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宋白微的女频言情小说《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林清禾宋白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夜,万籁俱静。北街最偏边上的宅子,散发金光。若是有人起夜,定时能看见死状各异的魑魅魍魉,还有那附了魂魄的纸人,全朝茅山宅涌去。到宅前时又都停下,渴求又忌惮的望着大门。北街在酣睡中的住户都不由裹紧了被子,嘟囔一嘴,今夜怎么这么冷?“进来吧。”随着清冽的声音穿出屋外,漆黑色的大门打开,那门后分别没有人。“又是被小阎王功德吸引过来的,真可怜,还不知道进了狼窝呢。”“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留下两个打杂的。”墙头上左右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穿红,模样长得一样。砰!门关,那阵让北街百姓以为是冬天到了的阴凉风骤然消散。而茅山宅上方,鬼气冲天。打坐的林清禾撩起眼皮,一张美人面探到她眼前,雪肤朱唇,灵动又妩媚的桃花眼冲她眨巴,她面无表情伸出手...
《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林清禾宋白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是夜,万籁俱静。
北街最偏边上的宅子,散发金光。
若是有人起夜,定时能看见死状各异的魑魅魍魉,还有那附了魂魄的纸人,全朝茅山宅涌去。
到宅前时又都停下,渴求又忌惮的望着大门。
北街在酣睡中的住户都不由裹紧了被子,嘟囔一嘴,今夜怎么这么冷?
“进来吧。”
随着清冽的声音穿出屋外,漆黑色的大门打开,那门后分别没有人。
“又是被小阎王功德吸引过来的,真可怜,还不知道进了狼窝呢。”
“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留下两个打杂的。”
墙头上左右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穿红,模样长得一样。
砰!
门关,那阵让北街百姓以为是冬天到了的阴凉风骤然消散。
而茅山宅上方,鬼气冲天。
打坐的林清禾撩起眼皮,一张美人面探到她眼前,雪肤朱唇,灵动又妩媚的桃花眼冲她眨巴,她面无表情伸出手揭下美人面:“狐狸骚味儿熏到我了,离我远点。”
美人面揭下,是一只赤狐。
红莲急忙从林清禾手中夺走美人面重新贴上,这才心满意足,又抬手闻了闻自己腋下,娇嗔道:“没有狐狸味呀,玉香楼秘制香可真是奇了,用一滴整个人就香喷喷的呢。”
她跟软骨头似的趴在林清禾前面,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裙往下掉,露出傲然丰润的胸。
见林清禾视线落在她胸前,红莲骄傲的往前挺了挺,娇媚喊她:“少观主”
“看来你很适应人的身份。”林清禾伸手将她衣裳拢好,“一边坐去。”
红莲噘嘴,望着眼前美到雄雌难辨,却又仙气飘飘飘的林青禾,眼神沉迷。
她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她本是山中赤狐,自愿跟着林清禾要做她宠物,得了机缘化成人形,如今在京城最大的青楼玉香楼当花魁,搜集各方情报。
满堂魂魄听着对话回过味来,少观主!哪个观的少观主?
红莲不嫌事大,笑咯咯柔声道:“是清山观,少观主哦!”
满堂魂魄吓得一抖。
他们想走了。
最边上一副精明相的刘老汉站起来,死了脸上谄媚的笑还展现的淋漓尽致:“原来您就是清山观的少观主,久仰久仰,小的误入此地,就先走了,告辞告辞。”
几年前,民间突然横出样貌精致的小坤道,年纪小,身上功德却不少,如同行走的金子,引起了恶鬼注意。
恶鬼集中想将她吞噬瓜分,还没近身就被她一手揪一个,暴力揍一顿用业火烧灭。
带头的恶鬼魂飞魄散之前不甘心问了句:“你是何来头。”
“清山观,少观主。”
林清禾一战成名,鬼界纷纷互相告知,惹谁都别惹这位民间小阎王。
随着刘老汉的动作,魂魄们也忙起身,跑路!
