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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 全集

一口五头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动手的崔姑姑走到—个穿着珍珠绣鞋、美貌华贵的女人身前,“娘娘,没有。”那边,两个砸东西的宫女也走来,“娘娘,这边也没寻到。”“哦?”欣妃轻抚着手绢上的刺绣,皮笑肉不笑道:“温妃姐姐,你这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我陪嫁的孔翎玉钗,妹妹我实在着急得很,还请姐姐千万要谅解。”温妃看着满屋的狼藉,淡声道:“妹妹丢了东西,我也着急,砸的这些东西都是俗物,哪里比得上妹妹的陪嫁玉钗金贵?”“只是,彩环她并未见过妹妹的孔翎玉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宫女彩环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求饶解释的话已经将声音都说哑了。崔姑姑忽然上前,—个巴掌过去:“你这贱婢!”“温妃娘娘素来温和心善,才纵了你这贱蹄子,若是再敢嘴硬,便将你打发进慎刑司受刑!”李姑姑神色微变,就...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19 1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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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动手的崔姑姑走到—个穿着珍珠绣鞋、美貌华贵的女人身前,“娘娘,没有。”那边,两个砸东西的宫女也走来,“娘娘,这边也没寻到。”“哦?”欣妃轻抚着手绢上的刺绣,皮笑肉不笑道:“温妃姐姐,你这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我陪嫁的孔翎玉钗,妹妹我实在着急得很,还请姐姐千万要谅解。”温妃看着满屋的狼藉,淡声道:“妹妹丢了东西,我也着急,砸的这些东西都是俗物,哪里比得上妹妹的陪嫁玉钗金贵?”“只是,彩环她并未见过妹妹的孔翎玉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宫女彩环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求饶解释的话已经将声音都说哑了。崔姑姑忽然上前,—个巴掌过去:“你这贱婢!”“温妃娘娘素来温和心善,才纵了你这贱蹄子,若是再敢嘴硬,便将你打发进慎刑司受刑!”李姑姑神色微变,就...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 全集》精彩片段


动手的崔姑姑走到—个穿着珍珠绣鞋、美貌华贵的女人身前,“娘娘,没有。”

那边,两个砸东西的宫女也走来,“娘娘,这边也没寻到。”

“哦?”

欣妃轻抚着手绢上的刺绣,皮笑肉不笑道:

“温妃姐姐,你这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我陪嫁的孔翎玉钗,妹妹我实在着急得很,还请姐姐千万要谅解。”

温妃看着满屋的狼藉,淡声道:

“妹妹丢了东西,我也着急,砸的这些东西都是俗物,哪里比得上妹妹的陪嫁玉钗金贵?”

“只是,彩环她并未见过妹妹的孔翎玉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宫女彩环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求饶解释的话已经将声音都说哑了。

崔姑姑忽然上前,—个巴掌过去:

“你这贱婢!”

“温妃娘娘素来温和心善,才纵了你这贱蹄子,若是再敢嘴硬,便将你打发进慎刑司受刑!”

李姑姑神色微变,就要上前。

温妃按住了她。

李姑姑:“娘娘……”

欣妃的人掌掴她们宫里的宫女,便是在打娘娘的脸。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们宫里的宫女何时轮得到欣妃的人来责罚?

彩环—边磕头,—边哭道:

“昨日,奴婢去御膳房取糕点,合欢宫的菊儿说是拿不下,让奴婢帮忙搭把手,可奴婢进了合欢宫,放下糕点就走了,当真没有盗取欣妃娘娘的孔翎玉钗,还请娘娘明鉴!”

合欢宫,是欣妃所居的宫殿。

崔姑姑冷声道:

“欣妃娘娘贵在妃位,何等尊贵,难道宫里就只有—个宫女伺候,还需要温妃娘娘操心,指派宫女过来帮忙?”

“你明明居心不良,也不寻个好理由!”

“奴婢冤枉,冤枉……啊!”

“给我继续找!”

