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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全局

云岁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先生,”一名警员倒了杯茶恭恭敬敬放到季宴礼面前,有些为难道:“要不您先回去吧,我们局长暂时抽不开身。”季宴礼没动那茶,点了根烟咬着,沉甸甸的视线落在警员身上,一时半会儿没说话。警员摸不清他的态度,内心叫苦,局长和这位都不是好说话的主,他夹在中间,谁也得罪不起啊。“张局什么时候有空?”季宴礼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云岁晚被拘留,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不着急是假的。早就听说过新上任的张局刚正不阿,一切按规矩办事,如今果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这个……”警员眼神躲闪,欲言又止。季宴礼眯着眼瞅他,咬着烟蒂,眉眼被青雾模糊,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也听不清喜怒:“但说无妨。”“局,局长说,季先生还是回去吧,如果云小姐真的是清白的,查清楚之后自会放人。”...

主角:云岁晚季宴礼   更新:2024-11-28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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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岁晚季宴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全局》,由网络作家“云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先生,”一名警员倒了杯茶恭恭敬敬放到季宴礼面前,有些为难道:“要不您先回去吧,我们局长暂时抽不开身。”季宴礼没动那茶,点了根烟咬着,沉甸甸的视线落在警员身上,一时半会儿没说话。警员摸不清他的态度,内心叫苦,局长和这位都不是好说话的主,他夹在中间,谁也得罪不起啊。“张局什么时候有空?”季宴礼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云岁晚被拘留,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不着急是假的。早就听说过新上任的张局刚正不阿,一切按规矩办事,如今果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这个……”警员眼神躲闪,欲言又止。季宴礼眯着眼瞅他,咬着烟蒂,眉眼被青雾模糊,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也听不清喜怒:“但说无妨。”“局,局长说,季先生还是回去吧,如果云小姐真的是清白的,查清楚之后自会放人。”...

《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全局》精彩片段


“季先生,”一名警员倒了杯茶恭恭敬敬放到季宴礼面前,有些为难道:“要不您先回去吧,我们局长暂时抽不开身。”

季宴礼没动那茶,点了根烟咬着,沉甸甸的视线落在警员身上,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警员摸不清他的态度,内心叫苦,局长和这位都不是好说话的主,他夹在中间,谁也得罪不起啊。

“张局什么时候有空?”季宴礼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云岁晚被拘留,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不着急是假的。

早就听说过新上任的张局刚正不阿,一切按规矩办事,如今果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

“这个……”警员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季宴礼眯着眼瞅他,咬着烟蒂,眉眼被青雾模糊,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也听不清喜怒:“但说无妨。”

“局,局长说,季先生还是回去吧,如果云小姐真的是清白的,查清楚之后自会放人。”

云岁晚有没有诬陷诽谤,季宴礼心里有数,也知道她早晚会出来。

但她待在警局,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觉得不对,就好像心脏缺了一角。

季宴礼捏着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眸色幽淡,面色变得不虞,站起来,身影高而挺拔。

“麻烦转告张局,”他彬彬有礼地说出威胁人的话:“三天之内,我希望看到云岁晚无罪释放。”

话可谓是十分不客气,他敢说,警员都不敢传。

“如果可以的话,帮忙照看一下岁晚。”季宴礼抽出一根烟递过去。

礼貌又绅士。

警员战战兢兢地接过,笑两声,说:“没问题,季先生放心,绝不会让云小姐受半点儿委屈。”

季宴礼点点头,知道今天只能吃个闭门羹,转身离开。

警员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日光西斜,傍晚时天上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石灰地上颜色很深,路旁的梧桐叶颜色也很绿。

季宴礼出来时,宋昭便已经拿着伞打在了他头顶。

坐进布加迪里,他靠在座背上,揉了揉眉心。

宋昭坐在驾驶位上,没立即开车,“季总,云小姐账户里的三百万查不清楚来源,但查清了去向。”

季宴礼睁开眼看过去,不免惊诧。

竟然连宋昭都查不到来源……

他突然意识到,云岁晚身上或许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钱花在了哪里?”他问。

宋昭说:“医院。”

