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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城渊阮柠的小说缚月免费阅读

唐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啊,厉夫人跟我道谢,我作为回礼,友情提示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厉先生?”阮柠像是笑面虎,她将自己伪装在了微笑背后,无人知晓她最真实的一面。厉城渊冷哼,“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那就请厉先生和厉夫人回吧。”阮柠亲自走到门旁,推开堵门的郑源,向外做了一请的手势,“二位,再见。”“阮柠,有你后悔的一天!”厉城渊带着宴月亮,气势汹汹的离开。宴月亮还有心情安慰呢,“老师,不气不气,阮姐姐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社会经验才这样的,我以后会好好帮她进步,你放心好啦。”声音渐行渐远。阮柠示意加班的组员们先回去休息。她还在他们拉出来的小群里发了五六个五百块的红包。组员们拒绝。阮柠笑道,语气略显轻松,“一个人收一个红包,加班费,这可是要上税的...

主角:厉城渊阮柠   更新:2024-11-19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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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厉城渊阮柠的小说缚月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啊,厉夫人跟我道谢,我作为回礼,友情提示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厉先生?”阮柠像是笑面虎,她将自己伪装在了微笑背后,无人知晓她最真实的一面。厉城渊冷哼,“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那就请厉先生和厉夫人回吧。”阮柠亲自走到门旁,推开堵门的郑源,向外做了一请的手势,“二位,再见。”“阮柠,有你后悔的一天!”厉城渊带着宴月亮,气势汹汹的离开。宴月亮还有心情安慰呢,“老师,不气不气,阮姐姐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社会经验才这样的,我以后会好好帮她进步,你放心好啦。”声音渐行渐远。阮柠示意加班的组员们先回去休息。她还在他们拉出来的小群里发了五六个五百块的红包。组员们拒绝。阮柠笑道,语气略显轻松,“一个人收一个红包,加班费,这可是要上税的...

《厉城渊阮柠的小说缚月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是啊,厉夫人跟我道谢,我作为回礼,友情提示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厉先生?”

阮柠像是笑面虎,她将自己伪装在了微笑背后,无人知晓她最真实的一面。

厉城渊冷哼,“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就请厉先生和厉夫人回吧。”

阮柠亲自走到门旁,推开堵门的郑源,向外做了一请的手势,“二位,再见。”

“阮柠,有你后悔的一天!”

厉城渊带着宴月亮,气势汹汹的离开。

宴月亮还有心情安慰呢,“老师,不气不气,阮姐姐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社会经验才这样的,我以后会好好帮她进步,你放心好啦。”

声音渐行渐远。

阮柠示意加班的组员们先回去休息。

她还在他们拉出来的小群里发了五六个五百块的红包。

组员们拒绝。

阮柠笑道,语气略显轻松,“一个人收一个红包,加班费,这可是要上税的。”

哈哈哈——

大伙儿哄堂大笑,氛围很好。

加班熬夜的抱怨心态,也被分分钟调整妥当。

可下一秒。

宴月亮就在大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部分组员无论正式上班还是加班,都要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不要给盛源丢脸,切记!

她还“拍了拍”跟阮柠一起加班的所有组员。

最后“拍了”阮柠。

——阮助理,麻烦你监督一下。

VIP诊疗室内,嗤笑一片。

组员一,“狐假虎威,假把式!”

组员二上下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问阮柠,“阮医生,我穿的很丑吗?LV的新款耶。”

紧接着。

宴月亮又在群里“拍了”一下组员二。

——尤其你,不要穿假货,很降低格调。

“噗!”

“哈哈哈……”

这下子,一屋子的人,除了郑源,都要笑疯了。

组员二更是连连翻白眼,“阮医生,您说厉总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傻子当媳妇啊?还我格调低,她怕是连真假LV的分辨能力都没有吧!”

又是一通爆笑。

阮柠感觉更多的是,自嘲。

你看,她以前一直觉得,厉城渊不肯爱她,是因她还不够优秀,还没有资格和这个云颠之上的绝世天才比肩。

所以,她玩命学习,脑袋削尖了,也要考到京港市最好的医学院。

因为厉城渊少年时期身体不是很好,她就默默许愿,想成为医生,照顾好他。

直到,此时此刻,宴月亮的存在,犹如一记讽刺至极的巴掌,恶狠狠的打在阮柠的脸上。

她才可笑的意识到,原来爱你,你什么都不是,他也当你是宝。

若不爱,你即便成了如他一般的巨人,他也会对你不屑一顾,半点不放在眼里。

组员们离开。

阮柠看一眼还赖着不走的郑源,“郑总想跟一个已婚女人闹绯闻?”

