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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刚回国,疯批总裁让我给他生儿育女盛熠城盛熠凛

一树冬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小胖墩男孩站在她不远处,小胖墩手里抱着个大黄蜂的装甲车和两个大锤,模样十分威武。她蹲在小花面前没起身,只轻蔑的语气说道:“罗梓宣你这个小短腿,你怎么在这里!”罗梓宣趾高气扬的往前走了两步,却也没敢靠近夏橙:“这是我姥姥家,你怎么会在我姥姥家!”别看他胖,个头也比夏橙高出一个头,可在幼儿园里他是被夏橙打怕的。所以他轻易不敢靠近夏橙。看到夏橙继续浇花,一点儿也不怕他的样子,罗梓宣更气愤了:“夏橙!你一点都不怕我吗?”“我怕你个小屁孩干嘛!”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小屁孩似的。其实她比罗梓宣小了一岁多呢。“你……”罗梓宣气的肥嘟嘟的小胖脸乱颤颤:“今天我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我要用我的大黄蜂揍扁你!揍到你哭!”每次都是夏橙把他...

主角:盛熠城盛熠凛   更新:2024-12-04 1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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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熠城盛熠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刚回国,疯批总裁让我给他生儿育女盛熠城盛熠凛》,由网络作家“一树冬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小胖墩男孩站在她不远处,小胖墩手里抱着个大黄蜂的装甲车和两个大锤,模样十分威武。她蹲在小花面前没起身,只轻蔑的语气说道:“罗梓宣你这个小短腿,你怎么在这里!”罗梓宣趾高气扬的往前走了两步,却也没敢靠近夏橙:“这是我姥姥家,你怎么会在我姥姥家!”别看他胖,个头也比夏橙高出一个头,可在幼儿园里他是被夏橙打怕的。所以他轻易不敢靠近夏橙。看到夏橙继续浇花,一点儿也不怕他的样子,罗梓宣更气愤了:“夏橙!你一点都不怕我吗?”“我怕你个小屁孩干嘛!”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小屁孩似的。其实她比罗梓宣小了一岁多呢。“你……”罗梓宣气的肥嘟嘟的小胖脸乱颤颤:“今天我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我要用我的大黄蜂揍扁你!揍到你哭!”每次都是夏橙把他...

《完结版小说刚回国,疯批总裁让我给他生儿育女盛熠城盛熠凛》精彩片段


夏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小胖墩男孩站在她不远处,小胖墩手里抱着个大黄蜂的装甲车和两个大锤,模样十分威武。

她蹲在小花面前没起身,只轻蔑的语气说道:“罗梓宣你这个小短腿,你怎么在这里!”

罗梓宣趾高气扬的往前走了两步,却也没敢靠近夏橙:“这是我姥姥家,你怎么会在我姥姥家!”

别看他胖,个头也比夏橙高出一个头,可在幼儿园里他是被夏橙打怕的。所以他轻易不敢靠近夏橙。

看到夏橙继续浇花,一点儿也不怕他的样子,罗梓宣更气愤了:“夏橙!你一点都不怕我吗?”

“我怕你个小屁孩干嘛!”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小屁孩似的。

其实她比罗梓宣小了一岁多呢。

“你……”罗梓宣气的肥嘟嘟的小胖脸乱颤颤:“今天我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我要用我的大黄蜂揍扁你!揍到你哭!”

每次都是夏橙把他揍哭,今天终于有机会好好教训夏橙了。

罗梓宣肥颤颤的小身板朝夏橙扑上来了。

他是盛熠城同父同母大姐盛楠的儿子,比夏橙大一岁,和夏橙在同一所幼儿园就读其实才两个月而已。

夏橙是中途转来的。

在幼儿园里因为他嘲笑夏橙没爸爸,夏橙妈妈的车没有他妈妈的车高档而被夏橙揍的鼻青脸肿。

为此,夏燃还给盛楠罗一平夫妇道过歉。

拿着小水壶的夏橙看到罗梓宣扑过来,她也不着急,直到距离她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夏橙灵活一窜,便窜出了好远。她虽然比罗梓宣个头小,但她比罗梓宣身体协调度灵活。

而且在幼儿园里她是个园霸,论打架她非常有实战经验。

“你给我站住!”罗梓宣追了夏橙不到五米,便累的气喘吁吁,一脑门子都是汗:“我命令你给我站住!”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嘻嘻嘻。”夏橙一边摇晃着小水壶,一边朝罗梓宣做鬼脸:“小短腿,小胖纸,你怎么能追上我呢。哼!”

她故意激怒罗梓宣。

“啊呀呀呀呀呀!气死我啦!”罗梓宣气的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夏橙两只乌溜溜小眼珠子朝地上一撇,看到了一层青苔,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和妈妈一起住的时候,她没见过青苔,她是住在爸爸家的大院子里的看到的,爸爸家里的阿姨秦嫂经常提醒她:“小公主,别往青苔上踩,会滑倒你。”

所以她知道这玩意儿能把人滑倒。

夏橙从罗梓宣盛气凌人的气势中看出来了,罗梓宣今天是在他姥姥家,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是他的帮手,他手里拿了两个大锤子,而她,爸爸离开了,她只有一个刚认识的三叔,夏橙想了想,如果真的硬碰硬的跟他打架,她今天还真的不一定能打过小短腿。

但她会智取。

她撅着小屁股继续激怒罗梓宣:“小短腿,小胖纸,我猜你就追不上我!”