季宴礼顿了一下,脸色倏地沉下来。

……

回到家,季宴礼来到书房,和季允城商讨。

将今日在警局的经过告诉他。

季允城听罢眉头微蹙,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说:“张局这个人密不透风,看来是务必要把程序走完才能放人。”

而这件事又涉及到了严家,以及市长大选,警察局那边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季宴礼站在窗前,垂眸看着院子里的那颗柳树,指尖夹着一根烟,神色有些沉郁。

从小到大,他是最疼岁晚的,季允城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心里必定比他们还着急。

“找到严维并不清白的证据,到那时就能证明岁晚的清白。”

调查严家也不难,但总归是需要时间的,而这期间云岁晚就只能在警局中度过。

季宴礼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扭头看向季允城,:“爸,小叔快回来了吧?”

季允城立马懂了他什么意思,若是季世镜出面的话……

“明天的飞机。”

季世镜在那个位置上,不见得会为了这一点儿小事帮忙。

但他和宴礼关系一向很好,说不定会答应。

季宴礼抽完一支烟,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和季允城说一声,就出去了。

从书房出来,正好遇到从卧室退出来的温韵,看着她小心翼翼将门关上。

扭头看见季宴礼,压低声音问:“谈完了?”

眉眼间有些疲惫,估计对云岁晚也是放心不下。

季宴礼看了眼掩上的房门,走过去低声嗯了一声:“微微睡了?”

“刚睡下,睡前还在找妈妈呢。”温韵说:“我和她说岁晚出差了,这几天也给她请了假。”

她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想起刚才的场景,又心疼又欣慰:“这孩子很像岁晚小时候,乖得让人心疼,不会提要求,也不会哭闹。明明自己很想妈妈,却还要安慰我。”

的确和她妈妈很像……

季宴礼眼神柔和不少,想起岁晚刚来到季家的时候。

话很少,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很难相处,其实内心比谁都要柔软,也是出乎意料的,那种没有脾气的乖巧。

极力掩饰的平静之下是小心和忐忑,不断用眼睛观察周围,进而让自己做的一举一动都不会惹人厌烦。

或许是从小独自长大的原因,她很难处理来自他人的关怀和爱护。

时常对他们的好表现出受宠若惊,默默记在心里,之后总要找到机会还回去。

曾经季宴礼对她的这个毛病很是头疼,也耐着性子花了不少时间慢慢让她接受,这些好是无条件的,不用还的事实。

“宴礼?”温韵在叫他。

季宴礼回神,看过去,说:“妈,别担心,岁晚很快就能回来。”

温韵点头,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紧绷。

“我去看看微微。”

“好。”

季宴礼推开房门,这间卧室他来了无数次,对这里的每个角落他都聊熟于心。

但因为终于迎来了主人,和之前不太一样。

但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心态不同吧。

走到床边坐下,微微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试图从小孩儿的脸上找到岁晚的影子。

却不想微微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毫无睡意。

季宴礼挑了挑眉,还以为她会一直装下去。

“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微微揉揉眼睛,不太好意思:“舅舅,我睡不着。”

季宴礼没带过孩子,有些疑惑,难道这么小的小孩儿也会失眠?

沉默几秒,说:“为什么?”

微微抱着比她还大的鲨鱼玩偶,脆生生道:“因为妈妈都会给微微讲故事。”

她看着舅舅,眼神期待。

季宴礼:“……”


“哎呦,季哥,怎么来这儿抽烟了?”

严子穆眼里闪着讨好的光,有意和他套近乎,拿出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了一条。

刚走近,就被季宴礼看死人似的眼神震慑住,汗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

“季,季哥?”

