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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妻子愣了一片刻,这种情形从妻子嫁给他以后经常出现,每当这时他总是感到不安,甚至明显的感觉出自己的无能。他拿着馒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低下头辩解说:“不会卖得那么快的,别担心,我前天去看还有好几件呢。”
妻子没有做声,他咽了口馒头接着说:“你放心,今天下午我一定把衣服给你拿回来,成不?”妻子依然没有应声,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他大口嚼着馒头,喀哧喀哧咬着大葱的单调声音。
过了良久,还是听不到妻子动筷子的声响,他悄悄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妻子面前的馒头和搭在馒头旁边的两只粗糙的手,两只手正紧紧的攥在一起互相捏来挤去,似乎有很多话欲言又止。
他像进了站的火车那样逐渐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直到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终于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妻子,只见她低着头,眼圈有些微红,显然还在极力的拧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但一行泪水已经顺着鼻翼两侧滚落下来了,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把手放在妻子的手上用力挤压了一下,妻子头没有抬的说:“葱太呛眼了。”
如果妻子在这时还是一言不发,兴许他的心里不会觉得如此内疚,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实在坐不住了,他缓慢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馒头,迅速起身,转身快步冲出门去。
铁门哐当一声弹回了门牙子里,刚下了两步台阶,他猛然想起自己忘记了拿一样东西,又大步迈回台阶,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刚要旋转,又犹豫的停了下来,他将钥匙抽出,绕过围墙来到了后院,打开铁门的锁,顺着一条他自己设计的蛇形小道蜿蜒进了阳台。
从高处望下来,楼下三家的小院子各有特色。
最头上的小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拉着许多麻绳,像小时候玩翻线绳时搅成的花,每天这些绳子上都会挂满红色的长长的条幅,或者蓝青色的工作服,或者白色的厨师专用服装,再或者是某个学校的集体校服,这家的女主人常年蹬缝纫机的响声总是在深夜影响邻居们的正常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