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走后,我无精打采的在家躺了一天。
各种亲朋好友轮番电话轰炸,我通通挂断。
又过了一天,女儿从外地回家了。
开门后烟味呛的她直咳嗽,赶忙开窗通风。
我还有点不适应新鲜空气,有些胸闷。
女儿顾不上我头晕,拉着我就要往外走,“爸,我妈被救护车拉走了,在医院急救呢!
你怎么不去啊?”
我像焊在床上似的,一动不动。
讽刺的问:“她还没死呢?”
女儿一脸惊讶,完全想不通那么疼媳妇的我说出这样的话。
下一个瞬间狐疑,带有愤恨的大声对我说,“爸,你们怎么那么小心眼啊!”
“我妈的事表舅都跟我说了,她那人就又不是不清楚,人善,心眼好,你不总这么夸我妈吗?”
“你还记得吗?
我妈总是拿奖金资助那些特困生。”
我看着女儿,长得越来越像他妈,跟我一点都不像。
摇头叹息,“你妈再怎么说也不该背着我给别的男人移植肝脏。”
女儿打断我的话。
“不就是一块肝吗!
我妈这种菩萨心肠,就算救人丢了性命,我也不奇怪。
您不总教育我舍己为人吗?”
骄阳似火的夏天,这番话却让房间里将至冰点。
我看着女儿振振有词,整颗心都在被冰封。
我一巴掌摔在女儿脸上。
从她出生后,我第一次打她。
女儿不敢相信我抽了她一耳光。
可能是因为人生中从来没有这种记忆,很难接受父亲的打自己。
她冷在原地好一会儿,用一种陌生的态度看着我。
“我妈说的不错,你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总是不知足,咱们这个家散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房间里,翻找着医保卡和病历。
我从客厅看着里屋被她搞的一地狼藉,有个我没见过的大信封掉在地上。
女儿走后,我疑惑的捡起来查看。
对于家里证件,文书我都非常熟悉,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大信封?
封皮上什么都没写,信封口却已经被粘住了。
好奇之下,我准备撕开看看。
里面有两份文件。
第一张是于晓冉立的遗嘱,我阅读着每一行文字,大概意思是,当她死了以后,名下的房产无偿赠送给孙宝才先生。
我看了看签字日期,居然是上星期。
那时于晓冉因为胆结石发作,在学校被急救车拉走了。
应该是住院那几天写的遗嘱。
那段时间我奔波于家,医院,公司三地,为了照顾于晓冉瘦了一圈。
而她却担心自己万一死了,孙宝才会没了依靠。
我把遗嘱叠好,继续看第二个文件。
原来是女儿的基因比对结果,按文件显示的内容来看,跟孙宝才得匹配度高达99%。
我仰天长啸。
“于晓冉,你太厉害了,原来我一直再为你们一家三口打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