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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改嫁废品收购员后我赢麻了圆音圆慧全文

柒宝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这番话的时候,圆慧故意在“姐夫”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圆音,何峥嵘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如今心中暗爽得很,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在圆音面前嘚瑟炫耀。毕竟上辈子她只能称何峥嵘为妹夫,两人身份悬殊。她眼睁睁看着圆音的生活越来越好,地位越来越高。可她除了在心里不断被嫉妒烹煮煎熬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圆慧不是没动过挖圆音墙角的想法。奈何何峥嵘太过狡猾,在看穿了她的意图后,却只肯在私底下同她暧昧,时不时开开荤素不忌的玩笑或是动手占几下便宜。两人明明都天雷快要勾动地火了,但真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那男人立马就跟一条泥鳅似的溜了,压根不肯上钩。反倒是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和何峥嵘拉扯纠缠的过程中,被吴永红给不小心撞见了。吴永红为此大发雷霆,夫妻...

主角:圆音圆慧   更新:2024-11-27 0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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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圆音圆慧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改嫁废品收购员后我赢麻了圆音圆慧全文》,由网络作家“柒宝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这番话的时候,圆慧故意在“姐夫”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圆音,何峥嵘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如今心中暗爽得很,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在圆音面前嘚瑟炫耀。毕竟上辈子她只能称何峥嵘为妹夫,两人身份悬殊。她眼睁睁看着圆音的生活越来越好,地位越来越高。可她除了在心里不断被嫉妒烹煮煎熬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圆慧不是没动过挖圆音墙角的想法。奈何何峥嵘太过狡猾,在看穿了她的意图后,却只肯在私底下同她暧昧,时不时开开荤素不忌的玩笑或是动手占几下便宜。两人明明都天雷快要勾动地火了,但真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那男人立马就跟一条泥鳅似的溜了,压根不肯上钩。反倒是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和何峥嵘拉扯纠缠的过程中,被吴永红给不小心撞见了。吴永红为此大发雷霆,夫妻...

《六零:改嫁废品收购员后我赢麻了圆音圆慧全文》精彩片段


说这番话的时候,圆慧故意在“姐夫”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意在提醒圆音,何峥嵘已经是她的丈夫了。

她如今心中暗爽得很,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在圆音面前嘚瑟炫耀。

毕竟上辈子她只能称何峥嵘为妹夫,两人身份悬殊。

她眼睁睁看着圆音的生活越来越好,地位越来越高。

可她除了在心里不断被嫉妒烹煮煎熬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圆慧不是没动过挖圆音墙角的想法。

奈何何峥嵘太过狡猾,在看穿了她的意图后,却只肯在私底下同她暧昧,时不时开开荤素不忌的玩笑或是动手占几下便宜。

两人明明都天雷快要勾动地火了,但真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那男人立马就跟一条泥鳅似的溜了,压根不肯上钩。

反倒是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和何峥嵘拉扯纠缠的过程中,被吴永红给不小心撞见了。

吴永红为此大发雷霆,夫妻俩爆发了剧烈争吵,甚至还大打出手。

不仅惹得满大杂院的住户都跑出来看戏,就连圆音都站在人堆里看她的笑话。

一想到那些往事,圆慧内心就充斥着羞恼怨恨,更加卖力想要在圆音跟前宣告何峥嵘的所有权了。

圆音早看破了圆慧的那点可笑的小心思,但她懒得同圆慧计较。

她这位师姐总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

殊不知在别人眼中,她的那些行为就跟跳梁小丑差不多。

圆音漫不经心地看向何峥嵘,这个上辈子当了她二十多年丈夫的男人,就仿若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她用带着几分冷漠疏离的语气叫了一声“姐夫”,然后就冲着圆慧不咸不淡道:

“师姐,既然姐夫等急了,那你不用等我了,先跟姐夫回大杂院去吧!

