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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才知,上门老公竟是京圈太子爷姜娆霍煜承最新章节

四月朝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赛车结束后猪男对我很感兴趣,邀请我去他家坐坐,我没有同意。虽没有同意,但我态度极好,好像一瞬间我就长大了。我记住了他的名字,温婉巧笑:“秦少,下次吧,下次如果还有挣钱的机会,你再找我,行吗?”“这是我电话号码,给你。”秦朝阳被我勾得一愣一愣得,口水都要流出来,手搭在我细腰上摩挲。“好啊,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带你玩!”之后我一瘸一拐回家,走在夜路上,引擎盖都被撞凹陷的阿斯顿马丁停在我跟前。“上来。”“为什么?”不缺钱了,还交到新朋友,我胆子都变大起来,直言回复他。他没跟我斗嘴的心情,就见司机下车,抓住我胳膊把我往后座一塞。砰!关上车门,司机离去,合上幕布的密闭车后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明显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我想逃,可是脚踝被滚烫的大手抓...

主角:姜娆霍煜承   更新:2024-12-14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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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娆霍煜承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才知,上门老公竟是京圈太子爷姜娆霍煜承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四月朝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赛车结束后猪男对我很感兴趣,邀请我去他家坐坐,我没有同意。虽没有同意,但我态度极好,好像一瞬间我就长大了。我记住了他的名字,温婉巧笑:“秦少,下次吧,下次如果还有挣钱的机会,你再找我,行吗?”“这是我电话号码,给你。”秦朝阳被我勾得一愣一愣得,口水都要流出来,手搭在我细腰上摩挲。“好啊,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带你玩!”之后我一瘸一拐回家,走在夜路上,引擎盖都被撞凹陷的阿斯顿马丁停在我跟前。“上来。”“为什么?”不缺钱了,还交到新朋友,我胆子都变大起来,直言回复他。他没跟我斗嘴的心情,就见司机下车,抓住我胳膊把我往后座一塞。砰!关上车门,司机离去,合上幕布的密闭车后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明显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我想逃,可是脚踝被滚烫的大手抓...

《离婚才知,上门老公竟是京圈太子爷姜娆霍煜承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赛车结束后猪男对我很感兴趣,邀请我去他家坐坐,我没有同意。

虽没有同意,但我态度极好,好像一瞬间我就长大了。

我记住了他的名字,温婉巧笑:“秦少,下次吧,下次如果还有挣钱的机会,你再找我,行吗?”

“这是我电话号码,给你。”

秦朝阳被我勾得一愣一愣得,口水都要流出来,手搭在我细腰上摩挲。

“好啊,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带你玩!”

之后我一瘸一拐回家,走在夜路上,引擎盖都被撞凹陷的阿斯顿马丁停在我跟前。

“上来。”

“为什么?”

不缺钱了,还交到新朋友,我胆子都变大起来,直言回复他。

他没跟我斗嘴的心情,就见司机下车,抓住我胳膊把我往后座一塞。

砰!

关上车门,司机离去,合上幕布的密闭车后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明显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我想逃,可是脚踝被滚烫的大手抓住。

“啊!”

一声尖叫,便被霍煜承压在沙发椅上。

“霍煜承,别碰我,滚开——嗯!”

男人跟狗似的,死死咬住我嘴唇。

他真的是咬,我们没有在接吻,舌头都要被吃了似的,满嘴都是血腥味。

我踢他下档,渔网袜又顺势被他扯烂,变成绳子绑住我手脚。

我怂了,虚张声势骂他:“霍煜承,你这是什么意思?奸杀我?那你小心点,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警察是能找到的,到时候全沪市的人都会知道新晋首富是个变态阴暗的杀人犯!”

“那秦朝阳呢,跟他睡是你情我愿?”

他掐着我下巴,一字一句问道。

“你非要用这种话语侮辱我?”我眼神恨恨。

霍煜承冷嗤,跟蛇一样从上到下抚摸。我,手从下巴滑到腰间,跟擦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用衣袖擦我的腰肢。

“是姜小姐叫我大开眼界。”

“姜娆,看来你挺走投无路的,为了钱那种人也能谄媚讨好,还是以前眼高于顶的姜大小姐吗?”

“看你模样可怜,我心情不错,要不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霍煜承把我推开,恢复成刻薄冷淡的模样,长腿。交叠双手换胸。

面上那么正经,说出让我天崩地裂的话。

“做我情人。”

“......你喝醉了?”

他眼眸一凛,像是很厌烦朝我解释:“穿这种衣服来俱乐部找我,不就是想做这种事?一个月给你一千万,比秦朝阳能给你的多。”

我噎住,不知该怎么回复霍煜承。

我是存了色.诱的心思,但我并不觉得霍煜承能被我色.诱。

以至于现在听他主动提出,有些不可置信。

一千万,这么算下来好像在他身边六十年,就能还清债款了?

也不知节假日和年末有没有奖金......

我神游天外,霍煜承跟能看透我心思似的,几不可闻叹口气。

“姜娆。”

他叫回我,我身体一抖转头,就感到额头一凉,霍煜承在用酒精棉给我擦拭伤口。

他动作很轻,面容很冷,似乎很不情愿,我一瞬间感觉回到我们还是夫妻的那几年。

在我记忆中霍煜承一直是个好欺负的人。

他以前叫“雨竹”,是个家庭贫困、养着重病在床的外婆的男公关。

这种男人一看就很好拿捏,我才会在结婚后肆无忌惮家暴他。

除了家暴,偶尔我们也会像普通情侣一般黏在一起。

说“黏在一起”不太准确,是我单方面的依赖。

大小姐脾气就是如此,尽管我讨厌极了这个男人,但我知道他跟我做过最亲密的事。

我被猪男恶心到了,就要号令他给我端水洗漱;我生理期来了,奴役他去给我买hello kitty联名款粉色卫生巾;不小心受伤了,我一边哭一边闹,要在他身上跟我留下一样的疤痕。

这些事情他都接受了,像个泥人一样,眼中再多厌恶都会硬着头皮纵容我。

我本以为这些都是他“卧薪尝胆”的一环,等得势冲天,就会把小仇大恨加起来一齐报复。

但现在,他用hello kitty联名款粉色创口贴给我包扎伤口,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憋不住事情,问他:“你买这个干什么?”

霍煜承低头看了眼,随意道:“顺手买的。”

顺手?

我脸憋得有些红,想说很多东西可一句都说不出口。

还是霍煜承开口,主动问:“回答呢?”

他眼眸在黑夜里发着幽光,好像捕猎的猛兽,已经找准了我的命脉。

只需我回答一声“好”,就能精准把我叼回家。

我没有权利拒绝,沉默许久点头。

妻子变成地下情人,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霍煜承要直接带我去霍宅别墅,我跟他解释要回家一趟,先把二哥送到医院。

结果他告诉我已经送了,就在我来到俱乐部的第一秒。

我愣了许久,脑子没想明白。

他怎么知道二哥受伤的?

这个问题霍煜承自然没给我解释,回到霍宅以后就把我丢到二楼主卧,叫我洗干净再出来。

我还是很傻,回答:“嗯......”

主卧怎么跟我离开以前一模一样?全是我喜欢的粉色。

公主床、蕾丝纱帐,以及满柜子玲娜贝儿和hello kitty的洋娃娃。

所有东西都光洁如新,像是我从没离开过,仍旧是姜家的大小姐,每天有无数佣人给我收拾卧房。

这些都是霍煜承派人整理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很讨厌姜家的一切,讨厌我,明明室外的花都给我拔了,大厅的装潢也变了,唯独这间卧室还在。

他平时睡在哪,我的公主床上?