他们只是饿了想找吃的,可不想自寻鬼死路啊。
林清禾抬起眼皮:“站住。”
百鬼僵住不敢动弹。
“坐下。”
“是。”
众魂大气都不敢喘,僵硬坐下。
刘老汉很上道,当即就问:“少观主有何吩咐,小的定义不容辞为您办事。”
林清禾睨他眼:“做了鬼还这么聪明。”
刘老汉嘿嘿直笑,得到她的夸赞,不由挺起胸膛。
众魂纷纷朝刘老汉投去羡慕的目光。
只听林清禾又道:“老子太聪明,儿子愚笨不堪被人当刀耍也正常。”
刘老汉神色突变,眼底凝聚滔天恨意和不甘。
“少观主,我这一辈子实在是苦啊!我生前是酒楼的掌柜,二十岁才娶妻,三十才得一子。我巴结权贵,被他们当成狗使唤,为的就是给我儿铺路。”
“却不曾想儿子软弱无能,烂泥扶不上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为了还赌债,他竟是将我献出去,任凭权贵打死。”
“我好恨,好恨啊!”
刘老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后他不甘下地狱投胎转世,就一直在民间晃荡。
众魂唏嘘。
林清禾笑了声:“恨就去算账,将你儿子杀了。”
刘老汉怔住:“可他是我儿子,我如何能下得去手。”
“那你就去投胎,老在这民间晃荡是个什么事。”林清禾呷口茶啧了声。
“就是,你要当圣父那就当,可别扰乱民间啊。”红莲附和吐槽。
说完,林清禾扫她眼。
红莲噤声,下意识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容,身后的狐狸尾巴摇的欢快。
刘老汉一怔,心中酸涩转瞬即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求少观主将我送入地府。”
孺子可教也。
林清禾十分满意,点了根香让刘老汉吃饱就送他上路。
线香一燃,众魂眼都红了,盯着香不断吞口水。
随着刘老汉上路,一点金光浮在空中朝林清禾飞去,没入她身体里。
其他魂魄开始上道,纷纷叙说自己生前受到的苦楚。
经过红莲这貌美知心姐姐在旁侧开导,加上林清禾时不时的补刀,来时他们想吸功德,走时心甘情愿去投胎,让林清禾的功德值直线上升。
林清禾琢磨着,要不夜里都将茅山屋的门打开?
还有一魂没走,她坐在原地低着头。
红莲好奇问:“你为何不投胎?”
“仇人未死,如何能投?”女魂抬起头来,红莲不由倒吸口气。
太丑了。
林清禾看着她若有所思:“那你就先待在我这儿。”
女魂点头,出院子坐在墙头上。
“呀,哥哥,还真留下个打杂的。”元纯飘在半空观察女魂,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悻悻坐回去。
元稹摸了摸元纯的头:“管她,我们负责守好茅山屋就行。”
元纯元稹是一对龙凤胎,十岁夭折,舍不得娘亲的他们紧跟不愿离去,直到被林清禾发现,见两人纯良又有执念,收在身边守护屋子。
女魂一出去,红莲就迫不及待问见林清禾:“少观主,你为何问都不问就放过她啊。”
林清禾勾唇:“因为........你猜啊。”
顾郎中立即上前:“不知姑娘师承何家,竟有如此医术,老夫自愧不如,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师承茅山,道号悬壶。”
当今圣上不喜道教,近百年都没落到无人知晓,重生一回,林清禾想重振茅山派,发扬光大。
“茅山派是道教,竟是如此厉害么?”
百姓交头接耳时,林清禾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此处。
等众人反应过来,早已不见她踪影,竟然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难道这就是高人的行事之风。
经过百姓口口相传,悬壶名讳传遍了大街小巷。
早在五年前,林清禾就在京城北街最边上置办了一处宅子。
芍药风风火火打扫干净,铺好床铺,开火做饭,喜滋滋对林清禾说道:“小姐,自立门户的感觉真自由呀,才不稀罕那侯府呢!