“正好一会儿我也要跟我对象回家拾掇拾掇,反正咱俩嫁得近,回头有的是时间再聚。”

可没亲眼看到圆音领完结婚证,圆慧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所以她不顾圆音的劝说还有何峥嵘那难看的脸色,执意要在门口等着。

好在圆音打定了主意要同这个姓宋的小子结婚,两人领证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她和何峥嵘慢。

如今的街道办兼具民政局的部分工作范畴,比如结婚以及户籍登记这两块儿,就是由街道办代为办理的。

圆音圆慧下山之后,燕山安置办就专门给两人出具了特殊人群身份证明材料。

有了这份材料,两人进城后才能办理户口挂靠。

加上有市妇联那位黄主任做担保,街道办这边办事格外爽利。

三两分钟就给圆音和宋燕淮把结婚登记手续办好了,并顺带将圆音的户口落在了宋燕淮的户籍名下。

结婚奖状一到手,圆音和宋燕淮还没来得及细看呢,那边圆慧就先迫不及待地抢了过去。

看到上面大写的主席语录还有鲜红的管理委员会工戳,确定一切尘埃落定,圆慧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两对新鲜出炉的小夫妻,在郑重谢过了那位妇联黄主任还有办事员钱大妈之后,这才走出街道办。

在门口宋燕淮和何峥嵘这对便宜连襟随意寒暄了几句,就领着各自的媳妇儿各回各家了。

宋燕淮如今住在烟袋胡同最后面的废品收购站里。

收购站的位置比较偏僻,他骑着小三轮在前头引路,穿街走巷七拐八绕地转了好几个弯儿才到。

怕圆音记不住路,宋燕淮骑得很慢,边走还边给圆音耐心解释:

“这个收购站属街道办管辖,原先是前头大杂院的一排后罩房。

“街道办把后罩房的三间划给收购站了,把紧贴着后罩房的围墙给拆除,又往外延伸搭建了个简易的棚子,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个收购站点。

“从胡同巷子里收来的那些废品,都在前头这个棚子里堆着,所以看上去会比较乱。

“收购站一共就我跟站长两个人。

“站长姓曹,白天偶尔会上这边来点卯,抽查一下站里的工作日志,但基本不会在这边坐班。

“而我每天的工作,除了上门去收废品之外,就是将这些收回来的废品进行分类整理,然后等废品公司定期来拉走。”

说着,宋燕淮慢悠悠把小三轮推进去,这才掏出钥匙往里面走,

“后罩房一共有三间,其中一间是收购站站长的办公室,还有一间用来存放收购站的工具。

“剩下最里头的那间,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房间不大,就十来个平方,你晚上就住我那屋。

“我回头把工具房整理一下,腾出点位置出来,在里头搭个简易床架子先凑合着就成。”

圆音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默默听着宋燕淮在那儿介绍。

她的目光在这个熟悉的废品收购站点里四下打量,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感激之色。

当年她稀里糊涂嫁到何家,结果从公婆到丈夫到妯娌小姑子没一个待见她。

加上她年纪小面皮薄,一看就老实好欺负,所以何家上下个个都欺负她。

家务活全塞给她来干,吃饭却不允许她上桌,甚至还得那一家子吃完了才能给她吃剩下的。

她被饿得头晕眼花,在被婆婆支使到收购站来卖废品的时候,直接栽倒在废品收购站里。

是宋燕淮救了她。

不仅给她油饼子吃,还告诉她可以去街道办接糊火柴盒之类的手工活挣钱,这才让她在充满绝望的人生里重新找到了一条活路。

后来她想养花,也是宋燕淮偷偷帮她弄来了花苗和种子。

想到这儿,圆音看着宋燕淮的后背,眼神都不自觉柔和亲近了几分。

感受到身后女孩的视线,说实在话,宋燕淮心下有些不大自在。

虽然说两人商量好了是假结婚,可那结婚奖状却不是假的。

在外人眼里,他俩就已经是实打实的真夫妻了。

现在他把人领回家,这收购站里头又没有别人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哪怕这小尼姑看着跟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似的,他仍然觉得尴尬和无所适从,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那啥,我来这边入职的时间也不长,家里就这么点东西。

“你看看还需要添置啥家具物件,我这边先试试能不能用收来的旧木头旧零件自己做。

“要是做不来的,咱再去供销社买。”

说到这儿,宋燕淮的目光又落在了圆音身上穿着的那套海青僧袍上,忍不住挠了挠头,试探着问道,

“你这长袍子是不是得换了,要不咱俩上供销社去看看,买两件衣服先?”

圆音抿唇一笑,忙摇了摇头:

“不用了,供销社里的成衣太贵了不划算。

“再说我也没钱,我包袱里还有两套换洗的僧服,晚上我把布料裁剪下来重新改改就能穿。

“你这儿应该有针头线脑吧?”