我沪旦毕业的脑子不够用,迷迷瞪瞪洗完澡穿上熟悉的丝绸睡衣,出门。

出去以后霍煜承也洗好了,坐在粉色床单上,他纯黑的睡袍与阴郁的俊脸配上我的卡通印花有些好笑。

我确实偷笑了一下,霍煜承看我笑心情好像也很不错,招呼我:“过来。”

我走过去,就被他抱上床榻。




“霍总,你们认识?”周围的花花.公子好奇。

霍煜承摇晃着红酒杯,就看我一眼不再看了,像是很厌烦:“见过几面。”

结婚三年放在他眼中就是见过几面,真是可笑。

不过我没资格说他,因为确实如此。

三年来虽同住一屋檐下,我跟霍煜承就像陌生人。

他靠近我百米我就要尖叫,触碰到我身体更是殴打,我专门定做了一截古时候的刑鞭,只要不开心了就让他跪下鞭笞。

有时候把他打得后背全是血,他生气了,将我按在床上强.奸我,我又继续反抗。

我们这关系着实变态,不知道的以为混什么圈呢。

但只有我知道,这就是恨。

他恨我,我恨他,自然而然变成这样。

那些人听霍煜承解释,把我俩关系想象成了炮.友,面上露出银邪的笑容。

“哦~那这位小姐今天来俱乐部做什么,霍总点了她?”

霍煜承睨了我一眼,神情轻蔑:“自己上门送的。”

不得不承认霍煜承就是霍煜承,一句话比前面所有人骂得很,我又被羞辱上头了。

我咬牙切齿,硬生生忍下怒火。

不行,家里还有哥哥,哥哥的腿必须做手术,我不能让他成为一辈子的瘸子。

于是我勾起笑容,媚态横生:“是,我自愿来的,霍总,上次跟您提过的钱,能再考虑一下吗?我急缺。”

霍煜承不搭理我,躺在沙滩椅上闭目休息,他身边也有个辣.妹,靠在他肩膀上。

穿得比我高级多了,一身宝格丽金光闪闪,望着我很嫌弃。

“霍总~时间要到了,我们快去赛车吧~”

没人说话,有几个纨绔子弟对我心动了。

我虽然穿得廉价,但我长得好看啊,如果霍煜承不要我,难免有些人想捡个漏玩玩。

于是我听人开口:“美女,你欠多少钱,说给我听听?”

回头看,发现是个大腹便便的肥猪,完美踩中我的雷点。

我姜大小姐这一生最讨厌两种男人,一种是猪男,另一种都是细狗。

就算是势利眼王叔,四十多岁的人了,我都逼他早起跑步下班举铁。

放在以前这样的人跟我说话我都会干呕,现在我沉默一会儿,咬唇:“三、不,五百万。”

有五百万都行,给哥哥治腿,还能给母亲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在我开口说钱数的时候霍煜承就睁开了眼,毒蛇一般盯上我。

我没注意,一心都在猪男身上,哆嗦身体问:“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什么?”

猪男语气夸张,哈哈大笑,他走过来拦住我肩膀,凑近我脸颊喷洒暧昧的呼吸,“小美女,不上道啊,你觉得呢?”

我都快吐了,求助看向霍煜承。

在这时我也终于意识到霍煜承一直在盯我,他眼神太冷,四周全都是杀意。

他在气谁?气我吗?

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知道他没有开口帮我拒绝,不由委屈。

沉默一会儿,才扯着嗓子道:“您......是要同霍总赛车吧,我帮你怎么样?我有F1赛手执照,要是得了第一名,五百万给我。”

本来气氛趋于擦边,被我一句话扭了过来。

一群人震惊:“F1赛手执照?!”

要知道全世界能参加F1赛事的有几人,一个穿着9.9包邮的廉价女支,能摸到顶级赛车吗?

有人仔细瞧我,眼看要猜出我的身份,这时霍煜承开口:“好,先玩交面。”

霍煜承起身丢给我个头盔,径直离开别墅,在场的纨绔们更惊讶。

霍煜承居然会同意比赛,且最重要的是一来就玩交面?

交面是俱乐部的子弟们发明的小游戏,要求两辆车保持100迈的匀速面对面对撞,看谁怂了打方向盘,留下那个不怕死的胜利。

这游戏都是俱乐部玩性大的老饕才敢接受的生死状,霍总居然对一个女孩子这样!

显然他们立刻明白了,我跟霍煜承不是单纯肉体关系,是有仇啊!

过了一会儿,郊外盘山车道上围满人,我坐进猪男的赛车,正式开始交面游戏。

上车之前我有分析过霍煜承为什么要提议玩交面,他应该还是想报复我,或者说想杀了我。

有之前的仇恨在,他必不可能打方向盘,巴不得直接把我撞死。

至于我,我是个很惜命的人,毕竟我那么完美,从外表到学历到家世,哪里舍得年经轻轻香消玉殒?

他笃定我会输,所以才会提议这个游戏。

但他不会想到,几个月过去而已,我已经不是之前的姜娆。

我找来一条丝巾蒙住眼睛,踩下油门。

不知开了多久,甚至不知道我时速多少码,只听见耳边狂风呼啸,汽车轰鸣。

明显感受到眼前刺痛,是霍煜承打着远光灯到来,我心脏锁紧,加快速度,直愣愣冲上去。

霍煜承,这场游戏,我不要命,必赢。

“轰——!!”

尖锐的刹车声传来,混着火花簌簌,我整个人撞在安全气囊上,额头被车前玻璃划出鲜血。

我头晕目眩,还没想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车门被人打开,有人死死掐住我的喉咙。

“姜娆,你疯了!”

是霍煜承的声音,我还从来没听见他那般气急败坏的语气。

由于我还蒙着眼,看不见东西,扯着嘴角笑:“霍总,是我赢了吧。”

霍煜承听见这话沉默许久,把我用力推开。

“疯子。”

他骂了一句,转头吩咐:“再加500万,全给她。”

没想他还会添加筹码,我惊讶。

说起来,明明见我蒙着眼、不打方向盘,开的车也没他的好,这场车祸要是发生,死的人一定是我,他为什么要急刹车躲开?

总不能霍煜承不想我死吧。

就算想留着慢慢折磨,也能先把我弄到半残。

我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拿到钱后我开心像个小孩。

好像在我三岁那天就没有对一千万现金感到激动了,没想现在我23岁了,靠赌命挣得第一桶金。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脊背一凉,讪讪扯了扯嘴角。

霍煜承眼睛一低,就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冰冷的视线像是刀锋一般割开皮肉,我只觉得身上每处都在隐隐作痛。

我心知霍煜承大概率不会放我出门,这人的掌控欲和报复心理在床上都可见一斑。

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晚上被来来回回欺辱折磨,早上还是一副兴师问罪准备限制我自由的架势?

“你管我去哪儿?”

只一张嘴,我又有些后悔。

嗓音是使用过度的沙哑,语气倒是半点儿没跟他客气。

霍煜承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他一抖报纸站起身来,薄唇勾出个冷笑。

我心道不好,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要去抓门把手。

但这幢我曾经最熟悉的别墅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双层防盗门死死挡住了我的去路,门锁卡扣的脆响与霍煜承嘲讽的笑一起传进耳朵。

“钱还没到手,就急着想跑?”

