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来过学校几次,给玛嘉送来不少东西,捎带了我们的份。
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一点小零食一锅老火汤,成功收买了女孩们的心。
唯有我,对你的惧怕有增无减,每次只要知道你要来学校,总会找各种借口躲出去。
好几次躲不开,只能缩在角落里,看你木着脸叮嘱玛嘉天冷多穿衣,想笑不敢笑,只能憋着。
你却像察觉到一般,若有似无瞟我几眼,沉默离去。
我与玛嘉的感情越来越好,虽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小恩小惠拉进了我们的距离,我承认自己是俗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所以,玛嘉央着我陪她去联谊,虽不想去,我还是去了。
这几年网络流传着这样的段子:陪朋友去参加选秀,最后获奖是自己;陪朋友去面试,录取的是自己。
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便是在那场联谊中认识大齐的,他是校篮球队,很高很壮,长得并不好看,像熊一般,却很阳光,特别喜欢笑,笑起来像女孩一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那夜联谊后,我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开始发短信,偷偷地打电话,顺理成章地谈起恋爱。
这事我第一个告诉玛嘉,太过兴奋,以至于忽略她异样的表情。
大学寝室里,谈恋爱要请客的习俗流传了很多年。
大齐主动提出宴请我们寝室,就在校门口的川菜馆。
那一天很冷,玛嘉一反常态喝了很多酒,醉倒在饭馆,被我们拖回寝室的途中发酒疯,睡在雪地上不肯起,第二天发起了高烧,胡言乱语。
我们只能给你打电话。
你风尘仆仆赶来,带着她去医院看病,我陪着她。
车厢里放着音乐,玛嘉睡在我腿上,突然低声哭泣,我不知所措,她却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欣怡,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大齐,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我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她却又昏昏沉沉睡去,直到医院,都没再醒来。
她睡得并不安慰,时不时小声啜泣。
那一天,是我有生之年度过最难熬的时光。
你探究的目光不停往我脸上扫,趁着玛嘉打针,你将我叫到医院花园,问清这事的缘由。
我只能坦白告诉你:“我们喜欢了同一个男生,现在那男生是我男朋友。”
你沉默了很久,最后挤出一句话:“你和那个人分手吧!”
我看着你,错愕,震惊,不可思议,用了许多个词都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感情。
最后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狠狠地砸在你脸上,骂道:“你这个神经病!
我和玛嘉是朋友,她喜欢我男朋友我就要分手让给她吗?
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当玛嘉是什么人!
你当大齐是什么人!
你这个神经病!
专政的老男人!
去死!”
骂完之后,我愤愤回到病房。
大冬天的,我竟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