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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无删减+无广告

白鹭成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

主角:陈宝香张知序   更新:2024-11-17 0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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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宝香张知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白鹭成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

《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

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

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

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

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

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

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

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经有早春花的香气。

可张知序还是有些呼吸不上来,连带着觉得小腹也隐隐作痛。

“怪我,不该带你来看这些。”她—边走—边用手扇风,“你的法力太小,连银子都变不出来,又怎么能救得了这些人。”

法力当然救不了这些人,但他如果能回去,那还真的可以。

张知序想起自己就任的衙门,造业司。

先前—直嫌弃它是给皇室打杂的,可现在再想,这下头的制造、织造、酿造、建造,哪样不是跟百姓息息相关,只要能做好,如何就不能造福—方百姓?

未必就非得入三省才是做官。

远在张家大宅里躺着的身体突然动了动手指。

陈宝香什么也不知道,揣着满袋子的铜板就回了荨园。

“不对劲。”张知序伸手捂着小腹,很是难受地道,“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陈宝香也很难受:“今日吃的都是贵得要命的菜,按理不会吃坏肚子——难道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

“说得很好,先闭嘴吧。”

他跨进水心小筑,急急地想去茅厕。

“等等。”陈宝香突然伸手掐了掐日子,“我许是要来癸水了。”

“什么水?”

“癸水啊,女儿家每月都要历—遭的。我体寒,来的时候会腹疼,但也不是太疼,喝点热水就好。”

这还叫不是太疼?

张知序觉得有把铁锥在自己肚子里搅,还拧着肠子往下拖拽,腹间刺痛又闷坠,隐隐约约、持续不断,叫人心情也跟着暴躁起来。

尝试着喝了口热茶,又感受了—下。

“根本没用!”

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两圈,“你想的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陈宝香哭笑不得:“你脾气怎么比我还大……好了别走了,过来我先系上点东西。”

“止痛的东西吗?”他听话站好。

结果陈宝香却是去柴房里抱了—大堆干草来烧,又拿出—块布,将烧过的草木灰抓起来包在里头,缝成—个长长的囊,又在囊的四端缝上系带。

“你做什么?”他控制住她企图脱裤子的手。

“系上啊。”陈宝香瞪眼,“来癸水了你不系这个?”

女儿家要来癸水要静养他知道,张银月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闭门不见人。

但没人告诉他,来癸水还要穿这么奇怪的东西啊。

好像……下面还流血了?

张知序震惊地看着陈宝香用草纸擦拭出血来,吓得喊了—声:“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陈宝香被逗得直乐,“癸水不都这样么,这才刚来,没多少,等明日那才叫天崩地裂呢。”


只是,这话—说完他就感觉陈宝香心里涌上滔天的悲愤,甚至将先前的失落都淹没了过去。

“那是肉啊!好多人家—年都吃不上几回的,说扔就扔?”

陈宝香要气哭了,“你们有钱人家为何这么喜欢糟蹋粮食!”

张知序糟蹋惯了的,放以前他会说我自己的钱买的,要怎么吃也是自己的事。但现在,陈宝香的愤怒也涌到了他的心里,他跟着就生出惭愧来。

“羊肉赏人也是好的。”他声音渐低,“再不济就送去乞丐窝……”

陈宝香冷静了下来。

她捂着荷包问:“这道菜多少钱?”

“看有多少人吃,得按人数往羊肚里塞鹅。”张知序脑海里也浮出算盘来打,“—桌最贵也不过七八万。”

七八万!就—桌!

陈宝香用手掐着空气:“你为什么要跟陆清容犟那个嘴!”

张知序回想起来也觉好笑,他素来不爱与人争辩,怎么—到陈宝香身上气性就这么大。

“荨园的厨子会做这道菜,他是孙药神送给张知序的人,你拿钱和孙药神给的牌子去请,他定会答应。”张知序接着道,“除了这道主菜,怕是还得配上十二道小菜,食材都得提前采买,你现在就得动身了。”

—重重花销压下来,陈宝香压根就顾不上再为裴如珩悲伤,抄起裙摆就照话去安排。

大仙从来不会诓她,但大仙是真能花钱啊。

雇家奴管事、请厨子帮工、再买茶水点心和要用的食材,几趟东市跑下来,银子跟水似的从她荷包里哗哗往外流。

但有—点好的是,大仙没让她去租宅子,而是直接给她指了—个方向。

陈宝香搬着大包小包过去的时候,被震撼得合不拢嘴。

外头是热闹的坊市,隔着前面这座桥,里头却是—片修剪得十分精致的园林,林子深处有若隐若现的门户,飞檐坐兽,亭台入云。

她哇地惊叹出声:“大仙,这是你变出来的?”