芍药保证会照顾您非常周到。”
林清禾含笑点头,眼皮突然一撩,看向大门方向。
找到此处的的王管家抬头,门匾写着茅山两字,两旁贴了对联“無上三尊乃乾坤之主宰,混元一炁為造化之根源。”
字体遒劲有力,矫若惊龙,王管家目露惊艳,忍不住暗道好!
再观这处宅子,青砖白墙,院内树木枝叶蔓延出檐,隐约有淡淡檀香萦绕呼吸之间,光是站在门前,内心格外静谧。
王管家心中莫名就腾升起了一股敬意,上前准备叩门。
吱丫,门在他动作之时开了,还未来得及张口,一盆冷水从王管家头顶淋漓而下。
“呀,真是对不住,没看着。”芍药端着木盆惊呼,眼底的狡黠丝毫不掩,直直盯着王管家。
她平等的讨厌侯府任何一个人。
王管家面色铁青,拂袖之间都是水渍,他忍着气道:“我奉侯爷之命来请大小姐回侯府。”
林清禾从屋里出来,见王管家这狼狈样,眉梢一挑。
王管家抬头,还没见着林清禾人脸,砰!门关上了,差点夹到他鼻尖。
芍药在门后叉着腰,毫不留情讥讽:“闭门羹的滋味儿如何啊?侯府我们高攀不起,请回吧。”
王管家面色难堪,黑着脸走了。
芍药回头撞进林清禾波澜无喜的眸子,她是怼爽快了,但还没考虑过自小姐的想法,讪讪咳嗽声:“小姐。”
“做得好。”
林清禾的赞许让芍药瞬间展开笑颜。
...........
侯府。
宋老夫人沉着脸,攥着拐杖的手有些用力:“她不愿回来?”
王管家低着头回话:“是。”
李氏盯着他湿漉漉的衣裳,直觉脑袋突突的疼,唇线抿紧:“母亲!这等顽劣不堪的嫡女,不认也罢。要是接回侯府定是会搅的鸡犬不宁,徒增笑话,到时候咱们侯府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宋老夫人在心中权衡林清禾的价值,又问王管家:“模样如何?”
王管家脑海下意识映入那充斥着浓浓古韵,绿蔓青芜的宅子,观其屋,主人理应不差。
但他深感自己被林清禾怠慢轻视,心中不快,垂着头:“粗鄙不堪。”
一直保持沉默的宋白微闻言,唇角不由上扬,瞬间抚平,上前斟茶,乖巧的很。
宋老夫人看在眼里,对于要林清禾回侯府的心思也淡了些。
王管家换了衣裳后又来拜见:“小的回府时,听到了一件极为离奇的事,北街有一身怀六甲的夫人突然血崩,顾氏医馆的顾朗中断言回天乏术,老夫人猜怎么着?”
宋老夫人来了兴趣,浅笑:“你就别卖关子了,后续如何?”
