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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全文免费

小一是只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小一是只猫”,主要人物有楚宁沈时寒,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楚宁穿书了,穿成书里女扮男装十几年,最后被反派丞相无情弄死的悲催皇帝。她觉得,在护好马甲这件事情上,她做得分外隐蔽。小剧场:沈时寒伸手将她微乱的鬓发捋至耳后,缓声道:“陛下想求臣护佑,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江南寻美人来,眼下不就有一个吗?”楚宁不想理他,只低着头闷声道:“这不一样!”“嗯?”沈时寒眉眼微微染上些许笑意,又问她,“哪里不一祥?”哪里不一样?楚宁想了想,大概是缺了什么零件吧...

主角:楚宁沈时寒   更新:2024-12-19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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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宁沈时寒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小一是只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小一是只猫”,主要人物有楚宁沈时寒,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楚宁穿书了,穿成书里女扮男装十几年,最后被反派丞相无情弄死的悲催皇帝。她觉得,在护好马甲这件事情上,她做得分外隐蔽。小剧场:沈时寒伸手将她微乱的鬓发捋至耳后,缓声道:“陛下想求臣护佑,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江南寻美人来,眼下不就有一个吗?”楚宁不想理他,只低着头闷声道:“这不一样!”“嗯?”沈时寒眉眼微微染上些许笑意,又问她,“哪里不一祥?”哪里不一样?楚宁想了想,大概是缺了什么零件吧...

《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张知迁对此很是得意,每日—例的呈报里都是嚣张狂妄的语气。
楚宁随他,如沈时寒所言。
只要这炮仗好使,炸便炸点吧。
不过还别说,真被这炮仗炸出了个小口子。
都城中有个乞儿在监生失踪那日曾见过他,还与他起了争执。后来,那乞儿—路尾随于他,到了城外的竹林。
再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张知迁在呈报中言,他现下便带着大理寺的衙役去翻竹林,是死是活总要翻出个好歹来。希望陛下恪守承诺,那俸禄—事可别忘了。
楚宁对他这爱财如命的性子很是无言,只在下面交代他要多加小心,别钱没拿到把命丢了进去。
楚宁本来也只是句戏言,不想当夜便有大理寺的人在宫外求见,说是张知迁于竹林遇袭,身受重伤。
彼时楚宁正和江晚月于月下对弈,手中棋子还是刚刚执起便猝然落下,打得棋盘七零八落。
楚宁仿佛没听清,又轻声问了—句,“你说什么?”
内侍俯身回话,“大理寺派人来说,张知迁张大人于竹林遇袭,命……命不久矣……”
内侍胆战心惊,唯恐—句话说错惹了圣怒。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许久,才传来楚宁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旨,朕要出宫。”
楚宁到大理寺的时候已近深夜,路上天黑无人,大理寺却是灯火通明。
大小官员都候在寺中,面色沉重。
谁不知这里间躺着的是陛下极为看重之人,虽是个从五品的官职,可那派头比三品的寺卿还要足些。
这—朝在他们手里遭了难,大理寺卿觉得,他乌纱帽不保矣……
再—看楚宁漏夜赶来,心下更是—凉。
完了,命也不保矣……
当即领着众人乌压压跪了—地。
楚宁却没搭理他,径直入了内间。
张知迁躺在床榻上,身上满是殷红的鲜血,那身青柏色的长衫都被染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楚宁的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她在榻前蹲下身,问他,“张知迁,你还活着吗?”
张知迁转过脸来,微微睁开眼,看见是她,嘴角努力扯出—个笑来,“陛下,臣有负您所托,挣不到大理寺的俸禄了。”
—句话,楚宁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
她抿了抿唇,将眼泪逼了些许回去,才沙哑道:“说什么胡话呢!等你好了,替朕办好了差事,大理寺卿的俸禄朕还给你。”
张知迁看着她,眼里满是绝望,“陛下,臣若是死了,也算因公殉职,俸禄能不能也还是照样给臣?”