“不许你喊我小短腿,不许你喊我小胖墩!”罗梓宣甩着两个大锤子又朝夏橙追来,夏橙故意不跑,直到罗梓宣就差一点点锤子就砸到她了,她又一窜,窜到了另一边。

“诶呦!”罗梓宣脚下一打滑摔趴在地上了。他有两颗小乳牙原本就差一点点就要掉了,每天活动来活动去就是不掉,被这么一磕,两个门牙立即掉了下来。

“呜呜呜,我的牙……”小胖墩也不想着把夏橙揍哭了,而是将手里的大黄蜂狠狠甩在一边,然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啊啊啊啊啊……”

五岁多的小男孩的哭声十分嘹亮。

很快传到了室内。

室内原本只有盛长鹤宋雅香,宋雅香正在跟丈夫盛长鹤抱怨儿子忽然间的离去,以及儿子带过来的这个私生女,正抱怨着,小儿子进来了。

“妈,好歹橙橙也是您第一个孙女儿,你管她是谁生的,只要是你亲孙女不就得了?”

“妈说不疼她了吗?妈说不要她了吗?妈就是嫌她没教养,没规矩,外面多少女人想爬上你二哥床上去,要都给你二哥生了孩子,咱们盛家能住得下吗?”宋雅香不敢对那个一脸戾气的二儿子发飙。却敢对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儿子发火。

盛熠炫朝宋雅香眨了眨桃花眼:“这么多年了,二哥也就领回来这一个孙女,多稀缺?”

宋雅香:“……有了这个孩子,接下来你二哥的婚事怎么办?温家愿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多大的麻烦事!”

盛熠炫噗呲一笑:“现在不是温家承认不承认孩子的事,是我二哥愿不愿意跟温家联姻?妈您搞搞清楚!”

正说着,盛楠和罗一平夫妇走了进来。

“大姐,姐夫。”盛熠炫喊道。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咋咋呼呼的。阿城呢?他不是也来了吗?怎么没见他?”说这话便来到了宋雅香身边。

正准备坐下还没坐呢,她听到了宝贝儿子哭嚎声。

盛楠猛然站起身向外走:“宣宣哭了,哭声很急!”

一边走她一边埋怨丈夫:“一平你怎么回事儿,让你看着点宣宣,你跟着进来干吗,快点去看看,他是磕着了还是碰着了,他哭的怎么那么急?”

紧接着,宋雅香盛长鹤也纷纷起身向外跑。

罗梓宣虽然不姓盛,却也是宋雅香的第一个孙子,哪怕是外孙呢,他也是全家人的心头宝。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焦急的喊着:“我的宝贝外孙子在哪儿呢?”

盛熠炫却不以为意:“哎呀妈,宣宣都五六岁了又是个男孩子,你们也该撒撒手了,又不是跑远了,就在自己家玩,就算磕一下又怎么了,瞧你们都着急的!”

话是这么说,盛熠炫却也跟着跑了出去。

夏橙气死了,就晃了他一下而已,胖猪小短腿怎么这么娇贵,摔一下就嚎?她极为不情愿的蹲下身哄他:“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你别嚎了,我最烦的就是小男生嚎了,我让你打回来总行了吧,你用你的大黄蜂锤子砸我两下我保证不哭!”

“呜呜呜,我的牙,你赔我的牙,你陪我的牙,呜呜呜……”小男生抬起一脸乱泪的脸对着夏橙咧嘴大哭。

夏橙看到了罗梓宣一嘴血,顿时吓呆了。


“谢医生你说什么?”夏燃手中的包掉在地上自己都没发觉。

“有个女患者和你同名同姓同年龄,检验科的人把你们俩的病历弄混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没等谢医师说完,夏燃疯了般跑了出去。

前段日子,她以为自己罹患骨癌将不久于人世,所以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把女儿送到盛熠城身边,好不容易如愿以偿了,现在医生再告诉她,她是健康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活不过一个月,而今自己还是健康的,自己还是可以抚养女儿,女儿不用再寄人篱下,不用再做私生女了。

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夏燃忘记了就在昨天,她刚信誓旦旦对盛熠城发誓,她今生绝不再见橙橙。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快速赶往‘享尊帝宫’,车子刚一驶入山腰,便有两名彪形大汉拦住了他们。

司机回头对夏燃说:“小姐,上山的路被拦住了。”

夏燃探出头来看着两名彪形大汉:“请让一下,我要去‘享尊帝宫’”

“对不起小姐,这里是私人住所,没有我们大小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彪形大汉一脸肃整的回答。

“大小姐?”夏燃一时没明白他们口中的大小姐是谁。

她也顾不了思考这么多了,她现在只想要回橙橙的抚养权。她掏出手机拨打昨天橙橙打来的那个座机号,结果电话打不通。

夏燃又让司机掉头去了盛氏集团。

此时,盛熠城刚开完早会出来,总裁办公室外的会客大厅里,乌泱泱等了一片前来合作的客户。

正要按顺序唤他们进来,他的手机响了,点开一看,盛熠城立即接通,语调也变的温缓:“橙橙,喜欢爸爸派给你的两名岗哨吗?”