王管家语调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引起了所有人注意,李氏也催到:“是呀,王管家快说。”
“最近京城来了位神医,名为悬壶,是他出手救了这妇人,母子平安。”
王管家说完。
侯府的女眷惊呼不已。
宋老夫人更是激动直言:“此等能人,定要结善缘啊,王管家你去打听打听悬壶神医的踪迹,务必将神医请回侯府,看看......看看能不能救三郎的病。”
侯府三郎,宋长亭是宋老太太最小的儿子,几年前栽下马车晕死过去,至今未醒来。
令人惊异的是,宋长亭还有呼吸,能灌米汤进去,宋老太太坚信他一定会醒,几年间未中断过找大夫救治。
看了上百个大夫全都摇头,表明从未见过这种症状——活死人,也亏是侯府能耗得起,补药续着保着口气。
猛听到连产妇血崩之症都能救的神医,宋老太太本沉寂的心再次活泛。
林清禾来京目标有两个。
一是斩断与侯府的因果。
二是挣钱。
是的,挣钱。
茅山派没落了上百年,仅有的道观破旧不堪,漏风又滴雨,
林清禾跟着道元老头,她师傅,走南闯北压根挣不到几个银两。况且,他们这行,挣得钱一半都要拿去修路修道观或行好事,剩下的才能自由支配。
道元老头又是个随性的主儿,孤苦伶仃的百姓遇到事儿来求,也就象征性的收几文钱。
林清禾就更是了,遇到心善但穷的缘主,收人诊金一两,给对方的药却是百两银子购入的人参。
芍药是几年前林青禾在江南饥荒中捡到的小姑娘,与她同岁,生的眉清目秀,灵气逼人。
她把芍药当妹妹看待,芍药却坚决要喊她小姐。
芍药在道法上实在是愚笨无天赋,她主动承担起做吃食,照顾起居的活儿。
“小姐,老观主在我们下山时给了我一个锦囊,特意交代,安顿好后拿出来。”芍药变戏法的拿出锦囊递到林清禾面前。
林清禾眉眼微挑,揭开锦囊,抽出里面的纸条,摊开一看,她无语扯了扯嘴角。
芍药好奇凑前一看,憋笑。
只见白纸黑字。
“徒儿,师傅饿,速速挣钱!”
“徒儿,道观破,速速挣钱!”
林清禾将纸张一捏扔进火团里,迅速烧毁。
压榨徒弟,老头,你太无耻了。
阿欠!
茅山,清山观连续传出几个喷嚏声。
观主道元捏了捏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骂老夫。”
说着他掐指一算,面容呈现喜意:“清禾到京城了,定是她想我了。”
道观仅有的一个八岁小道士清朗毫不留情说道:“观主,肯定是师叔在骂你呢。”
“你这小鬼头!六爻会了吗?清心诀背出来了吗?”
清朗捂住耳朵赶紧逃跑。
学习,他一生之敌。
道元追了几步就停下脚步,突然朝南边看去,眉眼间浮上担忧。
他刚算了下林清禾的亲情缘,还是浅薄。
以林青禾的实力不可能会被欺负,他怕的是她期盼的亲情会伤她。
他泪如雨下,语气中带着怨气:“镇上的大夫说我家孩儿是失血过多,要是早点救治,说不定就不会走了。
人人都说顾大夫是神医,可他连村里的孩童都救不了。”
“慎言!”耷拉着头—直没说话的老头在他说这话时,惊的抬头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命了!”
年轻男子被父亲呵斥,声音戛然而止,眼睛赤红的似能滴血,他低下头,双肩抖的厉害。
林清禾与景衍对视,嗅到—丝不寻常。
贺铭就更直接了:“身为大夫不救孩童?什么狗屁神医,我看就是假的!”
话音落下,狂风大作,他头顶上的树枝突然断了,直冲他脑门。
“小心!”景衍眼疾手快将他拉开。
树枝直戳土里,溅起的尘土有半人高。
老头惊慌道:“就是如此,谁要是敢在背后腹诽顾大夫,不是会受伤就会殒命,大家都说他是神仙转世。”
老妪点头:“桃花村有仙,家家户户都衣食无忧,可被下了诅咒,孩童都活不过八岁。”
林清禾蹲身盯着树枝看了许久,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但心底总觉得不对劲。
这顾大夫不救八岁以下的孩童,偏偏桃花村的孩童活不过八岁。
真是古怪啊。
踏踏踏。
又是—阵马蹄声,站在原地的众人望去。
马车停下,下来个十分貌美的女子。
“清禾。”柳如梦快步朝林清禾跑去,她惊喜道,“真的是你。”
林清禾见她—身素衣,青丝简单盘起,了然道:“你这是要南下?”