“阮柠,月亮给我发微信,说一定要今天来跟你道谢,我才开车带她来的,城渊也在,我并不知情。”

郑源表情很复杂。

阮柠无语,“郑总,你这是在暗示我,我和厉总偷情?”

“阮柠,这五年,我不信你能放下城渊,毕竟当年你……”郑源还有很多话想说。

阮柠阻止了。

她弯腰,掀起左腿的裤腿,露出小腿上一大片烧伤的疤痕,皱皱巴巴,凌驾于周围白皙润泽的皮肤之上。

那视觉冲击感,直接放大十数倍!

郑源目瞪口呆,“你这是……”

“郑源,我对厉城渊是仁至义尽,如今既然能各自安好,就让我们彼此好好的活着,成吗?”

那一晚,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拉长了。

郑源临走前,他声音颤抖的说,“阮柠,甭管你信不信,这五年,城渊他,过的很不好。”

门一开一合。

偌大的VIP诊疗室内,只剩下手还在流血剧痛的阮柠。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串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阮柠,你还要躲我多久,嗯?

砰!

阮柠发泄式的,用力将手机砸碎在地。

她紧紧将自己抱成一个团。

裹在单薄的空调被里,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那些不堪。

那五年的经历。

再一次如魔爪一般,死死抓住她,捏住她脖子,让她无法呼吸,让她感觉自己永远没办法摆脱人间炼狱。

她无声哭泣,喃喃自语,“魏讯,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就不能吗?”

彻夜无眠。

另一边。

厉城渊送宴月亮回医院后,到家,便直接报警了。

郑源急三火四赶来,追问,“入室盗窃?多少损失?”

“一分钱没少。”

客厅里,厉城渊叉开腿,双手十指交叉,抵在剧烈阵痛的额头上。

他嗓音沙哑,指了指正对面的一整面墙,“他回来了,冯一一查的如何?”

墙上,用红色油漆写了一行字。

——厉城渊,被你伤害的人,会来找你复仇!你好好期待自己的死亡吧!

郑源看得一瞬不瞬,眼睛睁的也越来越大。

他不可置信,“他,真回京港市了?五年前,你不是……”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行,就算跑到你家里搞破坏的人是他,那那具尸体又是谁的?”

“我不知道。”

一向战无不胜的王者,也有为了一件事,大厦倾颓的一刻。

郑源合理猜测,“城渊,你说,这个他,会不会是那个她?”

“你想说谁?”

厉城渊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郑源鼓足勇气,“阮柠……”

“滚!”

他暴虐的,像是要杀人!

郑源叹气,“城渊,咱们快十年的好兄弟了,你跟我讲一句实话,这次出差,你宁可得罪一几百亿的大客户,也要急三火四的赶回来,到底是为了谁?”

“月亮。”

正在戒烟的男人,开始猛抽烟。

郑源呵呵,“真的?那我再问你,月亮受伤那会儿,我跟你说,你让我把人照顾好,后来组里通知你,说阮柠为了拖延二轮谈判,把自己弄伤了,你怎么就立刻回来了?”

“郑源,你找死?”

厉城渊目眦欲裂。

郑源还想找死的说下去。

可出警的警员拿着一满身是土的男芭比娃娃,走过来。

他态度极其严肃,“厉先生,看来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一星期后。

二轮谈判顺利结束。

宴月亮按着阮柠带队设计出来的方案和战略,一举拿下乙方的初步防线,合同草案对方也签字认可。

就等第三轮开启,疯狂压价了!

宴月亮接受采访。

记者问道:“宴总,第二轮谈判的大获全胜,作为刚毕业不久的应届生,我很想知道,整个谈判方案和战略,都是您独立完成的吗?”