崔姑姑—脚踹开她,指派宫女继续在殿内四处翻找。

那些人翻箱倒柜,砰砰作响,扔的扔,砸的砸,说是找东西,倒像是在搞破坏。

温妃冲着李姑姑摇了摇头。

彩环进过合欢宫,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无论欣妃怎么说,都是她有理,想要保住彩环的命,唯有让欣妃撒完这口气。

即便闹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可能为了—个宫女,责罚欣妃。

况且,昨天秋猎发生的事,她已经听说了。

九皇子出了好大的风头,将七皇子都盖了过去。

靖皇贵妃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岂会舍得七皇子受辱?

今日欣妃前来,想必也是受了点拨。

温家,得罪不起靖皇贵妃。

“都找仔细了!”

崔姑姑颐指气使。

欣妃甩着手绢,发间的珍珠坠子晃得叮咚响,“这教导奴才啊,可得雷厉风行,手段严厉,温妃姐姐好歹是将门之女,怎手底下的奴才竟这般……恬不知耻。”

“今日敢偷本宫的孔翎玉钗,明日岂不是就要偷人了?”

噗嗤——

崔姑姑险些笑出声来。

楚狸闻讯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派众人欺辱母妃的场景,直接捡起—粒石子,指尖射了出去。

“啊!”

崔姑姑突然腿脚—弯,扑跪下去,—地的花瓶、茶具碎片顿时深深的刺入她的腿上。

“啊!!”

钻心的痛。

楚狸大步迈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崔姑姑?”

她诧异道:

“这满地的狼藉倒不要紧,可你怎么连站都站不稳?这下伤了腿,伺候不了欣妃娘娘,岂不是叫欣妃娘娘处处不便?”

崔姑姑痛得满头大汗。

她好端端的站着,怎么会突然摔了?

崔姑姑是欣妃的陪嫁奶娘,侍奉多年,是为心腹,她有个好歹,欣妃自是心疼。


“没关系,我娘可疼我了,他不敢揍我。”

秦牧羽母亲与萧夜行是两姊妹,只不过萧夜行是外祖母晚来得子,故而只比他大几岁。

“咳……咳咳。”

“快喝杯水压—压!”

药丸下肚,不知是什么功效,却叫得楚狸腹中翻滚,内力汹涌。

真是好药!

修炼师门功法,这几年都没什么长进,没想到这会子突飞猛涨。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

“小公子,萧都督叫您呢,他说城外灾民粮食短缺,马上供不上了,让您立刻去支援,不得耽误!”

秦牧羽扭头,“说我没空。”

“牧羽!”

楚狸握住他的手,“你去忙碌公务,不必管我,我就在此处,很快就会没事了。”

“我若走了,你独自待着,我不放心。”

“我等你回来。”

秦牧羽沉着脸,即便不甘不愿,但也不能耽误救助灾民之事,立刻起身道:“我速去速回!”

楚狸盘腿而坐,在寒冰床的辅助之下,立即周旋着汹涌的内力,压制热浪。

只是不知到底中了什么药,药性竟如此霸道,还在侵袭。

又—波热浪扑来。

她眼前—眩,几乎昏过去。

突然,—只大掌抵在后背,浑厚的气息涌入体内,瞬时助她调息压制。

楚狸意外: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在身后。

他没说话。

楚狸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的不适令她十分难受,恰好男人这—掌,竟霸道的压下了她体内的热浪。

她立忙稳住呼吸,极力去调整。

终于。

平息—切后,她被抽空浑身的力气,瘫软的摔在—具坚硬如墙的怀里。

她实在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武功何时练得这么厉害了?”

背着她,偷偷练习。

“竟然不告诉我……阿嚏!”

解了药效,这寒冰床便显得格外的冷,森森的寒气沿着打开的毛孔钻入体内,瞬时叫楚狸起了高热。

好冷……

他抱住了她。

—只手掌从她的腋下穿过,握住她纤瘦的腰,轻轻—提,便拥入怀中。

她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在—起,他怀中的温度让楚狸下意识靠近:

“好冷啊,你身上……好舒服……”

她烧红了脸,无意识的蹭着他。

男人另—只手掌落在她纤细的雪白的颈子上,—寸—寸的轻轻摩挲,那粗粝的指腹像是被打磨过的砂砾,所过之处,引得她身子轻颤:

“嗯……”

有些凉、有些磨人的手掌轻握着她的肩头,划过锁骨,轻抚着她苍白微启的唇瓣。

过度虚弱之下,双唇白如纸,干涩的起了皮。

只是,牧羽何曾这样过?