季宴礼居高临下瞅着他,抬手拽住他的衣领,声音宛如寒冰腊月飘下来的雪:“少打岁晚的主意。”

严子穆被吓白了脸,又很快因为窒息而涨成猪肝色。

季宴礼另一只手将冒着猩红的烟头抵在他挨着脖颈的衣领处,碾灭。

“不想死的话,就别骚扰她。”

布料灼烧的味道刺激着严子穆的嗅觉,后背冷汗一茬一茬地往外冒,吓得他一动不敢动,生怕那烟头下一秒就落在他身上。

“我,我知道了。我表姐是江心弈,你你你你你不能动我。”

季宴礼动作一顿,静默了漫长的几秒钟,放开他:“滚。”

严子穆连滚带爬地离开。

走出酒吧大门,他实在气不过,一脚踹在了石柱子上,狠声骂了一句。

艹,姓季的拽什么拽,那么宝贝他那个妹妹,又他妈不是亲生的。

这辈子他就没他妈受过什么窝囊气,好啊,他越是宝贝,他就越是要糟践那个贱人。

反正有表姐在,季宴礼还能杀了他不成?

等他老爹升上市长,姓季的就更不敢轻易拿他怎么样了。

严子穆胸膛剧烈起伏,想清楚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眼底满是嚣张和猥琐。

从酒吧里出来,云岁晚坐着季宴礼的车回去。

她的东西还在酒吧里,但幸好沈叶初的专属包厢没人进去。

这一趟虽然没拿到她想要的,但也不算白来。

正望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云岁晚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又到了她肩上。

她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毛毯。

云岁晚无语,季宴礼今天好像对在她身上披点儿东西有些执着。

“我不冷。”云岁晚说着作势要将毛毯拉下来。

季宴礼摁住她的手,温热干燥的触感让云岁晚心脏猛的跳了一下,抬眼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有些急迫地抽回手,她移开视线,没再动作。

片刻后,季宴礼好像叹了口气,说:“岁晚,以后酒吧这种地方还是少去。”

云岁晚皱眉:“去不去是我的自由。”

“那里面没什么好人。”

“坏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我少胳膊少腿的。”

“再说,你也在里面。难道哥就是坏人?”

季宴礼一时无言,云岁晚要比七年前伶牙俐齿。

她就好像叛逆期迟到了十年,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和他反着来。

想到之前性格挺沉闷乖巧的妹妹染上了国外的恶习,季宴礼就郁闷地喘不上来气。

不禁骂道,国外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不定是被她国外那个丈夫带坏的,想到这里,季宴礼心情愈发郁郁,烦闷地解开两颗扣子。

“我来酒吧只是喝酒。”他说。

云岁晚打开手机看消息,敷衍似的点头:“有人管着,你也做不了别的。”

这个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季宴礼想到她在包厢里喊得那声嫂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张嘴解释:“我和江心弈……”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也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季宴礼止了音,垂首看去时,隐约瞧见三个字“斯年哥”。

云岁晚接通放到耳边:“喂?”

南城夜晚繁华璀璨,街道两旁的夜灯连成一大片光影落在她身上,脸蛋漂亮地不像话。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通电话之后的云岁晚眉眼都柔和下来,刚才盘桓不散的不耐和针锋相对皆随着看到来电提示的那一刻湮灭。

这一刻的云岁晚让季宴礼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七年前她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当时或许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这一认知却见鬼似的清晰。

季宴礼突然开始心头恐慌,上一次出现这个感觉还是七年前得知她人间蒸发时。

他深刻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在自己尚未看清之时就已经悄然离他而去。

“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能有什么事,”云岁晚抓着手机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语气平和:“微微挺想见你的。”

“嗯,我带她去找你。”

季宴礼有些燥热,指尖摁着摁钮刚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想起什么,又将窗户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是她那个丈夫吗?

但又好像是个华人……,就连微微似乎都很喜欢他。

季宴礼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脑子里乱七八糟掠过无数个想法。

云岁晚将电话挂断之后也没吭声,一路沉默回到“华庭别墅”。

……

江心弈从会议室里出来,边走边听秘书的工作汇报,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在里面等候多时的表弟严子穆。

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厌恶,她让秘书去忙,自己走了进去。

“表姐,”严子穆一见她就凑了上来,端着一杯咖啡放到她桌上,“开会辛苦了。”

江心弈抱臂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道:“舅舅的事我会和宴礼提,但不会这么快。而且我话说到前头,他答不答应,我做不了主。”

严子穆连连点头,笑道:“我相信表姐。你是季宴礼的女朋友,你的话在他面前自然多了不少分量。”

江心弈勾唇,对这话很是受用。

“不过,”严子穆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眼神却透着猥琐的兴奋,“我有另一件事要表姐帮忙。”

江心弈斜他一眼:“什么事?”