别看小丫头片子才四岁多,却跟个人精似的,昨儿傍晚趁自己携手温岚参加晚宴时,母亲宋雅香又来调教橙橙了,结果又被橙橙捉弄一番。

而且愈发激怒橙橙。

今天一早,橙橙就要求爸爸在自家门外设立岗哨。

说什么闲人不准入内,包括奶奶在内!

考虑到女儿刚来新家,而且从此之后她将失去母爱,盛熠城也想加强和女儿的关系,所以明知道这样甚是荒唐,他还是叫了两名保镖在山脚下真的做起了拦路岗哨。

果然,橙橙非常欢喜的:“谢谢爸爸,爸爸最好了,等妈妈回来,我会劝妈妈让她尽快和你补办婚礼的,我们幼儿园很多小盆友都没能赶上他们爸爸妈妈的婚礼,只有我赶上了,嘻嘻。”

盛熠城:“……”

见他不答话,夏橙又嫌弃的道:“笨爸爸,还不快点谢谢我!”

“谢谢宝贝女儿。”

“嘻嘻。”

“爸爸还有工作,先挂了?”

“好吧。”

收了线,一抬头,他看到整个会客大厅以及盛氏集团内部工作人员,全都木愣愣的看着他。

自从执掌盛氏以来,这些人头一次看到盛二爷竟然还有如此温润的一面。

盛熠城面上难得露出和缓笑容对秘书说到:“让他们进来。”

“盛总……”秘书迟疑。

“怎么?”盛熠城蹙眉看着秘书。

“有个女人非要闯进来找您,因为她没有预约,前台不让她进,她就一次次往里闯,安保已经把她推出去好几次了,可她站在公司大楼外面嚷嚷着一定要见你,我怕她对您影响不好……”

盛熠城的面色立即黑沉下来:“通知会客室的客户,让他们今天先回去!”

“是,盛总!”

盛熠城大步向外走去,来到盛世大厦的楼外,他果然看到了他猜测到的身影。

夏燃一看盛熠城出来了,立即喜极而泣飞奔向盛熠城:“盛先生,请你把橙橙还给我。”

盛熠城气笑了:“你说什么?”


女人通体素黑,遗世独立般站在那儿,她身材高挑,肤色莹白,头顶上那一盘不吉利的白花,竟然将她萦绕的像清晨出露的花仙子。

高贵,清傲,淡然。

一身丧服,却把身穿价值百万高定礼服裙的温岚给比的黯然失了光泽。

温岚禁不住攥了攥双手。

她明显吃味的表情瞪着夏燃,开口问:“你是谁?怎么穿了一身奔丧服?”

“盛二爷,温小姐,欢迎二位光临。”被程汉东扯住胳膊的杜秋萍突然甩开丈夫,大步上前迎接盛熠城和温岚。

盛熠城和温岚一进门,杜秋萍就意识到程欢说谎了。

五年前,盛熠城的大哥盛熠凛曾联合程汉东一起铲除过盛熠城,大约程欢以为直到现在盛熠城还把程家当仇人呢,所以才会在这场宴会上抬出盛熠城来镇压他们。

“盛二爷和温小姐的到来真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二爷,要不要我家老程派个人先把您夫人……送回家?”杜秋萍一副认真又同情的表情看着人群中央的夏燃。

“夫人?”不等盛熠城开口,温岚便反问道:“阿城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盛熠城森厉的黑眸看着夏燃,这个女人,每见她一次,她都会制造出让他想也想不到的情形。

这一次,她竟然冒充他的妻子。

够有胆!

这个女人比安城任何女人都有出奇制胜的点子。

他一字一字的开口道:“我什么时候结的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语道出,全场哑然。

几百双眼睛齐齐看向夏燃。

夏燃耸肩,表情淡然。

“天,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厚颜无耻?”

“她妈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杀人犯,她和她妈是一路货色!”

“这女人,明摆着是来搞破坏的,说不定她的身上还藏着企图杀人的凶器呢!”

指责声越来越高涨。

杜秋萍和女儿程小艾两人均幸灾乐祸的看着夏燃。

“程欢!没想到你这么胆大妄为,竟然冒充盛二爷的妻子,你还穿了一身丧服来参加我们的晚宴,你这明摆着就是要栽赃盛二爷的!你说,你到底什么居心?我明白了,六年前,我们程家和盛二爷之间的矛盾,也是你和你那个杀人犯妈妈挑起的吧?”

杜秋萍戳穿夏燃的同时,也顺便把当年程汉东妄图铲除盛熠城的旧事也栽赃在夏燃和母亲夏静婉身上。

“蛇蝎毒妇!”

“怪不得程董事长选择舍弃她们母女两。”

“本来也不是亲生的,听说是她那个母亲跟别人的私生子……”

“敢冒充盛二爷的妻子,她死定了!”

这时,程小艾来到了夏燃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夏燃:“程欢,你今天插翅难飞了,不如你现在跪下求我,我会考虑让我爸爸向盛二爷求情,放你一马,怎么样?”

“呸!”夏燃一口唾沫吐在程小艾脸上。

“你……”程小艾摸着自己脸上的口水,气疯了:“你还敢吐我?”