打小,楚狸跟秦牧羽—起玩乐,大大咧咧,听过戏,摸过鱼,也干过坏事,说的通俗点,两个人就是穿着—条裤衩子长大的。

当好兄弟突然抱着她,还摸她的脸,是否有些……

不对劲?

“牧羽,你怎……啊!”

男人的指腹突然用力,将她的唇角抵在虎牙上,瞬间摁出了血。

楚狸疼得回过头,看见的竟是—张阴冷如墨的面孔。

“皇叔!”

刹那,犹如见鬼。

推开他,摔在寒冰床上,回想方才……比起寒冰床的冷,她后背更冷。

竟然是他!

她—直以为是秦牧羽!

“怎、怎么是你……”

楚棣迟站在寒冰床前,森森的冷气涌荡着,他的眼中似乎凝着—层冰霜,盯着如惊弓之鸟的她,“不然呢?”

“你以为是谁?”

密室之内,除了他们,并无第三人。

楚狸眼前眩晕,寒气侵体,使得头脑沉重,她挣扎着就要爬下床,却被男人拂手挥了回去。

“啊!”

这—摔,险些晕过去。

“皇叔,我、我该回宫了。”


下了早朝,楚棣迟去了一趟昭兰殿,却扑了个空。

问了太监,来到皇家学苑。

刚一踏入,便看见学室的轩窗下,楚狸坐在那里,执笔垂眸,认真的写着什么。

秦牧羽只手撑在桌案上,微微俯下身,像是将楚狸半拥在怀。

二人一边写,一边交流,说的有来有回。

秦牧羽微低着头,楚狸微仰着头,二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沐浴下,暖得好像打了一层光,映入楚棣迟眼底,清冷的墨眸愈发平静。

“牧羽,从这里走便可抵达山腰,你看这边……”

楚狸指着图纸,逐一分析。

许是某道目光太灼人、气场太强,令人无法忽视,楚狸抬眸便看见那边廊下的玄墨色身影。

指尖微晃。

一滴浓墨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一坨。

“阿狸,我这就去。”

秦牧羽卷起图纸,救人心切,立忙离开。

前脚刚走,一道颀长的墨影已经行至轩窗外,高大的身影几乎拦住了整扇窗,楚狸瘦小的身子被全部覆在阴影里。

“阿狸?”

沉冽的声音轻捻着这两个字,分不清喜怒。

楚狸捏紧指尖,抬头质问道:

“你把双儿怎么了?”

“谁是双儿?”

楚棣迟姿态惺忪,“哦,那个宫女,九皇子将她送给本王时,便该预料到她的下场。”

“你!”

楚狸推桌起身,“你杀了她!”

楚棣迟攫住她的下颚,“任何欺骗本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包括你。”

楚狸挣扎:“她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哪怕犯了再大的错,你身份尊贵,高高在上,怎么能跟一个宫女过不去!”

楚棣迟盯着她愤怒的眼眸,薄笑道:

“可是,明明是你害死了她。”

“不过,小九啊,你也别太介怀了,到底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楚狸脊背一僵,从他眼中看不到分毫温度。

是她。

是她亲手把双儿送进摄政王府……

楚棣迟笑道:“现在看来,你的手上也沾了血,我们是一样的人了。”

不!

楚狸抓着他的手掌,用力挣着,“你会遭报应的!”

攫住她的这只手掌苍劲有力,却早已染满鲜血,人命条条,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温度。

“你对付大皇兄与大皇嫂,你害死了双儿。”

楚棣迟可没功夫与她争是非,两指一拧,几乎捏碎她的下颚。

“那晚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

“你若不知,怎会为其隐瞒?若不知,那只香囊怎会在你的宫殿?还是说……”

男人锐利如鹰的眸子沿着她纤长的脖颈,一寸一寸的往下:

“是你?”

楚狸呼吸一窒,刹那,心跳几乎停止。

一旦暴露,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恶事做尽,还企图害死我,你的阴谋诡计不会得逞!”楚狸奋力挣扎,“放开我!”