采访台上,身为助理的阮柠,就站在宴月亮的身后。

她不想抢了主角儿的风光,特意化了淡妆,配套的衣服也是很古板的纯黑色OL套装。

比起宴月亮那一身高卢知名独立设计师的限定款礼裙,阮柠必须承认,她是黯然失色的。

但那并不重要。

她只想这个项目尽快结束。

她只想从厉城渊的手里,拿回爸爸留下的那一栋别墅!

宴月亮站在聚光灯下,笑容温软可人,声音也是一样干净清脆。

小姑娘坦然道:“是的,身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我知道我年纪轻,资历浅,但我的老师,厉城渊先生说过,只要你能力过人,才华超群,就没什么好怕的!”

记者闻言,为了制造网络爆点。

她立刻穷追猛打,“可是,宴总,据我们所知,第一轮谈判,您迟到了,是您的助理,阮医生出面摆平的,第二轮您弄丢了合同,也是阮医生当机立断!”

话音甫落。

所有追光灯从宴月亮的身上,瞬间移动到阮柠的位置。

阮柠蹙眉。

采访是现场直播的。

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只有两种。

第一,记者并非正规媒体,最喜欢制造突发状况来博取互联网流量。

第二,有人算计,这是一场鸿门宴!

阮柠脑子动的飞快,她需要迅速做出判断,并据此应对。

反观宴月亮。

小姑娘眼圈通红,哭唧唧的,也不分时间地点场合。

她张嘴就要埋怨阮柠,“阮姐姐,这些事不是保密的吗?你怎么能……”

“宴总,您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阮柠冷不丁的问道。

宴月亮一愣,更难受了,“阮姐姐,你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你是心虚了,对不对?”

“好,宴总您别担心,我这就叫诊疗室的医生过来,您和宝宝不会有事的。”

阮柠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她穿着高跟鞋,急匆匆就往台下走去。

宴月亮有些歇斯底里,矫情的直跺脚,“阮姐姐,你去哪?我……”

“啊!”

阮柠鞋跟一歪,人滚到了摄像区。

直播被迫中断,不少器材都给撞倒,坏了。

候在一旁的组员见状。

大伙儿纷纷跑上来,搀扶起阮柠。

组员一急的都快哭了,“阮老大,你没事吧?你那只手还没完全康复,这一摔,是不是又严重了?”

组员二,一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干脆弯下腰,半趴在地上,大喊,“阮老大,你上来,我背你去诊疗室!”

“没错没错,小杨啊,赶紧带你们阮老大去诊疗室,如今咱们组里,可不能没有她啊!”

一群市政的领导过来观看采访。

见出了状况,大家都担心阮柠。

阮柠自己倒是没什么事。

她滚下台阶的时候,是找准了方向,控制好了力度,最多轻微擦伤,无大碍的。

不过……

“小杨,你去找酒店经理,让他们五分钟之内封锁酒店全部出口,刚才那个记者有问题,她身上有大片刺青,正规媒体的员工,是不会允许纹身的。”

阮柠也是在看见了那一片隐藏在衣领下的纹身,才断定,一定是第二种情况。

而真正的记者,必然被有心人给掉包了!

小杨极其信任阮柠,他领了命令,就要离开。

宴月亮却哭着把人拦住。

她咬着嘴唇,哽咽道:“阮姐姐,你就那么讨厌我?想取代我在组里的地位吗?”

“宴总,您能有点良心吗?要不是阮老大全程给你擦屁股,这破项目,早叫您给弄黄了!”

小杨心直口快。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组员二,“没错,宴总,我真不明白了,您出来工作,到底是贵妇人体验生活,玩票呢?还是真的想进入职场,做出一番作为啊?”

组员三,“宴小姐,您若是来玩的,那您就老老实实的玩,正经事呢,就交给阮老大来处理,这样,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谁也不得罪谁,您说是吧?”

就连市政领导都表示同意,“是啊,小宴呀,你现在怀着孕,身后又有厉先生,等这项目成了,功劳还是你这总负责人的,小阮人品不错,不会跟你抢功!”

自从项目组谈判正式开始。

阮柠累积了不少人脉,在市政医疗口,也有了一定的威望和诚信度。

这倒是因祸得福!

宴月亮越听越委屈,就跟谁占了她天大便宜似的。

小姑娘一咬牙,摔了手里的话筒,人就提着裙摆,大哭着一走了之了

小杨无语,“又来?她是未成年?还是幼稚园没毕业啊!”