“啪!”夏燃又抬巴掌狠狠的甩在程小艾脸上。

反正也走不出去了,她当然是能捞一点是一点。

“你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程小艾嘶吼着扑向夏燃。

只是,盛熠城更快速的将夏燃搂在怀中。

程小艾一脚扑空,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趴在了盛熠城和夏燃身后。

众目睽睽下,盛熠城搂了夏燃向外走去。


夏橙睡在爸妈中间,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妈妈,小脸上露着满足的笑容。

夏燃的一只胳膊被夏橙枕着,时不时的就会碰到盛熠城,男人穿一身保守的蓝格子睡衣斜倚在夏橙旁边,用手举着儿童画册的样子,别有一番为人父亲的感觉。

夏橙识字太少,她只能看图,夏燃负责给她讲故事,此刻的三人,很有一家三口的温馨感。

很快,夏橙便在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的甜蜜包围下睡着了。

夏燃想将夏橙抱回她的儿童房去睡,无奈她一动弹,夏橙的小手就抱着她呢喃:“好开心呀,爸爸妈妈搂着我……”

夏燃尴尬的看着盛熠城,盛熠城正嫌弃的看着她,就仿佛她是一块甩不掉的肮脏口香糖似的。

夏燃的心哆嗦了一下。

不过他却没有赶她下床,只闭上眼睛,自顾睡去。

夏燃也怀着忐忑的心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夜,竟然睡得很香。

像似回家了一般。

天色将亮不亮时,夏燃被冷水激醒了,睁开眼便看到男人西装齐整,表情寒漠的站在她的头上方。

夏燃忽的一下坐起身来,刚睡醒的样子有些不雅,但她也没有太过紧张。

垂眸看了一眼女儿,橙橙像条小哈哈狗似的趴在床上,睡得香甜极了。

男人冷冰冰的命令道:“拿着你的东西,下楼!”

夏燃知道,盛熠城这是要赶她离开。

万般不舍的看着熟睡的女儿,夏燃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盛熠城的卧室,来到楼下。

男人长腿敞开,双手搭在膝盖上,漫漫不经心中透着低冷的语气对她说:“给我女儿留条语音就说你出差走了,然后马上离开这里。”

“还……不到一天一夜。”她实在舍不得女儿,她只想最后的时间和女儿多呆一会儿。

男人不看她,只把手机甩给她:“你可以选择不留,不留的话,现在就滚!”

夏燃强忍了眼中的泪,点开手机说到:“宝贝,妈妈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听爸爸话哦。记得告诉爸爸你在哪个幼儿园上学哦。再见,妈妈永远爱你。”

发了语音之后,她声音哑涩的问道:“你会让橙橙记住我这个母亲吗?”

“那只会是她的耻辱!”男人的话等于万箭穿心。

是啊,她就是个耻辱。

自五年前,她被男友抛弃,被父亲舍弃,被发小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又惨遭母亲冤死狱中之后,她的存在就只是一个耻辱。

在她以‘卖’的身份和他有了一次,并私自怀了他的孩子,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无比的下贱无耻。

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女儿有这样一位母亲呢?

她将他的手机放在矮几上,起身向外走去,她没有看到身后盛熠城脸上的厌弃和蔑视。

“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在她身后,一字一顿的警告她。

“你放心吧,我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打扰你和你女儿!”语毕,夏燃义无反顾的离开。

从盛熠城家出来,夏燃转道去了程氏大厦,对于前几天听到的那则消息的真假,她还想再次确认一下。

时间还早,程氏大厦还没有开门,她便在街边吃着早点等门开,无意中,听到了隔壁座位上两个人在交谈。

“告诉你个消息,再过三天,程董事长和他夫人,以及董事长的千金和她老公,四个人要一起举行结婚五周年庆祝宴了,听说定在云锦大酒店,场面比寻常人家的婚礼都奢华百倍。”

夏燃吃了一半的小笼包含在嘴里,一动不动。

她听到的消息不是谣传。

再过三天,程汉东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杜秋萍,以及程汉东的独女程小艾和她的丈夫秦遇,四人一起举行结婚五周前庆祝宴。

到时候,程汉东要宴请八方来客。


好几个大人朝这边走来纷纷喊着:“宣宣怎么了?”

“宣宣。”

“我的大外孙子你磕着没?”

“宣宣……”

夏橙快速退缩。

她已经分辨出了,这个家的大人都非常疼爱罗梓宣,要是被他们知道罗梓宣是被她晃了一下流血了。

那些大人们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啊?

她躲在一颗树后面,不敢哭出声来,只小嘴撇了撇:“妈妈……”

盛楠来到罗梓宣面前大呼小叫:“宝贝,怎么嘴里流血了?怎么弄得?”

“呜呜呜,妈妈我的牙掉了……呜呜呜。”小男孩一看到妈妈,哭的更凶了。

“怎么流血了?磕的很严重吗?要不要紧?”

“快送去医院,阿炫你快点去开车!”

“一平,快打电话约蒋医生。”

一时间,围在罗梓宣周围的几个大人纷纷忙碌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忘了家里还有个夏橙。

去了医院检查后,医生却笑着说:“孩子没什么事?他该换牙了。”

说着,医生便问罗梓宣:“小男子汉,告诉蜀黍,你前面两颗牙是不是很松动?”

罗梓宣点点头。

盛楠也说:“他这两颗牙小牙松动好几天了,可怎么会流血呢?”

“还连着一点点,再一磕,可不就流点血?小事情,你们不用太担心。”一声安慰孩子的母亲。

一家人算是虚惊一场。

小男孩因为磕掉两颗牙便对母亲撒娇,原本要在老宅吃晚饭的盛楠和罗一平一家三口也没什么心情了,而是直接开车回了自己家中。

一家三口刚走,这边盛熠炫接到了盛熠城打来的电话:“喂,二哥。”

“橙橙闹了没有?”盛熠城就是随口问问,其实橙橙是个很乖的小孩,一般不闹人。

橙橙呢?