一听这话,宋燕淮顿时眼睛锃亮,简直跟见到救星一般,立马急切追问道:

“你会做衣服啊?”

圆音点了点头:

“尼姑庵里条件艰苦,没多少收入来源,所以我们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织布自己做。”

宋燕淮激动得就差没热泪盈眶了。

他立马就转身从他那个木箱子里翻出了一堆衣服递到了圆音跟前: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师…圆音妹子,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衣服都补一补吗?

“我可以给你算酬劳!”

废品站收购员的工作不算轻松,经常要跟各种乱七八糟的废旧物品打交道。

所以原身回城时带的那几套衣服,才两个来月就都让他给穿得不成样儿了,不是这里开了线,就是那里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但他不会缝衣服,拿着那绣花针愣是无从下手。

想他堂堂一机械制造专业的高级博士,来了这个时代才发现,他竟然是个不能自理的生活白痴,随便几个衣服补丁就把他给难住了。

天知道他这两个月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一开包,最先从里面掉出来的,就是一把钱票。

零零散散一大堆。

看样子应该是被人胡乱塞进去的。

在这堆钱票中间,还夹杂着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非常凌乱,要仔细辨认才认得出来。

很明显是之前在厕所里临时仓促写下来的:

“转交东柳胡同陈清泉,钱笔可作报酬!”

两人面面相觑。

宋燕淮比较谨慎,忙提醒圆音:

“先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再做判断!”

再将包里的东西尽数倒出来,就看到了七八本厚厚的硬壳笔记本,还有一支镀金派克钢笔。

不管是笔记本还是钢笔,都是质感非常好的高档货,一看就不便宜。

宋燕淮把那几本笔记本随手翻开。

就赫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抄写的,竟然全是英文。

圆音上辈子又是上夜校函授又是去大学蹭课的,在意识到了英语的重要性后,也与时俱进给自己恶补英文。

但可能是那会儿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行了,也有可能是她在语言这方面确实是天赋不足。

总之她学了好些年,也只能做到跟人进行简单的口语交流。

但要让她阅读大段大段的书面文章就不行了。

所以这会儿看到这写满了英文的笔记本,她不由得就愣住了。

盯着里面的内容仔细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愣是没懂那些笔记抄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即便看不明白这些笔记,圆音心里面也很清楚,这些东西眼下绝对见不得光。

外头正到处反帝反封建。

不光黑七类受到严重的社会歧视,凡是跟对岸有牵扯,涉及到海外关系的,除非是特殊部门的从业人员,否则都会被认定为无产阶级的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几乎是谈英文色变。

知识分子人人自危,开展自查的同时,对身边任何可疑人员也不放过。

一旦发现有异常立马进行割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受到牵连。

所以眼下这堆英文笔记,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碰谁引爆!

一旦被发现,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圆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时间只觉得无比棘手。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非要手贱!

明知道有危险,还捡这玩意儿回来干啥?

正想问宋燕淮这玩意儿要怎么个处理,是不是直接扔灶膛里一把火给烧了呢?

没想到一抬头她就发现宋燕淮的表情不对。

宋燕淮早在翻开笔记本的第一时间就变了脸色,甚至立马就站直了身形。

待把所有的本子翻完,他的目光仍然死死盯着这些笔记,

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怎么了?”

圆音不解地看向宋燕淮。

宋燕淮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是专业学这个的,这里面很多专业词汇我也不能完全用中文翻译出来。

“但我学过生物,所以也能大致看懂这些笔记。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应该都是从国外的重要文献杂志还有一些实验室的内部报告资料上抄录下来的。

“而且涉及到生物工程方面很多相关课题的重要理论和机密数据。

“比如基因工程技术在农作物育种上的作用,DNA提取和植物杂交。

“单倍体诱导,还有基因组织培养在植物无性扩繁中的应用等等。

“总之,都是生物学上非常前沿的技术概念。

“对国内的生物研究课题具有至关重要的参考作用!

“如果这些技术真的能研究出来,不说别的——”

宋燕淮抬起头来紧盯着圆音,

“单只国内的粮食种植产业,就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打从刚认识起,面前这女孩就一直强调她在尼姑庵长大。

自称是个从小隐居深山消息闭塞没见过世面的小尼姑。

可这一天的相处,宋燕淮就发现这姑娘不光少年老成,还很有思想和格局。

总之言行举止处处都显出她和同龄的女孩不太一样。

所以宋燕淮觉得,

他刚刚的那番话,这姑娘肯定能听得懂。

果然,他这话一说完,圆音也跟着神色一凛:

“你是说,这是对岸的科研技术成果?!