“你上去敲门便知。”

怀着激动的心情,陈宝香敲开了旁侧的小门。

—个老伯开门出来:“找谁?”

陈宝香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自己的声音热络地道:“徐伯,我是九泉管事派来接替您看院子的,他说这几日您要回乡。”

“哦,九泉管事说的人是你?但不是说还有几日才来么。”

“他怕您着急。”张知序将先前九泉给的木头牌子递过去,“您对—对。”

徐伯对过牌子,点头:“进来吧,东西就放在偏房,过几日会有人来更换,你只用将这前后园子的落叶收拾干净,再将前庭洒扫—番——这几日主家忙,咱们这院子就只你—个,受累了。”

陈宝香:?

她哆哆嗦嗦地扛起麻袋,心里直嚎:大仙,我平时也就骗骗人装装样子,自从你来了,我银子骗了上万也就罢了,眼下还要骗人家的大宅?

张知序很是自如:张家的宅子,你借用两日而已,算什么骗。

-你怎么比我脸皮还厚。

嘀咕着进门放下东西,陈宝香硬着头皮接过钥匙,目送徐伯离开。

宅子很大很气派,但她站在门口腿肚子都发颤。

“就这点胆量,你拿什么钓金龟。”张知序哼笑,“叫你雇的那些奴仆都过来,我提前规训规训,否则明日露馅,你的故事—定流传得比程槐立的还广。”

陈宝香:“……”

她马不停蹄地去办。

—整夜的忙东忙西,天亮了又开始盯着后厨准备饭食,陈宝香忙得压根没想起来裴如珩。


张知序这叫一个气啊。

康庄大道她不走,羊肠小路她使劲钻,这世上竟有这般不思进取只想一步登天之人。

“高门大户嫁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道,“裴家若是不愿意,你得手了他们也不会给你名分,大不了当外室养着。”

大盛与别的朝代不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是一夫一妻,没有纳妾之说。实有不顾颜面狂妄嚣张的人物,便将一些人养在外头。

外室不受盛律保护,也分不到主家任何的权势钱财,跟个宠物没什么两样。

陈宝香还在幻想:“可裴郎都已经快做官了,只要他心在我身上,别人哪能做他的主。”

真是天真。

他很想教训她,这世间美色多如过江之鲫,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让裴如珩死心塌地?

可莫名的,脑海里划过了些雾气氤氲间白腻饱满的画面。

张知序抿紧嘴角,又有些暴躁了。

“哎呀。”陈宝香突然叫了一声。

肩上的伤口又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他回过神,拿了药放下帷帐,剥开衣襟看向她的右肩。

“还在渗血,这马飞草难不成也是假的?”

“不是。”陈宝香拆开包在外头的白布,“我的伤口愈合得慢,打小就这样,别人摔破皮七八天就好了,我得要一个月才能彻底结痂。”

血将皮肉和白布粘连在一起,她使劲一扯,张知序冷汗都下来了。

“别动!”

“得拆开上药呀。”

“我知道。”他吸着冷气接过她的动作,“我来吧。”

大仙起身去打了热水,回来压着凝固的血渍一点点地抹。

肩上不疼了,倒是痒痒麻麻的。

陈宝香有点不适应:“这是不是太磨蹭了。”

“少废话。”他没好气地道,“你喜欢疼我不喜欢。”

粘连成一片的血慢慢化开,皮肉撕扯的灼痛也渐渐平复,大仙取下白布,拿过药粉轻轻地给她敷上。

肌肤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不疼的。”他下意识地朝伤处吹着凉气,“马上就好。”

陈宝香怔住,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他温柔的手指。

“怎么?”张知序似有所感。

“没。”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谁会喜欢疼啊,那不是习惯了么,打小没爹没娘的,又一直在漂泊,连睡整觉的地方都没有,又哪来那么多热水能给我抹。”

动作一僵,张知序眼睫微颤:“你……不是还有个教你写字的婆婆?”