严子穆搓搓手,小声问:“你知不知道季宴礼的那个妹妹有什么喜好?”

提到云岁晚,江心弈终于正眼瞧了他一回,一夕之间,脑子里想法千回百转。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表弟是个什么德行,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社会残留的渣滓。

仗着严家和她妈妈的纵容干过不少混账事。

哪一件单拎出来都令人作呕。

可他不是喜欢那些未成年清纯少女吗?怎么对一个有夫之妇起了心思?

不过也不稀奇,毕竟云岁晚那张脸的确不错。

江心弈眸子闪着幽光:“你看上她了?她可是已经结婚了。”

“那有什么?”严子穆冷哼一声,不以为意:“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等我把她搞到手,作践一番再扔了,她可是季家大小姐,说出去多有面儿。”

他已经畅想到自己在他那个圈子里耀武扬威的场面了。

越想,渴望得到云岁晚的心就越急切。

“她算什么季家大小姐……”江心弈不屑嗤笑。

江心弈思索几秒,对着他勾唇,语气变得温和:“我可以帮你,不过你永远也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帮的你。”

严子穆欣喜若狂,连连答应下来,信誓旦旦道:“放心吧表姐,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将你说出去。”

江心弈不放心,笑得温和却凝着危险,像株表面上漂亮无害,却能吃人的食人花。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有证据的。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你和云岁晚之间有我推波助澜,我不仅会让你锒铛入狱,舅舅的大选也别想了。”她冷漠道。

严子穆咬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


“哥,有事?”

季宴礼低低嗯了一声,嗓音轻懒富有磁性,握着手机示意:“沈连溪撺了个局,为你庆祝。”

云岁晚点开微信,的确看到了沈连溪刚刚才发来的信息。

“岁晚,来’辰溪广场‘和哥哥们一起出来嗨啊!庆祝你化险为夷。”

思忖片刻,云岁晚抿唇,抬起乌黑晶莹的眸子看着季宴礼,说:“帮我谢谢连溪哥,这次我就……”

“只有我们五个,你不去的话,沈连溪后面不会消停。”

五个?

也是,江心弈估计不怎么乐意看到她。

云岁晚见他说完就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身体顿了一下,犹豫间,季宴礼在楼梯拐角抓着扶手朝她看过来,眼眸深邃而沉静。

像在催促。

云岁晚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回屋里拿了一件外套追上去。

他在意的应该是因自己缺席而引发的后续麻烦。

毕竟连溪哥真的能做出“骚扰”他的事来。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要是再不去,多少显得有点儿不知好歹。

坐到车里,云岁晚看了看依旧在认真处理工作的男人:“你和江心弈……”

语气停得很突兀,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问下去。

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因为她受到影响?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七年前那次稀里糊涂的告白是最后一次,今后她不想再成为他们之间的波折,哪怕是小小的涟漪。

“嗯?”季宴礼抬起头。

不知道是不是云岁晚的错觉,她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声音也放的很轻。

季宴礼放下文件,眉间歇落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认真地解释:“没有同居也没有夜宿,她去松风湾只是送些东西。”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但云岁晚还是点点头。

或许是她的反应太过平淡,给了季宴礼一种她不相信的错觉。

他神情变得严肃而正经,好似在谈论什么重要文件,却只说道:“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云岁晚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再次点头,完了又怕他误解,肯定道:“我知道了。”

季宴礼勉强满意,还没重新看向文件,耳边传来她犹豫的疑问:

“哥,你和江心弈还好吗?”

季宴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眼神有些困惑。

云岁晚索性说得更直白了些:“如果因为我让你们之间出现了争吵,哥,我很抱歉。如果心弈姐记恨我,我也能理解,实在不行,我就……”

“就干什么?”季宴礼紧接着问了一句,嗓音有些冷,唇角的弧度隐约透露着尖锐的嘲弄:“远离我?一走了之?再次出国?”