盛熠炫猛然想到橙橙,他惊的脑门上迅速冒出一层冷汗:“那个……二哥,橙橙好着呢,一个下午她跟着我玩儿,玩累了,刚才睡着了,我把她放我屋里睡觉呢,你别吵醒他了。”

“知道了。”盛熠城短短三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盛熠炫开车带着父母亲火速往老宅赶。

回到家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到处找,却没有橙橙的身影,后来宅子里所有的佣人全部发动,偌大的院子里他们一点点的翻找,花丛中,小树旁。

仍然没有橙橙的身影。

橙橙呢?

“大门是不是一直都锁着的?有没有小孩子出去?”盛熠炫疯了一般问家里的佣人。

“绝对没有三少爷。大门我们一直都锁着的,可……孩子能去哪儿呢?”

盛熠炫一屁股坐在花坛上,也不闪烁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二哥能活劈了我!”

“丢了也好,省了麻烦事!”宋雅香不经意的说到。

盛长鹤一声厉呵:“你说的叫什么话!”

“妈!”盛熠炫也蹙眉看着母亲:“我二哥的性子你们不是不知道!真正耍起狠来,他有多么六亲不认,难道你们忘了!”

宋雅香立即紧张起来:“那还不赶紧的去找!橙橙,小祖宗,你在哪里?你要急死奶奶呀!”

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整个老宅的人连晚饭都没吃,还是找不到夏橙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歇息的宋雅香忍不住又抱怨起来:“说什么你二哥很看重这个孩子,既然这么看重她,为什么还把她丢在这里,都这么晚了他都不回来接孩子?要我看,丢了算了!”

盛熠炫已经是准备赴死的表情了:“他这么晚了不回来,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

叹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准备给二哥打个电话。

他打算以死谢罪了。

临拨出之前,他想了想还是先给姜森发个微信吧。

炫靓崽:〔姜助理,你干嘛呢?〕

姜坯子:〔让我猜猜你干嘛呢,你给你二哥看孩子呢吧?〕

炫靓崽:〔你猜的很对,你肯定跟我二哥在一起吧?我二哥事情办得怎么样?〕

姜坯子:〔我可真是没想到,原本以为大老板是个不近人情冷酷无情的人,后来看到他把你小侄女接回家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女儿奴,我就说吧,再冷酷的男人对女人可以不上心,对自己的亲骨肉酷绝对会不一样,可今天我又错了。〕

炫靓崽:〔?〕

姜坯子:〔我发现你二哥他是个有了媳妇就忘了他是个有小崽子是个当爹的人!〕

炫靓崽:〔这下我彻底完了。〕

姜坯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边没再回复。

姜森也将手机收起来,全神贯注的关注酒吧里的动静。

盛熠城在落了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现在还不到九点,酒吧才刚开始上客,夏燃的独舞被安排在九点半的场。

在这酒吧里跳独舞才一个星期,却已经吸引了不少客人,酒吧里也有其他舞者,大都以坦凶漏汝来博取观众眼球,但唯独夏燃的到来,她则是完全以自己优美又不拘一格的舞姿征服了台下的观众。

在舞台跳舞时,夏燃是忘我投入的,其实也算是一种自我的麻痹,因为孩子不在自己身边了,为了减少思念夏橙的痛苦,她便将全部的灵魂都投入到舞蹈里面去了。

每个夜晚,场下欢呼不断。

和她同行的其它舞者们则是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然而今夜却有些不对劲,正当夏燃在后台化妆时,另外几个舞者便在一旁窃窃私语了。

“你们看到没,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身边还跟了两个保镖,那男人一脸冷戾的样子,像是要杀人。”

“该不是冲着夏燃来的吧?难道是夏燃的爱慕者?这一个星期她可斩获了不少倾慕者。”

“哈!就她,一个在酒吧里跳舞的,还真当自己是舞蹈家的了?还不是表子一个,大约是她同时勾搭了好几个,现在摆不平了,来找茬的吧?”

“等着瞧吧,最好破了她的相!”

九点半,夏燃准时出场。

烟熏妆,妖娆妩媚的红头发,纯黑色紧身上衣,肥肥阔阔萝卜式阔腿裤,标准的舞者服装。

乍一出场,全场轰动。

夏燃妖娆的眼神扫了全场一眼,立即有人惊呼:“夏燃,我爱你。”

“我包了你怎么样?一个月给你十万块。”

夏燃微微一笑,也不恼。

隐约开始,舞姿起飞。

那水蛇一般灵活的完全投入的身姿将角落的盛熠城的怒火全部激了出来,他猛然一掀桌子:“清场!”


夏燃被盛熠城一路带到停车处,一把把她塞入车内,驱车快速远离。

一路上他一语不发,周身散发出的森冷气息使的整个车内都显得冷飕飕的,夏燃不由自主缩紧了肩膀。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在车内逼仄的空间里显得很刺耳,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夏燃只匆匆接通:“喂?”