“那这玩意儿得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弄回来的啊?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东西而折里头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资料弄回来了,要是需要这些资料的人没见着,反而让咱自己人给撕烂或是烧毁了。

“那得多让人寒心啊!”

宋燕淮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

圆音的反应不会让他失望!

他点了点头,很认同圆音这话:

“你说的对!”

“这么千辛万苦地弄回来的绝密资料,说明肯定是咱们国家的研究员们迫切需要的!

“所以这些笔记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咱们必须得把东西交到专业人员的手上!”

说到这儿,宋燕淮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圆音:

“那会儿红袖章追捕那个男人的时候,有看到你在厕所吗?”

圆音一愣。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就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吧?”

“我当时确实是准备露面来着。

“但那人跑得太快,我担心有诈就没敢跟出去。

“后面红袖章一来,我觉得不对劲,赶紧就躲了。

“他们应该没有注意到我。

“不过,我去厕所之前,路过那条胡同巷子。

“当时有几个大杂院的老头老太在前院门槛边坐着闲聊和下棋,应该是看到我经过了。

“但后面红袖章冲进胡同抓人,那男人被打得那么狠,肯定把那些老头老太给吓着了。

“所以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一带都关门闭户。

“外头的那些老头老太全都躲回家里去了。”

宋燕淮顿时皱眉。

他看了眼圆音顶着的这个显眼光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正常来说,那些住户哪怕是看到有人去过胡同那边的公共厕所,也不会将这事儿跟那个被抓的男人联系上,更不会多嘴说出去。

“都是想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好端端的谁又愿意同红袖章打交道,主动给自己身上惹麻烦呢?

“只是,如果那些红袖章提前得到了什么风声,就是断定那人手里头有这些东西呢?

“现在东西不见了,他们又没在那人家里搜到证据,是不是会重新返回那个胡同进行搜索,并挨家挨户盘查,那就不知道了。

“真要是这样,你这个去胡同里上过厕所的生面孔,就铁定会被红袖章查问出来。

“毕竟,你这个体貌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很难不引人注意。”

圆音一愣,蓦地就意识到了宋燕淮的意思。

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尼姑头,十分懊恼:

“早知道我之前就应该听你的,学圆慧那样,在供销社买一顶帽子戴着的!”

好在只是有人看到圆音去了公共厕所,

红袖章还不至于因此就将嫌疑直接锁定到她的身上来。

他们当天的行动轨迹是正常的。

只不过是路过临时决定去上个厕所,并非刻意出现在那条胡同。

而且不管是他还是圆音都不认识那个男人。

在此之前也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所以即便红袖章查问到这儿来了,

只要应对得当,基本上就能糊弄过去。

但这些笔记,现在肯定是不能留在家里了。

要是让红袖章现场把这些证据给翻出来了,

那可就真是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想到这儿,宋燕淮也不耽搁了,

赶紧把这些笔记本重新塞回公文包里,

然后就准备去东柳胡同走一趟。


一感觉要撞到人了,圆音赶紧来了个紧急刹车。

抱着痰盂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并下意识就要向对方道歉。

谁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对面那人就嚣张地开骂了:

“怎么看路的呢你?眼瞎啊!”

圆音一听这话就恼了,立马抬起头来笑眯眯反击:

“哎哟,一时没注意,主要是没想到这一大早上的,就有人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真是对不住了您嘞!”

结果话才说完,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后,她就愣住了。

因为这人还是个老熟人,正是她上辈子的死对头——

何家的小闺女,何芳华。

许是没料到圆音说话会这么损,何芳华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顿时气得脸都绿了,抬起手来指着圆音就破口大骂:

“你个狗娘养的婊——!”

难听的话还没骂全呢,身后就有人厉声喝止:

“干什么呢,何家那闺女?!

“23号大杂院还不够你们家横行霸道的,竟然跑我这街道办来逞威风来了是吧?”

一看到一脸怒意瞪着她的钱大妈,何芳华到嘴的污言秽语顿时戛然而止。

她赶紧摆手替自己辩解:

“不是,钱婶儿,是这黄毛丫头咒我在先,我这不是气不过——”

钱大妈又不是不知道何家人是什么德行。

所以何芳华的解释她根本不信:

“行了,你们这一家子滚刀肉,哪个是肯吃亏的性子?