我的挣扎被强硬镇压,另一个人的呼吸喷吐在我颈侧,鸡皮疙瘩瞬间爬满脊背。

霍煜承握着我的肩膀,力道重的像要把骨头捏碎。

“霍煜承!松手!”

我吃痛呵斥,却只换来他一声冷笑。

霍煜承强硬的将我转了过来,用身体将我禁锢在玄关大门之前。

“你凭什么不让我——”

话没说完,灼热粗暴的吻落了下来。

霍煜承攥着我两只手腕,毫无章法地啃咬我的嘴唇。

我也不甘示弱,嘴里血腥味蔓延,比起接吻,我们更像是在互相宣泄怒火。

“你想去哪儿?”

霍煜承嗓音也有些沙哑,他离的太近,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勉强辨认这男人语气。

但他似乎没想听什么回答,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再度被他夺去了呼吸。

“你现在只拿到一千万,对比你的债款,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突然退开,我红着眼眶急促喘.息,被亲的缺氧的大脑压根处理不了什么信息。

霍煜承抬起手,拇指压着我破皮的嘴唇蹭了过去。

“你二哥还在住院,你回去没有任何意义。”

痛楚让我一瞬回神。

“......我知道。”

我沉默半天,才咬着牙说出这句无异于是示弱的话。

想我姜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对着别人服过软?也就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是将从前没受过的罪受了个遍!

“我不回去。”

虽然不得不暂时屈居人下,可我还是没办法对着霍煜承露出什么讨好的表情。

我冷冷抬起眼,与那双同样冰冷的狭长黑眸对视。

霍煜承嗤笑一声,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将头抬高。

“这就是你对金主道歉的态度?”

金主。

我心底一凉,自嘲笑笑。

也是,都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了,我又在死守着什么底线?

我僵硬着冲霍煜承勾起唇角,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但那点勉强的笑已经足够动人。

“我错了…我不会回去。”

我的语气算不上好,但霍煜承还是松开了手,似乎是放我过关的意思,但语气仍旧冷嘲热讽。

“想从姜大小姐嘴里听句道歉可不容易,我这也是独一份了吧。”

霍煜承当着我的面开始整理衬衣,不得不说,这男人能当上白马的头牌,也确实是有一定的资本。

凌乱的衬衣被他抻平理顺,领口随意敞开的衣扣能隐隐看到锁骨和胸肌的轮廓。

这男人摘下长风衣,似乎是才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

“没看够雨竹的,现在跑来看我?”

他明显是要出门,我还惦记着和琳琳的约定,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没搭霍煜承的话,只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在我手中半天无法弹开的大门柔顺敞开,我看着霍煜承走进夜色的挺拔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幢别墅,我原先最为熟悉的地方,此时却改变的最为明显,似乎从里到外都染上了霍煜承的气息。

想到这儿,我又不由得望向主卧紧闭的大门,心底有些茫然。

霍煜承出门前并没有限制我的出行,我懒得深究原因,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别墅。

闺蜜琳琳已经在酒吧等了许久,她似乎也害怕节外生枝,一个人坐在酒吧最角落的卡座,面前没有摆酒,甚至连高定礼服的换了下来。

但那身衣服的logo仍旧暴露了她的财力,我一路走进酒吧,已经看到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向角落打量。

“这边!我的好闺闺!”

苏琳琳拉我坐下,酒吧闪烁的斑斓色彩很好的遮掩了我嘴上的伤痕。

神经有些大条的苏琳琳没有发现不对,还松了口气:“我听说了一点你和霍总的事,还怕他不让你出门。”

就差一点。

我和霍煜承那点破事没必要说出来让琳琳担忧,我先喝了口水润喉,这才压低了声音:“帮我点两瓶酒吧。”

苏琳琳应该是没想到我能喝酒,先是一愣,接着赶忙招来了服务生。

毕竟是老地方,苏琳琳显然还有存酒。

没两分钟,全是俊男美女的服务生捧着酒杯举着灯牌,招摇地绕场一周,将两瓶高度洋酒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我和苏琳琳都拒绝了服务生明里暗里的暗示,毕竟上一个这么干的人现在已经成了我金主。

想到这儿,我又不由得自嘲一笑。

冰冷的酒水灌进喉咙,却是刺骨的灼热顺着食道一路下滑,最后像团燃烧的火一般落入胃里。

苏琳琳的担忧已经要写在脸上,但事关霍煜承,她也不好直接询问,那双柔嫩的手缓慢拍着我的脊背,像是无声的安慰。

我的手机蓦然亮了一下。

我和苏琳琳一起看了过去,是当地的新闻媒体推送。

姜家出事之前,我也是推送通知上的常客,不过此时——

推送毫不客气地将粉饰太平的面具撕烂,霍煜承端着昂贵的香槟,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穿梭。

首页只显示了一张图片,也足够看出这位新任首富的游刃有余,以及周边众人对他的推崇备至,甚至到了卑微讨好的地步。

苏琳琳显然也看到了图片,她的动作一僵,神色.欲言又止。




面对霍煜承,我总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除了初次的不堪回首,我们之间少有欢愉,反而陷入了相互伤害的恶性循环。

唯有那次,在错将霍煜承当作霍君逸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身心交融的美妙。

说起来这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难怪长得有几分相似。

我再次走神,霍煜承敏锐察觉不对劲,皱起眉头:“把这个取了。”

“什么?”

我低头,看到脖子上一块灰扑扑的玉石项链。

这块玉我已经戴了很久了,像我这样走在流行最前沿、万事追求完美的大小姐不应该有这么丑陋的项链。

它是霍君逸送我的礼物,上面雕刻了龙跟凤,霍哥哥告诉我,我拿着玉佩,总有一天他会来娶我。

看见霍煜承要摘下它,我慌忙捂住:“为什么,又不碍事。”

这句话说完霍煜承脸都黑了,掐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姜娆,这种时候你还在想霍君逸?”

为什么不能想?我喜欢他喜欢一辈子了。

这话我不敢说出来,别过头心虚催促:“你要做吗?不做走了。”

我真是个不合格的情人,契约关系刚建立不到两小时就敢忤逆金主。

霍煜承笑了笑,也没说话,可下意识的动作却令我疼得叫出声。

他手上用力,我脖子上那挂坠断了,下一秒被扔向了垃圾桶。

“霍煜承!”我气得大喊,想下床去捡玉佩,可他就像块铁一样,牢牢抓着我的脚踝,一点也没松劲。

我使劲踢他,但没用。

我疼得眼泪直流,边哭边喊:“霍煜承,我不玩了,我不当你的情人了,你快放开我!”

“你疯子,你变态,凭什么丢掉霍哥哥给我的玉佩,霍哥哥——”

“姜娆。”

男人语气跟淬了冰似的,攥紧我的咽喉,“他不会要你的,公司被我收购后那落水狗就逃到了国外。他是我手下败将,你也一样。”

“你现在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不要?”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掉落,我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只感觉这人就跟毒蛇一样缠着我不放。

见我哭,就用唇舌吃下我的眼泪。

我奋力挣扎,用嘶哑的声音喊:“那你就杀了我,霍煜承,我都那么折磨你了你都不想报复我,还给我钱,你是不是贱?有种现在就把我掐死,不然我就把你当傻子,你他妈是不是暗恋我!”