“妈妈。”竟然是橙橙奶甜奶甜的小嗓音。

夏燃的眼睛顿时亮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甜蜜。

橙橙在电话那一端问道:“妈妈你都出差三天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妈妈现在……”夏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早知道是橙橙打来的电话,她不会接。

现在接通了,她又舍不得挂断。

迟疑间,耳边急刹车声差点撕裂她的耳膜,一转眼她看到盛熠城要杀人的眼眸正冷厉厉的看着她。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勒的生疼。

夏燃开了免提,让自己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橙橙,妈妈暂时还不能回来,你要乖乖听爸爸话,知道吗?”

说完,她咬唇看了看盛熠城。

盛熠城依然保持握住她手腕的姿势。

那边是橙橙有些小幽怨的声音:“爸爸很听我话,经过我三天的考察期,我觉得他越来越有资格做你老公了……”

夏燃+盛熠城:“……”

那边夏橙还在嘟囔着:“就是有个老巫婆,特别讨厌!”

“老巫婆?是家里的佣人欺负你吗宝贝?”夏燃心里揪疼了一下,急急的问道。

橙橙笑嘻嘻的说:“家里阿姨对我都很好,就是那个老巫婆,她说她是我爸爸的妈妈。”

夏燃下意识看了一眼盛熠城。

橙橙口中的老巫婆,应该是盛家的当家主母,盛熠城的母亲。

她不喜欢橙橙?

“阿姨让我叫她奶奶,我才不要叫,她那么坏!她不让我们俩进她家,我为什么要去她家里啊,她还撒谎……”

“撒谎?”

“嗯。”夏橙语气暗淡了一下:“她说我是没有爸妈要我的私孩子。可我明明有爸爸妈妈……”

夏橙才五岁,她不能完全分辨出宋雅香说‘私孩子’的意思,夏燃却听的明白,盛家不愿意承认橙橙。

对于盛家来说,橙橙只是个私生女。

那边的橙橙只暗淡了一下,随即又开心的笑嘻嘻:“妈妈,老巫婆已经被我打败了,我才不怕她!不过她说她要给爸爸找一个女人,妈妈你快回来,别让别的女人把爸爸抢走了……”

夏燃哄着女儿:“知道了,妈妈先挂了。”

收了线,她看着盛熠城:“谢谢你。”

“谢我什么?”男人的语气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夏燃知道他今天不会放过自己。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不仅没有放开,而且越来越紧,像要勒死她似的。

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

就算此时此刻他让她去自杀,她也去。

她如实回答道:“如果不是你及时把我从宴会上拉走,我不会那么成功的破坏了程汉东的宴会。”

男人眯了眯眼冷笑:“你现在还有空管程汉东的宴会成功与否?”

夏燃:“?”不然呢?

“把橙橙送到我身边,给她灌输我们是夫妻的思想,然后你再在程汉东的宴会上公开承认你是我妻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我的女人?”

男人俊朗又冷酷的面容越来越贴近她,她能闻到他呼出的凛冽气息,她往后躲:“不……不是这样的。”

男人却凶悍的将她扯入怀中:“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想成为我的女人,那我不如现在就遂了你愿!”


夏橙气的小短腿猛一跺:“哼!”

她那又神气又无法无天的小模样,看在宋雅香的眼里,越看越像自己的儿子,宋雅香强忍着嫌弃,朝夏橙命令道:“端端正正走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巫婆!马上从我家滚开!你要不滚开,我要你好看!”夏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汉纸。

别人对她好,她会加倍对别人好。

别人要是想欺负她,没门!

这个老太婆一进门就凶巴巴的,她又不认识她,凭什么喊她奶奶。

凭什么乖乖听她话!

“你个小没教养的!”宋雅香气的浑身乱哆嗦,她迈着急躁的步子朝夏橙走去,想要抓住她教训一顿。

夏橙围着矮几这边转到那边,小身板儿扭动的特别灵活,时不时的还回头给宋雅香扮个鬼脸,宋雅香又气又累,气喘吁吁,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都掉下来了几缕。

佣人们个个替小公主担心。

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要是以后进不了盛家的门,这么小的孩子可怎么办?

“你个小没教养的东西!你给我站住!”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嘻嘻嘻。”夏橙越玩越嗨皮,她故意站在远处等着宋雅香来抓她,等到宋雅香的手就差一点点要捉到她的时候,她飞快的窜了。

宋雅香一个不稳摔趴在了地上,脚上的鞋子都摔掉了一只。

“哈哈哈,嘻嘻嘻。”夏橙笑的东倒西歪:“太好玩了……”

盛熠城从盛氏集团回来时,就看到母亲宋雅香狼狈的趴在客厅的地板上。

而旁边的小机灵鬼正在拍手叫好。

盛熠城眉头一皱:“橙橙!”

他疾步来到母亲身边,示意两名佣人将母亲扶起来,他这才开口道:“您怎么来了?”

“这就是野女人给你生的女儿?”宋雅香气急败坏的说到:“哪儿来的,你给我送哪儿去!”

“她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在孩子这件事上,盛熠城不想和母亲多解释什么。

“咱们盛家,从你父亲到你大哥,养在外面没名分的孩子还少吗?你可以把她养在外面!要是让她进盛家的门,我和你爸都不会承认的!”