云岁晚愣住了,心里茫然,她自认为刚才那番话没什么毛病,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季宴礼抵了抵上颚,有些气又有些无奈,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敢情他解释那么多,她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云岁晚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这样才能让你们重归于好,我会这么做。”

等斯年哥同意出国治疗之后。

气氛突然变得危险又沉重,季宴礼幽深暗沉的眸子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她,暗流涌动着,就好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钢笔被他合上盖子丢在了一旁,滚了几圈掉了下去,“啪”一声,声音很轻却宛如敲鼓一样在她心上重重敲了一下。

文件也被他随手扔在了一边,云岁晚转动眸子看过去。

下一秒,眼前的视线被挡住,目之所及是昂贵的西装布料,干净平整,不见一丝褶皱。

“你还想再不告而别一次?你不是随时都可以牺牲自己的英雄,岁晚。”季宴礼沉甸甸的声音砸下来:“你以为你这么做能解决问题吗?”

他好像在批评她的自以为是,严厉地讲着道理。

“一点儿用也没有。”季宴礼声音很低,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话里有话。

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怒意,云岁晚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欺人太甚。

照他话里的意思,出国也不能解决问题?

不免也来了气:“那你想要我怎样?”

车里寂静了许久,才响起季宴礼无力的声音:“不怎么样,岁晚。我和江心弈没有关系。”

云岁晚没有回应,扭头看向窗外。

对他的话,心里是不信的,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她看到的并不是他口中的没有关系。

若这都算是没有关系,那什么才算有关系呢?

她的后脑勺都写满了不信,季宴礼克制地捏了捏山根,怕继续说下去又要引发争吵,只能保持沉默。

窒息的寂静一直持续到目的地。

“辰溪广场”是季氏集团下的一所高档商场。

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云岁晚率先下车,和季宴礼乘坐电梯来到他的专属休息室等其他人。

相对无言,却没等多久,反而收到沈连溪的一连串滑跪:

“岁晚妹妹啊啊啊啊,哥哥临时有急事去不了,回头给你赔罪啊(哭泣)。”

云岁晚笑了笑,回了个“没事”过去。

“怎么?”季宴礼注意到她脸上的笑意。

“连溪哥说有事先不来了。”

“嗯。”季宴礼反应很平淡地应了一声。

奇怪的是,云岁晚接下来也收到了沈叶初和周时泽都不能来的信息。

真是巧了……

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她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对季宴礼说:“既然他们都不能来了,我们走吧。”

季宴礼却没动,微抬着头看她,问道:“去哪儿?”

“回家。”

起身来到她旁边,似是有意缓和他们之间僵硬的氛围,他语气温和地提议:“来都来了,去逛逛吧。”

云岁晚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见了外面奢华的装饰,以及来往非富即贵的行人。

“你不用工作吗?”

明明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处理公务,他哪儿来的时间逛商场?

“不差这一会儿。”

季宴礼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既没有刻意的疏远,但也没有显得多亲昵,外人看过去,不会往兄妹上面想,也更不会错认为更加亲密的关系。

像现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人的机会并不多,且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之间双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宴礼心里有种被什么堵住的窒闷。