喊完男人的手就松开了,我擦擦眼泪,想看清他的表情,结果被完全制住。

我:?

“霍煜承,你就是个自大狂,神经病,疼,我疼——”

我心里难受,不知哭了多久,骂了多久,只是晕厥的最后一刻,我瞥见了天边的鱼肚白。

耳边最后的话语,仍是男人喃喃宣誓:

“姜娆,我恨你。”

第二天醒来霍煜承已经不在了,床单被褥都换了新的,干净没一丝褶皱。

如果不是我全身上下跟车轮碾过般,我会觉得从破产开始,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恍惚许久,下床去找玉佩。

果不其然垃圾桶里什么都没有,玉佩以及昨晚使用的套全被收拾干净。

我气得又在心里骂了两句霍煜承是狗,穿衣服去医院。

到医院后发现二哥住进了vip病房,进门见到母亲,她激动对我说:“囡囡,宁涛的腿没事了,医生说还算抢救及时,静养个三五年肌肉就会完全长好,不会对游泳产生影响。”

我听了挺开心,又听母亲问:“你......是不是跟霍总和好了?”

突兀听见这句话我脸色一僵,刚才的轻松消失殆尽。

我抿唇,显然不想聊这事:“妈,我跟他关系有些复杂。”

“复杂,有多复杂?不就是前夫前妻,我觉得霍总既然愿意帮我们就是还喜欢你,你就别想以前的事情了,你对他坏一点怎么了?当时他那身份本来就是高攀啊!还能怪我们欺负他?再说了,除了打打骂骂又没真的做什么,咱家还不是好吃好喝供了他三年,最多就是夫妻情.趣嘛......”

“妈!”

最后听不下去的人是姜宁涛,训斥,“你别掺和小妹跟霍总的事情了。”

“我哪儿掺和了!”母亲跟小孩子一般赌气,“不说了不说了,我还不是想着你们爸跟大哥可能也快回来了!”

提起爸跟大哥,我脸色更加暗沉。

是啊,差点忘了,我以为昨晚做了一次那人就该把所有问题解决,是我天真,复仇哪有那么简单?

想到昨夜他还在我耳边说“恨你”,我头疼不已。

好好好,恨吧,就看你要怎么恨我!

看望过二哥后我愤愤出门,想买点东西去找霍煜承道歉。

毕竟还有爸和大哥,这个不合格情人我得继续当下去。

然而刚买了点水果礼物什么的,接到苏琳琳的电话,我眼睛大亮。

“琳琳?!是你吗!”

“是我啊!好闺闺,我太久没见你了,终于能联系上你了呜呜呜!”

苏琳琳是我闺蜜,同样也是沪圈名媛,家里出事那天我第一反应是找苏家借钱,可惜苏家肯定想独善其身,不准琳琳跟我见面。

琳琳冒着被父母打断腿的风险来我家接走我养的布偶猫,还给了我一笔零花钱,之后我俩失联了三个月。

现在她怎么能打电话了?苏家准许她见我了?

我疑惑,听电话那头苏琳琳开口:“来迷羊酒吧六个八包房,我有要事跟你讲!”




我如坠冰窖。

我就知道他要报复我,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霍煜承还要夺走我什么!

命吗?

我不怕死,但我怕母亲,现在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亲人只有我和二哥了,如果连我都倒下,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我瑟瑟发抖回到马路口,母亲正在那儿等着我。

她好几天都没吃上饱饭,四十多岁的人比我还瘦弱,完全看不出之前阔太太的气质。

她甚至没察觉我脸上有伤,只看我披了霍煜承的外套激动:“霍总怎么说,是不是同意了!”

我冷笑,给她稍微看看我走.光的上衣,母亲登时红了眼:“造孽啊!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们!”

我也很想问。

以前我以为我是小说女主角,全世界npc就该围着我转,现在我明白了,我根本不是女主,而是恶毒女配。

如今就是爽文男主霍煜承胜利结算的画面。

他才是世界之子,至于我,应该落幕谢场。

晚上我跟母亲回到租赁的老破小中,进院门就听见有人对我们讲:“401的快点回家看看吧,你们亲人好像受伤了,担架抬回来的。”

听见这话,我如遭雷劈。

哥哥!是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母亲忙跑回屋,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一瞬间我差点晕过去,母亲更是崩溃喊:“宁涛,你没事吧!”

屋内传来虚弱的声音:“......妈,妹妹,我没事。”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宁涛抿唇,似乎很不想说:“我、我在工地搬砖挣钱,遇到了杨氏集团那些人,家里也欠杨氏钱,杨三那人就非要在工地闹事,我跟他起了争执,就......”

“再怎么要钱他也不能这么伤你!”我摸着姜宁涛的小腿崩溃大哭。

我二哥,从小在国家队训练游泳的二哥,他的小腿竟然被人划伤了!

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

我抱着他就要走,姜宁涛安慰我。

“阿娆,你别慌,家里哪儿有钱给我做手术啊,我找医生问过了,只是左脚肌腱断了,不会变成残疾,也不会死,最多就是走路困难了点......”

“胡闹,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我抓住姜宁涛领口,愤怒训斥他:“你是国家英雄,还那么年轻。俱乐部的人都在等你、你的粉丝也在等你,你的腿绝对不能有事!”

“只要我筹到钱,我们一家人会熬过去的,我会供你再去游泳队的......”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昏暗的房间充斥我们三人绝望的哭泣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霍煜承说得对,一切才刚刚开始,只要我活着,就有无数苦难袭来。

最终二哥还是没去医院,随意用了酒精纱布包扎。

他失血过多昏睡,母亲也抱着他睡着。

夜深,我悄悄出门,去隔壁在足浴店打工的邻居家借了衣服和化妆品,从头到尾收拾了自己。

早上的时候我确实没用正确的态度求人,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瞧不起霍煜承,那个以前是男公关、小三上位的孩子。

但瞧不起又能怎样?

现在的我比霍煜承更卑劣。

我要找到他,不是祈求,而是赎罪。

下定决心后我就去了曾经我最爱的赛车俱乐部,不知为何,我有预感霍煜承在这里。

到达郊外别墅区后,果不其然听见有人在闹:“霍总大气!”

“霍总,新买的阿斯顿马丁油量多少啊,今晚跑一圈?”

我眼睛一亮就要进别墅门,被保安拦住。

“你是谁?”保安皱眉,从头倒下打量我衣着,眼中闪过嘲弄。

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好脾气道:“霍总叫来的。”

“霍总能叫你那么廉价的?”保安也不客气,直接问出声。

我脸上火辣辣疼。

什么时候姜娆能够跟“廉价”沾边了?

但我知道他没有说错,我在邻居家借来的衣服确实廉价。

黑色没有任何质感的小皮裙配渔网袜,短得快要露出屁股。

抹胸太小了,在我身上勒出深深的沟壑。

这样的女人放在以前我都瞧不起。

没想现在,我就是那种最低端的货色。

手指甲陷入掌心掐出血来,面上仍旧温声细语:“您可以问问他,让他见我一面就知道了。”

“滚吧!这种借口今晚没听过十个也听过八个。身家到不了九位数的,别想见我们霍总!”