“人小姑娘老实得很,你要真占理,能光骂人不动手?

“赶紧消停的滚吧,别在这儿欺负人,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芳华一看钱大妈沉着脸的模样,生怕把人给惹恼了。

万一办不成她妈交代的事儿,回去可不好交差。

她顿时不敢再揪着圆音不放了,而是讪笑着凑到钱大妈跟前讨巧卖乖:

“别啊钱婶儿,我这找您有正事儿呢。

“昨天我小哥不是在街道办领证了吗?

“我妈让我来找您领他们的结婚新人福利。

“不是说能发两张点心票,还给个热水瓶吗?”

钱大妈目光微微朝着圆音这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

“怎么不是你哥跟你嫂子来领?”

何芳华眼神微闪,谎话说来就来:

“我嫂子昨晚上睡得晚,现在还没起来呢,是我哥让我来拿的。

“再说了,就一点福利物品,谁来领不都一样吗,反正我们现在还没分家呢。”

钱大妈不置可否,只回道:

“点心票跟热水瓶都没了,只有肥皂票和痰盂了,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

那怎么行?何芳华脸上的笑顿时就垮了下来。

但很快她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立马又开口恳求钱大妈通融通融:

“那要不这样,等下个月初新的热水瓶和点心票发放了,我们再来领取,您看成么?”

钱大妈根本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能,这个月办的手续就得这个月领取,到下个月过期作废。

“你爱要不要吧,不要正好还给我省事儿了。”

何芳华这下也没法了。

生怕再拿乔就连肥皂票和痰盂都没了,赶紧点头应道:

“要要要,麻烦您现在就给我拿!”

见何芳华在钱大妈手里吃瘪,圆音这才高兴地抱紧怀里的东西离开了街道办。

因着偶遇何芳华的这个小插曲,她心里的疑惑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看样子她的猜测还真没错。

上辈子她和何峥嵘的新婚福利,果然是被何家人给偷偷领走了。

虽然东西不多,也不值多少钱。

可何家人就这么昧下了,事后也没人提上一嘴,

就足可见那一家子人行事作风有多霸道恶心了。

圆音心下忍不住冷笑。

这回碰上了圆慧这个厉害的儿媳妇儿。

以圆慧那掐尖要强的个性,要是让她知道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何芳华这个小姑子给抢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等着吧!

她肯定会找个机会,“不经意间”说漏嘴,

把她在街道办领了新人福利的事儿透露给她那位师姐的!

到时候她就坐看圆慧和何家那帮不要脸的妯娌小姑子开撕!

狗咬狗一嘴毛,想必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从街道办出来后,她就去供销社还有粮油副食品店都转了一圈,

把她手里临期的票都花出去。

买了一块肥皂跟一盒火柴,

又用街道办发给她的票兑换了半斤糖果和瓜子。

本来还想着打点酱油跟醋的,但她没带容器,只能暂且作罢。

最后又上了一趟菜市场,却只花出去八分钱。

六七十年代,粮油肉蛋鱼豆制品等供应紧缺的物资都需要凭票购买。

但应季的青菜是不用票的,只是会限量供应。

所以居民们买菜基本上都是一大清早就上菜市场来排队。

因为只有早上蔬菜的品种最多品相也最好。

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

还能抢到不要票的鱼头、猪头碎肉或下水之类的荤菜。

不过眼下正值五月初,北方才刚开春不久。

万物复苏冰水消融,农民们都在忙着春播呢。

各种菜都还没种出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菜市场的蔬菜摊上除了韭菜芹菜香椿大白菜这些之外,

基本上看不到别的时令绿叶蔬菜。

圆音到菜市场的时间有点晚,都九点多快十点了。

菜市场都快要收摊,肉鱼蛋这些东西是肯定没有了。

蔬菜摊上也就只剩下一颗叶子掉了快一小半的大白菜、仨长得歪七扭八的洋葱以及几根蔫了吧唧的小葱。

都是因为品相实在不好才被人挑剩下了。

摊主见她要买,就都给她了,还只收了她一半的钱。

圆音决定下次再来菜市场一定得赶早,

不然就算有好东西都赶不上趟。

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这才打道回府。

等进了烟袋胡同,果然又在巷子里碰上了一群坐在门口闲唠嗑的老头老太。

这回圆音不敢搭话了,赶紧拎着东西就一路飞奔。

生怕再被这些民间社牛们拦下来问个没完。

结果等她回到废品站,就在前院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宋燕淮说话。

上辈子圆音没少光顾废品站,所以这人她认识,

是废品站的站长曹裕。

看到圆音一个还不到一米六的矮土豆子,

提溜着那么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这位曹站长皱了皱眉,忙停住了话头并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宋燕淮反应倒是挺快,