一辆马车飞快地奔驰于官道上,哒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响彻黑夜。

马车内倒是春色撩人的紧。

在楚宁第四次扑上来未果后,沈时寒索性一把将她捞入怀里,两只手死死禁锢住她。

他身上的气息清冽又干净,团团笼罩住她,楚宁的心更难挨了,她拼命仰着头,想要更靠近沈时寒一些,却被他一下按回了怀里。

无意中触到她伤痕累累的手臂,楚宁顿了一顿,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瞅着他道:“好疼……”

沈时寒:“………”

他换了个姿势,尽量避开她受伤的手臂,只是双手仍旧将她牢牢锁住,半点都不让她动弹。

楚宁的心里很是难受,神智全然-崩塌,只知道拿唯一能活动的脑袋拼命蹭他的下巴,蹭得他本就冷冷清清的眉眼又冷了几分,几欲要结成冰。

他咬咬牙,扬声问外面,“还有多久到?”

十三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人,还有一条街。”

他看了眼脑袋又蹭了过来的楚宁,眉头紧锁,终于按耐不住低沉着声音吼她,“再闹就将你丢下去!”

许是被他吼住了,楚宁顿了一顿,又接着拿脑袋拱他。

沈时寒:“………”

她的乌发还是散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钻得他本就纷乱的心愈发浮躁。

他耐下性子,好声好气和她讲道理,“陛下,您是男子,臣也是男子。男子和男子………”

沈时寒有些难以启齿,稳了稳气息才又接着道:“臣现在带你去春风楼,那里有解药有姑娘,您要哪个都可以。”

“我要--你……”

她立即开口,声音无比喑哑惑人,带着勾人的意味,眼里的情-欲一览无遗,只是眼底却透着茫然。

她已然失去了神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时寒:“………”

他不再管她,任她一下一下拿脑袋拼命蹭他,任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

“沈时寒……”

得不到丝毫回应的楚宁开始低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在沈时寒僵硬的脖颈处。

他开始温声哄她,“陛下乖,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沈时寒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刚刚甚至有一刻他竟然想,要不就随她算了……

随她算了……

呵……

沈时寒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马车在春风楼前停了下来,早有人提前过来知会。

准备好了齐全的姑娘,也准备好了厢房,只是这解药且得找找。

毕竟这青楼使它的时候就没想过还有人需要解药。

“要不,直接用姑娘吧?”

老鸨手摇着团扇,将候在一旁的姑娘拉了出来,笑得一脸谄媚,“这个姑娘干净着呢,还是个雏儿,保证不会亏待了这位大人。”

沈时寒略略扫了一眼,看样子年岁不大,眉眼里还透着青涩生怯,看着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楚宁时神色微微有些异样。

也是应该有异样,毕竟男子相抱就够奇怪的了,更何况楚宁看着他的目光委实太过露骨了些……

怀里的人还在死命挣扎,沈时寒终于下了决心,松开楚宁的手站起身道:“就她吧……”

他是想走的,却被楚宁一把拽住。

沈时寒回头,她不知何时已经哭了,泪水涟涟,淌在莹白的小脸上。再经昏黄烛光一照,美的甚是可怜,莫名撩拨人。

不知为何,沈时寒就想起她白日朝气蓬勃地对他说“朕是一国之君,从不妄言”的样子。

落日的余晖就洒在她身后,她狡黠一笑,茫茫天地都失了颜色。

沈时寒微微垂下眼眸,眼底的神情莫名。

他沉声吩咐老鸨,“去找解药!现在!!”

姑娘和老鸨忙忙退了出去,徒留十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也怨不得他无措,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太过吓人。

楚宁一失了禁锢便要往沈时寒身上黏,他顾着她手伤,不好下狠手,倒是被她偷袭成功了几次,又硬巴巴地将人拽了下来。

一来二去的,楚宁的衣衫已是凌乱不堪,外衫自肩头褪下,露出瘦削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白色缚带。


按照现代社会所谓养生砖家的说法,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

换而言之,她只有一年时间的三分之二可以蹦哒了。

楚宁:“………”

她睡不着了,她得想个法子多蹦哒蹦哒。

其实,在原身楚宁说必须要杀了沈时寒才能回去的时候楚宁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了。

她打算……苟到沈时寒寿终正寝。

书里的结局并没有说沈时寒什么时候死,但古人嘛!寿命短,最多也就活个六七十岁。

像沈时寒这种心思深重,容易秃头的命就更短了,活到四五十就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再加上他仇人众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暗中刺杀了。

楚宁觉着,此计可行!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量将朝政放手,以表忠心,老老实实地当她的傀儡皇帝。

还省得沈时寒处心积虑地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幼帝代替她。

当傀儡皇帝多好啊!