市政领导和稀泥,“哈哈,小女孩嘛,刚出校园就嫁了人,老公还那么宠着,心智不成熟也正常,跟阮医生不能比,真不能比。”

是啊,她怎么和厉城渊的宝贝比?

她在厉城渊的眼里,可能连一根低贱的小草都算不上吧。

入夜。

小杨他们已经将冒牌记者抓起来,扭送公安局。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还在调查。

但有一点,阮柠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大概率和乙方无关。

而那个人的真正目的,仿佛只是为了羞辱宴月亮,来捧她?

砰砰砰——

不出意料的,厉城渊找上门来了。

他来的倒是比自己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

阮柠从容不迫的打开房门。

一股子刺鼻的酒精味,袭面而来,熏得她差点没直接吐了。

她迅速后退,想重新关上房门。

男人却抢先一步,伸出脚,卡住门板,再反手大力一推。

“啊!”

阮柠被门板撞到一侧肩膀,那里有上午弄上去的擦伤。

这会儿伤上加伤,疼得她抱紧自己,卷曲在原地,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厉城渊被酒气熏染的黑眸,瞬间紧张一刹。

他凑上前,“柠柠……”

啪!

一巴掌,阮柠打的快准狠,几乎是不留余地的。

厉城渊愣怔。

阮柠仍缩着自己,如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小猫。

她吼道:“厉城渊,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啊!”

破门而入,喝醉的男人,疯狂的伤害……

这一切一切,都如芬兰的那一晚,她露宿街头,躲在一个破旧的小亭子里,想挨过那寒冷的冬夜。

但没人告诉她,那里曾死过很多无辜女孩。

她们被轮奸,被折磨,被羞辱。

就连变成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也还是会被侵犯,被无数路过的流浪汉凌虐。

“柠柠,是我,我是厉城渊,你……”

“啊!”

啊啊啊——

阮柠的生理反应让她尖叫,让她恐惧,让她拼命的想要逃跑。

可厉城渊一把抱住她,将她死死困在自己的怀里。

他咬着她柔嫩的耳垂,哼着阮母最喜欢的歌谣。

空气,宁静。

阮柠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弛下来。

她听到他说,“别怕,有哥在,哥会保护你的。”

这是做梦吗?


“我只是助理,”电梯到了负一层,外面等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项目组的真正负责人,叫宴月亮,她是厉总的妻子,怀孕了。”

最后三个字,很是点睛之笔。

原本还想送她上车的院长,好像瞬间就失去了对她的热情。

老头随便找了个要查房的蹩脚借口,转身就走。

阮柠无奈一笑。

她想,这世界就是这样可笑又现实。

院长巴结她,是误以为她与厉城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裙带关系。

而事实上,一旦这个项目被成功拿下,她极有可能会立刻升职在副院长的位置上。

这算什么?

现实中,搞笑的因祸得福?

上了车。

阮柠捏了捏酸胀的太阳穴,昨晚一夜没睡好,此刻车子一晃,人就倦倦的闭上眼。

等到了市政安排的酒店。

只见十几个穿着纯黑正装的男男女女,三两成群,有靠着门的,有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

阮柠在芬兰医疗界小有名气。

但回了国,回了京港市,她年龄小,在这个最看资历的圈子里,她如过江锦鲤,一个浪涛拍下来,就没了影。

从商务车上下来。

那些人各聊各的,偶尔有几道随意的视线,扫一眼阮柠。

没人理会。

阮柠也不在意,只掏出手机,与芬兰的师父联系。

备注是:史蒂芬.艾瑞那

身旁,一看起来有些地位的中年男人叹息,“我听说,史蒂芬医生要退休了,哎!真可惜,我原想着,能听一堂她的讲座也是好的,现在真是要遗憾终生了!”

“同命相连啊!不过,我打听了,据说史蒂芬那位神秘的关门弟子来京港市了,咱们要是能跟她见一面,也算三生有幸啊。”

一稍显年轻一些的女医生激动的面红耳赤。

中年男人更沮丧,“那位更是个神仙!连史蒂芬医生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都说,这位啊,算是医学界的奇迹,天生就是做医生的料,而且行踪不定,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知道是个女人!”