都顾不上跟曹站长聊天了,

赶紧迎上来接过了圆音手里的东西。

看到圆音面色通红气喘吁吁,

手指都被这些东西给勒出印来了,

很显然回来这一路累得够呛。

他顿觉无奈:

“你就不能动点脑子吗?

“这么多东西既然拎不动,为什么要一股脑全给买回来?

“你分批买,或者就把东西寄存在供销社柜台那儿,叫我去给你取不行啊?”

说着,他就把那些东西一股脑给搬回屋里。

又拿了帕子递给圆音擦了擦脸。

这才将圆音领到了曹裕跟前,给两人相互介绍:

“曹叔,这是我媳妇儿,叫圆音。

“圆音,这是曹站长,你随我一样叫曹叔就行。”

圆音赶紧从善如流,乖巧地叫了一声“曹叔”。

曹裕目光在圆音身上上下打量。

待看清楚这姑娘的模样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起手来点了点宋燕淮,

叉着腰一时都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了。

他是真没想到。

不过就几天没来废品站盯着,

这小子就背着他搞了这样的骚操作!

这姑娘才多大,顶多也就十五六岁吧?

这小子竟然也下得去手?

他到底知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玩过家家,终身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瞎胡闹!

“你…你家老爷子把你交到我手里,是让我引领你走正道!

“我肯留你在城里,也是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好好工作!

“而不是让你学那些不着四六的街头混子祸害人家小姑娘!

“你非要把宋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是吧?

“你让我怎么跟你爷爷交待?!”

曹裕是真被气得够呛!

这要不是顾忌着有圆音这个小姑娘在场,

他非得当场拽出皮带来狠狠抽这混小子一顿不可!


因此,这个配方里面的香料,圆音觉得她能凑齐三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果然,这会儿那老头看了圆音一眼,指了指其中的几个:

“只有八角桂皮陈皮肉蔻白芷丁香当归甘草这几味药,剩下的你得去别的地方找。”

圆音在心下暗忖,花椒小茴香干姜胡椒这几个,隔壁粮油副食品店应该能买得到。

有这么些香料就大差不差了,做出来的卤水味道虽然比不上原配方正宗,但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她便点了点头:

“那就这几个,您每样给我抓一些。”

那老中医就冲着那边蹲着的姑娘喊了一声:

“小萤,你来给她抓!”

那小姑娘赶紧站起身来搓了搓手,就走到了那个满墙的中药柜子前。

将一个个小抽屉打开,每个对应的药材都抓了一小把。

药房抓药是不要票的,但是一次买不了太多。

这个女孩就用一个非常细小的秤盘称重,每个品种的香料最多给二十克。

最后这些香料全部倒在一个黄纸上,她又给仔细包好,这才拨动算盘快速算钱。

“一共七毛六。”

圆音忙数了七毛六给她递过去,然后故作好奇地问:

“你看起来好小啊,也是这儿的大夫吗?”

那姑娘抿唇一笑,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

“没呢,我只是个学徒,跟着师父在药房里打打杂。”

圆音就是冲着这女孩来的。

本就是故意搭讪,见女孩并不抗拒跟她闲聊,圆音立马就打蛇上棍继续道:

“小师傅,这些药材我是买回去做卤水的,用这个卤的猪大肠特别好吃。

“不过就是有点费材料,我要是用完了下次还来找你买。”

那姑娘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猪大肠还能用这些东西来煮?”

圆音忙点头:

“对,可以去掉猪大肠的腥臭味儿。

“卤好的大肠吸满汤汁鲜红透亮,咬一口满嘴流油,能把人给香迷糊了。”

那姑娘果然眼睛放光,不受控制地咽了一口唾沫。

圆音心下无奈又好笑。

果然还是跟上辈子一样,就是个傻不愣登的小吃货啊,只要一听到有好吃的就挪不动道了。

不出意料,这姑娘小心翼翼地瞥了里面正在打盹的师父一眼,

然后就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问:

“同志,你卤的这个猪大肠,能分给我一点吗?

