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像一只只阴魂不散的伥鬼。
我本想等人走了,同桂花好好说道说道,叫她别委屈。
但近日很累,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桂花不见了,听闻她受了委屈躲起来哭,撞见我姐姐,被领走了。
我姐姐问她愿不愿意来自己房中做事,她说愿意,我姐姐便在我娘走后,向爹讨来了桂花。
她倒是惯会扮好心。
我在心中恼起了桂花,蠢货,我娘是最恨叛徒的,你是在自寻死路。
房中的婆子问我是否要讨桂花回房,我说不用。
婆子以为我在生气,其实我是在惋惜。
讨回来也迟了,我娘眼里容不得沙,归京后绝不会轻饶她,倒不如让她安度这三个月。
我心思歹毒,桂花不喜我,自是应该的。
十五其实这一觉醒来,迎接我的也不全都是坏消息。
譬如我娘于今晨动身离府,我终于能松一口气。
动手的时间倒多的是,我决意给一直提心吊胆的自己休个短假,不必去钩心斗角的假。
我面上盖着我姐姐写的话本,懒洋洋地在院中晒着太阳,不知不觉,竟又看完了几本。
不得不承认,我姐姐写起话本确实有两把刷子,真假千金、万里追妻,竟该死地上头。
我姐姐从多嘴的下人口中得知此事,并套出我喜欢的角色,转头将他们一一写死。
结局篇一出,我便乔装去买,挑灯看完。
翌日早,我眯着肿如核桃的眼默默用膳。
好狠毒的报复,诛人不如诛心,在我姐姐酣畅淋漓的大笑中,我认清了一个事实。
江淮北的快乐得益于我的不幸,她确是个讨嫌的混账,所以我根本没必要轻饶她。
就像她自个儿写的那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憋屈。”
我搁下筷,想到她对我做的种种光辉事迹,唯余一个念头:爆发。
或者说,诛心。
十六我姐姐的软肋相当好找,或者说,她从未想要隐瞒,她自己对卫长风的好感。
她那热衷独善其身的性子,却会在赏菊宴上,拉下脸来替卫长风和陆然说和。
我早已替我姐姐拟好了心碎的剧本,翌日向将军府下了帖子,请卫长风一聚。
京中民风热情质朴,街畔的女子们会若见到心仪之人,会向他掷花来表达自己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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