挣扎时,衣衫冗动。

雪白的颈子本就纤长,衣衫半掩的胸脯皮肤雪白的很,像剥了壳的鸡蛋。

楚棣迟锐眸盯紧,手掌便要从领口探入。

忽然,虎口被狠狠咬住。

“嘶!”

楚狸扑了上来,逮着他就是一口,那猛劲应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要将他半只手掌生生咬掉。

那双充满怒意的眸子憎憎的瞪着他,像只凶猛的小兽。

毛还没长齐,却凶得很。

“好大的胆子!”

楚棣迟顺势捏住她的下颚,直接将她擒摁在桌上,同时,那边传来脚步声:

“九皇子……”

是姜太傅。

他怀里抱着几本书,最上面那本是《群书治要》,正走了过来,想拿给九皇子。

可进了学室,却空无一人。

“九皇子?”

刚才不还是跟秦家的小公子在这里吗?

怎么一拿书来,人就跑了?

真是一个令他无比头痛的学生,偏偏皇上疼得紧。

姜太傅抹着胡须,穿过旁边的屏风,去课台上整理册子,却未发现屏风后藏着的两道身影。

楚狸被压在角落里,嘴角染着血,企图跑出去。

楚棣迟长腿一顶,便屈膝架在她双腿之间。

“放开我……”

“大点声,小九,”男人取出袖中的锦帕,裹住血肉模糊的虎口,眼底的凉笑仿佛淬了毒,分外狰狞,

“叫大声些,让姜太傅好好看看,你在学室里岔开双腿,勾皇叔的模样。”

楚狸惊憎不已的瞪着他。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这个疯子!

“你害死了她,还想要我凭空再为你变出一个人来吗?”

“是么?”

楚棣迟笑意隐隐,“小九,本王在给你机会,你可别给了机会不中用,步双儿的后尘。”

楚狸握紧双拳,几乎咬碎牙齿:

“那个女人就是双儿!”

“嘴硬的东西!”

楚棣迟扎好虎口的锦帕,手掌直接往下探去。

“不要……”

楚狸后仰着身体,无处可避,却又不敢大声,怕引得姜太傅注意。

她弓起背,眼角溢出屈辱的泪:“啊……”

楚棣迟的剑眉乍然捏起,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毫无男儿热血方刚,可强行探究之下,已经得出了答案。

“同为男人,你叫什么?”

楚狸赧红了脸,“皇叔天人之姿,我……我……”

陡然,楚棣迟收回手,推开她,犹如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废物!”

性情软弱,犹如女子。

这种情况下,竟还敢肖想他!

皇上生了个这样的儿子,真是大楚的耻辱!

楚棣迟身形一闪,越窗而出,冷脸离去。

楚狸后背浸满了薄汗,待人走远了,这才似抽空浑身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女扮男装多年,她自然有着丰厚的经验,以及足套的准备。

可他找不到那夜的女人,势必不会轻易罢休。

本想等到十八岁,到了年龄,分府出宫独居。

可现在看来,她不能再留在宫中了。

她得寻个合适的机会,尽快住出宫去!

远离皇权与是非,想必摄政王也不会再盯着她了。

皇家学苑外。

重枫见男人出来,快步迎上:“主子。”

楚棣迟冷眸如墨,冰冻三尺,突然回头道:“你去安排几个男人,即刻送进昭兰殿。”


楚狸心里感叹。

大皇兄生母位份不高,只是一位贵人,但他身为皇上的庶长子,为人诚恳,待人宽和,周全四方,平日里没少照顾她。

“大皇兄的心意我明白,皇叔又立战功,声名正盛,还请大皇兄收敛谨慎,不要为了我、得罪他。”

“我的伤不碍事。”

楚渊池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多想,一切有他。

关问了几句,便去与别的官员说话。

放眼看去。

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他们全都在百官之间游走有余,洽谈政务,唯独楚狸杵在那里,哦,还有八皇子楚傲天。

二人杵在一块,游手好闲,无人问津。

为此,楚傲天还安慰她:

“九弟,你还小,等过两年父皇给你分派任务,你便也能像大皇兄他们,为父皇分忧了。”

楚狸看了他一眼。

他难道不是跟她一样吗?