七年前,他们从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却只有沉默。

她性子清冷,但面对他时,却总是先挑起话题的那个,就好像在尽可能地和他多说些话。

沈连溪因为这个不止一次开云岁晚的玩笑。

只是当时的他并不会在意。

“岁晚,你现在已经和我没话说了吗?”季宴礼主动开口,声音像被磨了沙砾,带着一丝哑。


临近晚上时,云岁晚收到同事的邀请信息,说是楚冉请客去吃饭。

想着昨天已经拒绝过,今天还是别扫兴了。

她回了个“好的”过去。

来到约定的地点,才知道原来是北城有名的餐厅,消费也很高。

楚冉出手相当阔绰,也有实力,竟在顶层预约到了包厢。

云岁晚来到包厢,人也差不多都到了。

她刚坐下,就有人递过来一杯酒。

她婉拒:“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那人只能讪讪收回手,继而倒了一杯果汁。

云岁晚没再拒绝,说了声谢谢。

“赵组长,怎么就对云记者这么照顾啊?”其他人目睹,打趣。

那人名叫赵煜轩,脸上总是挂着笑,戴着眼镜,面容斯文。

云岁晚对他印象不深,也没什么交集,唯一的印象恐怕是唐冰夏在她耳边念叨时留下的。

左右逢源,为人处世比较圆滑。

“我也可以照顾你。”赵煜轩不卑不亢地开玩笑:“怎么?你也要果汁?”

“算了算了,我怎么敢让组长伺候我哈哈哈。”

众人又打趣了几句,赵煜轩都巧妙地化解,进而绕到其他话题上。

云岁晚全程笑而不语,没有放在心上。

楚冉的目光在她和赵煜轩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眼底闪过意味深长的幽光。

大家吵吵闹闹聊着天,云岁晚话不多,边听他们讲话边安静吃饭,只在有人提到她时,会回应一两句。

让她奇怪的是,楚冉作为请客吃饭的人,竟也难得文静得很,不像她的性格。

中途云岁晚出去上了个厕所,没发现楚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包厢中,给赵煜轩递了个眼色儿。

再次回来后,云岁晚没有发现异样。

“尝尝这个。”赵煜轩绅士地给她夹了一个够不到是菜,说:“味道不错。”

接着,又给他另一边的同事夹了一筷子。

好像只是随意地在向同事推荐,没有其他意思。

云岁晚顿了一下,出于礼貌将菜放进嘴里。

一股难以抵挡的辛辣直冲口腔,刺激地舌头瞬间没了知觉,热意直烧到了脑门。

她想也不想拿起手边的果汁灌下去,才没有当众咳出来。

额头和鼻尖出现密汗,辣意好不容易缓了缓又卷土重来,原本略微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你吃不了辣吗?”赵煜轩惊讶道,接着一脸抱歉。

他替她重新倒了一杯果汁。

云岁晚暂时说不出话,又灌下去半杯果汁才缓过来。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赵煜轩看起来很愧疚。

云岁晚见他旁边那人好像没事,看来是那道菜超出了她吃辣的界限。

“没事,”她反过来安慰他:“你如果知道才奇怪。”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

云岁晚也没再碰那道菜。

临近饭局结束,她打了好几个哈欠,困意来得突然,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身体却很热,像有一把火在烧。

这症状和发烧有点儿像,云岁晚以为自己吹了风又开始烧起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其实她已经摸不出来什么,所有意识都在于困倦抗争。

云岁晚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走出包厢,眼前的路都在转,她扶着墙缓了缓,终于分出点儿神智意识到不对劲儿。

前方就是洗手间,往前走了两步,身体被人扶住。

“云记者,你怎么了?”赵煜轩关心的声音响起。

云岁晚抽出手,避免与他的肢体接触,强装冷静道:“我没事。”

赵煜轩眼镜后方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她身上,再次扶上去,语气依旧关心:“你看起来并不好。”

如果能泡到季家的小姐,再报道出去,顺利娶到她,那他这辈子都飞黄腾达了。

云岁晚这次却没能将手抽回来,他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大得出奇,强迫地拉着她往电梯走。

“滚!!!”

云岁晚声音森寒而冰冷。

“你现在需要去医院。云记者,我是在为你着想。”赵煜轩假模假意道。

浑身无力,身体里的燥热越来越强烈,无时无刻都在灼烧着理智,云岁晚咬着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拼尽全力对他来了个过肩摔,不敢停留,疯狂朝包厢跑。

只要被人发现,她就有救了。

她的反抗彻底激怒了赵煜轩,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拽。

云岁晚吃痛,身体后仰,大口喘着气。

以前她可以轻而易举对付一个成年男性,但现在中药的她丧失了所有力气。

只能凭着求生本能挣扎。

“呸,想回去求助,死了这条心吧,有楚冉在,没有人会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更别说这餐厅的隔音做得相当好。

原来还有楚冉做配合。

云岁晚眸中寒光乍现,嘴里被咬得出血,她好似没有察觉似的,找准机会踢到赵煜轩的下腹。

赵煜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见她亦步亦趋地往最近的包厢而去,骂骂咧咧地起身,也顾不得疼痛,眼疾手快拦住她,捂着嘴向后拖。

“唔……唔唔唔!”