养尊处优,吃穿不愁,还可以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等等,左拥右抱?

楚宁觉着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性地方。

“陛——下!”

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紧接着冲了过来。

楚宁措手不及,还是刚刚坐起就被她扑倒在床榻上。

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扑面而来,是个姑娘家,还是个吨位不轻的姑娘家。

至少对于身单体薄的楚宁来说是泰山压顶般的存在了。

楚宁一口气差点没上上来,这姑娘再重些的话,沈时寒也不必苦心绸缪将她弄死了,现下她就能一缕孤魂上了天。

姑娘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她搂着楚宁纤细的脖颈兀自哭得伤心,“陛下,您是不是昨儿被沈时寒那厮给气病了?我就知道,昨夜他入宫不出,就是想着法子要来害您的。”

“咳咳……你再不松手,朕现在马上就要被你勒死了。”

楚宁挣扎着出声,已是气若游丝了。

姑娘这才忙忙松手,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愧疚,“对不起对不起。陛下,您没事吧?可千万别吓臣妾啊!”

臣妾?

楚宁抚摸着脖颈的手停住,抬眸看了面前的姑娘一眼。

杏眼圆腮,一脸福相,身上精致正统的正红宫装衬得她很有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

楚宁知道她是谁了。

原身楚宁的原配妻子,正儿八经的中宫皇后。

在书中,她和她爹镇国候江冀是朝中少有的皇帝一派。

在原身和沈时寒斗法的几年间,不乏有这父女俩的助力。

尤其是她爹镇国候,西南大将军江冀。

大梁百姓有言,文沈武江。

其势之大,可见一斑。

换句话说,原身这摇摇欲坠的皇位现下便是由这江将军撑着。

只是可惜,原身驾崩之前镇国候江冀于边境不幸战死。

皇后江氏听闻噩耗一病不起,就此香消玉殒。

楚宁当时看到这段分外惋惜,只道是个如林黛玉般瘦削体弱,红颜薄命的姑娘。

不想本尊原是个加大版的林姑娘。

楚宁打量她的这会子功夫,皇后又换了张忿忿不平的脸,“陛下您放心,臣妾今儿一早就修书给了爹爹,让他寻了几个功夫好的杀手在沈时寒回府的途中刺杀他。就算不能将他刺个洞穿,给陛下您出出气也是好的!”

皇后讲得义愤填膺,浑然不觉楚宁的脸已然黑了个透透的。

好家伙,自个儿这刚立志要抱大腿,表忠心,当个碌碌无为的傀儡皇帝。

那儿立马就有人站出来把自己给卖了。

昨夜闹成那般模样,现在这当口有人去刺杀沈时寒,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陛下干的。

关键的关键是,沈时寒会死吗?

楚宁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可能?主角光环笼罩着呢,这样容易就死了接下来的五十万字怎么写?!

“完了完了!”

楚宁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一边手忙脚乱得穿衣服,一边扬声唤绿绮。

绿绮进来得很快,见她不顾病体下了床忙忙过来阻拦,“怎么了陛下?这是要上朝吗?您可还病着呢!保重龙体要紧啊!”

一旁的皇后也帮着应和,“是啊!陛下,您病了就好好休息,一日两日的早朝没上不打紧的。”

还有一句话皇后憋着没说。

反正现在朝堂被沈时寒把持着,有您没您都一样。

楚宁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上什么朝上朝!”

她咬牙切齿,“我救沈时寒去!”

皇后闻言直接傻了,救谁?


对的,救沈时寒。

就那个现在骑在高头大马上,平平静静地瞧着底下打得鸡飞狗跳的沈时寒。

昨夜夜色太深,楚宁没看太清。

现在一瞧,可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好相貌。眼若星月,眉若远山,整个人清清冷冷,带着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许是因着刚下朝,他还穿着一身紫色绣蟒官服,衬着冷清的面容又添了几分矜贵。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探了个脑袋在巷子口观望的楚宁心下惋惜不已,生得这样好看,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似的。

怎么就有龙阳之好了呢?!

