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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手笔。
我并不觉得不好意思。
这本来就是陈朝欠我的。
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大发慈悲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那晚他在出租屋外大闹一通。
回去没多久,我接到他助理的电话。
“夫人,陈总发烧又胃病复发,现在在医院,您能不能来看看他?”
陈朝从前为了娶我,用实力说服陈家人。
昼夜不分泡在公司里工作。
经常忘记吃饭。
于是我每天做好饭菜送去公司。
他很喜欢喝我煮的粥,每次都环抱着我的腰,面上洋溢着幸福。
“老婆真好……哦,不对,现在还不能叫老婆。”
“愿愿,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可以娶到你了。”
时过境迁。
我和他都不再是当初的彼此。
我让助理来出租屋拿一样东西。
助理误以为是饭菜,立即赶来。
拿到东西后惴惴不安回到公司。
病床上的男人苍白脆弱,眼中沉着紧张。
可惜那不是饭菜,更不是营养粥。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
7
陈朝翻开离婚协议。
安愿两字写的无比洒脱。
整本协议在手指的带动下瑟瑟发抖。
他将协议撕碎。
漫天飞舞的碎屑中仿佛看见多年前的下雪天。
他抄着我的手放进大衣兜里。
我们挨在一起走在雪地里。
我对他说,“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无比坚定温柔抖开我头顶上的雪。
“我不信这个,我只信我们真的能白头。”
真的能吗?
陈朝弯下腰,深深埋进被子里。
单薄背脊如秋叶般簌簌抖动。
陈朝将阮景梅送进精神病院这件事是我通过爸爸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