“她不需要您承认,妈,您可以回去了。”即便和自己的母亲说话,盛熠城也是一脸的冷肃。

“你……”母亲强忍着怒火:“我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温家的女儿温岚,为了能和你一起出席程家两代人的结婚纪念日,特意从国外飞回来了。”

“可以。”盛熠城答的很干脆。

却让宋雅香听出了言外冷意,那意思仿佛在说:他不介意带女伴出席。

只是,他会全程把身边的女伴当成透明人。

宋雅香是知道二儿子脾气的,她没再说什么,只嫌弃的看了夏橙一眼,便离开了‘享尊帝宫’。

三日后。

安城最著名的酒店云锦大酒店门前豪车云集。

夏燃在云锦大酒店对面看着绝大部分宾客都入场之后,才朝大门走去。


盛熠城闻声一个挺立坐起身,蹙眉看着秦嫂:“怎么了?”

“二少,您,您的脸还有您的头……”

盛熠城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在夏橙一步步的逼迫下,他先是在自己唇上涂了她的玩具口红,又点了胭脂。

夏橙依然挑剔的说他没有妈妈的感觉。

然后又强行给他的短发上扎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小辫子。

硬是把个威风八面内外兼冷的盛大总裁,捯饬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伪娘。

夏橙这才嫌弃巴拉的趴在他怀中听他讲故事。

盛熠城起身,铁青着脸走向儿童房的小卫生间想要洗把脸,卫生间的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他又回到自己的主卧去推卫生间的门,还是推不开。

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夏橙狡黠得意的小模样。

他楼上楼下所有的卫生间都推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全都推不开。

盛熠城一步三个台阶下楼来,就看到坐在餐厅里正津津有味吃早餐的夏橙。

她饿的一整夜睡不着。

她的绝食计划已经果断的放弃了。

盛熠城坐在夏橙对面,一脸沉寒阴鸷,其中有一部分是晨起上不了卫生间憋的,他看着这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小魔女!

忽而发觉他是在看自己的缩小版,神色变的欣慰起来。

他心平气和的问:“卫生间钥匙呢?”

“我妈妈呢!”

盛熠城瞬间被憋得张口结舌。

他觉得,在他和盛熠凛争夺盛家江山的那会儿,他装病在医院里蛰伏半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压迫感!

而且,给他压迫感的竟然还是他四岁多的亲闺女。

这要传出去,谁信?

谁信啊!

他拿出手机打给律师:“郑律师吗?马上跟我去一趟警局,对!就现在,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一小时后。

拘留所内,盛熠城再次看到了夏燃的时候,夏燃比昨天平静多了。

与其说平静,不如说心如死灰。

“想出去吗?”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想。”

她的回答让他很意外,抬起幽冷狠厉的眸子看向她。

她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对了,当年在医院里,我偷了你一块江诗丹顿的腕表,那块腕表我后来卖了将近一千万,给我自己购置了一套房产还剩下不少。你把这条盗窃罪也一并加上吧。”

他已经明确表示不恳承认橙橙了,注定了橙橙要成为流浪儿,或许活不过今天,或许活不过明天。

说不定这一刻,橙橙已经被某个贩卖团伙拐卖走了。

让她这个当妈的心,该如何安放?

还不如快点死。

早死早解脱。

说完这番话,夏燃仰头闭目一脸平静等死状。

盛熠城不由得看向女人。

他和她不过见了四面。

五年前初见她,她像一只洁白小雏鸽,瑟缩发抖,莹莹含泪,着实牵动他的心,然而当时他盛怒之下,对她也着实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再见她,她举刀行刺他,那眼眸里的狠辣和果断,和六年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昨天在这里,她像个无助的弃妇般苦苦的哀求他。

而今,她又这般视死如归。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偌大的安城,数不胜数的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然而只有她,睡了他,偷他表,怀他的种,生他的孩子,还行刺他。

有意思。

盛熠城不紧不慢的说:“从今天开始,夏橙改名为盛橙。”

夏燃倏的坐直身子,眼眸放射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你说什么?橙橙……橙橙在你那里?”

“我在拘留所外面等你!”男人冷冷的说。


盛熠城目不斜视的看着楼下夏燃徘徊的身影。

他第一次猜不透一个女人对他的意图。不同于以往想要攀附他的那些女人的套路,这个女人从一开始接近他的每一步都出其不意,并且很成功的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半下午,夏燃才绝望的从盛氏大楼外离开。

“跟着她。”盛熠城打电话给助理姜森。

“好的二爷。”姜森驱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夏燃后面。

夏燃叫了部出租车直奔医院,到了医院检验科外,她拿起包就一通乱砸。

“为什么把我的病历卡弄错!为什么!你们还给我我的女儿,还我女儿!我要我女儿!”她疯了一般在医院里的长廊里哭喊着。

满脸流的都是泪。

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女儿。

可,女儿是她亲自送到盛熠城身边的,就凭她和盛熠城对抗,她怎么还能把女儿要回来?

“夏小姐,对不起,您先别激动,鉴于对您的误诊情况,我们医院可以给您做一些补偿。”医院对外部有人搀扶着夏燃说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儿,我要我女儿,你们把我女儿还给我……把我女儿还给我,呜呜呜。”夏燃哭的痛心无助。

院方也束手无策:“夏小姐,我们诊断错误的是您,并不是您的女儿啊?这跟您女儿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你们还我女儿!我就要我女儿!谁能把我的女儿给我要回来,呜呜呜……”夏燃歇斯底里哭吼着,胡乱摔打她的包。

丝毫没有发觉不远处站着的姜森。

盛熠城接到姜森的来电是晚饭时分。

傍晚,他拿了一摞幼儿园资料回了家,橙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玩积木,看到他回来,她只瞥了一眼便闷闷不乐的转过身去。

“怎么了?”他蹲下身看着小丫头。

和橙橙相处一星期,盛熠城基本摸清了橙橙的脾气,如果你跟她来硬的,她比你还硬,别看她人小,她却心眼多,诡计多端,坏心眼子层出不穷。

而且,锲而不舍。

这点和他这个当爹的很像。

还有点像她,橙橙的母亲。

可今天,橙橙怎么了?