柳如梦兴奋点头,凑到她耳旁道:“多谢你给我赎身,我老家在江南苏州,回去做点小买卖。”
“—路顺风。”林清禾将她送上马车,给了几张平安符,“放在身上。”
柳如梦双手接过,眼含热泪哽道:“多谢清禾。”
林清禾目送她离开,景衍走到她身旁:“她知道玉心柔的初衷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因就有果,道者不过多参与。”
………
林清禾几人跟着这家人进入桃花村,雾气散去,村里真容出现在眼帘。
青瓦白墙,家家户户门口都用栅栏围了花圃,蝴蝶丛飞。
走在其中,内心深感宁静。
贺铭深呼吸—口气:“真想住在这儿不走了。”
刚说完他就对上林清禾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立即闭嘴,静下心来观察又觉着不对,太安静了,连个人影都叫不着。
贺铭往景衍身边靠了靠,他想他还是喜欢城里的热闹。
景衍也觉得这个村子处处都透着诡异,见林清禾大步流星在前面走,他拉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林清禾用眼神问。
“走我后面。”景衍将她护在身后,左手摁在剑柄上在前方探路。
贺铭感动的泪汪汪,刚想后退就被景衍拽住。
“你也在前面。”
贺铭抖着嗯了声:“清禾妹妹你躲我们后面。”
以往下山历练都是林清禾给清元老头开路,斗魑魅魍魉,历练—身好道行。
首次被人护着,林清禾看着前方的背影,这感觉还不赖。
“何人!”
顾大夫家门口站着的侍卫警惕看过来,为首的人让林清禾感到十分熟悉,她眼眸微眯。
齐明。
来找顾大夫的是景恒王那贱男人?真是晦气。
齐明认出景衍后抬手,侍卫迅速将举起的刀器放下,后退—步,他上前作揖行礼:“见过景衍将军,世子。”
感觉到林清禾看他的眼神,似乎是不喜?齐明快速抬头看了眼,脑海对她这号人没印象。
景衍观这阵仗,眉头微挑,有点意思。
“那你还说会娶柳姑娘呢。”玉心柔嗤笑,“谁当真,谁就输了。”
这场闹剧以裴郎签字画押还钱,臭名远扬,被禁止参加科举为终。
林清禾准备离开时被玉心柔追上,她淡淡看着对方:“何事。”
玉心柔笑的眉眼弯弯:“难怪柳姐姐很喜欢你,你真是个有趣的女郎,你不认为我是个浪荡的女子?”
旁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唯独林清禾目光平和。
“世人多半怪女人勾搭,却不说男人管不住那二两肉。”玉心柔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林清禾手中,“这是我近些年攒的银两,还有裴郎给的,你给柳姐姐赎身吧。”
林清禾挑眉看她。
玉心柔冲她笑:“我偷听过你跟柳姐姐的话,你是个坤道,多余的钱就是我找你帮忙的酬金。”
林清禾低头看,手中至少有三千五百两银票,她问:“为何这么做。”
“柳姐姐生性善良,也并不喜烟花之地,在玉春楼过得不开心,所以她攒钱—心想离开。”玉心柔看向湖边的垂柳,用手指卷了—圈,“她对裴郎芳心暗许,却不知他不是良人。”
林清禾走至她身旁:“所以你是故意勾搭裴郎的?”
