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吴晓开门见山地问我的行踪。
“你的同事跟我说英瓷没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那里很危险!
你怎么没带她回来!
她还怀孕了!”
池州冷下脸。
“不愧是她,还敢联合你来骗人。”
“果然是个贱得不行的女人,还在和我玩心眼子!”
吴晓的声音颤抖不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如果她有个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池州皱了皱眉,神情闪过一丝犹豫和疑惑。
江燕燕可怜兮兮地拽了拽他的手。
“池哥哥,都怪我才让你这么为难,要是我当初死了,就没有今日的事端了,你们不要为了我生气……”闻言,池州立刻硬气了起来。
“有什么好报警的,她把燕燕害成这样,自己却装可怜给谁看!
她本就该死!”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看着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我只想冷笑。
嫁给他的四年里,我任劳任怨。
为了他的事业,我次次冲锋在最前线。
可他还是对我不满意,次次指责我没有创造更有价值的新闻。
我以为是他性格严厉,可等到江燕燕回国,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一次,因为江燕燕的失误,炸弹炸到了基地,我被压在石板下。
他对着只有手指流血的江燕燕嘘寒问暖,我却在他脚底的石板下苦苦挣扎了一天一夜,几近丧命。
甚至病危被救到医院时,他都不愿来给我签个字,只在电话中冷冷回答。
“燕燕受惊了,我要陪她,没空去医院给你签字。”
我在病房九死一生,他陪青梅浓情蜜意。
甚至因为那次意外,我内脏受伤,不得已退居幕后。
原来他对江燕燕的偏爱,从来都是明目张胆。
意识回笼,我看到江燕燕钻进他怀里,落下了眼泪。
“都怪我不好,惹了周姐姐不开心,连她的朋友好像都不喜欢我。”
吴晓又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池州索性把她拉黑了。
两人温存片刻,电话铃声却再一次响起。
这次,是警察局打来的。
4“池先生,刚刚有了您的妻子周英瓷的信息,是她的闺蜜让我们通知你的。”
“她的求救定位通讯疑似被恶意切断,我们定位到了她最后的通讯位置,会持续进行追查。”
池州看着擦着眼角的江燕燕,对着手机不耐吼道,“你们管她做什么!”
对面停顿一刻,进而斩钉截铁地说,“池先生,我们怀疑这是一场谋杀!
周女士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闻言,江燕燕脸都白了,无助地扯了扯池州的袖子。
依照往常,这个时候池州肯定会安慰她。
可这次,他只是愣住了。
半晌,才被江燕燕叫回神。
她扁扁嘴,眼泪又落了下来。
“池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想她?”
池州却目光闪烁,甩开了她的手,径直拨打了吴晓的电话。
“我要和警方一起去她失踪的地方,我倒要看看她准备怎么死!”
说罢,他气势汹汹地出了门,脚步却明显有些慌乱。
看着他的背影,江燕燕面上闪过一丝狠毒。
“既然你那么能耐,还敢跟我抢男人,那我就让你死得更惨一点。”
紧接着,她打了个电话,恢复了神色,踉踉跄跄地追上池州。
很快,他们便和警方会合。
一路上的场景犹如人间炼狱,警方也忍不住皱眉。
“这个地方这么危险,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报警?”
池州有一丝尴尬,不置一言。
到了最后通讯信号的位置,是一栋烂房子。
池州像是急于求证,急不可耐地跑了进去。
地板上是一具破烂不堪的尸体,面容被毁,手脚向着反方向诡异地扭曲着。
每个关节都被卸掉,身上还有无数的刀伤。
衣服已被撕成碎片,看得出生前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就连身下,流着一大摊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是我的孩子。
我控制不住的悲痛。
边上还散落着我的通讯设备。
像是想到了什么,池州的脸徒然失去血色。
他脚下一软,整个人爬到了通讯设备边上。
设备光屏亮起,他清楚地看到停留的通话页面。
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就是打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