“那算一算年龄,在咱们这一行的能人,这位关门弟子,少说也得……四十岁左右?”

女医生扳了扳手指头。

中年男人颔首,表示赞同。

阮柠听的好笑,给师父发一条消息:师父,有人猜,我已经四十岁了。

隔了大概三四分钟。

师父回复:魏讯找我了,柠柠,有些事,你得三思。

阮柠冷眼看着“魏讯”两个字,拿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以至于骨关节都泛起一层刺目的白。

同时。

人群呼啦啦一下,全朝一个方向拥挤而去。

宴月亮下车。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就差被整个医疗界国手捧起来,各种吹捧奉承。

而且酒店经理没有直接安排他们入住。

唯一的理由就是,宴月亮没到,大家就得理所当然的恭候!

阮柠不喜欢凑热闹。

她侧身,准备先去前台等着办入住手续。

但谁知,宴月亮一眼就从人群后面看到她。

小姑娘跟游子见到亲人一般,欢天喜地的就跑到她身边,挎着她一条胳膊,笑的软乎乎的,很可爱。

她说,“阮医生,我能跟你住在一起吗?我怕黑,老师虽然给我安排了顶层的总统套,但他不方便一直陪着我住在酒店,所以,拜托拜托,好不好啦?”

还挺会撒娇。

阮柠是想拒绝的。

可转念一想,真惹得这位小公主心里不痛快,再去跟厉城渊告状抱怨。

那自己买回别墅这件事,就又得难上加难,前途未卜了!

“阮姐姐,求求你了嘛~”宴月亮抱着她胳膊,摇来晃去。

这姑娘,长的幼态白皙,撒起娇来,阮柠都不得不承认,她一个女人,都有些酥麻到骨子里去了。

“阮姐姐……”

宴月亮就差没整个人贴在她身上。

阮柠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后退一步,“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人这般亲近,还请宴小姐见谅。”

“没事,咱俩住在一起,很快就会熟悉的!”

午饭后,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休息。

下午专案组会有一个茶歇会。

阮柠本想睡一觉,补补眠。

却硬生生被宴月亮和厉城渊的视频电话粥给吵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门外。

小姑娘笑的如银铃,清透里不带一丝瑕疵。

她说,“老师,你看,我下午去茶歇会,穿这条裙子怎么样?”

“嗯,很好看。”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千年酒酿,回味无穷。

女孩叽叽喳喳,“不行不行,这条裙子看起来太老气了,而且会不会把孕肚显出来呀?”

“不会,你才三周,不要担心。”

厉城渊真的难得有这样的耐性,在工作日,在工作的时间,他为她放下一切,哄着、夸着,用心至极。

屋内。

阮柠无声叹了口气。

记得以前上大学那会儿,她哪怕有急事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会接的。

就算接了,也说不上两句,便直接挂断!

蓦的,小肚子一阵生理周期性的疼痛,唤回思绪飘远的阮柠。

她想去卫生间。

才发现,自己住的是套房次卧,没有房间里的卫生间。

要上卫生间,处理一下。

就必须穿过客厅,出现在宴月亮的摄像头前。

阮柠正要推门出去。

宴月亮忽然笑着说,“老师,你猜猜,我和谁住在一起呢?”

她落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一下。

就听那姑娘说,“是阮姐姐耶,你说我们有没有缘分?一到酒店就碰上了,她特别喜欢和我住在一起呢。”

这话,有歧义。

阮柠小肚子疼得厉害,下面乱七八糟,黏糊糊的。

裤子后面应该也透出血来了。

就听厉城渊的声音沉了又沉,“是她主动要和你住在一起?”

果然!

阮柠弯下腰,后背却绷得跟一把拉满的弓一般。

额头顶着冰凉的门板,每次生理痛,从第一次来月事开始,就特折磨人。

宴月亮嘻嘻哈哈,“不是啦,是我怕黑,才赖着阮姐姐陪我哒,你不要冤枉人家的好意嘛!”

“是吗?”

显然,厉城渊根本不信。

哗啦——

阮柠下面血流如注。

她真等不了了,干脆一把推开门,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视频里,一瞬寂静。

砰!

卫生间的门关上。

厉城渊冷嗤,“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师,你不要那么说阮姐姐啦!”