玉心柔点头:“我喜欢被人追捧,喜欢跳舞唱曲儿,更喜欢将男人玩弄在股掌中,用世人的话说,我就是妖艳贱货。
柳姐姐向往光明,不如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把。”
林清禾明了:“你跟巫女交换了什么。”
玉心柔面色大变:“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巫术。”林清禾说完凝视她。
风将她们发丝吹起,夕阳落下,昏黄的光晕在两人身上,煞是好看。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看去。
玉心柔心脏怦怦直跳,眼前人年纪分明不大,她却感受到—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默然片刻,唇瓣微动:“十年寿命。”
林清禾惊的微挑眉,感慨:“看来你们的感情确实很好。”
“是啊。”
玉心柔轻叹。
她比柳如梦小两岁,在江南苏州相识,那时候她才五岁。
江南洪灾,百姓流离失所,家中有女儿的多半都被卖了,长相陋者,不是被活生生饿死,就是被分食吃了。
那段日子,宛如地狱。
玉心柔就是被卖的那类,—路北上,她结识了柳如梦,两人情谊愈深,在天地间的见证下拜了把子。
她张扬有个性,长相明媚,得罪了不少人,—开始老鸨并不喜欢她,想磨平她的刺,故意不给她饭吃,时常要挨打。
柳如梦则是温婉坚韧的性子,经常送吃的去柴房,努力练琴唱曲儿,逐渐在玉春楼有了地位,玉心柔也在她的悉心教导下初露头角。
玉心柔回忆往事,眼角的几分不羁也抚平,她低声:“凭借柳姐姐的才艺,就算有人愿意赎她,崔妈妈也不会愿意放人,除非有个比她更出彩的人。
所以我用十年寿命换了歌喉,想取代为之,但没想到那裴郎没有赎姐姐,我撞见他去了别的花楼。”
林清禾哗然:“然后你就勾心他,好彻底让柳如梦死心?”
玉心柔点头。
真是感人的姐妹情,芍药还没回过神就听林清禾道:“你被骗了,除了你交换的十年寿命,还有柳如梦的嗓音也被拿走,所以那段时间她—度出了不声。”
玉心柔惊瞪眼高呼:“怎会!”
对上林清禾的眸子,她泻了气,双肩—点—点耸下来,低头抽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玉瓷瓶口在她下巴处出现接着眼泪。
茅山,屋内。
茶香四溢,香得老道直勾勾盯着林清禾手中的茶,听到外边的声响,偏头看去。
林清禾暼他眼。
老道坐好,嘴角抿成直线,不敢惹她。
他便是那日在镇国公府装神弄鬼,半吊子水的老道,被林清禾识破后灰溜溜离开,本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买了美酒在小巷子悠哉步行,又开始盘算忽悠下一主时。
巷口被人堵住,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年纪虽小,却真凭实才的得道人。
假货遇真货,撒腿就想跑,跑也跑不赢,来了茅山宅。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道将经历托盘而出,他师从武当,学了毛皮,师傅就死了。
为了生存,老道置办了好行头,一路坑蒙拐骗倒也能过活,好在他有点良心,专坑富人钱财,贫苦人家只收一两个铜板。
“小天师,您是想收我为徒吗。”老道揣林清禾的心思,谄媚笑道。
“嘿嘿,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当小祖宗的徒儿,不要脸!”
“可不是嘛,这么老了,吃了都嫌骨头硬。”
坐在墙头守门的元真跟元纯嘻嘻笑着讨论。
老道浑身一僵,苦了脸,怪就怪他学又多少学了点,墙头坐着两小鬼头,要是他没感知错的话,这林清禾屏风外也坐了一个,还是个穿红衣的厉害鬼魄。
来到茅山门前的宋德,眉头紧皱盯着门匾念,嫌弃道:“什么玩意儿?好好的侯府嫡女不当,还敢自立门户,取个茅山?果真是农家长大的野蛮孩子,故弄玄虚,离经叛道!”
王管家原先很紧张,怕宋德见到茅山真容便对林清禾心生好感,没想到他是这反应,闻言后面容不由松懈下来。
元真元纯怒气冲冲飞到他们身后呲牙咧嘴。
“怎么凉飕飕的。”宋德突感一股阴风在后背升起,莫名有些心悸,见门紧闭又有些恼火,直接上前砰砰砰敲门,“开门!我是你爹!”
“小天师,你爹好像不太识货啊。”老道觑她神色,整容道,“可要小的出马。”
林清禾摇头:“我缺一个看家的,跟不跟我。”
老道顿了下,还没来得及回话。
“改天带你回茅山派拜祖师爷,道号我给你取好了,元妙。”
“是。”
老道,不,应该得叫元妙了,下意识回复后又懵圈,他没答应啊。
林清禾已经出去了。
元妙赶紧起身想跟上又停下,望着桌面上的茶水吞口水,挣扎中还是端起茶杯喝。
反正都成同门了,喝口茶怕什么。
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沁人心脾,口齿留香,甘甜!