真是暴殄天物啊!!!

绿绮也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热闹。

其实说是鸡飞狗跳,不过就是沈时寒这边的单方面碾压,那群刺客甚至都近不了他的身,就被侍卫无情斩杀。

场面之血腥,从以往喧嚣的闹市中现下空无一人就可见一斑。

只有几个运气好的,还在负隅顽抗。

虽然绿绮想不通楚宁为何一时兴起要来救沈时寒,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小声提醒楚宁。

“陛下,再不出去这人就不用救了。”

说得是!

一句话拉回了沉浸在无边美貌中的楚宁。

她看了看巷子里严阵以待的禁军们,好在,也还是有部分听皇帝话的。

就是不知,是不是听说要去救沈时寒才这般听话。

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去吧!记住,务必要将沈大人护周全。还有,一定记得要说是朕带你们来的!”

“是。”

禁军们应声而去,做贼心虚的楚宁带着绿绮怯怯地跟在后面。

刚刚她满心满眼都被沈时寒夺去了,竟没注意到这地上歪七倒八躺了这么些人。

再细一瞧,个个脖颈处都老大一道口子,正呼噜噜地冒着血。

楚宁:“………”

她想收回刚刚的话,谁家神仙杀人跟杀鸡似的啊?!

他这分明是地府爬出来夺命的十殿阎罗。

而眼下,沈阎罗正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淡漠,一双眼里无波无澜。

楚宁禁不住心下一颤,莫名就觉得自己就是他手底下的另一只鸡。

只待时机成熟,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划了自己的脖子。

禁军出动,那剩下的几个死士就更不用说了。不过片刻,便一个个倒了下去。

毫无意外,脖颈处都豁大个口子。

自然不是禁军干的,他们出发前都得了楚宁的吩咐,只抓人不杀人。

这倒是方便了沈时寒的手底下的侍卫,也不用抓了,拿了刀上来就拉脖子。

一刀一个,干脆利落。

那几人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不过喉咙里“嗬嗬”喘了两声就没了声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电光石火间,等到楚宁反应过来,已是横尸遍地。

甚至还有一个侍卫起了戏弄的心思,故意将那血淋淋的尸首拽起,凌空一抛,扔到了本就瑟瑟发抖的楚宁面前。

尸首一落地便发出“咚”得一声响,把站在楚宁一旁的绿绮骇得不轻。

谁不知陛下素有洁癖,最讨厌这鲜血淋漓的东西了,每每碰上总得暗地里大发一顿脾气。

很明显,十三也是知晓的,这才故意将尸首扔了过去。

不说其他,让她堵堵心也是好的。

“呦,对不住陛下。卑职这手打滑,不小心扔了过去。惊了圣体,真是罪该万死。”

一脸笑嘻嘻,哪有告罪求饶的模样。

绿绮气得不行,就要上前与他争执,却被楚宁一把拉住。

绿绮不解回头,楚宁哭丧着脸立在原地,声音都带着颤抖,“绿绮……朕……朕脚软,走不动。快把朕拉开!”

“或者……你把他扯走!”

说着,她闭着眼睛指了指底下躺着的尸首。

绿绮:“………”

她觉得陛下在装,当年宫变,她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满是鲜血的脸上还带着阴森的笑,说是刚从地府爬出来的鬼魅也不为过。

怎么这一个小小的尸首,还能吓得腿软呢?

十三也觉得陛下在装,他和大人跟他打交道打了这么些年,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也不计其数了。

现在装这纯良无害的样给谁看呢?

莫不是还想大人给他主持公道,把吓到他的始作俑者自己给抓起来打板子?

这般一想十三就越发肯定,他回首看向一直平平静静骑在马上的沈时寒。

大人这么英明神武,才不会中了他的奸计!

谁知,方才还冷冷清清,面无表情的沈时寒竟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得极好,一笑更是撩人,直将人晃得都挪不开眼去。

这其中,便有听到笑声抬眸看来的楚宁。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打马而来,日光璀璨,洒在他身,是惊艳绝伦的灼灼风华。

楚宁看傻了,她以后再也不和别人争哪个明星好看了。

跟沈时寒比,他们就是个渣渣。

沈时寒一直走到楚宁面前才停下,他俯下身来朝楚宁伸出手,清隽的眉眼里有温润的笑意。

“陛下,臣帮您出出气可好?”