云岁晚眼睁睁看着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刚升起来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刚才那两个动作已经让她彻底筋疲力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手臂酸得抬不起来。

“劝你他妈老实一点儿,我还能轻点儿对你,否则,老子让你三天下不来床。”赵煜轩狠相必露,充满贪欲的,令人生厌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云岁晚不想放弃,再危险的事她也经历过,小时候的她能一对三,现在只是被下药了而已……

她只能靠自己。

云岁晚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眼皮重如千斤,药效来得又快又强烈。

心里的恐慌让身上的汗毛耸立,神经紧绷。

张嘴狠狠咬下去,像是要咬块肉下来。

“啊!!!”

赵煜轩没想到她这么顽固,事到如此竟然还有力气反抗,那药他可是下足了量,若是其他人这会儿可能早就昏迷不醒了。

眼前场景天旋地转,甚至出现了重影,她拿出兜里的手机朝前抛去。

周围好似变得极为安静,时间被拉得每一秒都漫长。

急促的喘息中,云岁晚听见手机撞上了障碍物,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看手机撞上的是不是一间包厢门。

只要……有人出来看一眼,她就有一线希望。


云岁晚来到厨房,刚摸上锅盖,就被闻声而来的张阿姨拦住。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想吃什么?让我来。”

张阿姨是季家的老人,也见证了她被季家领养的六年,如同家人一般。

从她手里夺回锅,作势要将她从厨房赶出去。

“张阿姨,没事的,让我来。”云岁晚无奈道。

“祖宗哎,你可悠着点儿吧!上次非要来厨房熬个什么山药莲子粥,差点儿将厨房给烧了。”

张阿姨心有余悸,决心不再让她碰厨房。

被调侃的黑历史,勾起了云岁晚遥远的回忆,神色极细微地顿了一下。

眼疾手快扒住门框,她认真地保证:“张阿姨,那是以前,现在我厨艺大涨,绝对不会再炸厨房了。”

云岁晚恨不得伸出三根手指起誓来向她保证。

在国外这么些年,自力更生,自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毛毛躁躁。

张阿姨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依旧拿她当小孩儿:“你要做什么,让我来也是一样的嘛。”

云岁晚冲她笑笑:“不一样,我是要做给朋友的,他吃不惯其他人做的。”

张阿姨终于妥协,将厨房交给她。

退出厨房时,突然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厨房外面的季宴礼。

“哎,宴礼啊,这段时间回来这么早?”

季宴礼礼貌颔首,目光越过张阿姨看向在厨房忙碌的云岁晚,微微嗯了一声。

“爸妈呢?”

“一起去接微微放学了,估计又半路拐了方向。”

自从回来季家,接送云幼微的上下学的任务全被温韵和季允城接了过去,云岁晚完全插不上手。

父母对微微是肉眼可见的喜爱,经常会在接她回家的半路上拐个弯。

不知道又去哪儿玩了。

静默片刻,季宴礼才说:“张姨,你去忙吧。”

云岁晚没再听到声音,她并不关心,自顾自有条理地熬粥。

直到感受到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什么朋友?”季宴礼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将青菜洗干净,云岁晚从柜子里找到刀,切碎,眉毛都没动一下:“哥,你真的好奇吗?”

他之前可从来都不管她的私事的。

季宴礼不答反问:“不能问?”

云岁晚动作一顿,冷淡地戳穿他:“有什么可问的,你不是都知道?”