宴月亮娇憨。

厉城渊语气柔和,“行了,我要开会去了,先挂?”

用的是疑问句。

连要不要挂电话,谁先挂电话这种小事都着想的如此周到。

阮柠自嘲一笑。

记得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人,永远是她!

茶歇会回来。

阮柠生理痛痛的厉害。

卫生巾这种常规东西,酒店都有提供。

可用来止痛的止痛药,却只能到外面的药店去买。

她跟宴月亮说了一声,就要离开。

但没走几步,就见本该在公司开会的厉城渊,手里提着一药房专用的小纸袋子,从电梯里出来。


“郑总是不是说反了?现在该感动感激的人,难道不是厉总吗?”

阮柠故意抬起自己受伤的手。

她笑的让人很不舒服,“宴月亮中了乙方的圈套,不懂如何化险为夷,却矫情的掉头就跑!连二轮谈判的企划书都是粘贴复制,知网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而全程给宴月亮背锅善后的阮柠。

在那种混乱不堪,争分夺秒的境况之下。

她除了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怕是再没有第二种万全之法了。

郑源被怼的,哑口无言。

最后只是留下几个法务,借口还有事,便快步离开。

入夜。

阮柠还在连轴转,熬夜替宴月亮摆平她留下的,堆积如山的烂摊子。

嗡嗡。

是冯一一发来的微信:姐,快看朋友圈,有惊喜!

阮柠捏了捏酸涩的眼角,却不小心碰到手背上的针头,滚针后,有鲜血倒吸回输液管。

小护士进来,责备,“阮医生,您自己也是学医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身体呢?”

“抱歉,我尽量。”

阮柠笑的有点苦。

她滑动了一下Ipad的屏幕,备忘录上的未完成项目还有七八项。

即便连续熬夜一个星期,进度也还是很赶的。

自己根本无法休息养伤。

当然,这些工作,原本是属于宴月亮的……

冯一一又发微信催促:姐,你快看朋友圈啊!

——好。

权当做是切换一下心情。

阮柠打开朋友圈,就看到满屏的,属于自己的放大款美照。

不过,看角度的话,也知道是偷拍的照片。

第一张。

阮柠躺在病房的小沙发上睡觉。

配文:我姐的盛世睡颜。

第二张。

阮柠坐在椅子上看书,阳光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洒满全身,暖融融的,岁月静好。

配文:姐,实际太美也是一种罪过!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有在医院的,有在4S店的,也有在车上的。

阮柠一张一张看下去。

沉重的脑袋,疲惫的思绪,软绵绵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哈哈哈……”

她笑的自然惬意。

组员感叹,“阮医生,您这会儿笑起来,真好看。”

另外一个组员八卦,“阮医生,您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吗?您看着很幸福的样子。”

“是我弟弟,别误会。”

阮柠好像很有耐心解释一般。

这若是放在往常,她很少会和旁人提起自己的私生活。

照片继续下滑。

只是这一次出现的照片里,主角变成了宴月亮。

宽敞明亮的VIP特护病房,床头上,有一盏喷着水雾的小台灯,散发出柔和舒适的暖光。

男人一身矜贵奢华,代表着无上权利与金钱至尊地位的西装革履。

他此刻,却肯弯下腰,为他的女孩按摩双脚,细心又温柔。

配文:老师,你真讨厌,人家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又不是残废了,你至于嘛!

后面还有一张,是放在角落里的商务行李箱。

有些旧了,感觉是用了很多年的。

阮柠觉得有些眼熟。

她记得,厉城渊第一次实习带队出差,别人用的都是那种很高端,也很昂贵的商务行李箱。

但那个时候的厉城渊不肯要阮家一分钱,过得很穷。

大学四年,他一直是勤工俭学,一顿饭一包面包,连根淀粉肠都不舍得买。

更别说稍微像点样子的行李箱了。

所以,还在上高中的阮柠就偷偷开始攒钱。

什么压岁钱,就连爸妈给的零花钱,还有中午在学校买饭的饭钱,她都饿着,存起来。

以至于运动会上直接低血糖,饿晕了过去,进了急救室。

厉城渊得知,便立刻跑来医院,大骂了她一通。

还把她特意准备的惊喜行李箱扔进垃圾站,就当着她的面扔的。

那行李箱,G家新品,样式和宴月亮那张照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是巧合吧。

也或许,厉城渊很喜欢那个款式的行李箱,只是不喜欢她买的,才会扔掉……

照片下配文:老师出差都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还不舍得骂我一句,我和宝宝都好爱你哦~~

VIP诊疗室内。

几个和阮柠一起加班的组员,也看到了宴月亮的朋友圈。

他们一个个拧眉,抱怨,“这世界真TM的魔幻,犯错的人,舒舒服服,享受爱情滋润,咱们这些本本分分,认真工作的,反倒要苦哈哈给她擦屁股,凭什么啊?”