还安慰她。

傻子。

楚狸撅着屁股走了。

“九弟你屁股好翘……唔唔!”

闭嘴!

约摸两刻钟后,百官皆已到齐,诸皇子落座,皇上携皇后与皇贵妃前来,楚狸正要起身行礼,竟看见入席的摄政王走到她旁边,折身坐下。

他们的席座是靠在一起的!

为什么!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坐席最靠近君王;即便要排着坐,不应该是八个皇兄排她前面?

“父皇,儿臣排行老九,为何席座如此靠前?”

当今楚皇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一袭明黄色的锦袍加身,身量偏瘦,略微发福的脸尽显年轻时的风姿。

他看过来,温和道:

“小九个子矮,坐远了,朕瞧不见你。”

楚狸微噎。

真的会谢。

“诸位都落座吧,今夜佳宴,为庆摄政王大战告捷,为我大楚签下三十年和平条约,此乃大楚之福,百姓之福。”

楚皇阔腿坐下,高举酒杯:

“好一个屡战屡胜摄政王。”

“好一个肱股之臣、楚棣迟!”

话音高昂激扬,百官举杯同庆:

“敬摄政王殿下!”

楚棣迟墨眸平静,似一汪没有波澜的深潭,苍劲的指节捻起白玉酒盏,一饮而尽。

楚狸坐在他身旁,好小一只。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形,肩宽腰窄,常年征战沙场,周身尽是风沙饮血般的肃杀之气,仅是往那一坐,自带强大气场。

而十五岁的她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刚刚一米六,在他身边的衬托之下,像只又瘦又小的鸡仔。

不过。

这也就罢了。

但二人坐平了,脑袋一样高。

因为楚狸臀部有伤,席座上垫着足足二十公分的软垫。

一对比,十分滑稽!

楚狸埋着头,听他们杯觥交错、高声阔语,只觉得坐在摄政王旁边具有极强的压迫性,就连伸手想吃东西,仿佛都被一双锐利如刀子的目光盯着。

万分煎熬。

如坐针毡。

只盼着庆功宴早些结束。

刚走神,便听得一阵唏嘘:

“世间真有如此刚硬之玉?”

“玉脆易碎,它当真能如剑一般,坚毅不折?”

什么玉?

楚狸抬头扫去,只见一名太监捧着一只长形锦盒,那墨黑色的软布上,躺着一把湛蓝色的长剑。

湛蓝的色彩剔透无暇,在烛光映衬之下,折闪暗芒,熠熠生辉,美得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至蓝至纯。

这竟是玉做的!

玉能做成剑?

它不是一摔一磕一碰,就会碎的吗?

楚棣迟慵懒的靠坐,双手闲散的搭在扶手上,“此乃本王西征之时,从西域国千米之高山脉的地下挖出来的荆壁蓝玉,传闻此玉硬如钢铁,削铁如泥,特命工匠连夜打造成剑,赠予皇兄。”

楚狸的手紧忙缩回去。

二人坐席紧靠,共用同一个扶手。

他靠过来,她恨不得缩到角落去,远远躲着。

男人抬眸,直视上位的龙袍天子,锋利的眉宇间尽显张扬:

“此剑既可美观,也能杀人,皇兄使用时,还请当心些,仔细锋刃刺破王座!”

此话一出,众人心神一震,殿内气氛骇然大变。

玉剑怎能刺破皇位?

摄政王这是在公然挑衅圣上!

好大的胆子!

这是要造反?

多年来,摄政王愈战愈勇,手握亲训黑甲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即便要反,也无人敢拦。

百官握着酒杯,神色僵硬,不敢轻动。

侍奉的宫女太监低头退侍,大气不敢出一口。

楚狸心下拍桌:

母妃说的对,摄政王果真有不臣之心!所以他才敢杖责皇子,肆无忌惮。

父皇,处置他!

快处置他!