她不信季宴礼没有调查过自己为什么回国,回国后又做了什么。

明明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却还要多此一问。

“我想听你说。”

云岁晚将锅盖放下,转身看过去,身体后仰,靠在岛台上。

室内一片明亮,眼前的男人挡住了一部分光,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服帖包裹着其高大修长的身躯。

顶级的眉骨突出,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低垂着眼眸睨她,拔地而起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交错的光影映衬得他面部轮廓锋利又深刻,线条流畅。

不可否认,她这个哥哥的确是上帝的宠儿,五官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英俊。

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十年都念念不忘。

“你想听我说什么?”云岁晚平淡道。

季宴礼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近,就好像将她困在自己和岛台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其他的,说不上来的意味,云岁晚抑制住想要退开的冲动。

“你和他是普通朋友?”季宴礼想起宋昭调查到的资料,她回国后每天都会往医院里跑。

风雨无阻,时间在一到两小时之间。

每次都会带着东西,或水果,或鲜花,或粥……

在季宴礼记忆里,从未见过云岁晚对任何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即使是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季宴礼说不上来是因为不满自己作为哥哥没有得到她同等的关怀,还是因为嫉妒另一个人轻而易举就享受到了。

至于为什么会不满,为什么会嫉妒,为什么对云岁晚有着逾越的占有欲,季宴礼不敢再深想下去。

云岁晚眼神里浮现一丝疑惑,觉得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对她的私事未免太过关心了些……

“不是。”

斯年哥早已是她的家人。

季宴礼眸色顿时沉下来,那股堵在胸口的气闷越来越浓郁。

不是普通朋友,还是个男人,再联想到之前她在酒吧说得那些话,他不得不多想。

气氛沉默下来,云岁晚没再管他,转身掀开锅盖,青菜瘦肉粥的香气弥漫开来,充斥在整间厨房。

拿起勺子搅了搅,听到季宴礼声音像被磨了沙砾:“张姨口中的山药莲子粥是……”

“和你没关系。”

说完云岁晚就后悔了,她这么急迫的否认,倒像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以季宴礼的头脑,不会联想不到。

毕竟山药是他为数不多喜欢吃的东西。

云岁晚紧绷着脸,心情有些烦躁。

事实也的确如此,季宴礼上大学之后就搬了出去,很少回家住。

那时云岁晚为见到他频率减少而郁闷,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异常珍惜他回家的日子。

记得那时是中秋节,高三生只有一天假期,她准备了许久,决定在那天亲自下厨煮一碗山药莲子粥。

过程并不顺利,如张姨所说,云岁晚差点儿将厨房炸了。

当她最后将一碗粥兴高采烈地端到餐桌上时,季宴礼却并没有吃。

他被江心弈叫了出去,晚饭并没有在家里吃。

季宴礼看着她低垂的头,碎发乖顺地垂到耳边,脑子里已经想不出她什么时候为自己做过山药莲子粥。

当年的他的确对她有宠有纵容,却好像没有多关心……

将冒着热气的粥盛出来,云岁晚洗了洗手,提起保温盒绕过他。

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进鼻腔,季宴礼在她迈出脚步时,身体先做出反应,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岁晚,我……,”他抿唇,改口道:“之前抱歉。”

为自己对她的忽视。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云岁晚大脑呆滞了一瞬,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认真到她怀疑是自己在幻听。

季宴礼从来都是倨傲高冷的,什么时候诚心实意地为一个人道过歉呢?

是在为七年前赶她走,说得那些话而道歉吗?

除了这个,云岁晚想不到他还能因为什么。

但这样一句风轻云淡的对不起,不足以消磨七年的痛苦,她做不到原谅,却也做不到报复。

现在就很好,云岁晚想,既没有家人的亲近也没有路人的冷漠。

“嗯。”

她声音冷静地过分,面色依旧清冷,这样不轻不重的回应显然不在季宴礼的意料之中。

季宴礼拧眉,急躁地又走近一步。

两人的距离已经越过正常的社交距离,他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深深沉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云岁晚还没说什么,却听到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像是泡沫受了惊吓,忽然破裂,两人不可言喻的氛围破了个口子,或对立或矛盾的暗流涌动戛然而止。

她猛的抽回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不曾抬头看他,脸色说不上好看。

过于刻意的疏远让季宴礼沉了脸。

云岁晚快步走出去,正面遇上回来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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