“就凭人家是厉夫人呗,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厉夫人?呵,厉总来咱们组里多少次了,也没一次直接承认他们是夫妻关系啊,那称号,还不是某人自己成天挂在嘴上的?”

小组员愤世嫉俗。

另一个唉声叹气,“厉总沉稳呗,他要是不爱,能让那位怀上自己的孩子?而且照片里可是捏脚耶,厉大谈判专家,巅峰之上的神明,会给无关紧要的人捏脚?”

四五个人,围成一圈,聊的正high。

阮柠回冯一一一条“谢谢”,就关了手机,拍了拍手,叫大家回来继续加班工作。

人家宴月亮是厉城渊的宝贝,哪怕是把玉皇大帝的天宫给捅出一窟窿来,她也能全身而退,半分损失都没有。

但他们,资本的附庸,继续苟且偷生,没资格矫情抱怨的。

凌晨三点。

VIP诊疗室里,组员们都横七竖八,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阮柠也有些困,一只手撑着太阳穴,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坚持着把手里的企划初稿前十页修改完。

嘎吱——

房门被很小声的推开,好像开门的人,生怕吵到屋里的人一般。

厉城渊进来。

阮柠半睡半醒。

她知道有人在床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瞌睡虫太强悍,外加左手炎症导致的昏眩感,眼睛跟黏了502胶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男人宽大温厚的手掌,轻轻贴在她额头上。

阮柠实在是太困了,理智也极其薄弱。

她迷迷糊糊的,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抓额头上的手,嘟囔一句,“哥,我手好疼,你给我吹吹呗,你给我吹,我就不疼了……”


“厉夫人好像很希望我出轨?”

阮柠看着宴月亮的眼神很直白,她丝毫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心虚和不自然。

当然,即便她真的出轨了,那也和宴月亮没有任何关系吧?

一旁的冯一一见状,忙解释,“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你们是姐姐的朋友吗?是这样,姐姐就是临时被院长拉过来凑数的,不是她自己要来参加相亲大会。”

礼堂里的光线很淡,许是为了营造暧昧的气氛。

一开始,厉城渊和宴月亮都没留意到阮柠身边的冯一一。

大男孩忽然就这么站起来,还真是把身娇体贵的厉夫人,狠狠吓了一跳。

宴月亮捂着胸口,眼圈红红的,就扑进了厉城渊的怀里。

她娇嗔,哽咽,“老师,真是吓死人家和宝宝了,你摸一摸,宝宝要爸爸保护的。”

说着,宴月亮就抓住厉城渊的手,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肚子上放。

而厉城渊,却和第一次见到冯一一的阮柠一般,那双深邃无底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带着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阮柠下意识将冯一一护在身后。

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厉先生、厉夫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要是没别的什么事,请你们先离开,好吗?”

“厉城渊”三个字,在京港市,甚至于整个谈判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仅仅是今天多吃了哪一道菜,都会立刻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一道菜的成名,就是这么来的!

更别说带着妻子来参加医疗协会的相亲大会。

阮柠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和冯一一会无缘无故的沾染上麻烦。

她可不准备为了这个男人躺着中枪!

厉城渊闻言,嗤笑,“阮医生这是在为我着想?”

牵着他手的宴月亮,一直被无视。

小姑娘不开心的噘了噘嘴,小声抱怨一句,“老师,阮姐姐为了来参加相亲大会,的确精心打扮了一番,很漂亮的,你一直看着她,不会是被阮姐姐迷住了吧?”

“这位夫人,你嫉妒羡慕恨,就说自己嫉妒羡慕恨的,同样都是已婚的女人,可这气场和容貌,真是天差地别啊,你也的确应该心里不平衡才对!”

