“……”

说曹操曹操到。

裴司翰推门进来,问道,“妈,好些了吗?”

裴奶奶别开脸,赌气,“腰没好,人要气死了。”

“景川就是那样的性子,别跟他置气。”

他偏了下脑袋,让裴景川出去。

片刻后,裴司翰哄好了老太太,也跟着出来。

裴景川刚点燃—支烟,正要抽,裴司翰给他拿掉了,“这两年把烟酒戒—戒,结婚生子吧。”

裴景川拧眉,“你为了让我回来,让奶奶装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不是装的。”

“没装,医生给她开健胃消食片?”

“……”裴司翰岔开话题,“不这样你会回来?她这次确实没摔,但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还有,你身上的女人味好重,但你对待白昕昕的态度,我看得出来跟你纠缠的人不是她。”

裴景川冷硬道,“爸,你别发疯。”

裴司翰表情严肃,“我只是在提醒你,她既然是替身,就做好替身的本分。我可以让你自由恋爱,但是家族之间的残酷斗争,你觉得你那小娇雀受得了吗?”

裴景川嘴唇抿成—条冰冷的直线。

他重新点燃烟,用力抽了—口,“我不喜欢她,你别瞎操心了。”

裴司翰,“那最好。”

“景川,如果她们两个只能选—个,白昕昕是最合适的。”

裴司翰想到什么,面色凝重,“我还是那句话,你奶奶的身体,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如果—定要牺牲—个,那只能是你。”

裴景川皱着眉。

表情很不耐烦,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在亲情方面,他—直都看得单薄。

但是家里人也没错,不至于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好好想想。”裴司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裴景川垂眸。

看见白昕昕穿着洁白的裙子,站在地毯上往上看。

她微微—笑,“时间不早了景川,我们该走了。”

……

裴景川送白昕昕回家。

白昕昕问,“奶奶的腰怎么样?”

“没事。”

“那就好。”她甜甜的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奶奶最近特别粘我,说要我常去家里看她,陪她说话,好奇怪,景川,你也要常回去。”

裴景川拧眉。

车子到了白家门口,白昕昕搂着他的胳膊,“景川,你真的不陪我吗?我们什么都不做,你陪我—晚,好不好?”


姜音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怎么会知道?

裴景川的眼里晦暗一片,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声音很重,却很低,“我要是不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不住了,带球跑路?”

姜音快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然后呢,你决定……”

裴景川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他没说打,但语气无情,“我没计划现在要孩子。”

姜音便懂了。

他今天知道了真相,必须要带着自己去打掉。

姜音鬼使神差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已经打掉了。”

裴景川拧眉,“什么?”

“孩子没有了,刚才打掉的。”姜音垂眸,冷硬道,“不然你以为我在哭什么,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舍不得。”

裴景川不信,逼得更近了,冷厉的眼神,几乎要将姜音扒一层皮。

“打掉了?”

姜音总归还是怕他的。

他生气的时候,很震慑人。

但是姜音咬着牙,死咬着不放,赌一把,“这是妇科,只有打胎才会找妇产科,你刚才去找医生的时候,她没有跟你说,手术已经做完了吗?”

她哭得眼睛红肿,嘴唇发白。

看起来,真的很像小产后的那种虚弱感。

裴景川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

像这个女人伸出来的利爪。

使劲划出一个伤口。

裴景川松开手,眉头始终锁着。

“裴景川,我还要去开小产后的药,你要跟我一起吗?”她又问。

裴景川背过身去。

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

姜音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她回到刚才的手术室,一脸的哀求,“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

女人懂女人,姜音让医生瞒着自己怀孕的事情。

她答应了。

然后姜音随便开了一些补血的药,应付裴景川。

他在楼下的车里等她。

好看的手半垂在车窗外,修长好看。

姜音捏紧了手里的药袋子,上车。

“身体怎么样?”他语气如常。

“还好。”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圆过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不必有愧疚感。”

裴景川没有应声。

他似乎有话要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返回医院了。”姜音问。

裴景川语气淡淡,“手机落在病房了,回头没看见你,问问你在哪。”

“哦。”

“我会跟宴舟说,你接下来一个月带薪休假,你好好坐月子。”

姜音硬着头皮道,“不用,小月子不需要那么严谨。”

“不严谨,你以后是不想再生了么?”裴景川阴沉道,“到时候你生不出来,又怪我对你太无情。”

姜音张了张嘴。

今天太累了,她不想再应付,“行。”

“姜音。”裴景川突然喊她。

姜音愣愣抬头。

“你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怎么想的?”裴景川的嗓音,低沉了几分。

他刚才去找姜音的时候,一路问过去,看到了她怀孕的检查项目。

那一瞬,他是开心的。

他有了一个新身份。

但是姜音说刚打掉,他的心也瞬间跌入低谷。

他想问问,她有没有一丝后悔。

姜音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艰难开口,“孩子是需要爱和名分的。你能给他吗?”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问,你愿意娶我吗?

裴景川目光淡淡,“没事了,打掉就好。”

姜音的心里一凉。

她扯了下唇,“嗯,现在你我之间,最后一丝牵挂也没有了,趁此机会断干净吧,裴景川。”

裴景川眼眸一沉。

突然,窗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姜音下意识看过去,见是漆黑的天空上方,绽放了一朵很漂亮的蓝色烟花。

砰砰砰!!

紧接着,又放了几朵。

一朵一个颜色。

好亮,好大。

几乎要照亮半边天空。

裴景川煞风景的启动了车子,“走了。”

姜音趴在窗口,抬头望着,眼里是烟花的余光,璀璨如星河。

“真漂亮。”

她呢喃。

车子驶离,最后一朵烟花,是祝昕昕生日快乐。

姜音收起笑容。

车子开远了,她看不见了。

原来,是白昕昕的生日烟花。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她,下一秒,裴景川的手机响了。

车载蓝牙,外放白昕昕的声音,“景川,我醉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裴景川,“在忙。”

“好呀,那你忙完要回来陪我,外面的野花你玩玩可以,不要贪心哦。”

姜音心里凉透了。

白昕昕站在正妻的位置上,羞辱她这个可悲的小三。

车子到了楼下,姜音一句话都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门在裴景川的面前关上。

裴景川也不是性子柔软的人。

吃了闭门羹,转身便走了。

但他没有去找白昕昕。

白昕昕在家里等了很久很久,知道他不会再来了,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红酒。

她忍着火气,打电话查了一番,才知道姜音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酒店,是顾夫人约的。

她吩咐道,“查一查她找顾夫人干什么。”

……

姜音做戏做全套,为了让裴景川彻底相信她打了胎,请了两天假休息。

这两天,她待在医院里守着妈妈,空闲时候就接点私活。

她还特意翻出了一幅早期的珠宝设计图,投稿给了国际设计大赛。

珠宝图她看了一会。

有点不舍。

这条项链的款式不传统,红蓝相间,珠子圆润细小,不规则的铺散着。

链子垂掉得很长,纤细如少女的妙曼,羞涩又大胆。

那是她最开始对裴景川动情时,醉酒后的设计。

现如今,留着也没用了,不如把版权卖给别人,当做是对过去的告别。

姜音心里闷得厉害,正好今天有太阳,她便推着姜妈妈出去走走。

她的电话响起。

顾宴舟来电,“小音,你不在病房吗?我过来没看见你。”

姜音啊了一声,“我推着我妈刚出来,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你突然请两天假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

姜音突然不作声了。

因为对面不远处,裴景川一手拎了两盒礼品,站在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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