说着我被用力推搡,高跟鞋一扭,眼看摔倒,这时有人扶住我:

“等等。”

我回头,看到了熟人,俱乐部老板陆溪。

陆溪年纪比我大一轮,赛车是极限运动,但陆溪外表跟这种东西像是完全不沾边。

他戴一副金边眼镜,白白净净得挺秀气,穿着淡色休闲衬衣像韩剧里的教授,不像一个游走在灰色边缘的商人。

我跟陆溪关系不算太好,一是因为他城府太深,我不喜欢我看不透的男人。

二是他跟我表过白,当着霍煜承的面,我记得那晚霍煜承很可怕,像吃了枪药似的非要跟我发生关系。

当然我比他更凶残,虽然让那小子得手了,但我差点没把他打死。

还是第一次被除了霍煜承以外的陌生男人触碰,我不舒服,很快推开他。

但现在的我谁也不敢得罪,低头诚恳致谢:“谢谢陆老板。”

陆溪温和一笑,对保安道:“放她进去吧,她确实是霍总的前妻。”

“前妻?”

保安都惊讶极了,瞪着眼看我,仿佛在说:霍煜承真能看上这种?!

我心头一跳,有些畏惧听见这个身份,逃离似的快步进入别墅,在泳池边找到霍煜承。

“霍总!”

看见英俊男人第一眼,我像是疯了,竟然感到了一丝安心。

霍煜承冷眸望向我,深深皱起眉头:“姜娆?”

我实在是没脸见人,硬生生在房间里憋了三个小时。

门被敲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一抖,有些惊弓之鸟地猛然回头。

“谁?!”

门外的人似乎也被我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沉默片刻才缓声回应。

“是我,霍煜承。”

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我咬了咬牙:“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是想说......”我们两个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戛然而止。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最后还是霍煜承先开口。

“我是想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需要的?

我环视一周,粉.嫩的玩偶包围了整个房间。

之前还是姜家大小姐的时候,我会收集喜欢IP的所有周边,甚至包括限量停售的玩偶,哪怕被黄牛炒到天价也毫不手软。

自从姜家失势,我已经断掉这个爱好很久,如果不是这栋别墅此时属于霍煜承,我都想将房间内的玩偶全部出售回血。

我无声地笑了笑,垂下视线,语气平静。

“我要钱,霍总。”

我没管门外人的反应,态度理所应当。

“我会回来找你,本来就是因为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似乎是我的重复惹怒了霍煜承,门外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不屑。

“倒还是我高看你了。”

似乎是与我多说一句都会惹他不快,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我呼出口气,抹了把脸。

我还能需要什么呢?

高额的债款,行走在钢丝边缘的家人,除了钱,我还能要什么?

就在我满心自嘲之时,手机却突然弹出一跳到账信息。

转账人是霍煜承。

我愣了愣,紧接着就是难言的酸涩和痛楚。

原来不管是谁落到这个地步,都会为了钱摇尾乞怜,都会因为这串数字的增长而......喜不自禁。

我收拾好了情绪,亲自赶往医院。

与母亲看到金额时的喜出望外不同,二哥猛地皱紧眉头,那双眼睛盯着转账人的姓名,语气冷的像结了冰霜。

“霍煜承转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姜宁涛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我记得之前他对你不屑一顾,还让门口的保安打了你,现在又突然莫名其妙给你转账?”

我有些畏惧他的敏锐,还没来得及找出借口,就被他的质问逼入了绝路:“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他是不是想报复你,报复我们家?”

话音刚落,不等我给出答案,姜宁涛已经急匆匆掀开了被子。

他顾不得受伤的双腿,撑着身子就要往轮椅上挪:“我得去找他!

就算我们家真的走上绝路,也不能放任你受霍煜承的欺负!”

母亲此时也反应过来不对,她猛地握住手机,神色有些难看:“娆娆,你跟妈妈说实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们把钱还他。”

母亲神色坚定:“就是再缺钱,我们也不能让自家的孩子受了委屈。”

我眼眶泛红,赶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就是,就是我们和好了。”

这借口我自己都觉得拙劣,却只能硬着头皮去圆谎:“之前,之前的事情是他不知道,这是他给我的补偿。”

“你们不用去找他的。”

我呼出口气,鼻尖酸涩:“只要我们能好好的......”霍煜承就是这个时候打开了医院的门。

“我来带姜娆回去。”

这话像是一滴冷水落进滚油,陡然炸开了本就紧绷的气氛。

“霍煜承!”

姜宁涛皱紧眉头,拳头握的死紧,手臂上青筋暴起:“你凭什么带我妹妹走?”

姜宁涛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你是什么身份?

你们两个已经离婚了!”

霍煜承没有开口,只一双凤眼沉沉的看了过去。

姜宁涛也是半分不退:“和好就复婚,不然就别拉着娆娆!

她凭什么还跟你同居?!”

我心道不好。

姜宁涛护我心切,可现在的霍煜承也不是当年那个能被轻易拿捏的雨竹。

如今的首富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有的是手段和底气,当然不会忍着任由姜宁涛叫嚣!

我脸色一白,不由得捏紧了霍煜承的衣角。

可身后传来的始终是沉默。

霍煜承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像是当年在姜家做上门女婿的那几年,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侮辱和磋磨,都始终沉默着逆来顺受。

姜宁涛的神色陡然松懈两分。

我赶忙趁着机会起身告辞。

虽然不知道霍煜承为什么突然转性,但此时显然是将危险掐灭在摇篮里的最好机会!

我急匆匆拉着霍煜承出了门,直到两人坐进车里,关紧车门才松了口气。

“......这次谢谢你。”

我的肩膀都松垮下来,密闭的空间里,头顶传来霍煜承低低一声,不明所以的笑。

“听起来言不由衷,姜大小姐。”

我豁然抬头,连珠炮似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演戏,但是我真的谢谢你没让我家里人起疑,他们肯定接受不了——”剩下的话被吞进唇齿,霍煜承招呼不打一声,扣着我的后脑直接吻了上来。

呼吸被迫交缠,车内的空气也显得暧昧缠.绵,温度急速上升,连额角都渗出细密的汗水。

霍煜承的手向下扣住了我的腰,直到被抱着坐在他腿上,我才反应过来他调过了座椅。

后腰抵着方向盘,我皱紧眉头,被迫贴近霍煜承的胸膛,有些急促的心跳声隔着布料传了过来。

“姜大小姐。”

他凑在我耳边,这个称呼难得没有带着恨意或是讥讽。

“道谢的诚意呢?”

霍煜承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我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忍不住环顾四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跳的异样的快,汗珠顺着额角缓慢的滑落。

地下车库灯光晦暗,霍煜承的车停在角落,透过暗色的车窗膜,能隐隐看到远处有人走过,正侧头说笑。

我深吸口气,转头正对上霍煜承似笑非笑的眼神。

不就是......!

我姜娆什么时候怕过!

我猛地闭上了眼,纤细的手臂圈上了霍煜承的脖颈,仰头将自己一双软嫩红唇送了上去。





前夫强行把我控制在车上一连两小时。

他扯我头发,逼我探头窗外,在我耳边低语:“姜娆,车子曾属于你,外面的人你都认识吧,聚光灯下的感觉如何?”

.......

我从没想过姜家还能有破产的一天。

从我有记忆那天起,爸妈就跟我说:“阿娆,你就是掌心宝,爸妈是首富、爷爷奶奶是高.官,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常青藤天才一个奥运会冠军。在沪市,你横着走,没人敢管你。”

“半夜飙高速,网友们都惊呆了。”

他们这么说,我也这么信,毕竟我姜娆除了有钱还长得漂亮,脑子不说特别好吧,沪旦本科毕业。

我不是世界主角,谁是?