冯一一心直口快的性格,迟早有一天,得坑死他自己。

阮柠扯了一下他袖口,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可冯一一就是不肯。

他开始炮轰厉城渊,“还有这位先生,我姐姐就是友情提示一下,你们两个没座位,还一直站在这里碍事,很挡路的,知不知道?

“请不要自行脑补,即便你长的帅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每一位女性都应该对你各种舔的。”

阮柠被冯一一的彪悍给震惊了。

厉城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此刻危险的眯起。

几个被占了座位的同行,很礼貌的冲他鞠了一躬,陪笑道:“厉先生随便坐,我们去后面站着就可以了。”

“嗯。”

他态度高冷,是习以为常的高高在上。

冯一一嗤之以鼻,“恃强凌弱,非君子!姐姐,走,我这里有小板凳,我们去后面坐。”

这大男孩跟变戏法似的,小小一个单肩挎包,居然能掏出一个不小的折叠椅。

她被他牵着。

从五根手指,顺着掌心到手腕上的血管,一股股暖流涌动。

那是五年来,那是爸爸自杀,妈妈发疯后,都从未有过的温度。

很小的时候,弟弟就喜欢隔三差五来找她,之后苦恼的问她,“姐,爸爸妈妈总说我是男子汉,可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保护姐姐,保护爸爸妈妈啊?”

斑驳的记忆,汹涌澎湃。

冯一一还在絮絮叨叨,“姐,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小萧!”

阮柠知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不该和冯一一靠的太近。

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一把将人抱住,哭的稀里哗啦。

实际挺丢人的。

一整个大礼堂,人来人往,就看着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冯一一脸颊羞红。

大男孩扭扭捏捏,“那个,姐,其实我对你……”

他想说,他对阮柠是一见钟情的。

只是厉城渊毫无预兆的一拳,恶狠狠打在冯一一身上。

冯一一当场吐了血。

阮柠惊呼,去扶人,“冯一一!”

厉城渊一向沉稳笃定的气场,此刻没来由的,就变的各种疯狂阴鸷。

他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围观,也不管自己的社会形象会不会受到影响。

就连宴月亮想去阻拦。

他也是一把将人推开,如一只被什么刺激到的猎豹,直扑冯一一,还想动手!

阮柠猛得张开双臂,挡在冯一一面前。

她语气决绝,不掩厌恶,“厉城渊,霸道也要有个底线,你要打他,就连我一起打吧!”

“阮柠,你给我让开,别不识好歹!”

厉城渊咬牙。

他拳头攥得嘎吱嘎吱作响。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剧烈跳动。

薄唇紧抿,生硬的一条直线,让他本就刚毅硬朗的轮廓,更显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大威压!

男人像是忍无可忍,一把扯住阮柠的胳膊,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去。

阮柠拼命挣扎,低吼,“厉城渊,你放开我!冯一一只是说了实话,你为了宴月亮,就要当众大开杀戒吗?”

“宴月亮……”

厉城渊的戾气,霎时顿住了一拍。

他冷笑,看着她的眸,仿佛有一种名叫“自嘲”的东西,正密密匝匝的蔓延。

半晌。

厉城渊才问了一句,“阮柠,你是这么想的?嗯?”

阮柠不惧的回望他,“是,厉先生,你对厉夫人的爱,我想,整个京港市,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冯一一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伤害他的。”

“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你说,他是你的朋友?你要这么不顾一切的保护他?”

厉城渊的语气里,那讽刺鄙夷,都快溢出来了。

阮柠微笑,仍是一张面对陌生人,一成不变的面具。

她说,“没错,我和冯一一很投缘,厉先生,咱们是什么关系,要让您觉得,您有资格来干涉我的交友自由呢?”

“阮柠,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厉城渊将她怼在身后的墙壁上。

大礼堂的墙壁是做了隔音措施,墙面很软,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吸音棉。

可她靠上去,却觉得冰冷坚硬的异常。

“呕!!”

不好的记忆,狂风暴雨一般的袭来。

生理性的抵触和排斥,让她在厉城渊压上来的一瞬,捂着胸口,干呕不止。

砰——

一拳,玩了命似的,砸在了阮柠耳边。

那一块墙壁,击穿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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