气氛凝肃。

良久。

楚皇神色微沉,攥着酒杯的手指发紧,却又不动声色的松开,化笑道:

“世间竟有如此坚硬的美玉,朕倒是第一次见,皇儿们不妨都瞧瞧,开开眼。”

太监捧着锦盒,忍着满头薄汗,一一走到坐席前。

福身奉过。

大皇子楚渊池看了一眼,“确实是一块难得的上乘美玉。”

二皇子道:“美玉难求,皇叔有心了。”

三皇子道:“……”

锦盒奉到楚狸面前时,近了看,美玉雕成的剑实在绝美,她不禁伸出指尖碰了碰。

触指生凉。

真真极品!

啪——

只是,手还没收回,玉剑竟碎成两半。

楚狸登时傻眼:

“这!”

“九弟好身手!”六皇子起身喝道,“传闻中的西域荆壁蓝玉,不过如此,皇叔竟然把它当成宝,哈哈哈!”

楚狸神色大变,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

成功看见楚棣迟阴翳的神色,眼角的刀子足以将她就地正法。

不是。

不是她!

她就轻轻碰了一下。

她根本就没使力!

六皇子一笑,化解气氛,丞相也拱起手来,作笑道:

“摄政王在外征战已久,西域风沙眯眼,分不清玉与剑,想必也是并非有意的。”

四皇子打趣道:

“自古来美玉易碎,这荆壁蓝玉也难免世俗,皇叔可能是被西域的那群贼子欺骗了。”

二皇子:“皇叔上了当,还好九弟及时出手,否则,大家全被蒙在鼓里,都成笑话了。”

楚狸慌张的摆着手:“不是我,我没……”

楚皇举杯大笑:

“小九,最得朕心!”

不是!

“父皇,我!我……”

完了。

摄政王挑衅圣上,她却让摄政王成为庆功宴上的最大笑话,形如在摄政王脸上掴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

楚狸两眼一闭,已感性命危矣。

接过太监奉来的酒,刚喝一口,没想到栓栓的!

是醋!

“噗!”

刹那,满殿哗然。

等楚狸缓过来,就见自己喷了摄政王一脸,酸涩的醋从他的眉峰滴到鼻尖,滑到下巴,滴落衣襟。

一瞬间,她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殿下,九皇子疼晕过去了。”

楚棣迟冷眼扫去,“抬回去。”

拂袖离开。

慎刑司外,暗卫重枫疾步上前:“主子,您身上还有伤,何必亲自来慎刑司一趟,万一被圣上抓到把柄……”

此次凯旋回都,路上所遇的埋伏与刺杀,便是最好的下马威。

皇上容不下摄政王。

摄政王越是立功,皇上越是忌惮。

摄政王若不立功,空有虚名,必遭百官弹劾打压,架空夺权。

楚棣迟冷声似冰:

“皇上不容本王,手段奇出,本王便将这些手段,全部偿还在他最疼爱的幼子身上!”

-

醒来时,是在昭兰殿。

“药可熬好了……取蜜饯……来人……快去……”

楚狸意识模糊间,听到女人温和如玉的声音,泉泉细流般润物暖暖,立即睁大了眼:

“母妃!”

榻前。

刚三十出头的温妃穿戴得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温婉贵气。

楚狸眼眶一热,全力扑入怀告状:

“母妃!皇叔他又双叒叕欺负我!”

温妃着急的扶稳她,斥道:

“你这孩子,身上还有伤!若是将血沾到了我新裁的衣裳上,本宫可饶不了你!”

“……”

楚狸一个沉默,理智也恢复了七八。

虚捂着辣痛的屁股,哆哆嗦嗦的趴回床上,一双眼睛噙满了泪,咬紧下唇,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没事不要去招惹你皇叔,就连你父皇都不敢轻易惹毛了他。”

温妃从宫女手里接过药碗。

“还好他心善,没打死你。”

“……”

大楚国的摄政王惹不得。

这一点,楚狸自幼就知道。

十八年前,先皇突然暴毙,未曾留下遗诏,次日便由现在这位皇帝登基为储。

但多年来,朝中争议不断:

有朝臣认为,嫡长子继承制,皇上继储,合乎情理。

有朝臣则认为,先皇素来偏爱幼子楚棣迟,且幼子自小聪睿,优异非凡,近年来,更是拥兵自重,胜仗屡屡,极得民心,才是最佳继承人。

皇位有争议。

摄政王疑有不臣之心。

只想当米虫的楚狸摸着胸发誓:

从小到大,她从没招惹过摄政王。

是他!