可我那么骄傲,上天就像故意报复我似的,破产来得太突然。

一夜之间爷爷奶奶身死重病,父亲大哥入狱,留下我跟母亲,背负天价债款。

母亲哭着求我:“阿娆,为了你爸跟哥哥们,你去求求霍煜承好不好?他现在是沪市首富,霍氏的总裁,一定能有办法还债的。”

“妈,我刚跟他离婚。”我面色难堪。

“但无论如何你们做过三年夫妻啊,他在姜家住了那么多年,不能一点恩情都没有吧?”

“恩情?”

我笑了,看着不远处老家别墅。

就在上个月,这里还是我的地盘,院子里种满我最喜欢的大马士革玫瑰花。

每次霍煜承惹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罚他空手给我修花圃。

玫瑰刺尖锐,划伤他满手血迹,我把他踩到土里,教训他跪下。

现在玫瑰花全被拔了,像跟我作对似的,种上我最讨厌的白色郁金香。

“妈,你明知道我是怎么对他的。”

“他恨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嘴上那么说,但我还是敲响姜家,哦不,现在是霍煜承的别墅大门。

落毛凤凰不如鸡,我已经没任何尊严了,再筹不到钱,我跟我妈都要被人抓去缅北。

敲门以后先走出来的是我以前的管家王叔,他现在是霍煜承身边一条狗。

看着我眼神轻蔑:“哦?这是姜小姐吗?您没化妆,我差点都认不出您来。”

我懒得搭理他,只问:“霍煜承呢,他在哪。”

“霍总忙着呢,不在家。”

“他在。”

就算我穿着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衬衣、头发凌乱素颜朝天,但我依旧保持曾经千金小姐的气势。

挺直脊背,理直气壮道:“我从他公司跟踪到这儿,亲眼见他进门,他就在家里,我要见他。”

听这话王叔笑了:“不是,姜娆,你怎么还能那么眼高于顶?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东西吗?杀人犯的女儿、老赖的亲戚。你再跟我这么说话试试?”

从父亲破产到现在,类似谩骂不知听过多少。

我爸怎么就杀人了?他什么都没干,工地上死人是意外,凭什么去惩罚我爸这个承包商?

再说了,我爸有罪,法律会裁决他,轮到这些墙头草说什么话?

我爸亏他们一分钱了?我爸伤害他们家人了?

我不服,就算我知道我必须给霍煜承伏小做低也不服气,像发狂的小兽嘶吼:“我就这么跟你说话怎么了?”

“王德,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之前讨好我的时候没少给霍煜承下绊子,现在知道舔他?说不定他把你当玩具狗玩呢。”

“我再怎么都比你们一个二个高贵,你为了钱卑躬屈膝,霍煜承也就是个私生子上位——啊!”

没说完,我被霍宅的保镖按住手脚,压在门口打。

王德朝我吐一口唾沫:“我呸,敢骂霍总?不要命了!”

“都给我打,让这个女人认清楚,她都不是大小姐了还那么蛮横。”

一拳一脚袭来,没过一会儿我额头溢出了血,模糊双眼。

这些人下手阴狠,看起来打得不重,实则每一拳都十分猥琐,他们是故意的,在殴打的时候撕扯我的衣服。

衣服本来就廉价,衬衣牛仔裤被扯出好几个窟窿,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保镖眼睛亮了,发出阵阵笑声:“姜小姐想还债,没考虑过卖身?”

“脾气那么差的娘们,也就脸还有可取之处!不如嘴巴一蒙当个鸡,来钱比求咱们霍总快。”

我再也承受不住,血水混杂泪水。

我不想活了,不想为了活着忍受这些屈辱。

我在地上一点点爬,想逃离别墅。

在这时听见男人磁性低哑的嗓音:“要走了?”

转头看去是霍煜承的脸。

他还是那么英俊,身着高定裁剪西装,从别墅门口缓缓走来,像古代君王莅临。

居高临下望着我,流畅的下颌角像淬了毒的寒刃。

还记得上回跟他见面的时候在民政局,他穿得很朴素,甚至还围着做饭的围裙,低眉问我:“不后悔吗?”

我朝他翻白眼,嫌弃他满身脏污:“后悔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结果这么快,霍煜承身份地位变了,矜贵到我不敢直视。

我慌乱别过眼神,讷讷喊:“霍、霍总。”

“不是叫雨竹?”

霍煜承好像嗤笑了一声,我能清晰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厌恶与讥讽。

我咬牙,面颊划过愧疚:“......对不起。”

我确实对不起他,霍煜承跟我三年,我没给他过一次好脸色。

毕竟当初结婚的时候,就不是你情我愿。

三年前霍煜承还不叫霍煜承,只是一个白马会所的头牌男模,花名“雨竹”。

一次下药陷害,我跟这人发生关系。

我至今都不知道给我下药的人到底是谁,只知道我的人生就因为霍煜承被毁了。

像我这样清清白白的沪圈名媛,如果没被媒体偷拍,怎么可能跟个鸭结婚!

你让我怎么不恨他?!

三年,我仗着他无依无靠身份低微,变着花样折辱。

姜家养的猫都能在霍煜承头顶上撒尿。

说他不想生吞活剥我,鬼都不信。

听我那么迅速道歉,霍煜承好似没多开心,反而轻啧一句:“姜小姐,求人好像不是这态度吧。”

我都道歉了,你叫我还能怎样?

我不明白,沉默许久回复:“......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霍煜承,现在唯一能申请保释的只有你了。我爸人品如何,你知道的。我——”

话没说完,不知是谁打开了录音笔,播放我刚才的尖叫:“霍煜承也就是个私生子上位!”

啪!

脸上火辣辣疼,霍煜承这巴掌无疑比之前所有人拳脚相踢更疼。

他还在笑,亲和拒绝:“一个私生子,应该保不了姜董事长。”

我心痛的要命,咬住流血的下唇,重复说对不起。

我并不意外他不会帮我,只会羞辱我,但看见男人冰冷无情的目光,比我预料到还要难堪。

我再也没了求人的底气,转身要离开,结果被人拦住。

霍煜承从我身边错身而过,他比我先一步,让我看见他高大的背影。

在我疑惑他想干什么的时候,身边的保镖扔给我一件外套,遮住我衣衫褴褛的身躯。

这是......

“下次再见到不诚心的落水狗,别费力气打,直接赶走。”

他声音充满厌恶,命令王叔。刚才丢下外套,似乎只是被我灰头土脸辣到眼睛。

王叔点头哈腰:“是,霍总!”

接着他坐上车,从头至尾没多看我一眼,直到司机踩下油门的时候我才听见一句话。

轻飘飘传入我耳朵:

“姜娆,这才刚刚开始。”




我摆了摆手,扭开了头,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没事。”

接着昏暗环境的遮掩,我没让苏琳琳看出不对,可心里却不由得添上忧虑和惶惑。

霍煜承对我到底算是什么态度,他又到底想做什么?

宣泄恨意?报复?

可自从领了这个地下情人的身份,父母兄长的安危得到了保障不说,那一千万也是确确实实的打到了卡上。

对比我曾经的所作所为,霍煜承甚至能称得上一句宽容大方了。

当然,除了在床上。

想到这儿,身上未消的痛楚似乎又强烈起来,我仰头猛灌了口酒,被呛的不住咳嗽。

苏琳琳赶忙来帮我拍背:“你慢点喝,又没人抢你的?”