“你放心,我肯定不白要!

“我自己掏钱再抓一副刚刚那个药包给你当做交换,你看怎么样?”

圆音故意丢出来的钩子,就是指着这女孩上钩呢。

现在见这傻姑娘果然上套,她面上故作犹豫为难,心里面却早已经乐得不行了。

迟疑了几秒,圆音这才点头:

“那好吧,但这个猪大肠卤制需要时间,我得明天才能给你送来,你介意吗?”

女孩看圆音真答应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会介意?

赶紧摇头如拨浪鼓,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介意不介意,好饭不怕晚,姐姐你别着急,我等得起!”

说着,这姑娘就冲着圆音竖起了一根拇指,轻轻“嘘”了一声。

然后就跟做贼似地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跑去了药柜那边。

趁着她师父不注意,小肉手在那些抽屉里快速地抓了几把中药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捡了一副药包出来。

其实圆音都看见了,那药房里面的老中医其实根本就没睡着,在这小丫头去药柜那儿拿药材的时候,还睁开一条缝偷瞄了一眼呢。


这一下可砸得不轻。

圆音眼前发黑,捂着头缓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东西是被人从隔了一堵高墙的隔壁男厕所那边扔过来的。

砸到圆音的头后,又径直掉在了地上。

顾不上看砸她的那玩意儿是啥了,

她抬起头来就怒骂道:

“有没有点公德心了,怎么东西乱扔啊,都砸到人了!”

谁知道她这边才开口骂人,

就听到男厕所那边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显然是扔包那人意识到砸到人之后跑了!

圆音气结。

都顾不上上厕所了,马上站起身就往门外追,

想把那砸了她还不肯道歉的罪魁祸首给逮住。

才蹿到门口,就看到一道黑影速度飞快地冲进了胡同深处。

一看这情况,圆音脚步一顿,立马心生警惕,不敢再追上去了。

毕竟她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根本没啥战斗力。

万一这是拍花子故意设的套,

她就这么贸贸然追上去不就完了吗?

就在她迟疑的当口,忽然巷子另一边传来了沉重纷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七八个手持棍子的红袖章出现在了这条胡同。

在看到前面慌张逃窜的人影后,

为首的那人顿时眼前一亮,指着那人就大喊:

“他在那儿!快!别让人跑了!”

说着,这些红袖章就径直朝着那道黑影追了上去,

如同一阵风一般和躲在厕所门口的圆音擦肩而过。

一看到那些红袖章,圆音心下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隐约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再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就这么躲在墙角,默默听着外头的动静。

许是前面那胡同就是一条死胡同,那个人并没能跑脱。

不到片刻功夫,就让那些红袖章给逮了个正着。

然后圆音就听到那边传来了疯狂的咒骂以及沉闷的殴打声。

“跑啊,有本事你再给老子跑啊!”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道男人痛苦惨烈的哀嚎就响彻了整个巷子。

那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圆音吓得心肝都在发颤,浑身僵硬呼吸发紧,压根不敢探头朝外张望。

结束暴行后,那群人就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将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男人拖出胡同。

血迹就这么一路从胡同尾拖曳到了胡同口。

透过砖缝,圆音看到那人的两条小腿就那么软趴趴地耷拉着在地上摩擦。

竟是被硬生生砸断了!

再次经过厕所的时候,那些红袖章依然没留意厕所门口是否有人。

但那个被打的几乎奄奄一息的男人,却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女厕所的方向,好似要穿透厚重的砖墙与圆音对视一般。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

疯狂,屈辱,绝望,哀求,还有孤注一掷的坚定与决绝。

明明那人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可他锃亮的眼神却有如暗夜的星,直击圆音的内心深处。

她的心下一悸,不自觉地就攥紧了拳头。

这一眼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几乎是转瞬即逝,

快到甚至让圆音以为是她的错觉。

等到她再回过神来时,胡同里早没有了红袖章和那人的踪迹。

但尽头的街上,仍然能听得到嘈杂的喧哗声。

喊口号的,棍棒打砸的,还有疯狂咒骂的。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儿,可以想象那边的情形到底有多混乱。

不敢再耽搁,圆音重新折返回去上了厕所。

这时候她的注意力,才落在地上那个砸中她的物品上。

只见那地上掉了个硕大的棕黄色真皮公文包。

公文包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

包里鼓鼓囊囊都被塞满了。

就是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反正挺沉的。

但圆音也不傻。

那人将包丢过来之后就跑,动作异常迅速干脆,

分明是不愿意让这个公文包落在红袖章的手里。

那就说明,这个包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捡了谁就有可能要倒大霉!