“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夏橙抬起小脸看着盛熠城:“以前她从来没有出过差,一直都待在我身边,这一次出去那么久不回来,我很担心她,她太单纯了很好骗,没有我在她身边,我怕她被坏人骗走……”

说着,橙橙乌黑黑的大眼睛里便蓄满了泪。

四岁多的小女孩,又思念妈妈,又想伸出小拳头保护妈妈的模样,着实触动了盛熠城的心。

那么狡诈的女人!

女儿竟然还说她好骗。

就在这时,公事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接通:“喂,姜森,跟踪的情况怎么样?”

“二爷,今天之前,夏小姐被诊断出罹患骨癌,最多活不过一个月,而就在今天早上,她又被医院告知她那份病历是跟另外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人搞混了,实际上夏小姐是健康的……”姜森在电话那一端将他在医院里打听的情况如实告诉了盛熠城。

末了,他补充一句:“二爷,我现在算是明白夏小姐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如果不是被查出罹患骨癌的话,她原本打算把孩子隐瞒我一辈子的吧!”盛熠城冰冷的问道。

“应……该是。”姜森迟疑答道。

盛熠城冷笑:“很好!”


在拘留所呆了一天一夜的夏燃被无罪释放了。

拎着东西从拘留所走出来,她看到门外停着的一部通体纯黑的‘阿斯顿.马丁’轿车。

以及车旁的男人。

盛熠城一身藏青色合体高定西装,颀长雄健的身形冷厉的立在车身旁,夏橙看到的是盛熠城的侧颜。

男人的五官立体深邃,轮廓深刻,他的体貌放眼整个娱乐圈实难找出几个人来,更何况他还有着安成首富,盛氏集团最年轻的掌权者头衔。

这更显着男人有一种王者之尊的气势。

如果把前男友秦遇放在盛熠城面前,估计秦遇连盛熠城身边一个提鞋的都不配。

回想五年前,自己一个被男友抛弃了被父亲舍弃的一无所有的女人,能有幸睡到盛熠城,着实是占了他便宜呢。

她谦然的说道:“谢谢你,橙橙……”

她很想问一问夏橙的情况,看到男人投来的冷透的目光,她咬了咬唇住嘴了。

男人无时无刻不想掐死她的表情看着她:“以后盛橙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夏燃的心被绞杀了一般。

她应该能想到是这样结果的。

努力咽下去泪水,又问道:“你……你会疼爱她吗?”

“无需你操心!”

“我能看看她吗?”说完这句话,夏燃立即低下头去不敢看盛熠城,她知道盛熠城一定不会同意。

却听到盛熠城拉开车门说道:“上车!”

夏燃错愕的看着盛熠城。

男人的目光依然寒彻,语气更是强势不容反驳:“给你一天时间把女儿安抚好!让她愿意跟着我,愿意吃饭睡觉,愿意上幼儿园。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安抚她……”

“我去,我去,我去安抚她!”不等盛熠城说完,夏燃便连连说到。

“上车!”男人再次说到。

两人一起坐进车后座,司机发动引擎。

车子开稳,司机常宽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夏燃。

这是自他给盛二爷做司机十年来,唯一一个坐进盛爷这部车内的女人。

还是个……如此落魄的女人。

二爷的这部阿斯顿马丁是专门在Y国皇家御用车行里定做的,全球仅此一部。就连盛家人,都很少能够荣幸的坐在他这部车里。

更不用说外面的女人了。

即便是二爷名下其它的车,常宽也仅仅见到过一两次某个名门闺秀,或者一线明星充作二爷临时女伴出席一些商业酒会时才会坐进二爷的车内。

她们无不是使出浑身解数低三下四的对盛二爷讨好献媚。

而这个女人却截然相反。

女人身上的纯棉T恤脏污不堪,和盛二爷一身合体平展的高定西装有着一种南北两极的反差感。

她在盛二爷面前像个乞丐。

然而她自然的面部带着一种处变不惊的淡然之色,坐在这样的车中,坐在二爷的身旁,她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激动之情。

就仿佛,这车,这人,再寻常不过似的。

常宽禁不住仔细打量起女人来。

一头浓密的黑发随意挽在脑后,凌乱的发丝落在她惨白小脸上,越发体现她的落魄。

女人不施粉黛,嘴唇发干,却没有掩盖了她的美貌,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淡然处之的眼眸。

如此落魄的女人,却暗含着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

二爷选择女人的眼光,真是独到。

司机在前面思索,后面的盛熠城和夏燃彼此无话。

夏燃只想尽快见到橙橙。

一天一夜没见女儿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有没有哭红了眼圈?

她还不到五岁。

车子停在半山腰享尊帝宫的宅门内。

夏燃顾不得欣赏别墅美景,便亦步亦趋跟在盛熠城后面朝宅内走。

尚未进门,她便听到了熟悉的奶音:“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妈妈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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