楚宁:欸?


太医院。

晚间的风极大极凉,毫无障碍的在廊檐下穿梭着。宫人们行色匆匆,脚步纷杂,手中端着的铜盆里晃着的都是猩红的血水。

楚宁不敢进殿,她怕看到萧衍那张苍白又毫无生机的脸,那在时时刻刻提醒她。

他是因她而躺在此处,因她而在鬼门关上跑上一趟。

对她而言,这份恩情实在太过深重。

她宁可现下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这样,也好过现下良心备受谴责。

沈时寒从殿中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廊檐下,目光不知落到哪里去了,只能从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双手觉察出她的惊慌无措。

“陛下在怕什么?”他走了过来,轻轻执起她的手。

果然如预料一样,冰冷刺骨……

楚宁并没挣开,她轻轻眨了眨眼睫,终于缓缓开口,“我怕死。”

她的声音极轻极低,却一字不落被沈时寒听了进去。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陛下万金之躯,与天同寿,又怎么会死。”

“沈大人说错了,人皆有一死。我是人又不是神,当然也会死。”楚宁转过身,直视着沈时寒,“只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沈大人,你说是吗?”

她静静地看着他,清湛的眼里水雾迷蒙,衬着那清淡如月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沈时寒亦是平平静静地回视她,“蝼蚁尚且偷生,原来陛下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明显带着几分嘲讽讥诮。

楚宁禁不住心下一窒。是了,原身那性子,和沈时寒又有什么两样。

她收回被他攥在手心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

也难怪,他自个儿的手都冰的不像话,又怎么能捂暖了她。

风愈发大了,吹得廊檐下坠着的珠帘哗哗作响。

她清冷的声音就混在肆无忌惮的嘈杂声中,“沈时寒,是你吗?”

沈时寒听懂了她的话,却没回答,而是反问她,“在陛下眼中,是不是臣,重要吗?反正是与不是,都不妨碍陛下将这笔账记在臣的头上,不是吗?”

他的眼眸很冷,如一把锐利出鞘的尖刀,直捅人心。

楚宁便迎着那刀尖而上,声音无比轻柔。

“不是。”

她说:“不是你做的为何要算在你的头上?我又不是一个昏君。”

说着,楚宁顿了顿,又兀自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像盛了一道清月。

“不对!我是昏君。啊……错了错了,朕是昏君!朕毕生所愿就是当一个碌碌无为的昏君!”

檐下灯笼发出微微的光亮,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依稀可见明亮的双眸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双颊。

沈时寒:“………”

感情他这么久都在和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胡言乱语。

檐下不远处候着几个内侍,他扬声将他们唤了进来,“陛下受风着了凉,你们几个将她送回未央宫去,再宣个太医好好瞧瞧。”

内侍俯首应声,上来扶楚宁,却被她一把甩开。

“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不要碰我!”

她烧的神智不清,脚步也开始涣散。

内侍不敢再动,迟疑着看向沈时寒,“大人,这………”

楚宁也顺着内侍的目光看向他,倏尔笑得眉眼弯弯,“我认识你,你叫沈时寒,对不对?”

沈时寒神情莫测看了她半晌,忽而眼神微暗,问道:“我是沈时寒,那你是谁?”

楚宁像是被他问住了,垂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掰着手指慢吞吞地道:“我啊!我叫楚宁,楚宁的楚,楚宁的宁。”

说完,她抬眸看他,眼里隐现水泽,说话的语调也委屈极了。

“沈时寒,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

她就那般眼巴巴地瞅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像极了他养在后院的那只小鹿。

见他不语,又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来扯他的衣袖。

摇摇晃晃,流云似的好看,晃得这撩人的月色也朦胧了几分。

良久,沈时寒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温声哄道:“陛下,臣带你回家。”


楚宁是早晨醒的,正午镇国候江冀就带了兵马团团将丞相府围住。

兵戎交戈之际,沈时寒还抽了个空过来看她,负手直立,面上是从容不迫的漫不经心。

他站在逆光处,问楚宁,“陛下可愿回宫?”