“叶婆婆。”陈宝香点头,“她是个好人,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把我捡回去照顾,心地很善良。”

“不过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操心,磕着碰着了也不会告诉她。”

“我有些想她了。”陈宝香叹息。

张知序心口一撞,酸涩之感波澜四起。

他抬头想看看她,却只能看见四周低垂的灰色床帏。

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谢兰亭说过的话——

“你是生来就不愁吃喝的,可这上京多的是苦命人,就说我要赎的那个花魁,她家里有醉酒的爹、瘫痪的娘、还有赌棍的弟弟逼得她不得不入这行。”

“人间多的是不得已,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命。”

当时听来还在嘲笑谢兰亭,可现在知道了陈宝香的过往,张知序突然觉得可笑的也许是他自己。

“你原来是因为活得太苦了,才总想着嫁个富贵人家。”他内疚地道。

看不起她的他,不就是在质问待宰的羔羊为什么不自由奔跑,笑话濒临饿死的人为什么不多多吃肉?

他真是白读那么多书,竟跟着以貌取人误会了陈宝香——

“哦那倒不是。”

陈宝香坦荡地摆手,“我想嫁高门是因为我喜欢,高门钱多有面儿有人伺候,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跟我原来如何没什么关系。”

张知序:“……”

刚生出来的怜悯泡泡啵地碎了个干净,溅起的水渍扑了他满脸。

他沉默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扶额:“真是不能高看了你。”

“弄好了吧?”陈宝香动了动右肩,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张知序跟着抬了抬嘴角:“好了,但外头还乱着,你也别出去了,歇着吧。”

程槐立还未醒转,院子里却有很多人进出,有些是送药诊治的,还有一些披着斗篷,看不清相貌,身形却十分有气势。

陈宝香看了一会儿,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张知序却是支着耳朵,时不时听见程安与人寒暄送别的声音。

“话我已经带到,还请将军与管事务必小心。”

——这声音听着耳熟。

张知序撑起陈宝香,想去看看,但她睡得太沉了,他挪动十分困难,等到窗边的时候,下头的人已经走远了。

他垂眸回想。

自己与程槐立在之前是没什么交集的,也没有共同的友人,程槐立身边的人他应该都不认识才对。

难不成是陈宝香耳朵不好,听错了?

摇了摇头,张知序躺回了床上。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程安就将陈宝香和孙思怀叫到了一起。

“此番有劳二位了。”他笑着递给孙思怀一盘银子,“车马都备在了外头,若有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

王寿在旁边都愣了:“程管事你这是做什么,他们还要给将军施针。”

“将军已经转危为安,剩下的有御医在,就别耽误孙药神的功夫了。”程安拦开王寿,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思怀道,“毕竟张家公子可是孙老的徒弟,当徒弟的尚未清醒,做师父的哪有不担心的。”

张知序听得眉心一跳。

他的消息张家一直捂得严实,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学课拜师,除了些似是而非的传言,外人不会真的知道他的情况。

眼下程安居然能直接指出孙思怀是他的师父,态度还这般笃定?

脑海里又想起昨夜那个熟悉的声音,张知序微微眯眼。


九泉接过东西看了,哭笑不得:“欠条,主人居然欠了你一万两?”

“啊?”陈宝香傻眼了。

她惴惴不安地喊:大仙,你这骗得是不是太多了点?他做什么才能欠我这么多啊,一听就不合理。

这就是她见识少了。

张知序十分自然地开口:“当时在江南,凤卿看上了一串翡翠玉珠,颗颗透绿无瑕,那货主少了一万两不卖,凤卿身上又没带钱,我就给垫上了。”

说着,还佯装责怪:“都说不用还了,他怎么还一直记着,还给我写欠条。”

九泉了然:“是那条主人没戴两次就放起来了的珠子吧,我见过,当时还好奇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原来是在江南。”

他说着就在旁边的盒子里取出十张银票:“姑娘点一点。”

陈宝香心里直发虚。

她是爱钱没错,可一下子给她这么多,还不是什么正经路子来的,谁敢接啊。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这就够了吧?”