元妙直呼,以前喝的都不是茶!
砰砰砰!
不顾王管家的劝阻,宋德手掌拍门,要不是圣上下旨,他才不会来请。
敲了半天门都不开,宋德憋得慌,猛然转身:“走!她不开,等圣上怪罪下来,她一人担责!”
吱呀!
话音落下,门开了。
宋德面色阴沉杵着,见王管家惊愕的望着他身后,不想回头也忍不住侧目。
乌发垂顺,鼻梁高挺,身着一身青袍更是衬得肌肤如雪,由于年纪小,绝美的姿容带了丝稚气,神色间却又冰冷淡漠,令人心惊美貌又不敢亵渎,只觉她是误入凡尘的神女。
仙气十足,傲世而立。
宋德看傻。
这是他的女儿?
这叫粗鄙不堪?
他呼吸有些急促,仅十三岁就有如此姿容,可想而知长大后该是如何的倾城之色,若是送进宫!
将他眼中盘算尽收眼底的林清禾冷冷扯了扯嘴角,倚在门前懒散盯着他。
“你………我是你的爹爹。”宋德想唤她又顿住,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王管家上前,姿态放低:“大小姐,侯爷亲自来接您回府了。”
芍药从林清禾身后探出头,挡在她面前,上下打量宋德,眼露不喜。
这丫头!
好大的胆子!
这般尖酸刻薄,实在上不得排面!
宋德回过神,见芍药这做派不由怒起,尽管林清禾姿容出众,心底也有了意见。
“侯府不是要那个冒牌货,故意拿乔我家小姐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儿来这做甚?”
芍药双目喷火,口沫子直喷。
这些日子她打听清楚了。
那冒牌货是如何的娇娇,娘疼爹宠的,就在昨几天还一掷升千金买上好的蜀锦,胭脂水粉样样齐全。
再看自家主子。
素面朝天,简朴青袍,浑身上下无任何装饰。
可明明!
明明她才是侯府真嫡女。
回到家门口还被人下马威,走了之后就叫个管家来请,可见侯爷,侯爷夫人心中压根没有林清禾的地位。
越是明白,芍药就越委屈,火气越大:“走走走,这里不欢迎尊贵的侯爷!”
字字珠玑,咬牙切齿。
林清禾笑出声,伸手摸了下芍药的头发。
将一个卑怯的小姑娘培养成这般咄咄逼人,理直气壮,声音洪亮的小辣椒,成就感满满。
宋德气的胡子竖起:“胡搅蛮缠!”
他看向林清禾:“你是侯府嫡女,自然要回家的,先前你妹妹病了,腾不出空来寻你。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跟为父回府,见见你娘跟妹妹。”
从见到林清禾那刻开始,她就一直没吭声,又生得绝美,宋德觉着她是个内敛温善的性子。
语气不免也软了几分,脑子快速闪过京中家世比侯府大的人家,养两年及笄后,就可以嫁人了。
“哪门子的娘,哪门子的妹妹,你又是哪门子的爹?”
林清禾面无表情。
宋德做出的慈父神态瞬间崩裂。
他调整呼吸,努力挤出一抹笑:“好孩子,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待回侯府好好弥补你可好。”
“不好。”林清禾冲他浅浅一笑,淡漠的神情竟是浮现一丝柔美,更加令人惊艳,“除非………”
明媚皓齿,五官处处精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之姿展现无疑。
宋德呼吸一放一吸,想林清禾回侯府的心愈加强烈。
“你说。”
他按压下心底的各种思绪,平静道。
林清禾眼底闪过讥讽。
“将宋白微赶出侯府,我要做侯府唯一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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