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鲤单方面认识孔虞的这些日子里,她打听到关于孔虞一切的消息,孔虞是个爱玩爱闹的人,去年夏天他和一群比他大好几岁的人一起骑自行车远行,他们的目标是去单车去西藏,很不幸,在进藏前孔虞就因为缺氧而歇菜,被人拎着送回家来,孔虞爸爸气得要死,直骂他是头蠢驴。
蠢驴子和母鸡结伴去找不莱梅,想当不莱梅的音乐家,李鲤心想,这个男孩子真好玩。
这个厂居民小区里有十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孔虞毫无疑问是最皮痒欠揍胆大妄为的那个,十四岁那年,厂里的一个废弃仓库突然失窃,丢失的东西其实不算什么,都是一些废置不用的破烂货,但都是金属,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怕是谁也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些东西。
失窃案最后真相大白,是孔虞带领几个孩子干的,他们把那些被人遗忘的废弃东西偷出来卖给了废品回收站。
得来的钱全给了一个人——前不久在厂子的安全事故中丧生的某位职工的妻子。
这位职工因公去世后,厂子里对于他后事的处理一直不明朗,暧昧地推卸着责任,孔虞的做法无疑给了厂子一个响亮的耳光。
当然,也给了自己家长一个响亮的耳光。
家长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各赏孩子们一个耳光后拎着去厂长办公室道歉,一个个熊孩子都蔫头耷脑说对不起,只有孔虞犟着脖子视死如归,最后被父亲再次全小区追杀,勒令不许吃饭,跪在地上好好反思。
月光如水也如霜,冻的孔虞直哆嗦,李鲤趴在阳台上朝他招手:“快上来。”
深秋天气里在院子里冻了大半晌,孔虞的手都冷僵了,泡进热水里,针刺一样的疼,李鲤说:“你傻啊,这种事情怎么瞒得过去。”
孔虞嘿嘿一笑:“才没想瞒,我没满十四岁,杀人放火他们都奈何我不了。”
第二天,有人来找孔虞道谢,那是个姑娘,与他们年纪相仿,她是那死去职工的女儿,代替母亲来感谢孔虞,那姑娘文静秀气,配着红红的眼眶,我见犹怜,李鲤忍