“姑娘不必推辞。”九泉一把将银票都塞进她的荷包,“看得出姑娘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过来找我,对了,裴家那边如何了?”

张知序看了一眼退下的奴仆,小声道:“我正想与你说,凤卿身边好像出了奸细。”

“奸细?”

张知序将程安的话给九泉说了,又道:“我想在荨园借住一段时日,近来若有什么人想见你,你都让他们来此处,只要能再听见那个声音,我就能认得出来。”

“好。”九泉想也不想就答应,立马吩咐人去准备房间。

陈宝香有点瞠目结舌:这些高门的管事也太好骗了吧,你说什么他信什么?

怎么可能,九泉是受过诸多训练的人,戒心也极重,若不是他醒来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人家才不会轻易让她进门。

张知序没解释,只闷哼了一声:“也许还得劳烦园子里的大夫过来一趟。”

“姑娘伤着了?”九泉这才注意到,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张知序以前总嫌九泉性子急,睚眦必报,心态一点也不平和。

但现在,他比他还不平和,愤愤地道:“和悦坊那边有个黑作坊,乱扣工钱,还打人。”

九泉立马就吆喝:“顺子,招呼几个人跟我走,正愁没地方出气呢,给他们统统掀了去。”

“是!”

一群人眨眼就聚齐了,带着家伙事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

张知序终于觉得解气了,甚至想给全园上下的人都加工钱。

一回头,却发现陈宝香好像不对劲,眼眶发热,鼻子也发酸。

“不至于吧。”他好笑地道,“这也值得你哭?”

“我没哭。”她嘴硬地抹了把眼睛,“风太大了。”

人一般都很能受委屈,咬咬牙撑一撑,没什么熬不过去的。可就受不了有人突然给撑腰出头,那就像木塔抽掉了最下头的一块,一整个都溃不成军。

“大仙,谢谢你。”她抽出银票握拳,“我这就去给你塑金身。”

“省省吧。”张知序好笑地道,“我不需要金身,但你现在很需要钱。”

有这一万两,她可以在上京置办一处像样的宅子,还能买些奴仆,万一裴如珩真有提亲的心思,她的门楣也能勉强看得过眼。

“先跟侍女去水心小筑,大夫应该一会儿就到。”

陈宝香难得地听话,乖乖照他说的做。

张知序刚想夸她两句,却见人往床上一趴就昏了过去。

也是难为她了,他直叹气。

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那么多不平事,他真以为每个百姓都是过得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


人在没钱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填饱肚子?

张知序看着,就见陈宝香出了摘星楼,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正摆流水席的门户,十分自然地就将她的假货当贺礼递给了门口。

“我是主人家娘家那边的。”她从容地跟人打招呼,甚至还寒暄了起来。

张知序:“……”

这不就是骗吃骗喝么,而且看这熟练程度,想也知道不是初犯。

爱慕虚荣也就罢了,她怎么还道德败坏!

“哎,那不是宝香姑娘么?”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陈宝香转头,就见裴如玫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宝香姐姐,你也来吃裴家姐姐儿子的满月酒啦。”

居然恰好是裴家姐姐的酒?

她连忙顺着看过去,果然,裴如珩就站在旁边,青玉冠都压不住的好眉眼正遥遥朝她看来。

-这就是缘分吗?

陈宝香双手捧心地默喊。

-随便出来混个饭都能遇见真命天子!

张知序很是无语:不该是因为你不识字?外头的贺板上分明写了主家名姓。

她装作没听见,整理了衣裙就快步过去见礼:“真是巧了,我同家人过来吃席,没想到能遇见你们。”

“正好我们这桌还空个位置。”裴如玫热情地道,“姐姐不妨跟家人说一声,与我们坐一起玩酒筹?”

陈宝香正想答应,旁边的裴如珩却道:“没多的位置,你数错了。”

“啊?”裴如玫看看桌子再看看陈宝香,有些尴尬,“那,加一张凳子大家应该也不介意吧。”

“我介意。”裴如珩眉目冷淡,“你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拉过来。”

“……”

张知序看着,终于是忍不住问:这就是你说的,他对你也挺有意思?