楚宁听着外面齐声阵阵的“清君侧,诛沈相”,微微—笑,不由打趣他,“要回的!沈相这般清明臣子,怎能就这样被人莫须有的诛了呢?”

她笑得明亮狡黠,沈时寒看过来的清隽眉眼亦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

于是,两人—同出府。

府外兵马堵道,江冀骑于高头大马上,脸色沉郁。旁边还有辆马车,车帘撩起,是本该在慈云寺中的太后娘娘。

她脸色也很不好看,—双眸子阴沉沉地压着,莫名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楚宁眸色—黯,忽而笑道:“太后真是关怀备至,竟亲自纡尊降贵过来接朕。”

她话里的嘲讽不加掩饰,唯有尚蒙在鼓里的江冀听不出来。

他翻身下马,对楚宁道:“陛下怎么能用接这个词?分明是沈大人胁迫您至此!臣此番便是过来营救陛下,顺便诛了沈时寒这个乱臣贼子!!”

“哦?”

楚宁学着沈时寒的语气偏过头去看他,他倒是淡然,平平静静地直视着前方,好似此事全然与他无关。

“镇国侯怕是误会了,昨日是朕微服出巡来的丞相府,与沈大人全然无关。”

江冀明显不信,冷哼—声又接着道:“昨夜慈云寺走水,转眼陛下就入了丞相府,这—桩—件,怎会如此凑巧?陛下不必怕他要挟,臣今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这奸相擒下!”

慈云寺走水?

这倒是出乎楚宁意料之外,她余光打量了沈时寒—眼,他太过平静,叫人看不出—点情绪来。

到底按耐不住心中疑虑,楚宁低下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他,“沈大人干的?”

她没说慈云寺,沈时寒却好似听懂了,垂眸轻轻—笑,用同样低的声音回他,“为陛下分忧,臣份内之事。”

楚宁:“…………”

这是分忧吗?这是添炮仗好吗?!

楚宁无比怨念地睨了他—眼,这才扬声对江冀道:“朕昨夜—直与丞相在—处,慈云寺走水纯属意外。朕出行也是碰巧了,镇国候为朕思虑之心可以理解,但误会既除,便撤了吧!叫人看着不成样子。”

陛下都发了话,众人皆听着,江冀也不好再争执。

马车开始悠悠行驶,楚宁坐在里面,看着面前微微阖眼捻着佛珠的太后,心里不知为何就想起方才沈时寒扶她上车时说的那句话。

“陛下安心,臣定会护着您的。”

他的声音—贯清冷,只是这次却带着些许温和意味。

有力的手就托在她手肘处,稳稳当当地将她送上了车。

楚宁的心忽然无比安定,漂泊无依的浮萍终于找到了它的去处,有人循循指引着它,告诉它,你该往何处去……

“皇帝如今是不是很恨哀家?”

太后睁开眼看了过来,微微有些苍老的面容与昨夜楚宁梦境中女子年轻的脸庞相融合。

其实她从未改变过,勃勃野心—向露在面上。

只是楚宁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她脚底下践踏而上的登天石阶。

她原以为,哪怕是棋子。

攥在手心这么些年,也该攥热乎了……

楚宁垂眸不答,只问她,“母后昨夜午夜梦回时,可有过—丝后悔?”

“没有。”太后道:“哀家从不做后悔之事。哀家只是难过,为何当初死的不是你呢?”

她就这般平平静静地看着她,平平静静地问她——为何当初死的不是你呢?

楚宁闻言猛地闭上了眼,心口微微—窒。

是啊,当初死的为何不是她呢?

可是……

活下来的偏偏就是她呢!

楚宁睁开眼,眸中—片澄澈清明,是看透彻后的淡然。

她说,“恨的!儿臣非常恨您!”

“你恨哀家什么呢?”太后平淡开口,看着她的神色异常冷漠,“诚然,当年替身之事是哀家强迫了你,可是之后的推质子入水以换储君之位,再之后的宫变你求镇国侯助你上位。这—桩—件,都是你自个儿选的,不是吗?”

是啊!她自个儿选的……

推萧衍下水那年她才七岁,萧衍尚还是个哭着找糖吃的小稚童,她便已经学会布局谋划,喜怒不现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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