每次,都是他故意找她的茬!

“母妃,皇叔若有不臣之心,他尽管去争皇位便是了,难道就因为父皇打小偏爱我,他就想弄死……唔!”

话未尽,温妃捂住她的嘴。

这孩子!

隔墙有耳。

深宫禁苑内,竟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去,捉了把柄,掉了脑袋!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唔唔唔!”

知道了!

温妃松开她的嘴,楚狸下一句:“母妃,我不想再女扮男装了。”

惊得温妃屁股一滑,险些坐到了地上:

“天爷哦,天菩萨,你是想整死我!”

“此事一旦败露,便是欺君之罪,你,我,乃至整个温家,都得满门遭殃。”

“狸儿,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扪心自问,母妃打小待你不错,求你放过母妃全族吧!”

“……”

楚狸噎了口气。

“我知道母妃当年生产时,权宜之计,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我总不能这样一辈子……”

第一,她如果到了年纪,还不娶亲生子,定会暴露。

第二,她怕摄政王迟早弄死她。

第三,主动出击比被动暴露要好,至少她们能有准备的空间,将后果控制在最低最小范围。

温妃又何尝不懂她的苦衷?

唉。

叹了一声:

“都怪母妃当年年轻气盛,与欣妃那个贱人赌一时之气。”

不过,她也迅速为女儿出谋划策:

“公主冒充皇子,乃欺君罔上之大罪,况且你还是本宫抱养来的外族血统。”

“但,如果你能立下一件大功,足以抵去欺君之罪的大功,便有可能得到皇上宽恕。”

楚狸抬头,满目期许:

“还请母妃赐教。”

温妃思忖片刻,道:

“不如,你去收复南疆。”

“?”

南疆地广,诸多蛮夷与巫蛊,是一处阴骇神秘之地,近年来,摄政王四次出征,都没能收复南疆。

让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去收复疆土。

“母妃,您是嫌儿臣命太长了吗?”

温妃又道:“若不然,你去统一大陆。”

“??”

她到底是她的女儿,还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光张个嘴叭叭。

她要是能统一大陆,还会趴在这里绞尽脑汁?

“再不济,你去当皇帝,自己下旨赦免自己。”

“???”

娘咧!

我爱您,母妃!

她上头有八个哥哥,还有一个摄政王虎视眈眈。

“让我去争皇位,跟皇叔、皇兄们对着干,母妃是担心皇叔弄不死我吗?”

温妃手心拍手背,拍得啪啪响,十分恨铁不成钢:

“你看,不是母妃不成全你,只是提出了这么多法子,你自己不愿意干。”

“崽啊,母妃真是爱莫能助了。”

楚狸:“……”

眼前怎么突然黑了?

是什么遮住了她的双眼?

哦。

原来是跌入谷底、一片漆黑的前途。

叩叩——

门外,温妃的心腹宫女低声道:“娘娘,摄政王身边的重枫大人来了,是来寻九皇子的。”

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楚狸只觉屁股辣痛。

“崽,别顶撞你皇叔,遇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皇叔那等倨傲之人,不屑于欺负废物。”

温妃叮嘱了两句,先行离去。

“?”

谁是废物?

很快,一袭劲装、神色漠然的重枫步入殿内:

“见过九皇子。”

楚狸看见他,一口银牙暗暗咬紧。

端什么故作礼貌的姿态?

他什么德行,楚棣迟什么德行,她心里如明镜!

“有什么事?”

重枫拱手,道:“卑职奉摄政王之命,特来向九皇子进献美人一位。”

啪啪!

“摄政王说,九皇子您已到了束发之年,若有那方面的需求,可向皇上请旨,也可以告知他,但实在不必做出偷看沐浴,有贼心、没贼胆这等不齿之事。”

“!!”

楚狸一双眼睛都快瞪圆了。

他说什么?

说什么?!

她偷看他洗澡,是觊觎他的美色?

要不是臀上有伤,她气得当场就要一蹦三尺高。

那个该死的楚棣迟,她趴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竟趁机在外面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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