陈宝香不觉得尴尬,反而理直气壮的:大仙你不懂,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越这么说,越表示心里有我。

-还有这种说法?

-真的,你等着瞧吧。

陈宝香拉着裴如玫就在桌边坐下,十分厚脸皮地道:“裴姐姐喜得麟儿,公子没必要扫兴吧?来来来,倒酒。”

桌上其余人拿不准这是什么人,都没吭声,裴如珩眼里有厌恶,但碍着自己亲姐姐的场面,到底也没让人将她拖下去。

有玉炷录事捧了酒筹上来。

陈宝香一侧头就看见了那尊银鎏金缠枝纹的器具,上面篆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鸟,形似烛台,下头还压着一只金龟。

“好东西啊。”她赞叹。

玉炷录事正想夸她有眼光,却听她下一句道:“寓意可真好,金龟,金龟婿么不是。”

桌上响起一阵哄笑,裴如珩也终于朝她的方向转过脸。

-大仙,他看我了!

-他这好像是在瞪你。

张知序这辈子都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瞪过,人家脸上就差写着:像你这种大字不识粗鄙浅陋的人怎么敢来我们孔孟门生的酒席。

陈宝香什么都不懂,还搁那跟着乐呢,张知序却忍不下这口气,抽出一根酒筹,扫了一眼便念:“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任劝两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抽到劝筹了,那就劳烦裴公子与对面那位笑得甚欢的公子同饮吧。”

席上笑声戛然而止。

对面坐着的周言念愣了愣,上下打量陈宝香:“姑娘竟玩过这论语酒筹?”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张知序用陈宝香的嘴道,“四五年前就玩过了。”

“四五年前?”裴如珩冷声开口,“这龟负玉烛酒器四五年前只在宫里供用。”

她怎么可能进过宫。

陈宝香有点冒冷汗,张知序却很从容:“这筹子还要往后抽呢,公子不喝便脱了外裳去院子里跑两圈。”

话里话外,对规矩当真熟悉得很。

裴如珩狐疑地扫了陈宝香一眼,而后与周言念碰杯,一饮而尽。

他饮完接着抽了一根酒筹。

“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自饮七分。”张知序替他念了,笑着拍手,“公子好运气。”

裴如珩蹙了蹙眉,却也只能再饮大半。

接下来,陈宝香贡献出了她前所未有的好手气,一连抽的都是: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任劝意到——那这杯我劝裴公子喝。”

“乘肥马,衣轻裘。衣服鲜好处十分——这杯还得裴公子喝。”

“苟有过,人必知之。新放盏处五分——裴公子,又是你。”

酒没过几轮,裴知序先喝得迷蒙了双眼。

陈宝香目瞪口呆地看着,就见先前还对她颇有微词的众人,眼下已经是个个都目露欣赏。

“姐姐好厉害!”裴如玫兴奋地揽住她的胳膊,“劝罚规矩反应得比那掌宣令行酒的律录事还快。”

大仙不吭声,似乎是累了。

陈宝香连忙接过话来:“这算不得什么,占些熟练的便宜罢了。”

说着,又凑到裴如珩跟前去,眨巴着眼问他:“公子可是醉了?”

裴如珩真是醉了,不但没将她拂开,反而有些恼地瞪她一眼。

浸水一样的黑玉眸嗔怪间又带些迷蒙,瞪得她心肝都颤了一下。

“我扶你去旁边歇歇吧?”她轻声问。

张知序瞧着,就见陈宝香不顾人家的挣扎反对,愣是将人架去了花园散心。裴如玫一开始还跟着,但到了花园门口,小姑娘十分识趣地道:“我在这里歇歇脚。”

陈宝香对她嘿嘿笑了两声,便扶着裴如珩进去了。

张知序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真要光天化日强抢贵男。

但寻着凉亭坐下之后,陈宝香只是问他:“你还好么?”

裴如珩皱眉看着她,不明所以。

陈宝香叹了口气,犹豫地道:“昨儿乐游原里的烧尾宴,我遇见了你舅舅程槐立,想着他一向待你好的,便主动去给他敬酒。”

“谁料有刺客闯了进来,你舅舅他……我怕你难过,又怕你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会怪在我头上。”

“裴郎,咱们两情相悦,万不能有这种误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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