“这是借酒浇愁。”

我苦笑着摇头,强拉着她碰了碰杯。

洋酒度数不低,我拉着苏琳琳乱喝一气,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酒吧闪烁的灯影,和舞池中扭.动的妖娆腰肢上。

等再睁眼,我只觉得头疼欲裂。

我踉踉跄跄爬起来倒水,手抖得连玻璃杯都险些握不住。

自从我被霍煜承带进别墅,这栋别墅内就好像没了别的活物。

之前伺候的佣人保姆,甚至之前动手的管家保安,都像是一夜之间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除去各种琐事需要自己动手之外,我倒也乐得清闲。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一夜之间从云端摔进泥潭,连在泥潭里头挣扎求生的模样都要被昔日的下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杯子里的水很凉,冰冷的温度成功唤醒了我宕机一夜的大脑。

霍煜承去参加了晚宴,看情况是独身,没有带女伴。但他没有拒绝社交,今天也没出现在霍家别墅......

我懒得细想其中的关窍,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对现在的我来说,霍煜承不出现,就意味着我拥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

毕竟我背着的债款可以说是天文数字,霍煜承许诺的一千万并不足以让我高枕无忧。

手机屏幕亮了一瞬,苏琳琳的消息弹了出来。

“你托我的工作帮你看好了!”

紧跟着的是名片推送。

“她的工作室目前很缺人,对你的学历非常满意,也看了你之前在校时期的毕业设计。”

“你的情况我修饰了一下,她表示可以体谅,不会严格要求你的上下班时间,就是工资会稍微低那么一点点。”

苏琳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勾起唇角,诚恳地敲出谢谢两字。

毕竟以我目前的情况,能找到一家愿意接受我的公司,都已经是托了苏琳琳的福,又怎么好意思挑三拣四?

我点开名片申请好友,那边通过的很快,发来的信息简明扼要,与头像给人的感觉别无二致。

“可以的话上班打卡,按出勤给你算补贴,如果来不了,我可以按照你的工作量计算薪酬。”

开门见山的信息让我松了口气,你来我往的敲定好了工作细则,用着黑白头像的人却突然发来一段语音。

别墅里没人,我直接点开了公放。

听筒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带着久居高位自然而然的气势,但语气倒很温和。

“你跟苏琳琳介绍的一样,我喜欢你的性格,有机会的话出来吃饭,大家都很欢迎你加入。”

我能听出她的善意,只觉得心底一暖,就连最近一直低落的情绪都明媚不少。

似乎是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等我赶到医院,才发现二哥已经能坐起身来,正靠在床上与母亲交谈。

霍煜承安排的病房位置很好,窗外温暖的阳光落在姜宁涛的眉眼之间,冲淡了不少的病气,就连脸上都显露出几分血色。

母亲早就换下了高定套装,头发也变得花白,只有挺直的脊背还能看出两分贵妇人的端庄。

姜宁涛先看到了我,神色染上担忧。

“......你最近......”

他有些欲言又止,母亲顺着姜宁涛的视线看了过来,语气庆幸。

“你看,我就说霍煜承不可能放你不管的。”

我并不想听这话,但又不忍心打断。毕竟自从家中出事,母亲也是难得能露出笑容。

她让了个椅子给我,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看看给宁涛安排的病房,还有你爸那儿,我前几天去了一趟,说是情况也暂时稳定下来了。”

我乖顺点头,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琳琳也来过一回,走的时候偷偷留了张卡。”

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又低落下来:“这孩子也算好心,但是毕竟咱们......”

母亲露出苦涩的笑:“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那么多的欠款,咱们几个怎么可能还的上?”

姜宁涛此时开口,打断了母亲的忧心忡忡:“还有这个。”

他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封口已经被人拆开,但里头的纸张叠的整整齐齐,看不出有没有被人动过。

我有些疑惑的抽出信纸,里头夹着张银行卡,信纸上只有一行打印的六位数字。

“是密码。”

姜宁涛适时开口:“里边有两千万,但是信件没有寄信人姓名。”

两千万,我两个月地下情人的工资。

我自嘲笑笑,将信封翻了过来。

姜宁涛说的不错,信封上寄信人的位置只有个花体的英文代称,甚至没有什么具体含义,就连寄出地址都很宽泛,完全杜绝了拒收退回的可能。

虽然很难查到寄信人,我也还是暗暗将地址记了下来。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能在这个时候出手帮助姜家,我定然该记下这份恩情。

我将信封递了回去,抬头就对上姜宁涛担忧的视线:“我记得你之前说,还想回学校深造。”

他对我的事情一向记得清楚,我笑了笑,神色难得乖巧。

“先不去了。”

姜宁涛就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但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家里现在的情况,二哥你也清楚。至少在你伤好之前,恐怕只有我能负担家里的债款。”

说着,我将手机举给他看:“我托琳琳帮我找了一份工作,老板人很好,我先打工赚钱,帮家里还债。”

姜宁涛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毕竟......我们还有的是日子要过呢。”

从医院离开时,我的心情还可以说得上是喜忧参半。

虽然未来的像是巨石压在肩上,但也算是看到了微薄的希望,有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不过这点难得的喜悦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跌入谷底。

霍煜承正坐在客厅,听到声响就抬眼看了过来。

他正戴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眼镜,视线透过镜片,看起来尤其的冷。

他没问我去哪儿,只是语气平淡的开口。

“我有工作交给你。”

霍煜承没有半点儿考虑我意见的意思,语气平淡的下达了通知。

“你做我的生活助理,帮我处理家里的琐事。”

“每天我会给你行程表,你负责我的穿着,提前熨烫衣服准备配饰,不要出错。”

霍煜承冷笑一声,随口激将:“以姜大小姐的出身,不至于连个正装都搭不明白吧?”

我冷冷一扯嘴角。

这些上流圈子里琐事尤其的多,任何细小纰漏都可能被人在背后看低。

霍煜承出身低微,虽然如今身为首富,但对这些对外的零碎细节,也不过是靠着之前在会所和姜家的耳濡目染才有些了解。

但我自由受的就是贵族教育,什么人用什么礼节,穿什么衣服,该让他们看到什么,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天然的信息差就摆在这儿,我确实存了专门让霍煜承出丑的心思。

可惜那点搞事的小九九还没实行就被点破,要是还在这么简单的事儿上耍手段,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一波试探过后,霍煜承锋利的下巴一抬,示意我去看客厅角落。

“之后我的快件都会寄到别墅,文件不要拆封,其他快递你看着处理。”

霍煜承像是想起什么,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没用的东西就扔出去,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我眼前放。”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取快递的佣人显然也知道霍煜承的性格,文件和箱子分门别类,甚至按大小叠的整整齐齐。

好绝的资本家做派!

我冷哼一声:“如果我没记错,我拿的是情人的工钱吧?”

霍煜承摘下了平光镜,一双眼睛略显阴翳地看了过来。

我抿了抿唇,态度仍旧没有半分软化退让:“熨烫衣服整理快递,霍总是雇不起佣人还是保姆?

需要我这么个情人身兼数职?”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已经做好了霍煜承大发雷霆的准备,却没成想他对上我的视线,半晌反倒是牵出个森冷讥讽的笑来。

“看来姜大小姐是忘得一干二净。”

我现在都快对姜大小姐这个称呼有些PTSD了,自打家里出事,但凡有人这么喊我,那就准没好事。

“或许您还记得那条秋季限定的高定礼服裙?”