圆音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想着要不干脆就将这个“炸药包”留在这儿。

她只要立马转身走人,这事儿就跟她没有半毛钱瓜葛!

可她才要走呢,脑中又不自觉浮现出了刚刚那个男人被抓走前注视她的那个眼神。

顿时又犹豫了。

纠结了几秒,最后她一咬牙,把那包给捡起来抱在怀中。

走到厕所门口后,她小心谨慎地探出头。

整条胡同这会儿安静得可怕。

显然是刚刚巷子里闹的动静太大,吓到了这周围的住户,所以短时间内根本没有人敢上这边来了。

圆音见状,立刻抱着那个公文包,脚步飞快地冲了出去。

拐了几个弯后绕到了另外一条巷子,很快就看到了巷子口等着的小三轮。

她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一爬进车斗里就沉声催促宋燕淮:

“快走!”

宋燕淮早已经听到了隔壁街上传来的动静。

也看到了很多十几岁的小孩气势汹汹地朝出事的那条街上涌。

不用去细看和打听,他都能猜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哪怕穿越之前他对这个时代早有了解。

也在各种书籍资料里面见识过这场运动风波有多混乱惨烈。

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多少是缺乏一些真实感受的。

可如今,真实的事件就发生在距离他不过咫尺之地,他才发现他根本无能为力。

因为连他自己和他的家人都是泥菩萨过江。

历史的车轮滚滚,他和他的家人,都成了这段历史长河里的一部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将他和他的家人拖出这个泥潭,尽全力守护自己家人的安全。

至于那些与他不相干的人,爱莫能助。

不是他自私,而是个人的力量太过杯水车薪。

他无法跟整个时代抗衡,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听着那边喊打喊杀的喧嚣,宋燕淮在巷子口足足等了圆音有二十多分钟。

从原本的气定神闲等到心慌意乱。

正准备冲进公共厕所找人的时候,圆音终于回来了。

他强忍着怒意,正要开口质问圆音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想到就听到圆音语气尖锐地催促他快走。

宋燕淮这才注意到,

这小姑娘脸色煞白,一上车就腿脚发软地跌坐在车斗里。

不但嘴唇在不自觉地发抖,连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惧和慌乱,早不复之前的老成稳重。

宋燕淮心下一沉,立马意识到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一句话不敢多问,赶紧蹬起小三轮就快速撤离。

等到离那条街好几公里远,确认已经逃出了风暴中心,再不会被人追上后,

圆音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她那被吓丢的三魂七魄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你没事儿吧?到底怎么回事?”

宋燕淮忙开口询问具体缘由。

圆音倒也没瞒着,把她去厕所后的遭遇细细讲述了一遍。

又把她带出来的那个公文包递给宋燕淮看了看。

宋燕淮立马就给出了判断:

“那个人肯定是被红袖章追捕,慌不择路才跑进那条胡同的!

“结果正巧看到你进女厕所,就跟着你进了厕所!

“这个包是他故意丢过来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你帮他把这个包带走!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公文包里面,肯定有对那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圆音也是这么猜测的。

但这会儿还在外面呢,她也不敢把公文包打开,

只能催促宋燕淮再加把劲儿,快点把小三轮蹬回家。

宋燕淮都快气笑了:

“有免费的车夫给你拉车,你还挑三拣四,差不多得了啊!

“敢情这车不是你来蹬,你就觉得不费劲儿了是吧?

“有本事你来骑,我也坐下来歇口气缓缓?”

圆音气极反笑:

“这就累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哥们儿农村长大的,哥们儿力大如牛’,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宋燕淮顿时噎住。

两人你来我往地开始斗嘴,谁也没让着谁,倒是很快把刚刚那紧张的气氛给疏散了。

见圆音神色总算恢复正常,

再不像刚从胡同跑出来那会儿那般面无颜色精神紧绷了,

宋燕淮这才放下心来。

等回了家,两人也不敢耽搁,

进了屋关上门就着急地把那公文包给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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