预感成真。

我浑身一僵,像大冬天被泼了盆结冰的水,寒意顺着脊骨一路向下,浸入骨髓。

我不记得那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反正那时霍煜承还是雨竹,他虽然领了个象征婚姻关系的小红本,但在我面前,却从未拥有过什么为人的尊严。

那条裙子是秋季的限量高定,一千四百多颗钻石纯人工缝制,全然不能沾水,寄送的时候都连着人台,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像是个一次性的工艺品。

当时的霍煜承需要每天为我熨烫礼服,我没有给他任何提示,他也理所应得的将那件裙子摘了下来。

我记得很清楚,钻石落了一地,霍煜承跪在地上,顺着地板一步步地膝行过去,散落的钻石装了小小一盒。

他抬头的时候,脸颊肿.胀,嘴角甚至还渗着血。

一声嗤笑唤回了我的注意。

霍煜承似笑非笑:“姜大小姐是想起来了?”

他双手环胸,倚着沙发,神色陡然冷了下来:“姜娆,我说过,这都是你欠我的。”

我闭了嘴,默不作声地走到客厅角落。

霍煜承的快件不多,又大多是被禁止拆封的工作文件,整理起来并不算麻烦。

而在那日客厅对峙过后,我自觉理亏主动退让,几日功夫我与他再没爆发什么争吵,似乎是又回到了之前。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却像是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平衡是在一个下午被打破的。

我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连带着态度也有松懈。

霍煜承的快件一如既往被摆放在角落,我拆开最上边的盒子,从里头拎出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领带夹。

“这是?”

领带夹没什么使用痕迹,包裹的也很仔细,但包装盒的防伪标已经被撕开,明显不是全新。

我冲霍煜承举起手中的领带夹:“别人寄给你的,要留着吗?”

霍煜承正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只一眼,脸色就冷的像是寒冬骤降。

“谁准你拿它的?

想提醒我什么?”

不是?

我一手快递盒一手领带夹,久违的感受到了由内而外的愤怒。

“霍煜承,什么生活助理是你自己说的,快递也是你让我帮你拆的。”

我冷笑一声:“现在倒打一耙,问我谁准我拿?!”

我姜娆就算寄人篱下,也向来不是泥人脾气。

我将领带夹狠狠砸向霍煜承,甩下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谁知道这什么东西,你爱要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霍煜承没有出声呵斥。

我将自己摔进软绵绵的粉色大床上,越想越是不对。

委屈愤怒才翻上心头,就被过去的记忆压过。

......我想起那枚领带夹的来历了。

在白马会所,我第一次见到霍煜承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衬衫,身上别着的,就是这枚领带夹。

当时的夹子还很新,应该是刚刚拆封,在会所斑斓的灯光下反射着贵气的光,只一眼就吸引了大多富二代们的目光。

我还记得当时耳边的调笑。

“这么贵的领带夹?

是伺候的多好啊?

你往前边站点——这可是姜家大小姐,认识了没?

别说一个领带夹,豪车别墅,就没有我大小姐送不起的!”

我浑身泄了力气。

该死的,我举着这个领带夹问他,霍煜承该不会觉得我是在阴阳怪气他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见苏琳琳。

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推开包房门,就见里面坐了不少人。

苏琳琳坐在C位,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高定礼服,和三个月前一样,还是那样亮眼。

随着我的目光偏移,她旁边是几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女,再旁边是几个我认识的——霍煜承的跟班。

只是扫了一眼,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这才注意到那几个霍煜承的跟班看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鄙夷。

也是,以前我对他们颐指气使,现在身份地位颠倒,他们不踩我一脚都算是好的。

我脸色一变,转身要走,却被人叫住:“哟,别走啊!这不是姜家大小姐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霍煜承的跟班之一,梁枫。

我冷冷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梁枫哈哈大笑:“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想看点与众不同的!”

“你那么缺钱,要不这样,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睡一次,我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梁枫!”苏琳琳拍桌而起,“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梁枫冷笑,“她以前是怎么对我们的?她不就仗着有两个臭钱对我们颐指气使,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不也沦落到卖的地步了?”

“你——”

“够了!”

眼看着苏琳琳要跟梁枫吵起来,我连忙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朝梁枫笑笑,故作轻松:“一百万太少了,要睡我,至少一千万。”

“一千万?你也配?”

“我呸!你还当你是姜家大小姐呢!”

“就是,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刺入我的心脏。

我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我起身要走,却被梁枫拦住。

“别走啊!你不是缺钱吗?哥几个还没玩够呢!”

“滚开!”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攀上我的肩,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梁枫怒了,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在桌子上:“他妈的,你敢打我?”

“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眼见梁枫的手要伸进我的衣服,我崩溃大叫,却被他按的死死的连动都动弹不得。

苏琳琳立马站了起来:“梁枫你是不是疯了!快点放开娆娆!”

梁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另外几个人使了使眼色。

那几人立马站起身来将苏琳琳团团围住:“苏小姐,我看你还是先顾及顾及你自己吧。”

“姜娆,你不是霍煜承的狗吗?怎么不叫他过来救你?”

梁枫恶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玩味的笑着。

我紧咬着牙关任凭眼泪无声滑落,一双眼却仍旧死死的瞪着梁枫。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霍煜承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酷。

他的目光在包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霍总!”

“霍总,您怎么来了?”

看到霍煜承过来,梁枫放开了我,狗腿子一般迎了上去。

霍煜承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朝梁枫笑:“怎么?我的前妻这么好睡?”

“霍总,您别误会,我就是玩玩……”

“玩玩?经过我同意了吗?”

霍煜承一脚踹在梁枫的肚子上,将他整个人踹翻在地。

“啊!”

霍煜承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铁棍,一棍一棍的打在梁枫身上,顿时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霍总,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不该碰她,我再也不敢了!”

“霍总饶命,饶命啊——”

梁枫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缩在角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这是在替我出气?可是他昨天明明还说恨我。

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霍煜承丢掉铁棍,拿出纸巾将手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另外几个人都诚惶诚恐的看着霍煜承。

仿佛他是一个杀人的巨兽。

不知是因着冷还是什么,我的身子也微微发抖。

我迷茫的望着霍煜承,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过来。”

我没犹豫,顺从的走了过去。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将外套脱了下来丢在了我的脸上。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衣服质量竟如此不堪,早已在刚刚的撕扯中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破损的边缘卷曲着,似是在嘲笑我的窘迫。

我垂眸,将霍煜承宽大的衣服披在身上。

衣服上还残存着他身上的温度,我的身子稍微暖了一些。

霍煜承没再同我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他便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我。

“跟上。”

我略微失神,连忙小跑着跟了过去。

我们就这样沉默的走着,直到走到了他的车前。

“上车。”

我顺从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霍煜承也坐到了驾驶位上。

“你想去哪里?”他问道。

“随便。”我回答,声音有些无力。

霍煜承没有再问,启动了车子,朝着城市的另一边驶去。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

夜风吹的厉害,不知何时,我眼底已经是一片湿.润。

我望着窗外,霓虹灯的光影斑驳的映在我的脸上,我轻声问道:“霍煜承,你不是恨我吗?”

霍煜承的侧脸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格外冷峻,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我恨你。”

我转过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我继续问道:“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霍煜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恨你,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被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欺负。”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霍煜承,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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